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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泉台驛,必殺令

  ()白鵬被女人拋棄也有過幾次了。但加在一起都比不過司徒靜離去帶給他的傷痛。 

  情越深,傷害越重,這個道理他早就懂,只是又加深了一層體會。 

  他懷疑司徒靜有可能只是耍手段,以她臨走前還深情款款的樣子,怎麼會捨得就此一刀兩斷?多半是假意分手,躲一陣,給白鵬一個深刻教訓,以她的心機,這種事是做得出來的。 

  可再回味司徒靜關於「信任」的那番話,他又感覺靜兒是真的傷透了心,再也不會回頭。 

  白鵬就坐在司徒靜睡過幾天的床上,似乎隱約還能聞到靜兒的氣味,思前想後,越想越難過。身為男子漢,總不好號啕痛哭,強忍悲聲,抽泣著以淚洗面哭了個盡興,直到夜幕降臨,料想外面天黑,不會有人看到他雙眼紅腫,這才兩腳虛浮地離開水月軒,回到秋水閣。 

  很不巧,秋水閣一樓廳中此刻正熱鬧,清霜、小桃、千代和小濤,一妻三妾團團圍坐說笑,擺了碗筷卻未上菜,四周丫鬟環繞伺候,清霜身邊的空椅子顯然是給白鵬預備的。 

  看到白鵬出現,四女都起身行禮,三人齊呼「相公」,只有千代喊「幫主閣下」。 

  清霜微笑道:「相公,補吃年夜飯這事兒,姐妹們不肯取消,來坐!」又轉向丫鬟,「快上菜!」 

  白鵬哭得糊塗了,都忘記了此事,一時有些發愣。 

  小桃一躍而起,將白鵬拖到桌邊坐下,還在他身上一陣捶:「你這壞東西,娶了我,就把我往海棠苑一扔,老死不相往來!早知道我還是繼續做你丫鬟,好歹陪在你身邊!而且你這傢伙一貫喜歡偷吃丫鬟,卻不搭理老婆!」 

  白鵬聽了也有些慚愧,在小桃的碩大豐臀上一拍,微笑道:「剛娶你我就負傷,傷一好就出遠門,今日才回來,又不是故意冷落你。」 

  清霜笑著斥道:「小桃!說話沒輕沒重!快坐回去!」 

  小桃哼了一聲回到座位,嘀咕著「我不管,今晚你再不過來,我就來找你,你跟別人睡,我就躺你倆中間!」 

  清霜想著小桃說白鵬「一貫喜歡偷吃丫鬟」的評語,不住地笑,又轉向丫鬟隊列中恭敬侍立的小白:「小白妹妹,你還是丫鬟身份,我就不請你入席了,以後好好伺候幫主,別再惹他生氣,幫主早晚會將你收房。」清霜直到此刻還以為相公今日情緒不好是被小白氣的。 

  小白瞥了白鵬一眼,低頭應道:「是」。 

  其餘丫鬟齊齊向她看去,有羨慕的,有妒忌的,也有撇著嘴鄙夷她獻身媚主的。 

  上了菜,丫鬟過來斟酒,心情抑鬱的白鵬卻沒有趁機借酒澆愁,而是緊張思考鷹堂以後怎麼辦。如此強大的力量忽然失了司徒靜這個領頭人,自己卻對鷹堂人馬缺乏掌握度,血手幫何去何從?整頓飯白鵬都吃得心不在焉。 

  席間就數小桃最熱鬧,唧唧呱呱說個不停,從做新夫人的心得體會到元宵節的玩樂計劃,話題跳來跳去。 

  另外三女當中,清霜一向話不多,多數時候笑而不語,或從菜碟里夾些好的給白鵬,囑咐他多吃。 

  晴坂千代講起漢語來至今還有些艱難,小桃那樣的語速她也未必都能聽明白,所以並不插話,神色間還有些憂鬱。 

  也就是小濤比較能言善道,又聰明機敏,能湊趣跟小桃搭話,偶爾一個笑話講得滿桌皆噴。不過她也會時不時轉過頭來察言觀色,研究白鵬的表情。 

  等飯吃得差不多了,小濤早已發現白鵬眼圈紅腫,心神不寧。她知道白鵬下午是去向司徒靜問罪的,這樣的神態自然是情感受創,便提議道:「相公幾天都沒休息好,今日又忙到現在,早點休息。」 

