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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一筆爛賬

  汪盼盼畢竟年紀小,儘管在父親靈前哭得兩眼紅腫像只小白兔,等到被呂茂才和朱遠兩伙人在她面前相互指責吵架,將她注意力轉移之後,接受朱磊的邀請出門吃飯時,臉上已經有了笑容。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她蹦蹦跳跳跑出聯排別墅,來到門前停車位,站在一輛白色超級跑車前,兩手捂嘴驚嘆:「這是誰的車?ool!」 

  「我的!」朱公子得意洋洋,「奧迪r8,剛買的,裡面還有新車味!」 

  盼盼拉開車門跳上副座,連聲喊道:「快開車快開車!讓我瞧瞧有多厲害!」 

  朱磊冷笑著回頭看了白鵬一眼,大聲答道:「盼盼,我這是兩座車,你的按摩師要跟著,就只能在後面跑了。」 

  白鵬的身份是盼盼的「貼身保鏢兼私人按摩師」,朱磊故意省略了保鏢職稱,因為按摩師聽起來比保鏢更沒出息一些。 

  盼盼在車裡揮手:「小按摩師,你別去了,在家等我!」 

  超級跑車轟鳴著退出車位,向小區大門駛去。 

  白鵬的確有能力跟在奧迪r8後面跑,只要不上高速公路,超級跑車也未必能甩掉他,可是第二天他鐵定會上新聞頭條。[ 

  略一思索之後,他果斷走向另一側車位的賓士s600l。一直待命的司機小張連忙拉開後車門,但白鵬卻自行開門坐在了前排。 

  「趕快,跟上去!」 

  晚高峰過去不久,交通談不上多順暢。跑車性能雖好,卻也甩不掉後面的賓士,小張技巧嫻熟地在車流中穿梭,同時也忍不住問白鵬:「白總,咱們這齣戲還要唱多久?」 

  白鵬扮演吳彪給盼盼請來的保鏢,小張則扮演吳彪手下的司機,陪著他們逗悶子玩了一天,心裡有許多困惑。 

  「怎麼?你有事?有事你可以走,我另外找人。」 

  「不是不是,白總,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得跟家裡說一聲。」 

  「你就說緊急業務要加班,幾天吧,不會太久,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獎金。」 

  小張笑了起來:「白總給獎金一向大方,我這是要發財的節奏。您放心,張晨關鍵時刻絕不會掉鏈子!」 

  「能睡覺的時候抓緊在車裡睡,這兩天,咱們有的忙了!」白鵬兩手抱懷,望著前面時不時加速疾馳的奧迪r8,輕聲嘆道。 

  不久后,兩輛車先後抵達一家五星級酒店。朱磊風度翩翩跑到車右側為盼盼開門,可是當他看到白鵬居然真的跟了過來,臉上笑容頓時消失,冷冷瞪他一眼,然後攬住盼盼的嬌小身軀走進酒店。 

  酒店西餐廳本來已經要下班,朱公子一疊票子撒出去,經理連忙又吩咐大夥站好最後一班崗,同時給他們桌上點了蠟燭,滿面春風地親自服務。白鵬則站在不遠處,兩手抱懷盯著盼盼與朱磊,雖然墨鏡已經摘了,看起來仍然冷酷,很有幾分保鏢味道。 

  盼盼其實已經很餓,再見到菜單上比實物還誘人的佳肴圖片,明顯從肚子里發出一陣咕嚕聲,白嫩嫩的手指在菜單上快速移動,挑愛吃的點了一堆,然後她向椅背上一仰,兩手對搓,「嘻嘻」地笑。 

  朱磊的神色卻不好看,根本不看菜單,隨口點了兩樣,然後就盯著白鵬。 

  「盼盼,叫你的按摩師退遠點,流浪狗一樣盯著我,我可沒東西給他吃。」朱磊放大了聲音讓白鵬聽到,算是故意羞辱。 

  盼盼的心思都在吃飯上,聽了也沒多想,朝身後白鵬的方向揮了揮手,意思叫他退開。[ 

  白鵬沒吭聲,面表情退出二十多米,到了西餐廳已經關燈的黑暗角落,仍然兩手抱懷盯著兩人。好歹他五百年前曾經叱吒風雲號令天下,現在重新起步也已經小有身家,以他的涵養被罵一句當然不會動怒,不過望向朱磊的目光就更冷了,打算等到該動手的時候,不會再給這個小子留任何餘地。 

