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俞佰通的挑撥
()「這是血口噴人!屬下對幫主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趁機貪錢!」俞佰通臉se漲得通紅,「幫主,這是司徒靜檢舉的?她野心勃勃,一直想吞併我的龍堂,我是幫里唯一能與她抗衡的元老,虎堂潘長風有異心卻沒能耐,早晚被你拿下,你肯定讓司徒靜動手,到時候虎堂也是她的。豹堂由司徒烈掌管,早就算她的!可是幫主,你不能把所有家業交給一個人,得有平衡啊!咱們可是生死交情,你沒加入血手幫時咱們就是一夥的。而司徒靜原先是叛賊賀人傑的人!而且不僅僅是他部下,他們也上床的!」
「住口!」白鵬狠狠一拍桌子,「你不要為了推脫自己罪責就去污衊司徒靜!」
「幫主!屬下不敢胡說!有證人的,可以證明他們上過床,而且賀人傑本人還在地牢里,你可以問他!我抄家時就搜出了賀人傑珍藏的落紅手帕,是司徒靜的!幫主你想要嗎?」
白鵬心裡一痛,不想再糾纏這件事:「司徒靜跟誰上床關你屁事!說你自己的問題!」
「幫主!如果你讓上司下屬關係變成了同床共枕,讓一個下屬用枕邊風的方式詆毀另一個,你會失去公正的判斷!」
「俞佰通!」白鵬冷冷注視著他,「這樣,咱們在這裡說好。如果你實話實說,我可以不追究,也不讓你退賠那些銀兩,反正我抄陸氏兄弟的家產剛得了許多銀子。但如果你抵賴不認,我這新任團練使親自去找巡撫大人,謝他知遇之恩,順便向他核對究竟收了多少銀子,我不會問得很直接,但一定能打聽到實情。到那時,如果你真的貪了,我就殺了你,全部家產充公,你是否願意賭這一把?」
俞佰通沉默了。
白鵬冷笑:「不敢賭?」
俞佰通額頭冒汗,呼吸沉重,許久才抬起頭來:「幫主,屬下錯了,的確私留了五千兩。但不是個人貪墨,是由於這次司徒靜爭奪撥款,害屬下差點辦不成事。後來託了巡撫大人的一位同年代為說情,才省下這些銀子。我留著,也是為了以後類似情況下不至於耽誤事,是為了公事著想!」
「我不問你原因!原因和動機隨便你說,反正死無對證。讓我知道你的確貪了就行!俞香主,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一直那麼信任你!」
「幫主……」俞佰通神情沉痛,「有句老話,叫做『水至清而無魚』,如果你想讓人為你賣命,有時難免要裝糊塗的。否則,早晚會後悔!」
「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提醒!遲早屬下會拿到司徒靜的貪墨證據,那時,幫主對她的信任被摧毀時,又是什麼心情?她沒臉面對你時,是主動辭職歸隱,還是反生異心?」
「不可能!靜兒不可能貪污,更不可能有異心!」
「呵呵,靜兒,好親熱地稱呼……」俞佰通苦笑,「但願如此,屬下也不希望看到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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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退俞佰通,白鵬立即趕到總舵,召集龍、豹、鷹三堂和總舵的全體統領以上高層議事,不點名地指出有人貪污,證據確鑿,這次暫不追究。希望大家好自為之,若有下一次,定殺無赦。讓他們不要為了眼前小利害了自己和家人的一世。然後用兇狠的眼神掃視每一個人,讓他們都感覺說的是自己,除了司徒靜之外幾乎沒有不低頭的。
隨後,白鵬去找到了沈冰沈公子,請他到湖州最奢華的望湖樓吃飯喝酒,順便向他炫耀一下自家產業。
