第十八章 秘方藥水
()學生處的處長被副校長轟走，打非辦的執法人員莫名其妙的失敗，張總氣得牙痒痒的，剛想著是不是過幾天再請打非辦去一次，公關部的經理來報告了。
「張總，中醫大那邊不好辦啊，齊處長說……」
牽氏集團在中醫大的關係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學生處的齊處長，一個是學校後勤集團的李總，齊處長被副校長轟走後仍然不死心，直接找了校長於海chao彙報，畢竟他占理啊，王佑確實是非法行醫，學校不該放任學生非法行醫啊。
可於校長直接說了：「這事你別管了，學校自有章程。」
到底是什麼章程呢？於校長說了，非法行醫是不對的，但根據規定，醫學生在執業醫師的指導下，可以從事部分診療活動，這是必要的醫學教學實踐。
齊處長怎麼聽都覺得不對勁，張總琢磨一下，也覺得大事不妙。
與此同時，王佑也在權衡，他此時正在系主任孟復生的辦公室里。
自上次后，孟復生貫徹不支持、不反對、不接觸的方針，但這回不接觸不行啊，因為事情有越鬧越大的趨勢。
首先，王佑大勢已成，這個「勢」是以他治癒千名近視眼為根基，使得所有的人確鑿無疑的相信他是真神醫，進而營造出來的不可阻擋的大勢。
既然是真神醫，大家都想請他治近視眼，學校可以攔著嗎？學校要是攔著，學生們就會鬧事，不止本校的，外校的學生乃至非學生也想來治近視眼啊。甚至連本校的一些老師，家裡有小孩近視的，也想來治。
阻攔是不得民心的，要激起公憤的。
哪怕孟復生心裡認定王佑壓根不是真神醫，而是什麼特異功能，但只要能治病，從結果來說都一樣。
阻攔不行，放任呢，也不行，這確實是非法行醫啊，罪名妥妥的。
中醫大的老校長、衛生廳的副廳長馬子昂特意給於校長打了電話，說老於啊，不能讓我被動啊，桓昊那傢伙在辦公會議上批評我們學校管理失職，咱們跟姓桓的不對付，可這回他占理啊。
阻止不行，放任也不行，得，那這麼來。
孟復生道：「從今天起，你就是在我這個執業醫師指導下從事部分診療工作的實習醫生。工作地點呢，就放在三院好了，專門給你一間，你每天晚上去那邊坐診兩小時，走急診窗口，只治近視眼。」
掛個醫師指導的名，一切就沒問題了。
但孟復生也說了，挂名也不是白掛的，他固然是三院的副院長，三院固然是省中醫大的附屬醫院，但也不是你們說咋樣就咋樣的，你來坐診，錢歸誰？要是錢仍然全歸你自己腰包，卻要我們醫院白白提供場所，提供你正當行醫的名義，這沒好處的事情誰想干啊？而且一旦進入醫院體系，挂號、收費都要從窗口走，讓我們的窗口人員白幫你幹活啊？
說白了一個字，錢。
「收費標準呢，就不動了，以免引起非議，但醫院必須分成，這樣，三七開，醫院七。而且你的三分從醫院工資走，要扣稅。」
真他媽黑！王佑腹誹著，竟然要拿走大頭。
要知道他現在不到十天就賺了二十來萬，而且流量正在上升，要是全年無休，過千萬是必然的，兩三千萬都有可能，五年本科下來就是億萬富翁了，現在只能三成，還要扣稅，好，繳稅是公民應盡的義務，可三成……
「怎麼？嫌少？讓一個大一新生做實習醫生，即便你很特殊，醫院也要承擔一些非議的。而且你要這麼多錢幹嗎？錢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只是數字了，有意義嗎？等五年畢業后，我看也不像是安心在醫院打工的，到時想法子開個診所，就都是你自己賺的了，何必急在一時。」
這話其實也沒錯，對王佑來說，這五年賺個兩三千萬還是一億多，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他要錢只是想讓自己和家人活得舒適些，幾千萬足夠了，幾百萬就足夠了，畢竟他又不是真正窮奢極侈的人。
