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等她回來
翌日。
虎仙拿著媚幻簽好的那一份契約,快步走到了溱瑛宮。
朝著正襟危坐的冥翊匯報道:“天帝,這是妖皇簽字畫押的契約。”
冥翊眼神微微撇了一眼,漠不關心的問道:“媚幻可還說別的了?”
“回天帝,妖皇說您言而無信多了,難免有些讓人難以相信,就算是有了這一紙契約還是難以讓人致信。不過她願意相信您一次,希望您莫要忘記。”
冥翊拿去茶杯輕抿了一口,點點頭。
虎仙站在一側,默不作聲。
良久,冥翊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芳香四溢的茶香沁人心脾,就連呼吸間都是淡淡的茶香。
“傳我令,昭告六界:今日妖界已經歸降天界,他日若是再有野心之人就不會像妖界這般輕輕鬆自若的存活下去!”
“是。”
虎仙離開後,冥翊端坐在殿內,手中的水晶眼淚被握的微微發熱。
心中若有所思。
伴隨著自己的思緒,身後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作青上神。
他悄步走到冥翊身邊,一眼便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滴淚水。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若水留下的那一絲殘魂?”
作青上神的聲音出現在冥翊身後。
他微微一愣,有些茫然的轉過身看著他。
起身行禮道:“參見作青上神。”
作青微微頷首,臉上帶著淺笑:“怎麽樣?繼續坐擁天界的感覺?”
他順勢做到了冥翊身前,雙眸似深海般緊緊盯著冥翊。
冥翊麵無表情,淡然的回答道:“上神真是愛說笑。”
“說笑?你認為我在跟你說笑?那日在昆侖可是你告訴我你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救若水,現在你卻為了權力親手將若水毀掉?”
作青的雙眸變得冰冷,直直的望著冥翊沒有一絲膽怯。
可冥翊同時也沒有一絲膽怯,也是直直的望著作青。
一字一句的回答道:“若是將天界交到寒塵與輕周手中,後果不堪設想,我的身份不僅僅是冥翊,更是天界之主,我要對天界的每一個負責!”
他不求別人能夠理解他,哪怕是恨他也好,罵他也好。
他想要的不過就是天界能夠歸於平靜。
僅此而已。
作青嘴角多了一抹笑意,誇讚道:“我本以為你會為了若水而去放棄整個天界,你能做出這個決定倒是很讓我感到意外。”
冥翊靜靜的看著他,默不作聲。
作青又道:“其實,輕周手中的那絲殘魂沒有什麽用,這不過是上天給你的考驗罷了,一個人和一界你會選擇哪個。”
冥翊微怔,蹙眉看著作青:“上神這話是什麽意思?”
作青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眼中迎著萬裏白雲,盈盈霧氣,美不勝收。
良久,他漠然的開口道:“不過是一場心與心得賭約罷了,不過還是要恭喜你,這場賭約你贏了。”
冥翊恍然大悟。
原來之前作青上神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給自己得一個考驗,是神要看看自己的抉擇。
若是為了一人背叛了一界,那是自己得一己私心,即使是拿到了若水得殘魂她也不會醒過來。
可現在自己賭贏了,那麽……
他瞳孔大震,猛地看向作青,“還請仙上告知!”
作青點點頭,淡然道:“若水會回來,可是沒有人知道會是多久,她醒過來會不會來找你,也是要看到那時你們之間心中的情念還是否強烈,這樣才能順著這份念想找到對方。”
話音剛落,作青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這裏。
冥翊側眼看向窗外,眼神堅定。
不管是百年千年還是萬年,他都可以等。
哪怕到時她心中已經沒有自己。
他隻想要她能夠平安喜樂,歡愉一聲就夠了……
哪怕她的生活中再也沒有自己……
第二日。
冥翊直接趕去了東海將饕餮除掉後,又將輕周帶回了東海。
東海地勢重要需要一個戴罪之人來保衛這裏,而輕周則是最適合的一個。
冥翊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結晶,他不可踏出東海一步,否則就會心痛而死。
他這一生都要永遠的囚禁在東海,這就算是對於他的罪孽的救贖了。
天界一戰後,若水仙逝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六界。
霜寒於心不忍,帶著煞嬈前來天界質問過冥翊,可他卻一口咬定若水沒有死,她還在某一個地方活得好好的,隻是現在還不願意回來罷了。
霜寒與煞嬈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冥翊,他明明在笑,可是那雙眼睛中滿是暗淡,毫無喜色。
能看出心中是有多難過,還要故作堅強。
本來憋著一肚子話準備好好的罵罵他,可見到這樣的冥翊後,霜寒根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
過了沒多久,煞嬈在邪界重新為霜寒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就像是當初一樣,煞嬈毫不膽怯的再次宴請了六界,婚禮那天煞嬈沒有覺得丟臉,反而臉上寫滿了驕傲。
是啊,能再次娶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一件多麽令人驕傲的事情啊。
若他隻是個普通的凡人,這件事情應該可以被他吹噓一輩子。
同樣是在這一天,冥翊是最後一次見到寒塵。
兩個人對於若水的愛意誰都不比誰少半分,那晚,兩個人就像是兩個老友一樣,在邪界喝的伶仃大醉。
互相傾訴了不知多少,那好像是二人失去若水後過的最開心的一次了。
冥翊醉的不省人事,直接倒頭睡在了邪界。
第二日醒來後,身邊放著淩霜劍,和寒塵留下的一封靈力信,隻是簡單的寫著:勿念。
從此以後,冥翊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寒塵的身影。
現在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妖界也順利歸屬與天界管理。
看著眼前的六界地圖,冥翊心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為何不能用這個辦法讓天界直接管理六界?
這樣想著,冥翊便真的打算這麽做。
他也直接搬到了若水之前住的偏殿,每每深夜,能伴著他度過漫漫長夜的隻有那些日漸變少的若水的氣息。
以及永遠望不到頭的日子,和心裏對若水無盡的想念,還是長長久久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