望湖樓如今生意好了許多,在白鵬下了嚴令之後,不再有幫內高層過來白吃白喝,收入大為提升。謝掌柜見幫主到來,又敬畏又感激,親自領他們到了頂樓可以看到太湖的雅間,挑瞭望湖樓最漂亮的兩個姑娘到屋裡陪酒。其中一個叫巧雲的原本正在另一個雅間陪客人,謝掌柜特意找別的姑娘進去替了她出來,為了拍幫主馬屁,得罪客人也顧不得了。
謝掌柜還湊到白鵬耳邊介紹說這巧雲不但最漂亮,而且「功夫了得」。白鵬起初還以為掌柜說此女武功高強,後來看他擠眉弄眼的猥瑣神情,才明白指的是那方面的功夫。然而白鵬今ri聽了司徒靜的事,完全沒有這種興緻,只淡然一笑。而且看那巧雲過分妖艷嫵媚,也不合他口味。
席間,白鵬向沈冰這位官宦世家子弟請教了什麼叫「水至清則無魚」,是不是做幫主和做皇帝一樣,都要對貪污蛀蟲裝糊塗。
沈公子解釋說這句話還有後半截,「人至察則無徒」,也就是你什麼都看得太清楚,對人要求過嚴,反而沒人敢追隨你了。其實對下屬看得清楚是應該的,只是要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對人不能太苛刻,天下沒有完人聖人。
看白鵬獃獃出神,沈公子笑了:「誰都有偷jian耍滑佔小便宜的時候,少數能嚴格自律的人並非天生偉大,而是心中有信仰。」
「信仰……」白鵬默默念叨思索。
「嗯,就好像一些信佛的居士不殺生不吃肉,不是他不愛吃不想吃,而是真心覺得不該吃,自然不需要旁人來監督他不吃。用教義和信仰來管人,比律法幫規更有效。」
「所以,魔教才發展那麼快,慘敗給玄武會之後又能迅速東山再起,聲勢重新超越玄武會?」
沈公子點點頭:「江湖的事我不懂,道理是這個道理。說起來,江湖草莽之中,還有賢弟這樣求知若渴喜歡思考的,令人佩服。」
這時白鵬身邊的陪酒的巧雲搶著插話:「沈公子,我們白幫主可不是草莽漢子,是文武雙全的翩翩佳公子!」望湖樓是血手幫總舵直屬的產業,她難得見到大老闆,自然找機會拚命拍馬屁。
白鵬「呵呵」一笑,對這妖艷姑娘看得順眼了許多。隨後忽然心裡一動,想起倚翠樓的小蘭來,當初去青茗的含香閣,就是小蘭陪酒,那姑娘既美麗jing致,溫柔體貼,而且瓷娃娃一般稚嫩可愛,也是自己一生中少有的曾為之動心的女子。幾個月不見,也不知她怎樣了。
沈公子身邊的女子阿水更細膩清秀些,而沈公子面貌遠比白鵬更漂亮,算是少有的美男,又是豪門公子,阿水早已芳心可可,見他們終於停止談話,立即含了酒去口對口相喂,沈公子也來者不拒,笑眯眯地將阿水抱到腿上坐了,酒吃完還舌來舌往地親個不停。
白鵬喝得猛,酒意已有六分,笑嘻嘻地盯著那兩人看,原本他看沈公子生得比女人還好看,又無妻妾,擔心他是傳說中的「兔子」,此刻見了他們的表現,倒是放下心來。身邊巧雲這時挽住他手臂:「幫主,你瞧他倆都那樣了,看得巧雲好生羨慕!」
白鵬回頭看她,巧雲這時已經抿了一口酒,撅著紅艷艷的嘴唇也湊過來,白鵬伸手推開,問道:「你在這望湖樓,除了陪酒,也做更進一步的事情嗎?」
「幫主你討厭!」巧雲將酒咽了下去,鑽到白鵬懷裡,「總要先培養情緒,哪有一上來就要做那事的!」口中這樣說,手已扒開白鵬衣襟,捏住了他胸口一粒小豆捻動,又將嘴湊過來,用舌尖在另一粒上快速撩撥。
白鵬喝得麻木了,也沒什麼感覺,禮節xing地隔著裙子在巧雲屁股上捏了兩把,向沈公子一看,見他一人獨坐,阿水不見了。沈公子面se略有尷尬,笑著舉杯:「來,接著喝!」
白鵬也舉杯喝乾,隨後才發現阿水沒有走,只是去了桌子下面,頭在沈公子兩腿間一點一點地忙碌。
白鵬又低頭問貼在自己胸口的巧云:「做那事,要多少銀子?」
「幫主真壞,這讓奴家怎麼說的出口……」
「說!我沒心思耍嘴皮。」
