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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奇怪

  程回不想和以前的同學聯係,不代表同學不想聯係她。


  因為唐闕把程回出事的事告訴了他們其中的一個女同學,那女同學和程回關係還不錯,總覺得可惜和難過,放不下心,所以聯絡了他們的高中同學,想一塊去程家。


  去程家的目的也是因為程回,他們都想看看程回,給她送點花上柱香。


  程回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高中同學圈子裏已經死掉了。


  不過她要是知道,寧可自己他們當自己死了,她也不想再見他們。


  為什麽?

  還不是當初跟唐闕的事鬧得周圍同學都知道。


  而唐瑤現在是結婚嫁人了,已經有全新的生活了,她也不和這些同學來往了,所以也就不知情。


  程父倒是沒想到今天來了這麽多人,還都是程回的高中同學。


  但這不代表程父就是歡迎他們來的。


  他們這些同學七嘴八舌的問程父關於程回的事,程父背著手,反正也沒什麽好瞞著了,就說了程回隻是生病了,沒有出什麽事,要他們放心。


  一聽說程回隻是生病了,他們表情都變了,不是說程回出意外了麽?!


  程父否認了,說沒有,隻是生病了。


  得知程回沒有出事,隻是生病了,他們瞬間放心下來,卻又提出想見見程回,畢竟同學一場,他們還是希望程回平安無事的。


  程父沒有同意,說了程回不在家,在別的地方,然後就把這幾個人打發走了。


  阿姨有些擔心說:“怎麽這麽多同學都來了。”


  “今天的事也不用讓程回知道,就當沒發生過。”


  “好的,程先生。”


  程父不願意讓程回知道,也沒什麽事,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反而讓她胡思亂想。


  程父每天沒什麽事做,就在家裏打打太極,鍛煉身體,老了,檢查出肝髒問題,醫生督促他得好好鍛煉,注意飲食。


  程父現在什麽事也不管了,擔心自己的身體萬一真出什麽問題,那就是給程究和程回找麻煩,所以他必須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就怕到時候給他們兄妹倆添麻煩。


  程父還想抱外孫呢,外孫女都可以,男孩女孩都喜歡,但是他有點擔心自己的身體。


  阿姨家的小孩程考到大學了,還挺好的一個大學,阿姨每天跟程父說孩子的事,正常嘮家常,現在家裏頭沒有其他人住,沒有阿姨跟程父說話,程父也挺孤單的,沒事也隻能去公園和其他老頭子下象棋。


  阿姨這天跟家裏打電話,剛好打開電視機看會新聞,就看到了賀川出現在新聞裏,她順口就跟剛上了大學的兒子說賀川。


  “你現在要好好上學,努力學習,向賀川學習,以後出來也跟賀川一樣,能幹,出息,開公司做老板。”


  她兒子不知道在那邊說了什麽,她被逗笑,說:“你這孩子,說什麽,你不知道,賀川是我做這家的女婿,很厲害的,你以後一定要跟他學習,以他為榜樣。”


  大部分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頭地,有出息,阿姨也不例外。


  她對這個孩子也是寄予厚望了。


  她兒子聽進去了,又跟她聊,說:“媽,我記得程叔是不是一個人了?你現在一個人在程家,滅有關係麽?”


  “沒事,哪裏有什麽關係,沒關係。”


  “媽,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別在程家做了,現在程家就程叔一個人,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說閑話。”


  “說什麽閑話?你在說什麽?”


  “媽,親戚都在說你,你不知道嗎?”


  說什麽說,這有什麽可以說的?未免也太好笑吧?

  阿姨說:“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知道沒?我清清白白的,不怕別人說什麽閑話,我是在工作,也就是工作。”


  她兒子雖然相信她,但是別人說的話已經影響到他了,尤其還是自家親戚在那說三道四的。


  阿姨大概猜到他說的事了,不過並不在意,因為清者自清,總不能因為別人說的幾句閑言碎語,她就得把這份工作辭掉吧?

  說起來自己家裏那幫親戚也是嘴碎的,什麽事都可以拿來胡說八道。


  阿姨千叮嚀萬囑咐,讓兒子別去聽這些話,做好自己就行了。


  阿姨問心無愧,她隻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


  程父回來的時候,阿姨坐在沙發上發呆,連程父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你怎麽了?坐在那一動不動的。”


  “沒,沒什麽,這不剛在新聞上看到了姑爺。”


  “姑爺?賀川麽?”