  白鵬點點頭:「我是倦得不行了。」 

  小桃卻一躍而起,挽住白鵬手臂:「跟我走!」還瞪著眼向四周掃視,「相公今晚是我的,你們誰都別跟我搶!」 

  白鵬搖頭嘆氣:「小桃,別鬧,我回來第一天,肯定跟你清霜姐在一起。」 

  小桃聞言,皺眉撅嘴看向清霜。 

  清霜笑了笑,對白鵬輕聲道:「你陪小桃,妾身這兩日不太方便,不好服侍相公……」 

  「為什麼不方便?」白鵬面帶困惑。 

  「傻瓜!這都不懂!」小桃大喊,「她來月事了嘛!」 

  「小桃!你這張嘴!」清霜紅著臉呵斥。 

  周圍丫鬟一陣笑,白鵬這才恍然大悟。月事這東西他還是一知半解,不特意提醒當然想不到。 

  不過白鵬還是拍了拍小桃:「我今日累了,其實什麼都不想做,只跟你清霜姐說說話,明天一定陪你,好?」 

  勸說一陣,小桃終於還是不情不願地走了,小濤起身,經過白鵬身後時,撫了撫他肩膀,說了句「有難過的事不要憋著,白天跟我聊聊」,就上樓去了。 

  剩下一個晴坂千代卻不肯走,對白鵬說道:「幫主閣下,有事,商量。」 

  白鵬嘆道:「跟你說了不要用什麼敬語,什麼事,說。」 

  千代向周圍丫鬟們看了一眼,又道:「單獨談。」 

  清霜見狀笑道:「千千每天都問幾遍幫主閣下何時歸來,一定想死你了,相公就跟千千回她的凝芳齋。」 

  白鵬看千代透著焦慮和憂鬱的神色,知道不僅是「思念」那麼簡單,她恐怕是有要事,於是點點頭,叮囑了清霜別忘了吃補品,注意身子,在她臉上一親,才跟著千代走了。 

  ****** 

  進入凝芳齋里千代的卧室,脫鞋上了那「榻榻米」,白鵬不喜歡盤腿坐著的感覺,索性脫衣裳進了被窩,又向千代招手。 

  千代卻在旁邊跪坐不動,用不太流暢的漢語說出一件令她憂慮多日的大事。 

  原來泉台驛尊主,也就是白鵬那位神秘的師傅趙四爺,已經探到確切消息,一直坐鎮湖州倚翠樓的玄武會大將伍五叄,即將於正月十五動身回京述職。到那以後,再想殺伍五叄就難於登天了。 

  趙四爺因此下了「必殺令」,希望趁伍五叄未離湖州時,「地頭蛇」白鵬利用自己的人力優勢,同時藉助千代火器之威,就地剷除此獠。伍五叄縱然武功高絕,也架不住上千人的圍攻。何況白鵬手握聖槍龍魂,一對一也未必鬥不過他。 

  白鵬聽了,心中一凜:「我師傅知道聖槍的事了?」 

  「知道。」 

  「你告訴他的?」 

  「是。」 

  白鵬一聲長嘆:「你終究不僅僅是我老婆,還是我師傅派來的眼線。」 

  千代不太清楚「眼線」一詞含有貶義,又屈身點頭:「是,幫主閣下。」 

  「跟你說多少次,不要閣下閣下的,我去武夷派之前,你不是已經改口叫相公了?」白鵬聲音高了起來。 

  「是!是!」千代有點慌,兩手扶地,匍匐賠罪。 

  白鵬緩緩嘆一口氣:「我與玄武會敵對,殺伍五叄也是應該的。但如今幫里有內亂,不便對外開戰,他又暫時沒主動惹我,再等等。」 

  千代直起身子看著白鵬,沉默不語,神色依然憂鬱。 

  白鵬無奈,只能說得更詳細些,講了司徒靜棄職而去,鷹堂和黑風隊無主,人心動蕩,肯定不是對外開戰的時機,其餘虎、豹、龍三堂看場子做生意還可以,對付伍五叄根本幫不上忙。何況殺一個伍五叄就算能成功,也要面對玄武會的嚴厲報復,此刻絕不能隨意動手。 

  千代聽完,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你怎麼回事?一個必殺令而已,怎麼把你弄成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白鵬皺眉起身,將跪坐的千代一把拉入自己懷中,晃動她身體,「我和你們尊主是師徒,卻不是上下級,我聽不聽,有我的自由。你是我老婆,難道他還能派人來殺你不成?」 