巧雲撅起了嘴:「陪酒五兩,阿水正做的那種事二十兩,若要做夫妻的事,奴家和阿水都是一百兩一次,是望湖樓里最高的。到後院小房過夜的話,總要三五百兩。不過,若是幫主想要,奴家分文不取,倒貼也願意!嘻嘻……」
白鵬點點頭,從腰邊囊中摸出兩個小金錠,摺合白銀大約三百兩,向桌上一放:「飯錢和你倆的錢都在裡面了。」推開巧雲起身,對沈公子拱手:「沈兄,幫里還有事,小弟我先走一步了。」
沈公子向自己腿間一瞟,苦笑道:「恕愚兄不能起身相送了……」
白鵬哈哈一笑,丟下滿臉愕然的巧雲,走出門去。到了外面,忽然聽屋裡沈公子大喊:「賢弟,下回愚兄做東,咱們去倚翠樓小酌幾杯!」
說到倚翠樓,白鵬又想起小蘭,心中熱了熱,笑答:「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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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鵬避開守衛耳目,溜到了海棠苑司徒靜的房裡。雖然他倆有染的事情俞佰通已經知道,也早晚會傳得盡人皆知,但終究還是不好正大光明相處,司徒靜自己就第一個不肯。
司徒靜正在燈下看書,房門按照白鵬的吩咐並沒有閂上,也沒有丫鬟專職伺候她。白鵬輕手輕腳進去,悄悄走到司徒靜身後,見她看的是《六韜》,心裡暗暗佩服她的用功,自己是已經三年沒看過一本書了,靜兒能征善戰會帶兵,不是沒有道理的。
白鵬已經十多天沒跟女人親近,這次來,也不是找司徒靜上床的,而是想問她與賀人傑的事情。雖然一路上都在猶豫掙扎,想著沈公子說的「人至察則無徒」,覺得對靜兒的往事最好還是裝糊塗。可司徒靜畢竟是自己第一要緊之人,不想裝了糊塗卻反而造成隔閡。俞佰通的話已經說了,自己已經聽到,如果不問問,永遠都是心裡一個疙瘩。
白鵬在司徒靜背後與她一起看了一陣書,忽然在她雙肩一拍,司徒靜驚得將書扔起幾尺高,身子彈起就要動手。待看清是白鵬,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咬著嘴唇嗔道:「你幹什麼呀!大半夜的來嚇人,還一身酒氣!」
「嘿嘿,看你用功辛苦,給你添點樂子。」白鵬從空中接住了《六韜》放在桌上,「這些兵書你都看了幾十遍了?是不是都能背下來了?」
司徒靜輕輕搖頭:「如今讀書已經不是在讀,是將自己遇到的事對照著裡面的東西檢討,每次都會有新收穫。如果只讀不想,不能知行合一,就算倒背如流,也不過是個紙上談兵的趙括。」
白鵬微笑點頭,心裡對司徒靜更加欣賞喜愛,一手搭肩,一手抄腿,將她打橫抱起,向床邊走去。
司徒靜伸臂摟住白鵬的脖頸,兩腿卻拚命亂踢:「不行不行!我還沒洗!你十多天沒來,還以為你再不來了!」
白鵬笑道:「我就喜歡沒洗過的你。」說著將口鼻鑽到她腋下去深深吸氣。
司徒靜紅著臉停了掙扎,任由白鵬將她放在床上:「我自己都討厭自己的氣味,你還偏要這樣聞,羞死人了!」
白鵬快手快腳地給兩人寬衣,再度鑽到她腋窩密林之中,一邊細細品味,一邊輕聲說道:「靜兒,你這樣勤懇辛苦,讓我這個懶惰的甩手掌柜才真的羞死了。」
「你還真的懶惰,嘻嘻……」司徒靜一笑,又正se道,「歷朝歷代,有事必躬親的雄主,也有無為而治的明君。有人舉重若輕,有人舉輕若重,這都沒有關係。作為主君,最重要的不是勤不勤快,而是用人,用對了人,自己何必辛苦?今上還是個少年,但他有張居正……」
白鵬插嘴道:「你就是我的張居正。」
司徒靜又「咯咯」一笑:「皇上可不會爬到張大學士身上去。」繼續道:「若是主君昏庸愚蠢,他越勤快,天下越糟糕。」
「嗯,我就是個昏庸愚蠢的主君,還是別太勤快的好。」
「哈哈……」司徒靜大笑,「幫主還算有自知之明。」