  “對。”


  程父擺了擺手,說:“不用叫什麽姑爺,叫賀川就行了。”


  沒那麽多規矩,就喊賀川就行了。


  阿姨說好的,的確,程家沒這麽多規矩,隨便喊名字就行了。


  程父沒注意阿姨的神情,回來之後就回書房了。


  回了書房,程父給程回打了一通電話,但是手機關機了,他納悶著,就給賀川打了一通電話,賀川這才告訴他程回手機掉了,又辦了新手機,號碼發過來了。


  程父就給程回打電話了,說:“你手機怎麽掉了?”


  “沒什麽,就是掉了,沒注意。”


  “這樣啊,爸爸的手機號碼是不是沒記,怎麽沒給爸爸打電話?”


  “我忘了。”


  “你這孩子,以後還是得長點記性,不要出稀裏糊塗的,什麽都不知道,還有手機不要再掉了,注意一點。”


  程回沒敢說唐闕的事,就點了點頭,說好的,她聽進去了,但是不敢保證以後還是不會掉手機。


  這事誰能說得準呢。


  程回也覺得不太好意思就是了。


  程父說:“你最近和賀川怎麽樣?還行麽?”


  “還行,沒什麽事。”


  “沒事就行,有事你也不要瞞著家裏,要是需要爸爸幫忙的,你就說,不用客氣,最要緊的是你得說出來,願意說出來,知道嗎?”


  “恩,我知道了。”


  程回聲音聽起來也沒什麽情緒,像是剛睡醒,程父也沒什麽事,就和她聊了會,又問她之後什麽打算。


  她認真考慮了半分鍾,說:“找工作吧,給自己找事情做,我也想存點錢。”


  程父說:“這也行,隨你吧,你想清楚就行了,其他也沒什麽事,要是錢不夠花你跟我說,爸爸給你打錢。”


  “不用啦,我身上還是有錢的,別擔心。爸,你照顧好自己就行啦,不用管我,我都這麽大了,不用擔心啦。”


  “回回長大了,知道關心爸爸了。對了,你有沒有什麽想法,就是婚禮,擺酒,你哥哥之前辦過婚禮,請的人不多,規模還是參照你哥哥那種嗎?”


  “還要辦酒嗎?我沒想過。”她懵了,完全沒想過這事,辦酒什麽的,她一點兒都不想。


  一是怕麻煩,二她不喜歡這種人多的氛圍,她現在下意識就想躲起來,更別說什麽辦酒了,別了,她很抗拒很抗拒。


  程父不了解她的心情,也想問問這擺酒的事,老一輩嘛,結婚都會辦個酒席,程父和程夫人結婚那會也是擺了酒席的,程父是希望程回好,讓她開心一點,健健康康的,無病無災。


  程父說:“這不是在問你的意見麽,你要是想的話,爸爸去找人挑個日子,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在跟賀川商量一下,看看什麽情況。”


  程回想了會,說:“暫時還是別了吧,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賀川也是,他工作也忙,還是別……”


  “好,你要是還沒有這個打算就不聊這件事,你姨奶奶那邊我打過電話了,好像他們家這會也出了點問題,你知道麽?我問你姨奶奶也不說。”


  程回猶豫著要不要把姨奶奶家裏發生的事告訴程父,她說:“應該沒什麽事,爸爸你別擔心了,對了,姨奶奶身體還好吧?”


  “沒事,硬朗著,別擔心了,你要是什麽時候有空都可以回去看看她老人家的。”


  “嗯,我知道了。”


  程回和程父聊了會就掛了電話,程回說完就趴在了床上,屋裏彌漫一股很濃烈的中藥味,不用想了,阿姨在煮她的藥了。


  聞到這股味道,她就想死,真的太難受了。


  阿姨做了飯,趕緊招呼她過來吃。


  程回對飯什麽的毫無胃口,中藥味把飯菜的香味給掩蓋了過去,她鼻子全是中藥味,聞得她想吐。


  阿姨倒是不覺得中藥味不好聞,而是看程回沒什麽口味的模樣就說:“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味?程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做的本地菜可能不是那麽正宗……”