  朱磊估計白鵬在這個距離已經聽不到什麼,便開始與盼盼竊竊私語。直到上了菜,再到吃完,一個多鐘頭時間他都在慷慨陳詞。 

  顯然他的發言都是預備好的,說不定還跟父親排演過。 

  前二十分鐘,朱磊是在傾訴離愁別緒,講述自己這兩年來對盼盼的思念,擔心盼盼十五歲的年紀就出國讀書是否適應,惟恐她被壞人欺負,還提到自己曾在中秋望著明月流淚云云。 

  從他凝望盼盼的目光看,這部分的演講還算帶有真情。不過白鵬很懷疑,以盼盼那高高在上的嬌蠻脾氣,能否有男人真心愛她。朱磊的雙眼裡,或許更多的是貪婪。 

  盼盼的吸引力還是來自外貌,就算她脾氣臭到極點,其美麗也可爭議。對這個劉海齊眉的甜美洋娃娃,白鵬心中興起的是保護欲,在朱磊心中,顯然是強烈的佔有慾。 

  盼盼好像很吃這一套,一手托著下頜微笑傾聽,偶爾也會做出「撣落雞皮疙瘩」的動作,但總的來說情緒很好。朱磊不失時機地為她倒酒,與她碰杯,喝得小姑娘白嫩臉蛋上泛起了紅暈。 

  後來,朱磊就開始攻擊「呂派」,說呂茂才和范陽合謀,趁著汪總過世,打算將公司一口吞掉。那兩人實力強大,有人有槍,還與官面上有勾結,黑白兩道通吃,今天就派了一個功夫很厲害的經理去機場,試想,如果不是企圖對汪小姐不利,為何派殺手接機?總之他將「呂派」說得既恐怖又陰險,盼盼簡直已經大難臨頭。連他自己在機場被白鵬「心震術」擊暈,也歸到了「呂派」的陰謀之中。 

  一番話說得盼盼緊張起來,怯生生問道:「那怎麼辦?」 

  接下來,朱磊就開始標榜朱家父子對汪氏的忠誠,保證幫助盼盼順利接掌公司,為此不惜付出生命。 

  這話又說得盼盼感動起來,流淚道:「小磊哥,你對我真好!以前我對你太冷淡了,還總挖苦你不求上進,是我不對。」 

  朱磊順桿就爬,笑著將盼盼一隻手攏在掌心輕撫:「盼盼,那些事我早就忘了,嫁給我吧。」 

  「我才十七,不夠法定年齡。」盼盼低下頭去。 

  「先做事實夫妻,年齡夠了再領證。」朱磊見盼盼並未拒絕,頓時眉開眼笑,幾乎流出口水。 

  「不要。」盼盼的頭更低了,嬌羞地將手抽了回來。 

  她這一聲「不要」,聲音甜蜜羞怯,聽得身邊兩個男人同時骨頭髮酥。白鵬心中驚嘆:「這個驕橫公主也會撒嬌?不得了!洋娃娃的模樣再撒起嬌來,那可就要人命了!」 

  朱磊目光盯在盼盼臉上挪不開,深情真誠地表白道:「盼盼,你年紀還小,在這段危險期要少出門,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你!對付呂派的事,讓我爸爸去做,你就當董事長,任命我爸做總經理,幫你衝鋒陷陣,驅逐呂派,清除呂派在公司的爪牙。等局勢平靜了,我爸再退居二線,去釣魚捉蝦,公司由咱們兩個來做!」 

  盼盼點了點頭:「嗯,我會考慮。」 

  白鵬暗罵:「這個傻丫頭,繡花枕頭,被人賣了幫著數錢,屁事不懂!」 

  朱磊趁熱打鐵:「別考慮了,現在做決定!我等你一句話,已經等了五年!」 

  盼盼嬉笑道:「五年太誇張,難道我十二歲的時候你就動邪念了?太流氓了!吃完了,我得走了,有事明天再說。」 

  「盼盼,現在你已經大了,就不用再拖了。」朱磊一邊喊人結賬,一邊笑道,「我給你預備了一件禮物,花了我幾年的心思,要不要看看?」 

  盼盼好奇心頓起:「小磊哥,你還真浪漫!禮物在哪?」 

  「我這次來北京,就住在這個酒店,禮物在房間里,跟我去看吧!」 

  「好!」 

  盼盼一點猶豫都沒有,白鵬又忍不住暗罵:「白痴!」不過再一想,或許盼盼真對朱磊有意,已經打算跟他上床?但論如何,白鵬都會阻止此事,不是吃醋,而是防止盼盼倒向「朱派」,干擾到他接管滄源集團的計劃。 

