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漣笑噗嗤一聲就樂了,道:“顧小姐,流光侍衛如果不會畫,不知道能否以玄力,將那個圖騰的形狀臨摹出來?隻要大概有那個形,或許我能看出點什麽。”
流光撇撇嘴,接過話道:“風華陛下還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用玄力臨摹形狀,你是想累死我吧?”
顧清歌笑笑,流光這麽說倒也沒錯,想要用玄力清楚的表現出一種圖案,不僅僅是要有極為精準的控製力,還得要本身的玄力足夠深厚才行。
否則要用玄力畫的東西沒畫出來,體內的玄力就被抽空了,可不就是要被累死的節奏?
好在流光並不是真的隻有上品天境的實力,以他一個正兒八經的神境化形獸,還是火凰血脈,就算現在隻能發揮上品天境的實力,用玄力畫個畫,倒也累不死。
“怕被累死,那還是拿紙筆來畫?”顧清歌好心的建議到。
流光白眼一翻,沒好氣道:“我畫!不就是拿玄力來畫個圖騰嘛,又累不死,小姐你要真讓我拿紙筆畫,恐怕你還得先教教我,怎麽拿筆那種東西。”
顧清歌嘴角隱隱抽了抽,腦中不知怎的,竟然浮現了流光一雙尖銳的凰爪,笨拙而又吃力的拿著一隻毛筆,在宣紙上揮毫潑墨肆意發揮的樣子……
抬起手捂住眼,顧清歌不停的搖頭,邊搖邊說:“別,你那雞爪子拿筆,我怎麽想怎麽覺得瘮得慌,跟做噩夢似的……”
“我怎麽聽到有人在說雞爪子?有雞爪子吃嗎?”小院的圍牆上,傳過來一句疑惑的聲音。
顧清歌和風漣笑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道明亮的火紅身影,正站在圍牆的牆頭上,那動作那姿勢,怎麽看,都是正在翻牆入院的樣子。
顧清歌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道:“鳳城主,有門你不走,翻我的院牆是幾個意思?”
牆頭上的鳳晨曦悠悠然的跳下來,幾步走進了水榭,自顧自的坐下給自己添了杯茶,道:“我昨夜到梁都城中轉了轉,見到幾個像這樣進門的人,還聽說了一個詞,叫什麽‘爬牆’,所以想試試,這所謂爬牆,是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顧清歌漂亮的小臉,在聽到鳳晨曦的這番話,瞬間黑了下去。
風漣笑臉上的招牌笑容都有些掛不住,隱隱有些皸裂的痕跡,略帶尷尬的輕咳了幾聲。
“鳳城主,‘爬牆’這個詞,並不是什麽好話,而且你這般做……要是傳出去,恐怕會讓顧小姐落人話柄,毀她閨譽。”
顧清歌已經是不知道該怎麽跟鳳晨曦說話了,還好風漣笑及時出聲,不然真保不齊顧清歌會不會抄起桌上的茶壺,砸到鳳晨曦那顆火紅火紅的腦袋上。
就連流光都忍不住跳腳道:“鳳主,您這可就過分了,要爬牆您爬別人的去,別爬我家王妃這兒啊,要讓主子知道這事兒,我這身毛還要不要了我?主子還不得衝過來跟您拚命啊。”
“王妃?”風漣笑疑惑的重複道。
“王妃?”鳳晨曦火紅的丹鳳眼眯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聲音徒然變冷:“他恢複記憶了?”
顧清歌聽了鳳晨曦的話,冷不丁給嚇了一跳,趕緊強迫自己冷靜,鳳晨曦這個跟龍淵一樣的老古董,說不定指的是別的呢。
流光道:“沒呢,到現在都想不起來他跟王妃是怎麽認識的,要不是從頭到尾我都跟著,主子問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
鳳晨曦冷下臉色逐漸緩和,又恢複了那副喜怒無常的笑臉,瞥了眼流光道:“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正常,剛剛不是在說雞爪子,什麽雞爪子?”
流光嘴角抽搐,哀怨的看著鳳晨曦。
又提雞爪子,這茬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麽又給繞回來了?
您老人家剛剛還說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怎麽沒見您把這茬給忘記啊?