  “沒事沒事,不是飯菜的問題,是我不喜歡中藥味,一屋子都是中藥味,我還沒習慣而已。”


  “那些藥是賀先生說了要煮的,要我看著您喝下去的,您先忍忍,等會吃完飯休息會再吃中藥,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就好了,很快的。”


  程回也想,但這不是她能解決的,她要是可以這樣,也不會覺得中藥難喝了,算了,客廳是有監控的,賀川肯定會盯著她看把中藥喝完的。


  程回不做任何掙紮了,認命了,乖乖吃了飯,休息了會,就去喝藥了,還是拿到了攝像頭下麵,高高舉著,給合川看的,讓他知道她是有喝藥的,而且喝得很幹淨。


  而此時在辦公室的賀川真的就在看監控,剛好就看到這一幕,沒忍住就笑了出來,這個程回真的故意的就是了,還故意喝給他看,深怕他看不到。


  這才是真的她,調皮,愛玩。


  而今天賀川要出去一趟談事情,晚上估計還有應酬,也不知道幾點才能回去,他就給程回發了條短信,提前跟她說。


  公司這邊事情也多,賀川之前‘休假’那麽幾天,全都堆在一塊了,所以這幾天要忙起來了。


  賀川忙起來就喜歡抽煙,辦公室裏的煙灰缸都滿了,都是煙蒂和煙灰,助理叫人進來打掃看到這麽多煙灰都忍不住想這樣下去,這煙癮也太大了。


  賀川沒感覺到,等他忙完的時候都晚上十點多了,這才開車回去。


  十點了,也不知道她睡著沒有。


  到了家,開門進了屋子看到了客廳開著燈,阿姨已經不在了,可能回去了,應該隻有程回一個人在家。


  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賀川拿著車鑰匙和外套進屋,關了門,他隨手就把衣服和車鑰匙放在沙發上,左右看了一圈,沒有人影,估計程回在房間裏,這個點應該睡覺了。


  賀川就在外邊的浴室洗了澡換了浴袍才進臥室,怕吵到裏麵的人,他是輕手輕腳的,就怕吵到她了。


  臥室黑漆漆的,也很安靜,床上隆起一小團,估計是程回睡著了。


  賀川還怕踩到貓,小心翼翼的,費了點勁這才躺在床上。


  程回在他躺下的瞬間就迷迷糊糊醒來了,翻了個身,費勁睜開一隻眼看到是他,嘟囔了句:“你身上的煙味怎麽這麽大?”


  “煙味?大麽?”


  “恩。”她沒睡醒,迷迷糊糊的,她還扯了下被子,裹著自己。


  賀川的被子都被她抽走了,賀川無可奈何說:“我刷過牙了,回回,你聞聞。”


  “唔……”


  她皺著眉頭費勁,又睜開了眼,看到他低下頭來吻住她的唇,她不想睡覺還被騷擾接吻,就想推開他,但他的肩膀跟水泥牆一樣,硬邦邦的,她推也推不開,無可奈何就接受了他的吻。


  賀川溫柔呢喃問她:“今天在家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找工作,發簡曆,然後吃飯,吃藥。”她一一回答,但這些他都知道,她除了做這些事還能做什麽事,都沒什麽事可以做了。


  “藥苦麽?”


  “苦啊,要不你試試這味道就知道了。”


  “恩,我現在就來試試。”說著,賀川翻身yazhu她,鉗住她的手腕,高舉過頭頂,漆黑的夜色當中,兩個人無聲的對望,賀川適應了黑暗,能看到她的表情,嘟著嘴巴,不太高興盯著他看,像是被他吵醒了。


  賀川說:“怎麽這麽看著我?恩?”


  “你吵到我睡覺了。”


  “抱歉,不過沒辦法,我控製不住。”賀川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想到你在我身邊躺著,我心裏就高興,比什麽都高興,但這遠遠還不夠,怎麽辦。”


  所以隻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讓他深刻感覺到她的溫度,她的反抗,她的情緒,還有她的存在。


  這樣他感覺自己是活著的,鮮活的,有血有肉,才知道自己是有意義的,而不是像一頭猛獸,活著是為了生存。


  要是沒有程回在,他早就不是自己了,也許死了也不一定。


  本身活著的意義就對他不重要,他需要的是程回,程回是他的信念,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


  程回一聽他說話腔調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了,她沒得反抗,臉色很臭說了句:“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能太過分了,不準到半夜,我還要睡覺。”


  沒什麽比她睡覺更重要的事了。


  她分得清清楚楚的,絕對不允許他亂來。


  賀川低聲笑了聲,低頭就吻了她的唇,蜻蜓點水一般,就點了幾下,沒有繼續了。


  程回誒了一聲,感覺到不太對,睜開眼睛看著他,說:“怎麽了?”


