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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當日,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無數鮮花水晶燈布置的訂婚宴會場夢幻而華麗,各色美人豪士穿梭相談,品嚐著精致奢華的糕點與美酒,等待婚宴主人的到來……
人群中幾個富家公子哥聚在一起聊著天,其中一個帶著傷心的語氣:“夢公主居然訂婚了,我看來是沒機會了……”
“沒訂婚你也沒機會,你想想在她身邊,除了肖氏集團太子肖林圍的都是些什麽人,童家,白家,江家,哪家不是跺跺腳商界抖三抖的人,就是程氏集團,也是國內頂級的龍頭企業,程夢然名校畢業頂級容貌,能力手腕無一不強,那樣的美人輪得到你?”
旁邊一人忽然插嘴,問:“我剛來A市,你們說的程夢然真的有傳聞中那麽高不可攀?”
四周安靜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都泛起了些許迷醉與憧憬,弄得剛來A市那人有些寒毛直豎,直到有一人慢慢地開口:“頂級美人分兩種,一種是一出場,身上就帶著一種叫‘今天所有男人都別想逃,我可以把你們一個個全部弄死’的絕世尤物,一種是她一出現,全世界男人都願意為她立刻去死的絕世佳人……”
“那麽程夢然呢……”
“夢公主……她是兩者皆具的人……”
提問那人瞬間感覺自己風中淩亂了……說了都等於沒說……
同時也更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美人,可以得到這樣的評價。
被樓下男人稱讚為一出場可以弄死所有男性的程夢然,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華美精致的妝容讓她是那麽美麗逼人,妖嬈如鮮紅的盛開紅玫瑰般,綻放著使人足以忘記呼吸的美麗,這是一個穿著白紗至美的女孩,可是她的表情卻沒有一點待嫁新娘雀悅與幸福,隻有淡淡的平靜,平靜下甚至流動著隱晦的暗流,讓人看不真切。
化妝師說:“好美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的美女,能為程小姐化妝我真的感到好榮幸。”
程夢然半垂眼睫,微微勾起一笑:“謝謝。”
這一笑,使鮮花失色燈光黯淡,使隻愛男色的娘娘腔男化妝師都忍不住心跳加快……
程夢然站起身,提著魚尾婚紗走出房門,她的房間在走廊的最後一間,走廊射進來的陽光模糊了她的身影,隻有她輕輕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響起,噠……噠……噠……噠……
“夢然。”一聲輕柔而溫和的聲音響起,蕭楊站在一房間門口,斜靠在門壁上,修長的腿交叉站立著,見到程夢然望過來的眼神,溫柔如水地笑了。
“蕭楊。”程夢然立時笑了,笑得極是真摯開心。她快步走向他,直到他身前一步遠才停下腳步,陽光披灑在兩人的身上,他們都是一身白衣,微笑著四目相對如一對金童玉女。
“我知道我害得你跟林吵架了,對不起,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跟他解釋……那天,其實隻是一個意外……”
程夢然搖搖頭,手握住蕭楊的手腕,阻止他:“別去,我知道林的,這事越解釋越解釋不清。”
蕭楊深深地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看著她紅豔欲滴的嘴唇,這隻唇讓人魂牽夢縈,那日他聽到肖林與程夢然要訂婚,飲酒微醉後與過來關心他的程夢然不小心嘴唇輕碰到了……那一次淺淺的親密接觸,居然讓他為之瘋狂……
程夢然笑笑對蕭楊眨眨右眼,說:“楊,也就是你,換作是別人他不會那麽介意的。”
蕭楊笑笑,是的,肖林最在意的就是他,他的存在,他對程夢然昭然若揭的愛戀使肖林如芒在背,這應該也是對他這個情敵的最大讚美吧。
他拿出手邊的禮盒:“這是我送你的訂婚禮物。”
程夢然打開,盒子裏精致奢美的鑲滿碎鑽的粉鑽手鏈,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她將禮盒遞給他,抬起左手,說:“謝謝,我很喜歡。”
蕭楊含笑,拈起盒子時的手鏈,為他至愛的公主戴上。兩人靠得很近,近到隻有一寸的距離 ,蕭楊甚至嗅到了她脖子邊散發的幽香,他的眼眸一黯,低低地在她耳邊說:“夢然,我想跟你跳一隻舞,可以嗎?”
程夢然抬起頭看他,挑眉問:“現在?”