顧清歌簡單的把剛剛跟風漣笑談的內容,給鳳晨曦說了一遍,鳳晨曦聽完後,低頭沉思了起來。
片刻,他抬頭道:“南幻域林家,我倒是知道,也算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讓我不討厭的人類世家,混亂平原的魔屠,我也知道,隻是這悠然門,若是沒說錯,應該是上位麵的勢力。”
顧清歌睜了睜眸子,看向了風漣笑。
鳳晨曦也是,目光犀利的盯著風漣笑。
風漣笑唇角漾起一抹苦笑,道:“鳳城主的話分毫不差,悠然門的確是一個名叫瀚海大陸的上位麵的勢力,而風華國皇室的人,其實也都是來自瀚海大陸。”
風漣笑的爆料,可謂是讓顧清歌震驚了一把。
在上位麵以及頂級神域位麵中,大家族,大勢力,將自家的分支或者是外門弟子等,放到下位麵中,讓他們組建勢力,再通過對放到下位麵的分支族人和弟子的控製,加以對下位麵的操控,這樣的事情實則並不少見。
隻是她沒想到,在風寰大陸這樣十八線的小位麵中,竟然也會有上位麵下放來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棋子。
而風華國的皇室,竟然都是這樣的棋子。
不過仔細想想,也就能想得通了,如果不是來自上位麵的棋子,風華國皇室的人,怎麽可能每一個都天賦異稟,盡管不如顧清歌這個妖孽,那也能說得上是上好的修煉天賦了。
並且還有一點,據她所知,風華國的皇室之人,從未聽過有誰與哪國或者哪個世家之人聯姻的,風華皇室之人所娶的妻妾,或者所嫁之夫婿,全部都是從未聽說過的無名之輩。
現在看來,他們的婚姻,無論男女,恐怕婚配的另一半,也都是由上位麵的勢力,指定下來同為棋子的人。
“瀚海大陸嗎?唔……”鳳晨曦蹙了蹙眉,沉吟了半晌,才有些狀似不確定道:“沒記錯的話,瀚海應該是滄月神域某個‘神’的所屬位麵,時間太久了,想不起來那家夥的名字了。”
滄月神域?
又是滄月神域。
顧清歌眸中暗光劃過,她在滄月神域,挑了那麽多勢力,可並沒有聽說哪個神首有個所屬位麵是瀚海大陸的,難道是她隕落之後的事情嗎?
就好像,她現在生活的這個十八線小位麵,風寰大陸成為蕭木青的所屬位麵一樣,而且蕭木青還成了封帝。
人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她這一死千年,早已不是河東河西,說是滄海桑田,翻天覆地也都不為過。
風漣笑不語,算是完全默認的鳳晨曦說的話,目光中帶著征詢的意思,看著顧清歌。
“小丫頭,這個人類的提議,你是怎麽考慮的?要給這大荒國換個主人嗎?”鳳晨曦平靜的問。
仿佛他問的不是要給一個國家改朝換代,而隻是問顧清歌,今天的午飯準備吃什麽。
顧清歌聳聳肩,道:“我對管理一個國家沒半點興趣,不過這大荒國皇室的人,我要殺他們不過是遲早的事。”
顧清歌的拒絕,讓風漣笑有些失望,但是聽到她說,她是一定要殺大荒皇室的人,又帶上了一絲喜色。
鳳晨曦斟酌了片刻,道:“行,既然你確定肯定以及一定要殺,那放手去做就是,不管他們背後的勢力是怎樣的,隻要你在風寰大陸上,我就能保證,他們不敢也動不了你半分。”
顧清歌道:“鳳城主,謝謝你的好意,隻是,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報仇。”
鳳晨曦放下茶杯,道:“我不會幫你報仇,不過,我幫你將牽扯出來的那些上位麵的勢力,暫時擋住,等你有足夠的力量去與他們抗衡的時候,我就不會再管。”
“我可以聯係悠然門的人,讓他們想辦法牽製魔屠……”風漣笑趕緊道,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鳳晨曦無情的打斷。
“悠然門還擋不住魔屠,除非悠然門上邊,滄月神域的那個家夥肯出麵,行了,你如果想要跟小丫頭合作,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們悠然門的人,都把嘴巴閉嚴實了,誰敢說出關於小丫頭的半點消息,別怪我直接上悠然門去放火,畢竟,就算是滄月那位來了,我也不懼。”
鳳晨曦的話非常不客氣,直接懟得風漣笑隻能一陣苦笑。
他何嚐不明白,鳳晨曦讓他警告悠然門的人閉嘴,其實是為了悠然門好,顧清歌的天賦太過妖孽,如果悠然門有人看上了她的天賦,想要打她的主意的話,隻怕下場會很慘。
光是一個鳳晨曦,就足夠讓悠然門無力對抗了,如果再加上之前見過的那個龍淵……
“鳳城主,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你說悠然門擋不住魔屠,那你是準備?”顧清歌疑惑道。
鳳晨曦丹鳳眼一挑,眼光斜向了院門處,道:“那不就有個現成可以做這事的人。”
顧清歌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剛剛走到她院門口的人影,詫異不已。
丹神關堯。
關堯剛走進院子,就見鳳晨曦盯著他,說什麽現成做什麽事的人,他一頭霧水的左看右瞧,發現他們看的真的是他之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走過來道:“鳳城主又在算計我什麽了?先說好,我這次來身上帶的丹藥什麽的,都是沉鳶給顧小姐的賀禮,已經都交給顧家的管家了,我可真是兩袖清風了啊!”
