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安排好活計
武江一慣是個知道深淺的人,見他出來說話,還有趙春來也去了,自是不能再發作這幾個人,林婉儀的怒氣消散下去,揮手讓他們都快散開,這才朝有些訕訕的趙春來走過去。
“春來叔,快讓我看看你撿了啥寶貝?把你的腰都壓的直不起來咯!”
東家帶著滿臉的笑容走近,趙春來鬆了口氣,僵硬的臉也舒展開來,把身後的背簍艱難的取下來,歡喜的嚷嚷著,“東家,我也好幾年沒來過這裏,在那邊的草甸上發現了許多雖不是多稀罕的草藥,單這東西說不得咱還真能用得上呢。”
林婉儀看到背簍上麵蓋著的是一些她也不認得的藥草,狐疑的望著趙春來興奮的臉,“春來叔,草藥竟有那麽沉?”
春來叔整日在黑風嶺種田把腦子都種糊塗了,見到一些長的好的藥草,都癡迷的連根挖出說是要回去種植,武江聽到他們的對話,又轉回來笑著替趙春來回話,“一些草藥哪裏就沉了,還不是春來叔,特意挖了一些好養活的草藥,準備帶到地方好種啊,你把背簍裏的草藥倒出來就知道咯。”
若不是那片草甸靠近個大湖泊,哪裏會長出這麽多的草藥。
東家養著這麽多的人,若是有人在這裏得了病,到時候想找合適的草藥還真是不容易。若是自己種上幾樣好伺候的藥草,咋用著都便利。
趙春來想的深遠,朝武江瞪了眼,“你小子別不服氣,等我在草甸上種出一大片藥草,你就知道有多少好處,咱的人無論哪個有個頭疼鬧熱的也不需再費心去找藥草。”
就這普通醫治風寒的草藥鳳頭山多的沒邊,也就春來叔把他們當了寶,武江不以為意的說著,“哪裏有這麽詛咒自己人生病的,你這又不是人參靈芝能讓人稀罕,這知母和幹草柴胡到處都是,我在山上隨手一挖就是半背簍。”
這小子素常也很機靈,倒是忘了這邊境的惡劣氣候可比別的地方不同。
趙春來嗬嗬一笑,“說你小子還嘴硬不服氣,這裏才進十月,就開始下雪,沒到冬月大雪把草甸上遮蓋的嚴嚴實實,你別說想挖株草藥,隻怕連根雜草都找不到。”
大雪封山還能難為住他們,武江越發覺得春來叔小題大做,“找不到也沒啥,大不了咱自己在暖棚裏多種一些草藥,再不濟打發哪個人回鳳頭山帶回一車藥草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前幾年林婉儀也經常給葉大夫采藥,也懂不少藥的習性和藥效,她揮手製止武江,“武江,別說了,春來叔說的很對,咱即使有暖棚,也不定有這露天長出的野生藥草好用,你待會就帶著呂春林他們兄弟倆,幫著春來叔再過去多挖些能種得活的藥草,等到地方,咱就先開辟一些地方種植藥草。”
自己還沒把種草藥的好處說完,東家就大力支持,武江也痛快的點頭應下,趙春來心裏激動哪裏還用他再費心去說動武江這倔小子。
匆匆吃了早飯,把水囊裝滿了水,林婉儀叮囑武江和趙春來幾句,她帶著人馬繼續朝西北走。
朝西北這一路一望無際的草甸,依然是漫無人煙。
看到日頭將要西墜,估摸著這草甸他們這一行人已經走了一大半,再朝西北走上一日,就到滄瀾山腳下。
這處草甸上也有個清淩淩的湖泊和一些不是多茂盛的林子。
有水有樹林,首先能把他們的用水和用柴難題解決掉,倒是個落腳的好地方。
跑在最前麵的林婉儀勒停了馬,從馬背上跳下來,選了地勢稍高些的草坡後,撒了馬韁繩,讓黑風自由的溜達著,她回頭望著還要一刻鍾才能趕過來的車隊。
待車隊過來停下。
趁天色還早,林婉儀讓他們先把帳篷搭起來,又吩咐做飯的早些把晚飯也做好,今兒修整一夜,從明兒開始就要做正經事情。
一日好幾個時辰在馬背上坐著,他們累極了的人又是一夜好眠。
次日林婉儀倒是沒再睡過了頭,天微亮,就從帳篷裏鑽出來。
臨時壘砌的土灶已經燒上米粥,再看湖邊領頭人小楊窪的楊樹墩已經帶著人都在洗臉。
這楊樹墩是楊春棗的娘家親弟,是楊海子的親爹,今年開春才跟著林修武去了黑風嶺,見他人厚道又沒那麽多的心機,這次林婉儀就讓他帶著這些人過來做活。
看他們都挺自覺,林婉儀很滿意,走近他們,給他們安排今兒要做的事情。
這次她帶來六十多個人,先分出十五個人去那片林子裏伐一些合適的大樹先蓋出幾間木屋出來,即使帳篷住著也不錯,林婉儀也怕這鬼天氣萬一真的下了雨,還是木屋住著比較安生。
然後她帶著四十個的人沿著湖邊先挖出一條引水溝渠,等溝渠挖好,後晌就開始劃出五十畝的草甸開始平整出能種植糧食的田地來。
剩下的十五個人也去那片林子挖一些小樹,倒是都栽種在整理出來的田埂上,聽趙春來說在田埂上種植小樹,能防風防沙有利於田裏的水土不流失。
對於很懂農事的趙春來說的話,林婉儀很是欽佩,她自當遵從。
一個幹瘦的小子興奮的揮了下手臂,”嗨,跑了這麽多天,終於能幹正經事咯,若是再在馬背上坐兩日,我的屁股都磨出了繭子。“
”狗子,你小子怕是啃幹硬的餅子,嘴巴也磨出繭子來了吧。“
幾個小子高聲鬧騰著,朝自己的帳篷裏跑。
給他們都安排好活計,早飯也做好,
從這次離開家,覺得自己飯量又大了不少的林婉儀已經捧著一大碗甜粥喝了起來。
見東家都開始吃早飯,一群人把自己帳篷收起來,也嬉鬧著去吃早飯。
從黑風嶺帶過來的人都是有開荒經驗的人,安排好他們的活計,林婉儀也落的一身輕鬆。
騎著馬繞著那片林子的邊緣悠閑的走著,風沙不斷撲在遮臉的布巾上,她眉頭皺起,看著瓦藍的天空,搖著手裏的馬鞭,想著這鬼地方還真是靠老天爺賞臉才能不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