  “累到你了,今晚不碰你,你好好休息。”


  程回彎唇笑:“不像你,有點受寵若驚。”


  “那難道要我強來你就習慣了?”


  “哪有,別這樣說,我隻是需要時間嘛,太累了,那個中藥也很苦,苦到懷疑人生。”


  她發現他不是來真的之後,隨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被子,就想繼續睡覺,難得放過她,那她得好好休息才行。


  也不知道怎麽了,和賀川在一塊睡覺,她睡眠質量慢慢便好了,似乎讓她感覺到了很安穩的感覺。


  這感覺來自賀川,隻有賀川能讓她有這種感覺。


  她一邊抗拒一邊接受,真的跟冰火兩重天一樣來回撕扯。


  給她最深傷害的是這人,同樣對她最好的也是這人。


  愛和恨都很刻骨,融入骨血,難以抹除。


  既然抹除不了,何不放過自己,給自己一條活路。


  她想給自己一條活路了,不想跟自己過不去,不然遲早會把自己逼死的。


  ……


  兩個人第一次一塊睡到了中午才起床,程回起來的時候,賀川還在睡,五官硬朗的帥,仿佛歲月沒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他這些年也沒什麽變化,隻是頭發變了,他的頭發稍微有點點長,不是程究拿著寸頭,而是可以梳背頭的長度了。


  她在網上看過他穿得西裝筆挺的,打扮很正式,頭發全部梳起來露出精致的五官的照片,氣質成熟穩重,舉手投足間從容自得,身材高大,有肩有腰,外形條件真的不差。


  真的像是非常成功的精英人士,麵對鏡頭也是侃侃而談的,到他這個年紀,外形還保持的很好,真的很過分。


  她就不行了,整個人沒精氣神,還是最近養回來了些,像是被醃過一樣。


  她曾經一度懷疑賀川看她這副樣子不會覺得不喜歡麽?


  後來想想,好像賀川還看過她更糗的樣子。


  算了,不想了,沒什麽好想的。


  她幹脆什麽都不想了。


  而程父昨天說辦酒的事,她也不想辦,但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跟賀川說。


  猶豫了半晌,等賀川起來了,她也換好了衣服,一邊抱著貓貓一邊走過來,喊了一聲賀川的名字,然後盯著他,說:“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賀川伸手抓了把頭發,露出了額頭,還有那雙眼尾微微上翹的桃花眼,又剛睡醒,整個人的氣場柔和了很多,沒那麽鋒利,還挺耐心的,說:“什麽事,怎麽了?”


  “昨天我爸爸打電話來。”


  “恩,然後呢?”


  她不說話,還停頓了下,他隻能問她。


  程回難得看他剛睡醒的模樣,像個剛睡醒的獅子,還打哈欠,眼神迷離的,都對不上焦。


  “然後說起了一件事。”


  賀川噗嗤就笑了,下一秒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裏拉了回來,他用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他聲音帶著很深的睡意,說:“你說吧,別賣關子,還能有什麽大事?”


  “倒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想問一下,我爸爸問要不要辦酒,他找人看日子。”


  “看你意思。”賀川沒有猶豫就回答了,“你要是想辦就辦,不想就不不辦,不過也要請朋友吃頓飯。”


  賀川不是看重形式的人,不然現在都沒給她準備婚戒,也沒有正式的求婚,而是直接把人騙去領了證,以後的再慢慢補上。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看她的意思。


  她要是想辦婚禮擺酒,那就依她的意思。


  程回沒想到他的回答這麽簡單,還以為以他的性格會大操大辦,結果也沒有,隻是問她的意思而已。


  程回頓了頓,說:“我不想辦。”


  “那就不辦,不辦也不影響我和你在一塊,隻要程叔同意就好了。”


