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好聚好散
()回到麗人堂,白鵬果然直奔水月軒。
那些司徒靜貪污的證據白鵬沒帶著,而是叫小濤拿回房收好,因為他根本沒打算將靜兒治罪。以前俞佰通貪污,白鵬也沒把他怎麼樣,何況心愛的靜兒?今ri只考慮怎樣突然點出這件事震住她,再好好敲打敲打。
在白鵬身邊女子中,司徒靜是給他感覺最奇怪的。除了那個一見鍾情卻又追之不得的周雪晴不好相比,他最愛的毫無疑問是司徒靜,完全割捨不下。可是平時只要想到她,心裡又會很煩。十次見面,八次吵架,這讓人實在受不了。
趁著捉到她貪污把柄的機會,該好好給她一個教訓,打擊她的囂張氣焰了!
穿過水月軒大廳進入庭院,白鵬大步走向北側的上房。路上問一名驚訝行禮的丫鬟:「司徒香主在裡面嗎?」
「回幫主的話,司徒香主一直在裡面!」
白鵬點點頭,腳步毫不停留,推門而入。
屋中只有一名翠綠羅裙的少女坐在大銅鏡前梳妝,卻沒見到歷來一身黑se勁裝的司徒靜。白鵬下意識退了出來,正想再去問丫鬟,忽然愣住了,又轉身返回屋中。
綠裙少女已經轉過臉來,看著白鵬一笑:「你來了?」
「靜兒!你今ri怎麼……」白鵬目瞪口呆。司徒靜不但穿了裙裝,還描了眉眼施了脂粉。平ri里一向清麗中帶著剛毅的面孔此刻變得明艷動人,英姿颯爽的氣質也換成了溫柔嫵媚。
司徒靜看到白鵬驚呆的樣子,笑了笑:「我美嗎?」
「美,你一直都美!」白鵬痴痴地走近,手卻猶豫著不敢往她身上放。
還是司徒靜抬起白鵬一隻手,搭在她肩上,身子仍坐著,斜靠在白鵬懷中:「你忘了?有一次,咱倆吵架,我踢了你心口一腳,你生氣不理我了。第二天我穿了這樣一身,你一看到,就原諒我了。」
白鵬笑了:「不會忘的,那次驚艷之後,我沒忍住,就把你……嘿嘿……從此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司徒靜的聲音有些傷感:「對啊,我是你的女人。可我總把自己當作犯顏直諫的下屬,偏忘了是你的女人。重新穿上這身,是向你賠不是,希望你原諒我,忘了我那些惡形惡狀。」
白鵬這時已完全忘了自己的來意,在司徒靜身上輕輕撫摸,柔聲道:「沒關係,你跟我吵,都是為了公事,我不記仇。」
「不記仇,說的容易……」司徒靜從椅子上起身,卻抱著白鵬的身子跪了下來,淚汪汪地仰視他,「我跪下向你認錯,不該有點事就兇巴巴罵你。你是不是早就討厭我了?」
「沒有……」
「以前你三天兩頭找借口來跟我膩在一起,可是現在……」司徒靜抹去淚水幽幽嘆息,「現在你沒有大事根本不會見我,我邀你同去宜興一起待幾天,你答應了,又反悔……」
「靜兒,我不是反悔,是真的負傷了,在養傷……」白鵬聲音微微顫抖,「你是我的心頭肉,別人不能比。只是有時候咄咄逼人,確實……有點……」
「好了,別說了,再婉轉,也是一個意思,你討厭我!」司徒靜抱緊白鵬雙腿,臉貼了過來,卻被硬物一頂,她向那裡一瞟,伸手撫摸,仰頭笑道,「你不想我,它卻想。」
白鵬略帶羞意,笑道:「它想,我就想,我想,它也會想。我們兩兄弟是一條心。」說著身子下意識向後縮,卻被司徒靜更緊地抱住。
「別動!讓我親親!」司徒靜伸手除去諸般阻隔,將硬物捧了,在前端親吻幾下,輕舔片刻,隨後整根放入口中去,緩緩點頭,吃得極為陶醉。
司徒靜口舌技藝很一般,但能這樣做,在白鵬記憶中,算上今天也才第二次,平時她什麼奇怪做法都不肯的。這種溫柔順從姿態下的司徒靜,已經足夠讓他愛到發狂。
