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條件
“哎呀這破廟也沒人，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竟然拿了鎖來把這地方鎖住了，簡直是過分啊！”
“就是就是，那天要是這地方沒有鎖門，我們好歹也能避避雨啊，不至於完畢淋成落湯雞去了。”
“哎呀，我們也是好心好意地來在這裏行善積德來了啊，把這鎖開了，希望能有福報吧。”
“嗬嗬，你不也是為了自己方便嗎？說得那麽冠冕堂皇……”
那鎖沒開之前，那幾個人還有心情說說閑話。
等到鎖打開了，和破廟裏許許多多眼睛對上的時候，那些人就有些害怕了。
按照陳甘霖的說法，那是幾個不大的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麵色因為長期在外而有些粗糙，顯得有點久經風霜。
看到破廟裏的情況的時候，她們嚇得不輕，而後尖叫了好一陣。
等到看到破廟裏的人都餓得根本沒有力氣的時候，她們才放下心來，而後戰戰兢兢地拒絕了他們的求救，把鎖再關上了。
劉寶打斷了他的聲音：“不是，那幾個小姑娘為什麽沒放了你們？你們不是……”
陳甘霖大概是急著吃東西，沒等劉寶說完就打斷了他。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因為我們老老實實說了是李家村的人關了我們吧，他們好像都很害怕李家村的樣子。”
劉寶哦了一聲，點頭，冷漠地道：“那你繼續。”
陳甘霖舔了舔嘴唇，貪婪的目光戀戀不舍地在衛天則身上劃過。
衛天則考慮了一下，遞過去了一瓶礦泉水，一封餅幹。
陳甘霖的目光裏幾乎立即有了小星星。
“給我的嗎？太謝謝了！”
衛天則本來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鐵石心腸了，沒有想到陳甘霖竟然如此真心誠意地道謝，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好意思，說話也變得有些吞吞吐吐的。
“行了，你自己吃吧，吃完再說。”
他想了想，在陳甘霖狼吞虎咽的時候描述了一下衛蕭的外貌特征。
“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陳甘霖把最後一塊餅幹吃了下去，而後仰頭灌了一小瓶礦泉水。
“嗬——”
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而後聲音變得有了幾分中氣。
“被帶走的幾個人都差不多能符合你的描述，我也不確定裏邊有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衛天則皺了皺眉：“被帶走？你剛剛不是說，那幾個小姑娘沒有理會你們的求救，自己走了嗎？”
陳甘霖點了點頭：“是，可就是她們來過的那天晚上，破廟了來了好幾個大媽，打著電筒把我們都觀察了一遍，找了幾個瘦瘦小小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生，帶走了。”
衛天則：“幾個大媽？”
陳甘霖點頭：“嗯，我記得很清楚，長得就是普通農村婦女的樣子，臉被曬得黑紅黑紅的，也很有幾分魁梧的樣子，說話的時候有一種土裏土氣的感覺……”
衛天則皺眉：“行了行了，這些不重要的事情就不用說，她們是哪個村子裏的人，你知道嗎？”
這話剛一出口，衛天則就知道自己犯蠢了。
這人既然沒有說是李家村的人，就自然不知道那些人來自何處。
沒等到陳甘霖說話他就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覺得大概又要讓劉寶再去找一點關係來探查一下周圍的環境了，沒想到陳甘霖的答案居然是“可能知道”。
衛天則：？？？
他換了個姿勢道：“不是，什麽叫可能知道，你能不能把話給說清楚了？可能知道是個什麽意思？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嘛。”
陳甘霖：“我……我在這一片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第確認，不過那個破廟周圍有幾個村子還是知道的，反正都差不了多少，你們要是不嫌麻煩也可以一個個去找找。”
衛天則：“你不是來催債的？”
陳甘霖愣了一下，不知道衛天則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衛天則皺眉：“你們不是都是從其他地方過來催債的嗎？怎麽會對周圍的環境熟悉？”
陳甘霖哦了一聲，臉上有些紅。
“我……我是附近縣城裏的人，之前是偶然和他們遇上了，覺得他們這個樣子千裏迢迢地過來很酷，所以才跟著他們來了……”
衛天則：……
他真的不知道陳甘霖是什麽樣的判斷力，隻覺得無力吐槽。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說著話，他把麵前的零食往陳甘霖懷裏一塞，而後轉頭征求劉寶的意見。
“老大，我們怎麽辦？”
劉寶低著頭握著手機，手指飛快地再屏幕上翻飛，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老大？”
衛天則又叫了一聲，劉寶才十分艱難地從自己的世界裏脫離了出來。
“什麽？”
劉寶一臉茫然地看著衛天則，一雙眼裏滿是“你要做什麽你在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衛天則皺了皺眉，心中莫名生出了些火氣。