鳳晨曦非常鄙夷的朝關堯哼了一聲,道:“這丫頭要跟大荒皇室杠上了,恐怕她動手的時候,會驚動魔屠,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建議她,讓你去趟混亂之地,把魔屠的人攔下來,讓他們別插手。”
關堯抖了抖眉毛,無語道:“就這事?你讓我去,怎麽不讓這丫頭直接找沉鳶?要是她開口,沉鳶肯定會走這一趟,而且沉鳶去的話肯定比我去好使。”
這下換成鳳晨曦楞了,火紅的丹鳳眼眨巴了兩下,道:“你認識沉鳶?”
顧清歌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她跟沉鳶,那樣應該算是認識的吧,畢竟那位丹神還說,要教她煉丹來著。
鳳晨曦翻了個白眼,道:“得,那就讓沉鳶去,沉鳶的確是比這家夥好使得多。”
顧清歌看著風漣笑,道:“風大哥,如果我動了大荒皇室,水澤國和火雲國會如何?”
風漣笑回過神,道:“不會如何,水澤國的背後,是虛無之地一個叫臨天渡的勢力,我可以讓悠然門出麵,讓他們不插手,至於火雲國……”
風漣笑欲言又止,目光看向了鳳晨曦。
鳳晨曦順口接過了他沒說完的話:“火雲國的背後,是鳳鳴城。”
顧清歌忍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幸好坐在她對麵的關堯閃得快,不然就得被噴一臉了。
“所以,鳳城主你到底得有多無聊,做個城主就算了,你還閑得慌弄了個國家出來!?”顧清歌道。
鳳晨曦有些沒心沒肺道:“我是挺無聊的,不過火雲國可不是我弄出來的,隻不過是他們也不知道是哪輩的老祖宗,跟我曾經有點交情,我就承諾,火雲國若有滅國之禍時,我會出手幫一把,但是前提得是錯不在他們。”
顧清歌無語至極的在心中腹誹,這些活久了的大佬,可真是會給自己找樂子,管個城他還不夠,還給自己弄了一個國家的皇室做小弟,真是……會生活!
突然間,顧清歌想起,昨日自己的及笄禮,聽到司空無心報禮,這鳳晨曦的禮單中,有一根火鳳之羽。
“鳳城主,你昨天送的禮,火鳳之羽難道是?”顧清歌兩眼放光的盯著鳳晨曦,一時間這麽熱切的目光,看得鳳晨曦被狠狠嗆了一下。
“撿來的!”鳳晨曦沒好氣道,隻不過那張俊臉,有些不自然的扭了過去,避開了顧清歌的目光。
被無視了許久的流光,突然湊了過來,笑嘻嘻道:“鳳主,我記得主子跟我說,他讓你送的是你的鳳尾羽,難道你隨便去撿了根其他火鳳的毛就拿來送我家王妃了?”
鳳晨曦咬咬牙,氣急敗壞道:“本主親自來已經很給麵子了,他楚離凰有本事拔他自己的尾翎送啊,還敢指明要本主的鳳尾羽,他怕是皮癢了想打架是不是?”