  朱磊再次攬住盼盼的小巧身體,帶她走向電梯。 

  白鵬一如既往緊緊跟隨,但是到了房間門口被朱磊阻擋在外,冷冷說道:「我的房間是私人領地,流浪狗不許進。」 

  白鵬看向盼盼,卻見她笑道:「你在外邊等吧,真是麻煩,根本沒叫你來!」 

  「汪小姐,你這樣做很危……」 

  警告語尚未說完,「砰」地一聲,門已在白鵬眼前關閉。他嘆了口氣,開始蜷曲手指數數,剛數到「七」,就聽裡面傳出了吵鬧聲,隔著門正常人根本聽不到,但在白鵬耳中自然一清二楚。 

  盼盼喊了一聲:「幹什麼!」然後就只剩「唔唔」的含糊動靜。 

  朱磊聲音激動得顫抖:「對不起,盼盼!我實在忍不住,愛了你這麼多年,我忍不住了!我會對你負責,我會娶你……」 

  白鵬一門,發現從裡面鎖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破壞酒店設施,於是張開探測之力,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內,副作用自然是走廊監控只剩一片跳動和雪花。 

  房間里朱磊已經將盼盼壓倒在床上,試圖親吻她的嘴唇,盼盼則拚命扭頭躲避,兩條腿極力收回,想要將朱磊踹出去,結果力量差距太懸殊,只能徒勞地在對方身體兩側亂踢。 

  白鵬還從未使用探測之力定位后施展心震術,這次試了一試,意念波動透門而入,準確命中朱磊。朱公子果然悶哼一聲,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盼盼先是一愣,隨後開朱磊翻身而起,在他腿上狠踢兩腳,整理了衣襟跑來開門。 

  「你白痴啊!」她指著白鵬鼻子大罵,「還好意思說是我保鏢!我差點被人欺負了,你站在外面動於衷!」 

  「門關得緊,我什麼都沒聽見,就算聽見了,也沒辦法進去。汪小姐,如果你自己沒有足夠警惕,保鏢再多再強也沒用。」白鵬語氣平靜。 

  「少脫了!你就是白痴!要不是那個混蛋又突然犯病,我就……反正我開除你了!」盼盼流著淚水轉身就走。 

  白鵬跟在後面:「那,按摩師的職位呢?」 

  盼盼不答,一路用力跺著腳走路,到了酒店外面卻茫然不知該往何處去,就算坐出租,她也不知道父親那幢別墅的小區名字,最後只好回頭用求援的眼光看向白鵬。 

  白鵬微笑著領她來到賓士車旁,拉開門讓她坐了後排,自己坐前排,吩咐小張開車。 

  回到別墅,白鵬幫忙提行李安頓盼盼進她自己的房間,是三樓的客卧,她母親住二樓。三樓主卧是汪總過世時的居室,肯定誰都不會去住了。 

  等白鵬要離去時,忽然被盼盼叫住。 

  「喂,等等!」 

  「汪小姐,還有事嗎?」 

  「按摩!」盼盼氣勢洶洶地喊道。 

  這次她倒是提高了警惕,從樓下叫了兩名值班保鏢上來,守在房間附近,萬一按摩師敢胡作非為,按了不該按的地方,汪大小姐一聲呼喊,就可以送這小子上路。 

  不過保鏢都是彪子的手下,吳彪雖然在公司算不得頂層巨頭,卻是北京這片江湖的地頭蛇,在權力爭奪中又持中立態度,所以此地的安全防衛和秩序維持都由他負責,幾名巨頭都異議,只是暗中加強對彪子的拉攏而已。 