  千代仰在白鵬臂彎中望著白鵬,臉上神色極為怪異,包含著憂鬱、焦急、愧疚,以及種種白鵬分辨不出的複雜情緒。 

  白鵬感覺非常不對勁。自己這一妻三妾,除了清霜是過來人,身子又虛弱,對男女之事沒那麼熱衷,小桃和小濤兩人都是剛剛被白鵬破了身子的小姑娘,一嘗甜頭就欲罷不能,對那事想得厲害,得了機會單獨相處就情熱似火。 

  而千代分明也是不久前剛剛與白鵬將假夫妻做成了真的,初經雨露之後的表現與小濤無異,都是黏著他不放,恨不得將兩人的下邊用膠粘在一起,片刻也不想分離。 

  白鵬不過去了一趟武夷派,才隔了十幾天,怎麼千代就成了這種奇怪的樣子? 

  白鵬研究著千代的神情,忽然心中一震,問道:「你見到你那個什麼服部君了?」 

  千代眼神低垂,避開了他的目光。 

  白鵬怒從心頭起,將千代按倒在榻榻米上,盯著她的眼睛:「你還是更喜歡他,超過我?」 

  千代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出。顯然,這是默認了。 

  白鵬氣得發抖:「你是不是……還……紅杏出牆了?」 

  千代睜眼,有些茫然:「什麼?出牆?」 

  「就是跟他上床!」 

  「沒有!沒有!」千代一驚,尖聲喊道,拚命搖頭。 

  白鵬看她表情委屈,但是眼神堅定毫不游移,知道她沒有說謊,心裡稍稍安慰了些,勉強笑道:「這就沒關係了,我早知道你有個心上人叫服部,我跟他爭奪你的心,最後是我贏了。只要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就還是我的好老婆。」 

  千代又閉上眼,抽泣道:「回去見尊主,也看到服部,我知道了,喜歡他,更多,幫主閣下沒有贏。」 

  白鵬看她非要將此事說明白,連個裝糊塗的機會都不給他,又生氣起來,咬牙道:「至少我爭到了你的身子!」說著話開始動手剝千代的衣裙。 

  千代並不反抗,卻也不會抬臂提臀配合,哭著說道:「他要,我不肯,親嘴也不肯,只有,拉手允許。」 

  「嗯,做得好。」白鵬隨口應道,手中三下五除二,將千代剝得精光。 

  千代哽咽著:「流血,第一次,給了你,是錯。背叛你,再給他,更錯。千代是笨蛋,卻不是混蛋!」 

  「嗯,好。」白鵬將她雙腿敞了,翻開粉紅花瓣一摸,毫無濕意。搖了搖頭,還是挺槍上馬,乾澀澀擠進去。隨後伏在千代身上,緩緩而動,親吻著她的臉頰,「你也不是笨蛋,我堂堂一幫之主,要什麼有什麼,給你修這個房間,做這些榻榻米就花了上百兩,他一個刺客能給你什麼?」 

  千代不再說話,清純俏麗的面孔有些扭曲,看來非常痛楚,畢竟是剛破身子的姑娘,又尚未進入狀況,難以承受突然的闖入。白鵬這時怒意已去,只剩了溫存,一邊放輕動作,一邊親吻著在她耳邊說些寬慰言語,才算慢慢將她撩撥起來,下邊滑潤了,四肢也盤到了白鵬身上。 

  最後她喘息著湊到白鵬耳邊顫聲道:「我也,喜歡,你。」翻身到了上邊,開始用出白鵬曾傳授的招式,努力迎合伺候。那個「也」字白鵬不愛聽,但終究也算一句好話,又被弄得舒服,便漸漸開心起來,終至盡興。 

  結束后,千代趴在白鵬胸膛上靜靜喘息。白鵬伸手繞到她後面掏摸,拿回眼前看看,笑道:「等你懷了我的兒子,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又將手指舉到千代眼前,給她看傳宗接代的精華,她卻扭了頭,轉到另一個方向。 