流光撇撇嘴,小聲道:“王妃如果需要,主子隻怕送得比你還快,哪還用得著你說啊。”
鳳晨曦俊臉一黑,道:“楚離凰那個家夥,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喜歡拔毛,拔別人的就算了,特麽的他拔自己的還屁顛顛的,簡直就是個變態!”
流光附和道:“可不是嗎?一件衣服拔了我四根尾翎了……”
顧清歌,風漣笑和關堯三人,看著鳳晨曦和流光兩隻化形獸吵吵,都插不上嘴,隻能滿臉無奈的相視一笑。
“流光,讓你畫的東西呢,你難不成還要醞釀一下?”顧清歌挑眉,看著跟鳳晨曦吐槽得越來越起勁的流光,陰森森的冒出了一句話。
流光背脊一挺,立馬閉嘴,手上紅光閃爍,在幾人麵前的石桌上默默的滑動描繪著。
待到流光停手,石桌上紅光閃爍,勾勒出了一個詭異而又顯得陰森的圖案。
似人非人,像臉非臉,乍看之下像一張扭曲痛苦的臉,細看之下又像是縱橫勾勒的一幅地圖,說不出的詭異。
而哪怕是流光以精純的火凰之力,將這圖案畫出,看著這圖案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從圖案上透出的陰森感。
風漣笑看著這圖案,一頭霧水,眸中滿是迷茫之色,顯然是不認識。
關堯目光閃爍,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確定的樣子,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隻有鳳晨曦,火紅的丹鳳眼死死的盯著那個圖案,臉色徒然間難看至極。
顧清歌瞧了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在看到鳳晨曦那難看的臉色時,不解道:“鳳城主可是認識這圖案?”
鳳晨曦不語,輕輕點了點頭,猛然站起身,看著顧清歌道:“小丫頭,如果這個圖騰所代表的那個勢力,就是大荒皇室背後的人,你要動手的話,一定要帶上龍淵。”
顧清歌瞪大了眼,道:“這個圖案,不對,圖騰……是哪個勢力的?”
鳳晨曦瞥了一眼旁邊的風漣笑,後者立刻自覺的站起來,對顧清歌頷首,轉身離開了小院。
旁邊的關堯見鳳晨曦這架勢,也站了起來,道:“我去聯係沉鳶,告辭了顧小姐。”
說罷,也是片刻不停留的離開了。
流光斂起了笑,非常自然的消失在了原地,這個圖騰既然能讓鳳晨曦這樣的存在都臉色大變,背後肯定不一般,他還是好好警戒一下比較好。
鳳晨曦見人都走光了,才再度坐下,抿了抿薄唇道:“楚離凰有沒有跟你說過‘天神地鬼’這個詞?”
顧清歌想了想,非常確定自己並未聽過,楚離凰或者是風千夜,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對著鳳晨曦搖搖頭。
鳳晨曦正了正色,嚴肅對顧清歌警告道:“既然他沒跟你說,我就不跟你提,但是你記住,你要殺那些人的話,一定,一定要把龍淵帶在身邊。”
說完,又似乎覺得不妥,他記得顧清歌說,她使喚不動龍淵。
“算了,我親自去跟龍淵那老古董說。”鳳晨曦急乎乎的站起來,就準備要去找龍淵。
顧清歌趕緊叫住他,道:“我叫龍淵過來。”
鳳晨曦疑惑的看了顧清歌一眼,道:“你跟龍淵……契約了?”