罷了罷了，頂著非法行醫的名頭也不好，這是罪名啊，賺錢有的是機會，作為疾病的掌控者，他大不了再開發幾條財路好了，有了正當行醫的名頭，反而能賺更多。
王佑一點頭，彷彿一切都沒問題了。
「尼瑪的！」張總怒了，沒問題才有鬼了！事情的本質不在於王佑非法行醫，而在於他要顛覆眼鏡行業啊！這麼一來，王佑是正當行醫了，可俺們眼鏡行業的危機咋辦？他不是非法行醫，打非辦就不能找他麻煩，其他正當渠道也不好用了。
「逼我玩黑的啊。」
張總想了想，黑的資源是牽老大親手捏著的，只好打電話向正在京城開大會的牽雄報告。
「文則啊，你這次糊塗了！」
「老闆，我沒做錯啊，不扼殺他，整個眼鏡行業都會垮掉。」
「這世上任何事物都會腐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既然這個王佑擁有顛覆眼鏡行業的力量，那麼我們只要掌握這個力量，就能謀取更大的利益。」
做眼鏡行業，牽氏集團雖然已經壟斷了省城綠水市，但以牽雄的計劃，壟斷整個青山省少說也要十年，而且盤子越大，就越難做到完全壟斷，最多是做到行業第一。
青山省已經如此，那將來擴張到全國呢？一輩子都干不完。更別說，他能在綠水市崛起，是帶有運氣成分的，又佔了主場之利，才把幾家全國知名的眼鏡店在綠水市的分店打垮的，真要踏上全國舞台，未必做得過別人。
但如果能把顛覆眼鏡行業的力量掌握在手裡，那就不一樣了。
「眼鏡行業被顛覆不要緊，只要我們成為這個顛覆者就行。」
張總想想也對啊，真要是這樣，牽氏集團前途無限啊，只是，「老闆，根據我的親自接觸，這個王佑似乎很堅定，是個硬骨頭，不容易動搖啊。他現在又頂著神醫之名，從學校領導到全體學生都是他的支持者，怎麼掌握他啊？」
「掌握他幹嗎？」牽雄自信滿滿道，「你說什麼按摩？按摩很簡單啊，他不是不可或缺的。至於氣功？哼，氣功怎麼可能是真的？當年我結識過的王大師、李大師，各界名流追捧他們，最後還不是被揭穿了？可見氣功都是假的。我看最關鍵的，是他那個洗眼藥水的秘方，按摩應該只是輔助，是化開藥水、舒緩眼睛，這個秘方一定要搞到手！化驗出來，分析出來，量產出來！」
張總想了想，這王佑到底還是嫩啊，竟然住在宿舍里，好機會！
有了牽雄的點頭，張文則很快得到了一些人手，這些人辦事效率極高，第三天就有了成果。
「張總，這是我們用針孔攝像頭拍攝到的結果。」
張文則大喜，上面王佑的按摩動作、穴位、節奏都十分清楚，至於按摩時的力度？
「張總，我排到了隊，根據我的親身體驗，在這邊他按下時，大概是這麼個力度，在下一步，又是那麼個力度……」
王佑的按摩本來就是敷衍，動作很簡單，很容易被模仿出來。
彙報者繼續道：「上次打非辦去過後，中醫大領導將門衛、宿舍門房狠批了一頓，現在去宿舍樓都要登記備案，還要有本樓學生下來領，不過這種常規的手段豈能攔得住我們？嘿，目標人物還買了個保險箱放在床底，區區保險箱又有什麼用？」
這人打開背包，赫然是十個小瓷瓶。
張文則大喜，有了按摩方法，再有了洗眼藥水，他彷彿看到了一條金光大道。
當務之急，是立刻分析、化驗洗眼藥水，牽氏集團是眼鏡業大公司，可不是單純賣眼鏡的，名下有多款眼藥水，有專門的研發、生產部門，有專業的化驗師、藥劑師。
不到半天，結果就出來了，集團首席藥劑師半是疑惑半是憤怒的問道：「張總，你讓我化驗這個是幹嗎的？我們正在研發最新款的視神經營養藥水呢，工程量很大，忙著呢，沒時間浪費。」
浪費時間？張文則接過化驗單，看了幾遍，一時摸不著頭腦，他是公司運營方面的，對這種專業的化驗報告根本看不懂。
藥劑師說了：「瓷瓶中的東西，完全是大雜燴，而且是我們公司產品的大雜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