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屍鬼的目的
流光肯給出火凰血,也是看在顧清歌麵子上,否則別說拿到他的血,誰敢管他要血,他就能把誰給捏死。
說起來是簡單的放了一滴血,可看著流光疲憊的神色,這麽一滴血也是傷了他的元氣,不說是要補補,也起碼得好好的休息一陣,更何況他如今還被限製了境界。
龍塵彥看著流光疲憊的樣子,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竟然伸手扶了他一把,這樣的動作,可是讓旁邊的忘書嘖嘖稱奇。
“王妃,除了血還有什麽想要的?”流光朝顧清歌露出一個痞笑,調侃的語調讓顧清歌忍不住挑了挑眉梢。
“王妃?臭鳥,再敢叫一句,你信不信本王撕爛你的嘴。”忘書危險的眯起了眼,冷厲的威脅。
流光抽了抽嘴角,無語道:“狼王,您有氣朝我家主子撒去,跟我這個小侍衛置氣作甚?”
兩人還沒吵起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又冒了出來。
“唔,這小雞仔總算說句像樣的話了,忘書,老子也覺得有本事你去找青凰打一架啊。”龍淵斜倚在屋簷的柱子上,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得,鴻澤現在真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流光的火凰血,在他體內沸騰,滾燙的血液以及蘊含的純粹強大的火之力,正跟他體內的至寒之力相衝,真正的讓他在體驗著冰火兩重天,可謂是既痛苦又有說不出的舒爽。
不過,這院子裏除了顧清歌和十個月刃,全都是化形獸,一隻比一隻嚇人,鴻澤深深的在懷疑,顧清歌隻怕不是大荒國那個敗落的顧家的小姐吧。
就連東嵐域三大家族都沒人有一頭化形獸的,這顧清歌身邊的化形獸,可都是紮堆來的,而且血脈之純正,實力之強大,比起他而言這裏任何一頭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捏死他。
代她來交任務的一頭噬魂狼王。
然後又是跟著她一起出現的嘯月狼王。
還有兩頭白獅。
緊接著是她招來的火凰。
龍域之城的城主一頭黃金巨龍。
現在呢。
這個一身鬆鬆垮垮的絳紫色錦袍,金眸紅發氣場強大到差點讓他窒息的男人,他的感受沒錯的話,應該也是龍族,隻是他根本無法辨別究竟是龍族中的哪一族。
“龍淵,你這是睡醒了又來精神了?”顧清歌涼颼颼的飄過話,嚇得龍淵一個激靈,輕哼著閉了嘴。
“清歌,這位大人……”鴻澤一邊忍受著體內兩種力量的衝突,一邊滿頭大汗的看著龍淵。
顧清歌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他是我的契約獸,遠古魔龍,名叫龍淵。”
在鴻澤逐漸驚得顫抖的眼神中,顧清歌繼續道:“這隻,嘯月狼王,叫忘書,也是我的契約獸,那隻火凰,叫流光,是我師父留給我的侍衛,唔……我師父的話……”
顧清歌頓了頓,似乎連自己都不太確定的道:“我師父,就是他們說的青凰,是我的本命靈魂契約者。”
鴻澤眉梢狠狠一跳,臉皮都忍不住抖了抖,小聲嘀咕道:“我的顧大小姐,你這是把獸族中血脈最頂級的幾族王者,全都契約了嗎?”
顧清歌詫異道:“什麽?”
龍淵嗤笑一聲,道:“小狐狸,你說的也沒差,現在就剩火鳳還有……”
“鳳晨曦?”顧清歌不解。
龍淵不可置否,既不反駁也不確認,似乎他提到火鳳,隻是因為在顧清歌的及笄禮上,鳳晨曦說過他想要跟顧清歌契約,僅是如此而已。
鴻澤恨不得翻個白眼暈過去算了,他這都遇到的什麽事兒啊?
對於龍淵提的火鳳,顧清歌就自動默認為鳳晨曦,那麽他那句還有,又指的是誰?
“龍淵,你說還有,是說還有誰?”顧清歌眯著眼,有種想撬開龍淵的嘴,讓他把剩下的話都吐出來的想法。
龍淵不悅的癟了癟嘴,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他說的是。
希爾。
顧清歌還想問什麽,耳邊徒然響起了鴻澤痛苦的慘叫。
“啊!”