很快白鵬就不能再忍,將司徒靜一把抱起,放到床上壓住,也顧不得脫衣,掀裙分腿,撥開叢林,猛一挺身,便闖進闊別已久的門戶,克服溫軟緊繃的糾纏,連根直入最深處,這一刻他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一併填塞進去。繼而才開始瘋了一樣猛烈進退。
水汪汪的狹窄巷道被他兇狠衝殺,發出一陣密集悅耳的嘖嘖聲。
司徒靜已經被白鵬冷落了一陣子,剛被撐開時還有些不適應,急著叫「輕點,疼!」然而時候不長就快活得全身顫抖,狂亂哭喊「用力!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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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雨過天晴,白鵬才騰出手來,脫去兩人衣服,拉被子蓋了,口鼻鑽入司徒靜腋下密林,心滿意足地享受她出汗后更加濃郁的蘭麝氣息。
司徒靜自從迅速攀上快活頂峰后,盤在白鵬腰上的雙腿向兩邊一落,整個人就爛泥般癱軟仰卧,再沒動過,如白鵬所言,「她在床上像死屍一樣無趣」。
可是,與真正心愛的女人親熱,感覺自然不同,無需花樣技巧,白鵬都是從心底里快活出來,不僅僅身體舒服到爆發,連靈魂都幾乎歡呼著飛上天去。
見司徒靜長時間凝視帳頂不說話,白鵬小鳥依人一般將頭枕到她肩上:「你怎麼不理我?」
別的時候都是女人對白鵬撒嬌,白鵬也只有在司徒靜面前才會時不時撒個嬌賣個乖。
過了片刻,白鵬又「嘿嘿」一笑:「你一定猜不到,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說什麼事。」
司徒靜卻不問是什麼事,像男人摟女人一樣將白鵬擁在懷中輕輕撫摸,輕聲道:「我也有件事想告訴你。」
「你是什麼事?」
「我已經過期整整一個月,沒來月事。」
白鵬卻不明白她什麼意思,看看司徒靜表情,問道:「這個……沒來月事,就怎麼了?」
司徒靜微微一笑:「也說不好,我平時就不大規律,最近或許太忙,只是累著了。」
「嗯。」白鵬胸中懷著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在司徒靜身上輕輕親吻:「你的確辛苦,事情盡量讓別人做,以後多來麗人堂,我以後也會好好體貼你。」
司徒靜凄然一笑,輕聲念叨:「以後……」一翻身將白鵬壓在下面,俯視著他,從眼中流出淚來,一顆兩顆,都滴在白鵬臉上。
白鵬有些詫異:「你怎麼了?忽然又哭了?」
司徒靜的表情越發傷心,抽泣問道:「你去查我的賬,結論是什麼?」
白鵬頓時臉se通紅,本來想打司徒靜一個措手不及,黑著臉闖進來訓斥她,「震」她一下,也出一口以往被她訓斥的惡氣。沒想到她早已知道,卻在自己已經徹底投降,對她柔情蜜意的時候忽然提出來,反而震了白鵬自己。
事已至此,白鵬只好回答:「既然有人舉報,我總要查一查,但是靜兒,在幫里你是我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也該以身作則,不能讓別人說閑話。」
司徒靜用力點頭,淚水卻決堤一般奔流:「銀子的事,我沒話好說。但是,你可以直接問我的,卻瞞著我,當著我手下的面去查賬……」
到這個份上,就算兩人赤身相對的情景不符合預想,白鵬也該按照計劃,就著貪污的話題狠狠刺一刺司徒靜,讓她以後再也不好意思假裝一貫正確。最好能將她嚇得惶恐了,才表示原諒她,告誡她下不為例,最後再摟住她親熱親熱加以安慰,這是之前他對小白的套路,有些兒戲,但效果很好,小白以後必然再也不敢肆無忌憚詆毀司徒靜了。
