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朝拜
說起來，零度殺人的技術，確實是比流光高得多，畢竟他們兩個光看臉，就是一個棺材臉一個痞子臉，完全沒有可比性。
“毒丫頭，跟我說良心，難不成你有？”楚離凰佯裝驚訝的怪叫了一聲。
顧清歌扔他一個大白眼，此刻，零度也將剩餘的人，都殺了個幹淨，滿身鮮血一身煞氣的站在屍體堆裏，正自覺的清理現場。
楚離凰墨色的眸子四下掃視了一圈，朗聲冷語道：“周圍看戲的要是再不滾，別怪本座在這裏大開殺戒，亦或者本座讓凰煞到你們各自的勢力去轉轉。”
一言既出，周圍隱在暗處沒有露麵的人，普通降臨者也好，各位麵勢力精英也罷，瞬間鳥獸具散跟被鬼追似的，立馬跑得沒了蹤影。
顧清歌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無聲的抽搐著嘴角。
這些人聽見凰煞的反應，就跟從前在滄月神域，眾神聽見月刃的反應，簡直一模一樣。
“舅舅，你跟姬小姐是怎麽回事？”礙事的解決了，偷聽的也嚇跑了，顧清歌也算可以安安靜靜的處理端木鳳桓的事了。
端木鳳桓搖搖頭，道：“一年前你說想將顧家遷往東洲城，可是後來一直也沒有要動遷的意思，我就留下了兩位長老在顧家，自己回了端木家。”
顧清歌突然接過話道：“你留了兩位長老在顧家？”
端木鳳桓點頭：“是的，你著急要去朝暉學院報到，我知你不放心顧家，就留下了兩位中品天境實力的長老，一來可以對顧家幫扶一二，再有也可以讓那大荒國君稍微有所顧忌。”
“我從朝暉兩次回顧家探親，從未見過顧家有任何生麵孔。”顧清歌皺眉，端木家的兩個長老，哪怕是隱在暗處保護，以她如今的實力和精神力，除非是流光他們這種境界，否則誰都躲不過她的查探。
端木鳳桓楞了，著急道：“小侄女，舅舅可真沒騙你，我留下的是端木家的七長老和八長老，他們兩個都是從小看著你娘親長大的老人，絕對不會對顧家……”
“舅舅，我不是懷疑你，我的意思是說，兩位長老會不會出事了？”
想到這裏，端木鳳桓噤了聲，他也想到了這層，連他都在不知不覺間被人給陰了，何況那兩位直性子的長老。
“顧小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姬霜漂亮的臉有些凝重的神色，躊躇著問了顧清歌一句。
顧清歌看了她一眼，道：“姬小姐既然決定要說，又何必多問一句？”
姬霜哼笑一聲，道：“不愧是被譽為東嵐第一天才的人，顧小姐還真是牙尖嘴利。”
“我可不是因為牙尖嘴利被譽為天才的，姬小姐不如也親自來體會一下，我的天賦？”顧清歌淺笑著，手指撚著一撮白色粉末，搓了搓隨意朝著身旁吹散。
姬霜悻悻的擺擺手，道：“我可不是司空家那些不長眼的，什麽人能招惹，什麽人是我惹不起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顧清歌笑了笑，並不答話。
姬霜繼續道：“照端木二少的說法，我倒是覺得端木家的二位長老，極有可能跟我們一樣，也是被司空家的人控製了。”
“被司空家？”顧清歌疑惑了，照理說三族的實力，不管明裏暗裏應該都是相當的，如果司空家真的有能夠控製別人的能力，早就將姬家和端木家給吞並了，又為何還要保持三族鼎力的局麵。
姬霜點頭，道：“司空家的野心可不小，這一年裏他們動作頻繁，跟大荒皇室，水澤皇室都有接觸，而且我們姬家還查到，司空家與其他位麵一個神秘勢力也有過接觸。”
旁邊的端木鳳桓點頭附和道：“沒錯，端木家也是發現司空家與其他位麵的勢力接觸，才派我去查探，沒想到竟然中了他們的暗算。”
“師父，你知道什麽控製人的辦法嗎？”顧清歌扭頭，看了看身旁的楚離凰。
她雖然也知道幾個能夠控製人的秘術玄技，但是那都是需要極高的精神力作為基礎的，而且還是正大光明的正品高等玄技，可不是那種用非常手段的下三濫能比的。