  現在唯一算得上他們長輩的就是程父了,至於賀煒,賀川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程回想起來了,說:“賀叔叔呢?他現在怎麽樣了?”說起來她也沒去看望過。


  “在家裏養著,坐輪椅,哪裏都去不了。”賀川並不想聊這個人,不過程回問都問了,他還是說了。


  程回說:“要不去看看賀叔叔吧,我好久沒看他了。”


  都結婚了,怎麽說都要去見見他家裏人,何況那是他的父親,生他的人。


  賀川沒意見,她想見那就去見見看,也沒什麽關係。


  白天他得去公司,就隻能晚上或者周末了,不過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晚上他早點下班,直接過去看會就行了,也不用待太久,一會兒就回來。


  程回說好。


  於是她準備了下,但現在賀煒很多東西都用不上,不用準備了,賀川讓她別忙活,能去就已經不錯了,不需要額外準備禮物。


  程回聽著心裏不是滋味。


  賀川對賀煒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現在還能照顧他,給他養老就不錯了。


  賀川要是真計較,真小氣,也不會花這麽多功夫了。


  去的路上程回還是很忐忑的,她好久都沒去過賀家了,也沒見過賀煒了,不斷的想賀煒現在是什麽樣子,還能認出她來麽?

  這些答案,隻能等到了地方才能解答了。


  賀川漫不經心的,不太在意,都不需要說什麽注意事項。


  而程回比較緊張,感覺像是第一次見家長似的,但不是第一次,她以前常去賀家玩的,雖然很少遇到賀煒,因為賀煒工作忙,幾乎不著家,回來次數少,她碰不上,最多是碰上賀承,還經常被賀承欺負。


  賀承就是壞到骨子裏了,見到好欺負的就喜歡欺負一下。


  也活該他現在被趕出去,一無所有。


  程回可不同情這個賀承。


  要不是他太壞了,當初算計賀川,想把賀川趕出賀家,也不會遭到反噬,反而是他一無所有,被趕出去。


  想到賀承,程回忽然扭頭望著賀川,說:“賀承現在怎麽樣了?他還有聯係你麽?”


  “沒怎麽樣,就那樣。”


  車前無數尾燈閃爍,仿佛兩條紅色的星河。


  晃的程回眼睛發昏,有點困。


  賀川不願意提太多關於賀承的事,這些事程回不用知道那麽多,她繼續這樣開心就好了,其他都不要管。


  程回腦子一歪,知道他不願意說,“你不想說就算了。”


  她自覺收聲,再不說話。


  既然不說,那她問也太讓人煩了。


  好像她什麽用都沒有,隻會問東問西的。


  賀川沒有感覺到她情緒不對,即便感覺到了,也不會告訴她真正的事實,沉默是最好的良藥。


  到了賀家大門口,賀川把車停在路邊,還響了下喇叭,讓裏麵的人知道他回來了,而程回先一步下了車,思緒又飄了回來,等會她就要見到賀煒了,還是有點小緊張的。


  賀川走過來牽上她的手腕,裏麵有人出來開門了,看到賀川,開門的人喊了一聲少爺。


  那是賀家以前的司機,是賀煒的,賀煒癱瘓後,司機也就回老家了,前不久被賀川找回來幫忙照顧賀煒的,也算是幫賀家守一下家。


  那司機,程回認得,一眼就認出來了,她還小那會還吃過司機給的糖果。


  那司機也認出了程回,還喊了一聲小程,長輩對晚輩的稱呼,還挺親切的。


  可能是女大十八變,司機第一時間沒認出來,覺得眼熟,但也不敢認,怕認錯人了,而且又跟賀川握著手,這一看關係就不簡單。


  進了屋,就有人過來倒茶,賀川低聲問了問程回渴不渴,她搖頭,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怎麽說,趕緊進來之後,總感覺哪裏不太對,明明不是第一次來了,卻感覺這裏的氛圍怪怪的。


  程回也不敢問,就到處看看。


  這時候一直貼身照顧賀煒的護工下樓來了,她不知道賀川要過來,下樓看到賀川和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一樓都愣了,嚇一跳,趕緊上前問:“賀先生,你怎麽過來了?”


  程回聽到聲音看了過去,她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護工,打扮得挺漂亮的,這大晚上還塗了口紅,程回有點不理解,不是護工嗎,那不是需要照顧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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