於是白鵬皺起眉頭,假裝生氣:「你承認,那一萬八千兩是你貪了?這不是小數,不罰你肯定不行。」
「我沒貪!」司徒靜用力搖頭,淚水也像雨滴一般甩向兩側。
「你沒貪?我親自查的,這可是證據確鑿!」白鵬沒想到司徒靜居然抵賴,有些生氣。不過看她光溜溜坐著,怕給凍壞,還是拉她躺下,用被子蓋住。
司徒靜閉著眼睛,胸口劇烈起伏一陣,漸漸平靜,用被子擦了擦淚,看向白鵬,笑道:「我不想跟你吵架。吵了太多次,這次不吵了,免得你以後幾十年,每次想到我,最後一個印象還是吵架。」
白鵬心裡一突:「什麼?什麼最後一個印象?」
司徒靜笑了笑,卻又有淚水流出:「自從手下報告了你查賬的事,我就開始梳妝等你。好聚好散,最後總要給你留個好印象。你以後想起我,還能有些留戀,這就夠了。」
「胡扯!什麼好聚好散!我又沒說要革你職!」
司徒靜搖搖頭,起身穿好了裹胸小衣,拿塊手帕在兩腿間擦了擦,卻沒再穿她的綠裙,而是下床找到她黑風隊制式的黑se冬裝,一邊套褲腿,一邊低聲道:「你想怎麼處治,我不關心。但從你去查賬起,我就已經非走不可。」
司徒靜穿好衣服,又取了一個布口袋,將梳妝用品和那身綠羅裙都仔細放入袋中。
白鵬看司徒靜一副打包走人的樣子,心中慌亂得不行,急忙穿好自己衣褲,跑過去扯住司徒靜手臂:「靜兒,什麼都好商量,如果我冤枉你了,我道歉!你怎麼能走!」
司徒靜將口袋系好,從牆上取了劍,拿在手中:「你看好了,我的行李只有這些,從娘家出來,只帶了一把劍,一身衣裳。離開血手幫,也只有一把劍,一身衣裳,這身黑風隊的衣服我穿走了,留個紀念。所謂貪污的銀子,連你發給我的幾個月薪餉,都在鷹堂庫房,我一文錢也不會帶走。」
「靜兒,你什麼意思啊靜兒!」白鵬這時已是涕淚橫流,聲音也改了哭腔。
司徒靜也抽了抽鼻子:「我的意思是,我不貪你一文錢,我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你好。如果你撥款及時,不亂花錢去搞慈善,我也不會想方設法弄那些銀子。善堂不能幫你抵擋玄武會和魔教,只有鷹堂才是你的拳頭,我走後,鷹堂這些兄弟你好好維持著,別再欠他們的餉。」
「我知道了靜兒!你沒貪污!你說清就好了,幹嘛要走!」白鵬喊叫著,伸手去抱司徒靜。
司徒靜推開白鵬,卻在他肩上輕輕撫摸:「我不是意氣用事。咱們之間,誰冤枉誰不是問題,吵架拌嘴也不是問題。我做你的屬下,也做你的女人,這兩種身份我已經區分不開,也懶得區分。我相信無論哪種身份,咱們都是彼此貼心,不離不棄。我願意追隨你到底,就是因為信任。」
司徒靜長嘆一聲:「從你瞞著我去查賬,我就知道了,信任已經不復存在。既然你不再信任我,我對你的信任也就徹底破碎了,不如好聚好散。」說完她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司徒靜說她對白鵬的信任破碎了,白鵬此刻卻是整顆心破碎了,哭著追在司徒靜身後:「靜兒,我錯了,你別走!」
司徒靜並不答話,也不停頓,離去的腳步異常堅決。
白鵬到了門口不好再追,怕丫鬟和守衛看到自己哭泣,又傷心又憤怒,高喊:「你是跟我賭氣嗎?我告訴你,假如你真走了,我絕不去你家求你回來,絕不再跟你說一句話!」
司徒靜終於停住腳步,卻不回頭,只輕輕一笑:「幫主,你該長大了,江湖不是扮家家。我走了,就不會再讓你找到我。」
說完,司徒靜加快步伐,迅速遠去,穿過水月軒大廳,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