這叫什麽事！
雖然劉寶確實是陪著他過來的吧， 可這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他在問話，劉寶就自己在這裏神遊天外嗎？
如果……
衛天則知道自己有些偏激了，也知道自己不應該任由自己就這麽想下去，然而偏偏如今的情緒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讓他幾乎有一種自己快要爆炸了的感覺。
“不是，你這是怎麽回事，你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嗎？”
衛天則一聽劉寶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隻覺得心中的火騰騰騰地冒了起來，隻差一根火柴就能就這麽點燃了。
“老大，你要是不想管這事可以不用管，不用這麽委屈自己。”
忍了又忍，他終究是沒能忍住，說了這麽一句不陰不陽的話。
劉寶愣了一下，好一會才聽明白，衛天則確實是有情緒了。
然而他卻沒有想明白，這情緒究竟是如何而來的。
“不是，你這是怎麽回事啊，難道這種事情還要我和你一起，還是手把手地教你不成？”
這陳甘霖也沒有不配合的意思啊！
衛天則一聽劉寶這話裏的匪夷所思，隻覺得怒從心中起。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覺得累了，後悔了，不想跟著我去找人了？那你……”
劉寶皺眉：“不是，之前不是你說我們不能隻管自己的嗎？”
劉寶的聲音打斷了衛天則的話，也打斷了他的思緒。
衛天則的聲音戛然而止，而後竟然有一種不知該如何說下去的感覺。
他臉上的或燒得更厲害了，隻覺得自己無理取鬧的樣子十分難看。
“老大……對不起，我有點激動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歎了口氣：“我可能是太擔心衛蕭了，老大你不用理我，剛剛……”
他自己已經開始刹車，劉寶卻沒想著就把這事情就此放下。
“不是，等等，這事情你得先說清楚了。”
劉寶沒等衛天則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而後轉頭看著副駕駛位上的衛天則。
後座的陳甘霖撕開了一包薯條，哢擦哢擦地給他們的對話配音，莫名讓這樣一種嚴肅的場景有了一種的錯覺。
“我什麽時候對你不耐煩了？”
衛天則臉上一紅：“我知道沒有……我……”
劉寶皺眉：“不是，你別這麽緊張好吧，我也不是在詰問什麽，我就是想問問，你怎麽就覺得我不耐煩了？”
衛天則本來不想說，然而看劉寶這認真的樣子，明顯他要是不說，這事情就算是沒完了。
他歎了一口氣道：“本來也是我的問題……我剛剛隻是覺得……”
劉寶聽衛天則說完了，臉上的表情變成了“臥槽”。
沉默了好一會之後，他才艱難地開口：“你想的真的有點多。”
衛天則臉上有些掛不住：“本來我都說了沒事了，是你非要問的，那我們現在……”
劉寶歎氣：“我去安排那個破廟的事情了啊。”
衛天則啊了一聲，臉上帶著疑問，滿臉驚訝地看他。
劉寶白了他一眼：“那邊的事情我們不方便再出手，一個是我們已經暴露了目標太大，他們估計也有所準備了，另外畢竟你弟弟這邊比較重要，我們也不好再耽誤時間，所以我讓別人去收拾一下。”
衛天則點了點頭。
反應過來劉寶說的是什麽之後，他臉上徹底掛不住了。
“臥槽，老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這事情就算這麽過去了行不行？不要再說了，太丟臉了！”
劉寶哦了一聲：“知道了，我是怕你對我有什麽芥蒂，免得又被有心人利用。既然你沒什麽問題，我當然也不會那麽無聊，把這事情記在心上。”
衛天則欲哭無淚。
“嗯嗯嗯！忘了吧！太丟臉了！”
劉寶嗬嗬笑了一下，而後目光閑閑散散地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上專心吃薯片的陳甘霖，道：“可你這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聽到了啊，你是不是還要考慮一下要不要殺人滅口？”
本來專心吃東西的陳甘霖感覺到身後一陣冷風飄過。
而後他下意識第抬頭，看向劉寶看過來的一雙黑黑的眼睛，道：“大佬，還有什麽事情嗎？”
劉寶看著他嘴角沾著的一點薯片粉末，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第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倒是運氣不錯。”
專心吃著東西，兩耳不聞窗外事，躲過了一場大禍。
可惜陳甘霖並不知道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是什麽意思，戰戰兢兢地看著劉寶轉過身去，依舊覺得心中發寒。
他吞了一口口水，而後車內哢擦哢擦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我們先把他安頓一下？”
劉寶看了一眼衛天則，重新啟動了車輛。
衛天則一愣：“不讓他帶我們找路嗎？”
劉寶猶豫了一下：“算了吧，要是遇上什麽事情，帶著這麽一個拖油瓶不太好處理。”
衛天則哦了一聲：“可是如果我們自己去找，又迷路了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