白鵬笑著在她臉上一擰,退到她兩腿間,埋頭到另一片密林,這裡的氣味更加濃郁,與腋窩略有不同,但一樣令他迷醉,特別是隔了十多天的小別之後。又伸手仔細撥開細密草叢,尋到軟嫩處用心品嘗,酸酸的很是開胃。只片刻工夫,司徒靜的身子就扭動起來,等到火候十足,白鵬這才重新爬回她身上,邊爬邊嘻笑著從口中撿出幾根難以下咽的雜草,下邊熟門熟路回到久別的溫暖家園,一挺身,滑滑地直衝到底。
司徒靜已經素了十幾天,這一下表情極為享受,「啊」地輕喊了一聲。
白鵬多ri來不想做這事,可如今一旦進去了,還是全身全心都快活起來,動作也前所未有地激烈。不過他仍然記得自己的來意,一邊回到司徒靜腋窩親吻,一邊好像不經意地隨口評論:「如今你已不像當初那樣緊了……」
司徒靜一笑:「哪有一輩子都緊的女人。」
「你第一次還是很緊的,緊得我都快進不去了。」白鵬從她腋窩親到脖頸,又從脖頸親到臉上,看著她眼睛,隨口問道:「不過,為啥當時沒有落紅呢?」
司徒靜身子僵住了,雙眼獃獃注視白鵬:「我……我怎麼知道……」
「你……在我之前……有過別人嗎?」
「沒有!」
見司徒靜否認,白鵬心頭一緊,下邊加大了力度:「你知道的,我不在意這種事情,連蘇柳我都能接受。我只想知道實情。」
「沒有!就是沒有!」司徒靜語氣堅決,眼神卻有些游移,「聽說如果女子練武踢腿劈叉太厲害,洞房可能會不落紅,你就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你不信嗎?」
白鵬表情有些難過:「我真的不在乎你的過去,但你不能騙我……」
「你既然不在乎,為什麼要問!」司徒靜心防接近崩潰,眼中流出淚來。
「因為……我想問。靜兒,這件事我一直想問,否則我會一直想著,一輩子是心裡一個疙瘩。」
司徒靜漸漸平靜,問道:「是不是俞佰通說了我什麼?」
「別管是誰說的,我只希望你說實話。」
司徒靜躲開白鵬視線,兩眼望著帳頂:「好,我說,那一天下午,我參與叛亂被俘,又被你諒解釋放,就歸順了你。而賀人傑就是在那天上午強暴了我,我無力反抗。你還記得嗎,咱倆第一次親嘴的時候我哭著說,為什麼不早一點讓我見到你,就是因為此事,我沒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自己心愛的人。」說到後來,司徒靜已經淚流滿面。
白鵬摟緊了她,吻去她的淚水:「好了,不說這事了,只要讓我知道實情,別騙我就好。」
司徒靜卻哭得更委屈了:「我一直想忘掉這事,你偏來提醒我!」
「是我不對,以後我一定好好疼你。」白鵬語氣輕柔,下邊的衝刺卻越來越粗暴。
「別再懷疑我。」
「嗯,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你的。」
「幫主,我總罵你,可你都想象不到,我多喜歡你,多依戀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罵我都是為了公事,我只會更喜歡你。」
「我罵你,是因為,我跟你,不分……彼此……」到最後司徒靜已說不出話來,代之以「啊,啊」的喊叫聲。
白鵬許久沒做,續航力也有些下降,不一會兒便將積攢十多天的生命jing華全部奉獻出來。
隨後司徒靜躺著不動,拉被子蓋到胸口,臉頰紅撲撲的,嬌羞注視白鵬。
白鵬起身穿衣,背對司徒靜時,眼中卻有一絲yin霾。
臨出門,白鵬留下一句話:「明ri派人去地牢,把賀人傑殺了,別用刀,用棍子,活活打死!」
「是。」司徒靜應了,等白鵬出了門,她臉上也浮現一些憂鬱,「你還是生氣了,你還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