“鴻澤!”顧清歌嚇了一跳,想要過去看看,手腕卻被身旁的忘書抓著。
“冷靜點,這小狐狸要是連這點痛苦都受不了,他遲早也是個死,到時候別說是這隻火凰的血,你就算把鳳晨曦的火鳳精血給他都沒用。”忘書瞥了一眼蜷縮在地的鴻澤,強行拉著顧清歌解釋。
“你也認識鳳晨曦?”顧清歌看著忘書,總覺得似乎身邊這些化形獸,每一隻都是舊相識。
忘書有些不高興,賭氣道:“認識,連龍淵說的‘希爾’我也認識,主人……你是不是很不願意契約我?”
顧清歌一陣頭疼,這頭嘯月狼王到底是抽了什麽瘋,怎麽又開始糾結上這個事了?就算她不願意契約,這還不都已經契約了嗎?
“忘書,別叫我主人,你可以跟他們一樣,叫我清歌。”麵對著這個陰晴不定的家夥,雖然有契約,顧清歌也不太敢像對待龍淵那樣對忘書大呼小叫。
“他就這臭毛病,打一頓就好了,女人,你別慣他。”龍淵睨了一眼忘書,把手捏得哢哢作響。
……
“王妃,這隻狐狸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不過他被至寒之力傷了根本,雖然我的血抵消了那股力量,但是想要徹底恢複,還需要用人麵火藤的汁液養著,十天半個月差不多就可以了。”
流光上前去檢查了一下已經痛得昏死過去的鴻澤,對顧清歌說。
人麵火藤?什麽東西?
“二品玄獸,人麵火藤,群居,嗜血,暴虐,嗜殺,在虛無之地的萬丈深淵之下有。”忘書聽了流光的話,淡淡的補上了一句。
“走一趟嗎?”顧清歌扭過頭,看向了忘書。
“……”忘書一時語塞,他能說他不想去嗎?
虛無之地的萬丈深淵下麵,天知道有多少魔獸,又有多少危險?那地方可是被列為禁地的,除非拿到‘資格’,不然誰敢貿然下去,送菜還是找死也不會挑這麽個地方不是。
“行了,她還沒拿到‘資格’,老子去一趟吧,狼崽子你可得守好這女人,不然老子回來捏死你!”龍淵拍了拍衣擺,瞪著忘書威脅了一句,還沒等顧清歌說什麽,瞬間就消失不見。
又是‘資格’,虛無之地的爭奪戰的‘資格’嗎?
龍淵一走,忘書的目光就看向了龍塵彥,低聲道:“黃金巨龍,把你這金燦燦的樣子換一換,本王要解除結界了,外麵可是圍了不少人類。”
龍塵彥很是不情願的皺起了劍眉,為難的看著顧清歌道:“不想改,也不想跟人類呆著。”
顧清歌輕歎一聲,抬手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暮光鐲,道:“要不你委屈一下,先在我的鐲子裏呆著?”
龍塵彥看著她皓白的手腕上,古樸顯舊的雕花鐲子,輕輕點點頭,放鬆了自己本能的力量防禦,讓顧清歌將他收進了暮光鐲。
流光一屁股坐到地上,笑嘻嘻的看著顧清歌,道:“王妃,那黃蜥蜴不走,屬下也走不了,現在這樣子可沒法打開空間通道。”
忘書咧開嘴朝著流光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本王不介意幫你開條空間通道,保證讓你走得一路順暢。”
流光抽抽嘴角,可憐兮兮:“王妃,龍塵彥不在,屬下可收拾不了那隻屍鬼。”
顧清歌皺眉道:“蘇扶搖又去顧家找麻煩了?”
流光攤攤手:“可不是嘛,王妃你一走,那屍鬼幾乎天天都去顧家鬧,每次都被龍塵彥打個半死丟出去,然後第二天她又來!”
“她可有傷顧家其他人?”顧清歌有些緊張。
流光搖搖頭,略顯疲憊的臉上劃過一抹深思,語氣有些凝重:“王妃,那隻屍鬼每次來,都是在顧家大門外叫囂,直到把龍塵彥吵出去把她打得半死,可是半點不曾動顧家的人,甚至就連門房的人都未傷過。”
顧清歌心思沉了沉,這不合理,而且是很不合理。
她離開顧家回朝暉學院的事,她就不相信蘇扶搖不知道,但是蘇扶搖不止沒有在路上伏擊她,甚至也沒有趁她不在,就對顧家下手,如果說是因為有龍塵彥在顧家,那也不至於半點不傷人。
“那隻屍鬼還沒完全覺醒。”忘書沉默了半晌,突然對顧清歌嚴肅道:“你要提醒那頭黃金巨龍,屍鬼挑釁他是為了覺醒,如果他不想變成屍鬼覺醒的幫凶,要麽就直接滅殺,要麽就不要再動手。”
“覺醒?”