司空家這等低級位麵的家族，就算搭上其他位麵的勢力，也不見得人家會給這麽高級的精神控製玄技。
“有一種天境的暗係玄技，名為噬魂，中了噬魂的人就跟他們之前的表現一樣，完全聽從施技人的命令，如同提線木偶。”楚離凰略微想了想道。
“暗係？”顧清歌楞了楞，這可是個稀罕的，她雖然擁有五極天靈體，身負五係玄力，可是像暗係這麽罕見的玄力，她也不過是曾經在滄月見過一次。
楚離凰沒有答話，眸光清冷的瞥了一眼旁邊的零度。
零度會意，手腕輕抬，一股漆黑如墨的力量，像黑色的繩子一般在他的手中纏繞，又像蟄伏起來的毒蛇，不安的扭動。
“零度就是暗係的修煉者，他也會噬魂。”楚離凰好心的解釋了一下，全當給顧清歌說明，零度是如何解了姬霜和端木鳳桓身上的控製。
難道她想錯了？
司空家接觸的這個神秘勢力，還真的那麽大方，給了一部正常的天境玄技？
不過這事總讓她覺得，處處透著詭異。
“小姐，噬魂雖然是天境的玄技，但是想要施展而不遭到反噬，最少也要達到七品人境的境界才可以，否則每施展一次噬魂要保自己不被反噬，就必須要有獻祭。”
零度或許是難得一次說了這麽長的一句話，說完後都略有些喘氣，比打一架還累的感覺。
“獻祭？”原來如此，她就說那些會把目標盯在司空家這種家族身上的勢力，怎麽可能會好心給正常的強悍玄技。
鐺！
鐺鐺！
不知從何處，悠揚綿長的鍾聲在這片空曠之地裏響起，四處回蕩著，傳入密林的瞬間卻消失不見。
“朝拜開始了。”楚離凰看著這片空曠之地，眯起了眸子。
空地上空，好像被無形的一隻大手，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猙獰的缺口周圍蔓延著蜘蛛網般破碎的紋路，裂口裏麵似水中倒影般顯現著一幅幅猶如仙境的畫卷。
亭台樓閣，荷塘水榭，雕欄玉砌，屋宇宮殿……
四麵八方的密林中，走出了許許多多穿著黑色鬥篷的人，他們看著裂口的仙境，虔誠不已的伏跪在地，叩首祈禱，期盼著住在那仙境中的強者，能夠給予他們那麽一絲的垂憐。
這陣仗讓顧清歌沒由來的腦中蹦出了兩個字。
“邪教。”
她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不過這般詭異莫名的現狀，倒是真的非常像那種邪教組織聚集的場景。
“這什麽破邪教在做宣傳活動？”顧清歌壓低了聲音，實在憋不住跟楚離凰吐槽。
楚離凰本來還警惕著，從結界裂口出來的降臨者，被顧清歌這麽一攪和，隻得無奈的啞然失笑。
裂口處那如仙境的畫卷，蕩漾起一圈圈水波樣的漣漪，五道人影自畫卷中走出，禦空而立，目光中滿含鄙夷的掃視著下方伏跪在地的人群。
“禦空而行，竟然是五個魂君境。”顧清歌皺眉，對這虛無之地裏降臨者的實力又有了新的猜測。
如果她料想的沒差，這五個魂君不過是出來應付‘朝拜’的，真正境界高深，實力高強的降臨者，依舊呆在這虛無之地裏。
魂君境說起來在上位麵也是頂級的至強者，哪怕是在頂級位麵的神域中，也是能夠排上名號的，如今這狀況，虛無之地裏的最強者，難不成是帝境？
“師父，你現在是什麽境界，給我交個底唄？”為了自己的小命不被玩脫，顧清歌覺得她還是有必要了解清楚，楚離凰的境界實力，否則一個不小心，招惹上他打不過的人，可就歇菜了。
楚離凰倒是明白她的心思，好笑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醉人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寵溺：“隻要你惹的不是帝境巔峰或者創世境，惹多少為師都能給你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