  實際上,彪子並非真正中立,而是投靠了白鵬。所以,哪怕汪盼盼真的喊叫,那兩名保鏢究竟服從今天見面的新任汪總,還是服從自己老大的靠山白總,似乎不會有什麼選擇餘地。 

  白鵬笑眯眯守候,直到盼盼洗完澡,裹著一身浴巾出來,他才進屋洗手準備按摩。 

  盼盼有保鏢在外,也沒什麼顧慮,直接趴到床上,將背後的浴巾到腰部,露出赤條條的後背,告訴白鵬只許按摩頸部和背部,碰了別的地方她馬上喊人。 

  就算只有一個後背,已經讓白鵬心旌動搖,那皮膚實在太滑嫩白皙,雖然瘦削,卻有基本的柔軟度,不像過度節食的嘉嘉那樣肋骨嶙峋。而且她身形曲線之玲瓏起伏也令人心醉,從纖纖細腰到陡然豐腴而起之處卻被浴巾遮蓋,讓他情不自禁就想一把將浴巾扯開,合身撲上去。當然,只是一個念頭而已,如果真做出來,他就不是白鵬,而是朱磊了。 

  他收攏雜念,開始認真按摩。與通常按摩師不同,白鵬不懂什麼先抹油脂之類的程序,反正他也不需要用力揉搓,所有的功夫都在手指和真氣。 

  隨著白鵬從後頸到脊椎的輕捏和疏導,盼盼全身暢快,舒服得實在忍不住,哼唧了幾聲,然後側過臉來笑眯眯斜瞟白鵬。 

  白鵬視而不見,嚴肅地繼續手中工作。 

  盼盼笑出聲來:「喂!」 

  「嗯?」 

  「你的按摩技術真好!以後一輩子給我當按摩師,要多少錢都好商量!」 

  「人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計劃,一輩子的事,我不敢承諾。」白鵬平靜答道,事實上滄源的事不會拖太久,他現在想的是既然發現了自己的按摩特長,該早點回家去,讓心愛的嘉嘉也能享受到這種服務。 

  盼盼撅起嘴:「我這是瞧得起你,你還不識抬舉!」 

  「不識抬舉?我發現有錢人都喜歡說這句話。」白鵬冷冷道,「我不認為,你付錢來交換我的手藝,就是抬舉我。」 

  盼盼一時有些失神,靜了一陣,又笑了起來:「那我要是嫁給你,算不算抬舉你?」 

  「不算。」白鵬繼續冷面相迎,其實心裡狠狠一動,恰好為她捏脊柱已經接近尾端,手指觸到尾椎的同時,也已隱約進入兩團豐腴所夾的縫隙之中。 

  盼盼舒服得又哼了兩聲,然後驚覺有異,抓住白鵬的手拉回腰部,拉浴巾將臀部遮嚴:「不許再往下了!」 

  她好像並未生氣,停了停又笑問:「你喜歡我嗎?」 

  白鵬沒有回答,心中幾個答案都不合適,索性默不作聲。 

  盼盼長嘆:「你長得不錯,如果除了按摩之外還有別的本事,我真嫁給你,不開玩笑。這樣你就可以一輩子給我按摩了。」 

  「還是免費的。」白鵬微笑道。 

  「當然得免費,可那時候我的錢也是你的錢。你給人按摩一輩子也掙不到那麼多錢!」盼盼得意地抿嘴而笑,「可惜呀,你沒什麼別的本事,做個保鏢都做不好,傻獃獃的反應遲鈍。」 

  白鵬板著臉不吭聲。 

  盼盼又笑道:「不過別擔心,保鏢你繼續做吧,工資還是兩萬,一分不扣你的。」 

  然後兩人就不再多說話,一個埋頭工作,一個默默享受。 

  半晌之後,盼盼已經有些睜不開眼,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我要是睡了,不許亂摸……否則饒不了你,到時候你自己走就行了,別吵我。」 

