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在哪裏
媚幻有些呆滯的看著冥翊,確實沒有想到冥翊會提出這個要求。
她詳細問道:“你能確定我手中是握著實權的嗎?”
冥翊點點頭,“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你不會是個擺設,而是妖界真正的妖皇,但是關於妖界的一切事物都要一一告知天界,不然天界是無法庇護你們的。”
媚幻沒再說話,垂下頭開始思考起來。
若是真如冥翊這樣說也沒有什麽不好的,隻是他真的能言而有信嗎?
這樣想著,媚幻抬頭看向了冥翊,眼神複雜,但更多的是沒有信任。
冥翊看穿了她的心思,又保證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們天界可以出一份契約,將這件事白紙黑字確定下來。”
媚幻一驚,抬頭看著冥翊,有些震驚。
冥翊又說道:“這麽做的話我有一個要求。”
聞聲,媚幻又變了臉色,“什麽要求?”
“對外宣告妖界歸屬天界。”冥翊一字一句說的十分清楚,眼神堅定,讓人無法反駁。
媚幻心中還是有些沒底,若是宣告出去妖界歸屬天界,那豈不是六界之人都知道自己是個手中沒有實權之人了嗎?
她又抬臉看向冥翊,默不作聲。
可是冥翊卻有些失去耐心了,冷聲道:“我現在給你的是活命的機會,若是我直接在這裏殺了你,你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在這裏跟我談條件,若是不願意就算了吧。”
說完,冥翊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剛剛邁走了一步,身後便傳來媚幻叫住他的聲音:“等等!”
冥翊嘴角一抹成功的微笑,轉過身來問道:“怎麽?現在這是願意了?”
媚幻點點頭,“我要一份白紙黑字的契約,現在就寫給我。”
事到如今,對於媚幻來說沒有什麽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了。
冥翊點頭同意:“沒問題,我現在馬上讓人寫好給你送來。”
說完就又要離開,可還沒轉過身,又聽到媚幻的聲音:“寒塵……怎麽樣了?”
冥翊微微側目,冷聲回答道:“放心吧,死不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剛剛出了天牢的門,就見虎仙一驚在外麵等待多時了。
見到他出來,連忙迎了上來,匯報道:“天帝,寒塵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冥翊一怔,而後點點頭,隨著虎仙一起來到了寒塵的房間。
此時的寒塵正雙目失神的躺在床上,臉色十分差,看起來傷心欲絕。
見到冥翊前來,他嘴角搶扯出一抹微笑,漠然問道:“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天帝,順利打敗反賊,穩坐天帝之位,有了今日這一戰,六界怕是沒有人敢與你為敵了。”
冥翊冷眼看著他,默不作聲。
寒塵又繼續說道:“冥翊,我不得不佩服你,你這般冷血,真不愧是天帝,親手毀掉摯愛的人我活了這麽久,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
冥翊不以為然,隻是淡然的看著他問道:“寒塵,我何嚐不愛她?我愛她不比你少一星半點,可是我不能像你一樣做事隻知道考慮自己而不去在意別人,我是我,而你,永遠都隻是你。”
“是啊,我是我你是你,可若水又何嚐不是若水呢?你親手將她逼死的滋味好受嗎?我隻希望若水這一輩再也不會回來,讓你一輩子都在懺悔傷心中度過,讓你最後鬱鬱而終!”
寒塵的語氣狠厲,身上的傷口因為用力的緣故,有些微微的撕扯,讓他痛不欲生。
額上冒出了些細密的汗珠。
可他就像是不覺得疼一樣,雙眼通紅緊緊的盯著冥翊,晦暗的眼神似乎是要將他吞噬。
可冥翊的眼中卻什麽都沒有了,當初眼中唯一的那一抹光芒也不再存在了,有的隻是看起來的雲淡風輕。
可能在很多年以後,誰也拂不起他心中的那汪死水了……
他輕扯了些嘴角,強硬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她再也不會回來,因為從前的回憶太過於痛苦了,那般痛苦的回憶,讓我自己一人承受就好了……”
說完,冥翊將眼睛緊緊閉上,不想讓滿滿的傷心溢出。
寒塵有著震驚的看著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聲。
良久,心中那股滿滿的傷心慢慢壓下去後,冥翊緩緩睜開了眼睛,抬眼看著寒塵。
沉聲道:“發生了這種事情,冬神你是當不成了,就算是我幫你也瞞不過悠悠眾口。”
寒塵悲涼一笑,冷聲道:“那又如何?這幾萬年我早就當煩了。”
他看起啦毫不在意,冷冷的回話道。
可是做了幾萬年的職位,怎麽可能一定那都不留念?
他雖然是冬神之子,可是現在做出這種事情來,確實也不配繼續呆在冬神這個位置上了。
“還有溧漠,六界致寒之地,你也快些離開吧,過幾日新任命的冬神會搬過去住。”
冥翊別過眼去,不敢看他。
那是寒塵生活了幾萬年的地方,他怎麽能夠說走就走?
可是四季輪盤在那裏,他必須搬走,若是他不搬走,新冬神想要也不會願意。
寒塵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看起來不是很願意。
冥翊沒再作聲,轉身離開了這裏。
寒塵看著冥翊離開的背影,心中的滋味說不出來。
他對若水的愛,寒塵怎麽會不知道,可若水不還是一樣到死都沒有選擇自己嗎?
他雙眼中滿是悲涼,現在真的好想見若水一麵,哪怕隻是見一麵,什麽都不做,隻是站在她麵前靜靜的看著她就好。
可是現在連見她一麵都是奢侈了……
若水你到底在哪裏?
……
溱瑛宮中。
冥翊坐在若水的房間中,手中拿著那滴若水的眼淚,心中的感覺像是撕裂一般。
現在已然這般難道,往後沒有若水的日日夜夜自己又該怎麽度過這些孤獨的漫漫長夜?
他閉上眼睛,手中緊緊握住若水的那一滴眼淚,蜷縮在床上,感受著屬於若水的氣息。
可是若水的氣息卻在一點一點的消散,他害怕,害怕有一天這裏關於若水的氣息會變得一點不剩,那時候自己又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