他目光如水地流連在她完美無瑕的臉上,像是看將要離去的愛人,悲傷如絲縷般漫開,沁得人心疼,輕輕地回答:“是的,我的公主。”
程夢然不由避開他的眼,咬咬唇猶豫了一下點頭說:“好。”
窗外一直奏著悠揚的鋼琴協奏曲,這是肖家請來的頂級樂隊的現場演奏,兩人在音樂與陽光裏翩翩起舞……
兩人身體輕輕地靠近著,四目相對共舞著,蕭楊目光深邃,如一眼萬年,程夢然則是目光微微帶著歉意的看著他,直到聽到他問:“夢然,你幸福嗎……”
她卻是眼瞳收縮,閉開他的眼望向別處,半響才回視他,勾起溫暖而幸福的笑,說:“楊,我會幸福的……”
他的目光微凝,望著她的臉久久才吐出一句話:“你隻要幸福就好……”
他不甘心,明明是他最先認識程夢然,是他第一個追求夢然,偏偏她愛的是肖林,他眼睜睜地看著最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訂婚,卻是無可奈何。
腳步輕邁,與心中的愛人共舞一曲悲傷的華爾滋。那一刻,再沒有肖林,隻有他們兩人,他的公主在他的手邊快樂地起舞……
曲畢,兩人同時停住腳步,對視的目光卻是久久沒有分開,程夢然想開口說些什麽,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他慢慢消散了嘴角的笑容,眼神中途留一片悲傷的冰涼,他輕輕說:“夢然,我要去法國留學了,怕是很久都不能再見你,再見你們了。”
程夢然身體一抖,震驚地睜大眸子看向蕭楊。
卻是在他如水微涼的眸子中找到了答案,隻得黯然低頭不語。
蕭楊深吸一口氣,攬過她的肩,微微低下頭抱住他,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頭頂,說:“我的公主,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下去……”
頭頂在他肩膀處的程夢然點頭,眼角處一片水光閃爍。
兩人終於分開,蕭楊在程夢然的目送下慢慢離開走廊,長長的走廊中他的腳步聲輕輕地回響著,不短的一段路,他卻沒有回過一次頭,再沒有看走廊深處的程夢然一眼。
程夢然眼露悵然,最後,是一眼意味深長的放鬆……
她繼續優雅而嫋娜地走向樓梯口,卻是不料經過在最後一個房間的時候,那間房門打開了,猛然從房間裏伸出一隻手,將她整個人拉進了房間,“砰——”地一聲,用力地關上門,走廊中再沒一人……
被用力頂在門背後的程夢然用力掙紮,卻是一切都途勞,完全掙紮不過男人用身體與巨大力量禁錮的包圍,雙手被牢牢扼住地被他用力壓著,險些喘不過氣來。
她胸脯因掙紮而用力地起伏著,瞪大眼睛望著離自己的臉隻有一寸距離的俊美臉龐,仰起脖子喝道:“江河,你瘋了嗎?”
江河將全身的力量用力地壓製住她的掙紮,深深地望著她酡紅的臉,邪魅狂狷的臉上閃過一絲瘋狂與痛苦,最後像一隻要將她吞噬下腹的野獸一般,低下頭貼近她的臉,似乎呢喃地道:“程夢然,我有沒有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避開他低下來親吻的唇,眼神有點慌亂,低聲道:“你快放開我,今天是我和肖林的訂婚宴,你要做什麽……”
被避開親吻的江河不以為忤,輕而用高聳的鼻尖劃過她雪白細嫩的脖側,深深地嗅著她的體香。眼神優雅而迷醉又帶著一絲不顧一切的瘋狂,他輕輕地說:“夢然,就是知道這是你們的訂婚宴,所以我瘋了,你知道嗎,被你和肖林逼瘋了……”
兩人貼得非常近,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撲在臉上,感受到對方身體上的溫暖,江河將程夢然壓得除了臉無一處不貼合他的身體,感受到她玲瓏的曲線,他的呼吸都變粗了,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自己。
那雙眼睛,放縱著無盡的深情與痛苦,還有一絲瘋狂……這樣的眼神讓她不由呼吸一滯,慢慢地開口:“江河……”
餘下的話她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她可以從容地拒絕很多人,但不包括這幾個青梅竹馬,一向自信而狂狷的江河如今在自己麵前這副表情,她不但是始料未及,也有些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她微微凝下眼神,一絲難過與荒涼滑過眼底,輕輕地說:“江河,放棄吧,我不值得……”
“我不會放棄的。”她的下巴又被他狠狠抬起,灼熱的呼吸拂在她的臉上。他的眼神執著而扭曲。
“不……你們都會放棄的,到最後你們都會放棄的……”她苦笑,卻被他低下頭用力地狠狠吻住,雙手用力抱起她的腰,幾乎想要將她揉起身體裏——她用力掙紮,終於推開他,離開他的懷抱的她的眼中帶著淺淺的悲傷……
江河拉住她的手,撫著她的臉,輕輕地說:“夢然,你知道嗎?就是你這樣的眼神,我才是無法放棄,明明你該那麽幸福而美好,你的眼神卻是那麽涼,那麽遠……”
程夢然揮開他的手,撫平頭發,目光堅定且泛著冷光,輕輕地說:“江河,別愛上我,你會後悔的……”
轉身,拉開房間的門,踩著高跟鞋快速地離開。
獨自一人站在房間裏的江河微低下頭看著被自己的手,久久,房間裏才飄起一句話:“夢然,你這話終是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