  「嗯。」 

  「我想起一件事,」盼盼口齒含糊地嘀咕,「奧迪r8多少錢一輛?」 

  「不知道。」 

  「超級跑車,肯定不便宜。朱磊就是個花花公子,他爸就算是分公司總經理,也是給我爸打工的,能掙多少工資?幾百萬給兒子買輛車說明了什麼?」 

  白鵬忍不住笑道:「你還算沒有白痴到家。」 

  「你說什麼?」盼盼皺眉扭臉看過來。 

  「沒什麼。」 

  輕柔的按摩在繼續,盼盼越來越放鬆,最後終於趴著睡著。 

  白鵬完成工作,看了看手錶,已是夜裡十點半,便拉了被子將盼盼蓋上,原本還想扶她仰面躺好,但她既然光著,就不去惹什麼嫌疑了。 

  回到屋外關了門,白鵬吩咐保鏢保護好汪小姐,自己立刻聯繫吳彪。 

  深夜十一點半,某酒店某客房的電視忽然被干擾得法觀看,網路也暫時中斷,「朱派」的重要人物夏會計氣呼呼給前台打了電話。前台答應立刻派人檢修故障。不久后,前來查看的工人在走廊被白鵬和吳彪攔住,說故障已經排除,不用他再麻煩了。轉眼白鵬自己卻以「維修工」身份來房間敲門。 

  兩分鐘后,夏會計的腦袋就被吳彪按進了馬桶。二十分鐘后,夏會計已經交代了一切,並上繳黑賬,隨後白鵬當著他的面揉爛了一把匕首的鋼刃,威脅他對今晚的一切守口如瓶,否則他自己,還有在小荷幼兒園工作的老婆,上市立第三小學二年一班的兒子,都會不得好死。 

  凌晨兩點半,河北燕郊一處民房中,傳出了「呂派」李會計的慘叫聲,還是白鵬與吳彪,一切如法炮製。 

  天蒙蒙亮時,「朱派」幹將張聯威剛剛醉醺醺離開一家夜總會,身邊幾人忽然不聲不響暈倒,然後他自己就被人拉上轎車疾馳而去。半小時后,某處沒有監控攝像的僻靜角落中,白鵬「寂滅天火」的光芒只持續了幾個毫秒,「威哥」從人間消失蹤。 

  早上八點,吳彪的二十多名手下已經買了火車票,奔赴外地幾處指定的目標。 

  這一切的發生,呂茂才和朱遠都還一所知,呂茂才與范陽徹夜謀划第二天的集團高層會議,朱遠則在醫院陪著再次「發病」的兒子,對著查不出病因的醫生大呼小叫,威脅如果不能治好兒子就砍了醫院所有的人。 

  盼盼當然更不知這一夜的密集事件,只狠狠睡了一大覺,將飛機上的疲勞彌補過來,又與母親吃了飯聊了天,然後感覺身邊缺了個人,心裡也有點空落落的,便開始到處打聽「小按摩師」去了哪裡。 

  人能回答這個問題,於是盼盼又開始發脾氣,罵眾保鏢笨蛋白痴,連小按摩師的電話都不知道。可她自己昨晚都跟人提過婚嫁問題,卻沒問人家姓名和電話,她倒不認為有絲毫欠妥之處。 

  好在剛到十一點,白鵬、吳彪與那輛賓士車又出現了。 

  中飯之後,滄源集團高層會議在北京分公司正式召開。 

  盼盼穿了一身正裝西服套裙坐在主位,希望能展現一個剛上任董事長兼總經理的女強人風采。可惜她那齊眉劉海下的甜美洋娃娃面孔,看起來比十七歲的實際年齡還小了幾歲,怎麼都不像一個老闆。 

  呂派出席會議的,除了呂范兩位巨頭,還有神色古怪的李會計,以及四名神情兇悍、肌肉發達的經理。 

  朱派來的人就少多了,朱公子還在住院檢查,張聯威失去聯絡,朱遠只好帶著有些著涼咳嗽的夏會計和兩個經理出席。 

  除此之外,還有北京分公司副經理吳彪,主抓物流業務的集團副總馮庚生,以及集團財務總監米志遠。其餘一些人力和市場類的公司負責人並未出席本次會議。 

  當然,「貼身保鏢兼私人按摩師」白鵬依舊忠於職守,在汪盼盼側后不遠處背著手肅然站立。 

  呂朱兩派想要在今天一決勝負的,是公司未來的人事安排。 

  而盼盼最關心的,是公司究竟有多少資產。 

  會議由馮總開始,繼而是財務的米總監。投影幕布上打出大量的報表,足足分析了兩個小時,歸納成一句話就是:「公司資不抵債,快要破產了。」 

  盼盼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怎麼會這樣!我看你們都很有錢,開的車一輛比一輛好,怎麼公司就要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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