  靜了一陣,千代低聲道:「千代一定,好好伺候,永遠忠順,生兒子,給你。可是,求求你……」 

  「求我什麼?」 

  「殺伍五叄!」 

  「好好,等時機成熟,我會殺。」 

  「幫主閣下……」千代看著白鵬流淚,「請,一定,正月十五之前,拜託了!」 

  「就算他不在湖州,一樣能殺,何必趕正月十五?」白鵬對千代的態度感到奇怪。 

  千代抽泣道:「尊主命令,服部君預備,到正月十五,如果,幫主閣下不去,服部去!可,那是送死!」 

  白鵬心裡一涼,將千代從身上推落下去,起身穿衣,冷冷道:「所以,你擔心服部有危險,就讓我,你的老公,置身險境?」 

  千代爬行幾步,抱住白鵬的腿,哭出聲來:「幫主閣下,求你了!求求你!拜託!」 

  白鵬皺眉咬牙:「我的忍耐有限,既然你這樣,明日我寫休書,你走,找你的服部君去!」說完用力將腿抽出,離開了凝芳齋,只聽身後夜空中回蕩著幽怨的女子哭聲,鬧鬼一般。 

  ****** 

  白鵬果然是回到書房就寫休書。 

  丫鬟們剛收拾完晚飯殘局,小白還在打掃書房,見幫主攤開紙,連忙過來添水研墨。 

  看到右邊自上而下碩大的「休書」二字,小白大吃一驚,連忙打聽究竟。 

  白鵬為了在小白面前不損顏面,便說千千夫人其實根本不是真老婆,只是一個秘密組織派來的聯絡人,為掩人耳目假扮夫妻,如今不想跟他們合作了,作為正常手續,自然要休妻。 

  小白又問,什麼組織如此神秘? 

  白鵬並不細說,只笑道:「專門殺人的組織,你說神秘不神秘?」 

  小白驚嘆道:「還有這樣的組織啊!」 

  白鵬對小白的乖巧溫順還是滿意的,攬住她的小細腰拉過來,在她臉上一親,屁股一拍:「這事可別說出去,是秘密!」 

  「嗯!」小白用力點頭,認真發誓,「請大寶貝放心,小寶貝守口如瓶,以後再也不犯錯誤,還要加倍伺候好大寶貝!」 

  白鵬心情好了一些,笑著點頭,回身繼續寫休書。 

  片刻后,小白請示道,「墨磨好了,小寶貝先去幫小青收拾外面,好不好?」 

  「嗯,去,有你站在旁邊,我也寫不好。」 

  小白離了書房,卻默默拉住小青穿過大廳向北而去,到樓梯下掀了暗門,進入白鵬為妻妾躲避敵襲所挖的密室。 

  這裡隔音效果極好,但小白還是盡量壓低了聲音:「妹妹,夜裡你出去一趟。」 

  小青撅嘴:「咱們二十天沒送消息出去,我這一去,肯定挨罵!」 

  「白幫主這半個月不在,能有什麼消息?我能聯手姓俞的,挑撥得他和司徒靜鬧翻,已經做到極限!」小白冷笑道,「哼,我付出如此代價,跟白鵬連床都上了,伍長老如果對我不滿意,可以換人!」 

  「好啦好啦!姐姐你說,什麼消息?」 

  「關於泉台驛!」 

  「啊!真的?那可是奇功一件!」小青情不自禁驚呼出聲。 

  小白連忙捂住她嘴,壓低聲音咬牙道:「這麼大聲,你想死啊!」 

  ****** 

  白鵬寫完休書,重讀一遍,想起與千代曾有的幾日恩愛,又有些傷感。默默走到床邊,無力地向下一躺。 

  片刻后,小白回到書房,見白鵬躺下,連忙弄來熱水幫他擦身洗腳。 

  小白這個丫鬟,與小老婆沒有分別,白鵬也沒什麼好羞澀的了,光溜溜地任她擺弄,然後上床蓋被。 

  小白換了乾淨熱水,回來閂好書房門,脫了衣裳,將自己也擦洗乾淨,知道白鵬做事時喜歡看著,也不滅燈,赤條條鑽進被窩,伏在白鵬身上,用自己胸口的兩粒頂住白鵬那兩粒,輕輕蹭著,嬌滴滴問道:「大寶貝,今天終於還是睡在書房了?」 

  白鵬嘆道:「今天令我難過的事太多,哪個老婆都不想見了,也只有你能讓我開心些。」 

  小白撅嘴道:「大寶貝難過,小寶貝看著更難過。」隨即一笑問道,「大寶貝,今天推拿哪裡呀?」 

  「你說呢?」白鵬壞笑反問。 

  「嗯~~~討厭!」小白扭動身體,嬌滴滴抗議,「大寶貝專門欺負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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