難道說,蘇扶搖那次在她院子裏的突變,就是因為在覺醒?
而她數次上顧家挑釁又不傷人,甚至連顧清歌離開,她都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請求龍塵彥,留守顧家,就是為了防她?
而蘇扶搖,就是利用了顧清歌留下的龍塵彥,達到自己覺醒成為真正屍鬼的目的嗎?
屍鬼,亦屍亦鬼,又非屍非鬼更非人,真正覺醒的屍鬼是差不多可以說是趨近於不死不滅的存在,它們沒有生命沒有靈魂,不知疲憊不覺疼痛。
“鴻澤!”
忘書的結界撤掉,一直在院外守著進不來的人都魚貫而入,最前麵的自然是感受到鴻澤情況的沈璃。
見到鴻澤昏迷著,臉色蒼白的靠在一旁,沈璃焦急不已,顧不得太多,擠開了守著鴻澤的月冕,就開始檢查他的身體。
“帶他回去好好休息,醒來就沒事了,等龍淵帶人麵火藤的汁液回來,再慢慢給他養養。”忘書低聲給沈璃道。
“清歌,這幾位是……?”沈璃此刻才發現,這個院裏除了十個月輪的人,多出了幾個生麵孔。
顧清歌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忘書和流光,想著要怎麽給沈璃說。
“本王是清歌的契約獸,這家夥是她的侍衛,叫流光。”忘書見顧清歌猶豫,大大方方的就承認了自己不是人類的事實。
沈璃怔楞了片刻,似求證的看著顧清歌,問到:“清歌,你的契約……獸?”
顧清歌尷尬的撓撓頭,道:“沈大哥,他是我的契約獸,名叫忘書,流光是我師父給我留下的侍衛,他會在這裏多待幾天。”
沈璃點點頭,環視了一圈院子。
本來他是帶著葉濤和紀滄他們幾個團長,來看看駐地裏分給顧清歌的院子,有沒有什麽短缺需要補給,或者收拾需不需要人幫忙的,誰知道走到外麵,怎麽都進不來。
同時他又察覺到了鴻澤與他的契約中,傳來不尋常的波動,生怕鴻澤出什麽事,急得他像隻熱鍋上的螞蟻,在鴻澤受傷之後,難得失了分寸。
“清歌妹子,你竟然也有一頭化形的契約獸,那你還跟我說你是好奇沈團長的契約獸來的?”葉濤看著顧清歌,話中帶著疑惑。
“呃……忘書是我去做那個委托任務的時候契約的,並不是我沒有告訴葉大哥你啊。”顧清歌實在不想就化形獸的問題,再跟他們多做解釋,畢竟,這院子裏的化形獸,可真的不隻兩頭。
“啊,對了!”顧清歌徒然驚呼,一轉頭看向了站在角落中從頭到尾保持安靜,像是透明人一樣的一對男女。
“你們倆來一下。”顧清歌衝著他們招招手,在葉濤滿頭問號的表情中,把走過來的男女推到了葉濤的麵前,笑嘻嘻道:“葉大哥,這是我答應你的。”
葉濤撓撓頭,滿臉懵圈的看著被顧清歌推到他麵前的男女,不解道:“兄弟,我這妹子做事我也不太明白,看樣子你媳婦應該快生了,我待會讓團裏的兄弟們騰一間舒服的屋子給你們住,你們別跟我妹子介意啊。”
男子眯著眼,一言不發的將葉濤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微微側頭對顧清歌道:“你選的就是他嗎?”
顧清歌點點頭,伸手在女子挺起的大肚子上摸了摸,在女子溫柔的笑容中俏皮的吐吐舌頭,道:“對,就是他,我說過的,我能保證我選的人,一定不會把你們當工具,一定一定是生死與共的夥伴。”
男子似默認了顧清歌的話,看著身旁的孕妻,道:“你覺得呢?”
女子粉唇輕啟,道:“我相信清歌的選擇,何況我們還想把孩子交給她,自然應該相信她。”
他們的對話,讓葉濤更加的不明所以。
“你叫什麽名字?”男子看著葉濤,沉聲問到。
“呃……哦,我叫葉濤,金狐傭兵團第六小隊的隊長,兄弟們也叫我六團長。”葉濤撓撓頭,如實道。
男子點點頭,道:“吾名白梵,它是吾妻雪澈。”
葉濤伸出右手,笑著想跟白梵握手,誰知白梵拉起他的手,瞬間在他掌心劃出一條血痕,沉聲道:“吾雪瀾狂獅白梵,攜妻雪澈,以血為媒與汝葉濤,締結平等契約,汝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