顧清歌尷尬一笑,道:“是他強行跟我契約的,我可從來沒想契約他那位大爺。”
鳳晨曦眯了眯眼,吐出兩個字:“血契。”
顧清歌詫異。
“你跟楚離凰有本命靈魂契約,龍淵想跟你契約,除了主仆、平等契約之外,就隻剩下血契,以他那老古董的脾性,主仆契約絕對不可能,平等契約他也不屑,那就隻能是血契。”
鳳晨曦還好心的解釋了一下。
然後,突然勾起唇角,道:“也對,如果是血契的話,就算你現在境界不高,也是能夠承受得了我的力量,雖然會有些不適,但絕對不會因為我力量太強而引起反噬。”
鳳晨曦像在對她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顧清歌有種當初被龍淵盯上的危機感,默默的往後退開,保持了跟鳳晨曦的距離。
就怕這位也像龍淵,給她來個突然襲擊,一滴血甩過來就又強行跟她契約了。
她可沒忘記,龍淵跟她契約的時候,她是遭了多大的罪。
像他們這樣不把封帝放在眼裏的存在,或多或少都有些脫離了天道的掌控,而她可是還完全在天道的掌控中,跟這樣的家夥契約,天道不用劫雷劈她那才是見鬼了。
雖然那時候所有的天罰都被龍淵擋下了,但是顧清歌敏銳的察覺到,其實她本身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問題。
一般修煉者契約到強大的魔獸靈獸什麽的,自身的實力境界都會有所增長,而她契約龍淵,非但實力境界沒有增長,反而像是陷入了一種瓶頸,死死的卡在了上品天境。
鳳晨曦好像想著血契的事情有些入神,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顧清歌已經退到了水榭的石廊上,滿臉戒備的看著他。
顧清歌的樣子,讓鳳晨曦忍不住嘴角一抽,道:“你放一百個心,就算要跟你血契,我也不會挑現在,你跟龍淵血契,被天道誅罰,境界卡在了上品天境,你不破天境我是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顧清歌聽完,狠狠鬆了口氣,慢慢挪回了桌邊,道:“天道誅罰?鳳城主知道是怎麽回事?”
鳳晨曦道:“不知道,不過大概能猜到,龍淵活了幾十萬年,從遠古神族還未隱退的時候,他就已經存在了,像他這樣多少有些超脫天道掌控的存在,跟你契約的話,天道怎麽可能放任。”
頓了頓,鳳晨曦仰頭望天,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冷笑,火紅的丹鳳眼滿含嘲諷之色,嗤笑道:“天道收拾不了他,還不能收拾你個小丫頭了?”
顧清歌為自己默哀了一下。
所以,她境界卡在上品天境,都是因為跟龍淵契約,被他連累的咯?
再一次,顧清歌無語腹誹:“賊老天,你又玩兒我!”
轟隆!
她剛罵完,晴空萬裏又響起了一聲旱天雷。
鳳晨曦突然朗聲大笑,道:“有本事你來個湮滅雷劫什麽的,把本主劈成劫灰啊?沒那本事你幹嚎什麽,天道你個老東西,吵死了。”
顧清歌嘴角抽了抽,她隻敢腹誹賊老天,這鳳晨曦居然張口就罵天道,簡直不要太猖狂。
“天道那個老東西又在抽什麽瘋?怎麽好好的又打雷了,老子剛剛聽到什麽湮滅雷劫的,怎麽回事?”半空中,龍淵那修長的身影慢慢落了下來,滿頭問號的看著顧清歌和鳳晨曦。
鳳晨曦瞥了他一眼,道:“那老東西什麽時候不抽瘋的,你管他那麽多作甚?本主找你有正事。”
龍淵完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著鳳晨曦,攏了攏身上歪歪斜斜的絳紫色長衫,慵懶的往顧清歌那張躺椅上一窩,痞裏痞氣的道:“老子忙著,你個老不死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鳳晨曦冷哼一聲,道:“小丫頭要殺大荒皇室的人,她要動手的時候,你最好寸步不離的跟著。”
龍淵一愣,道:“殺幾個螻蟻而已,幹嘛要老子跟著?”
鳳晨曦眯了眯眼,薄唇微掀:“這些螻蟻的背後,是‘地鬼’。”
顧清歌還是不解,她剛剛聽到鳳晨曦說了‘天神地鬼’,可又不告訴她,是什麽意思。
現在鳳晨曦對龍淵說,大荒皇室的背後,是‘地鬼’。
這地鬼,是哪個勢力的名字嗎?還是代表著什麽?
龍淵一聽到‘地鬼’兩個字,窩在躺椅上的身子,‘謔’的一下彈了起來,整個人衝到了鳳晨曦的麵前,差點就撞到鳳晨曦的鼻尖上。
與鳳晨曦看到那個圖騰的時候一樣,龍淵此刻的臉色,也是非常的難看。
“你再說一遍,那些螻蟻的背後,是什麽?”龍淵一手抓著鳳晨曦的衣領,一字一句,咬得清晰,金色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鳳晨曦火紅的雙眸。
“是‘地鬼’。”鳳晨曦一巴掌拍掉了龍淵的爪子,也是一字一句,清晰的回了龍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