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番外八 體面的齷蹉人。
第298章 番外八 體面的齷蹉人。
只是動御前的人,總是要好生的盤算。
無論如何,也留不得御前侍衛統領了,這次怕是得動不少人。
斬草除根,這一招太子用的竟不比葉卓華差。
當然,葉卓華自然不會覺得太子心狠,若是什麼主意也拿不定,這種人自然稱不上是聖君,擔不起,萬民的責任。
聽葉卓華誇讚太子,顧夭夭也笑著應了一聲,「文淵那孩子,也是個好兄長。」
文淵,自是太子的小字,這一瞬間,顧夭夭只是單純的以長輩身份來稱讚太子。
今日太子突然離去,自是因為高里王子。
可顧夭夭絕不信,太子會對高里王子無可奈何,肯定是怕葉驕陽為難,才尋了這麼個借口離開。
這孩子,打小就疼驕陽,跟親兄長一樣。
不牽扯葉驕陽也就罷了,一提葉驕陽,葉卓華隨即冷哼了一聲,「誰稀罕稱他一聲兄長。」
忍不住念叨,那些人也不知道怎麼生的,都要些個男孩子,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尤其馮家那小子,葉卓華不好在顧夭夭跟前抱怨,心裡卻覺得是個嘴長的孩子,一見著葉驕陽,就好像只有他會說話,小嘴叭叭的,光讓葉驕陽生氣。
顧夭夭自知葉卓華這又是犯病了,趕緊將話題揭了過去。
只是,這氣勁怎麼也不過去,那牙直接咬住了顧夭夭的唇,而後,一發不可收拾。
有些感情,時間再久也不會淡了,反而如酒,越來越濃。
若非葉卓華讓那大夫用了不會懷孕的手段,估摸現在得生了十個八個的孩子了。
不過,動御林軍首領自不是說說就成的,葉卓華近來忙的很。
這事太子同皇帝請纓,要協助葉卓華,皇帝深深的看了太子一眼,最後還是同意了。
朝堂的事,葉卓華會同顧夭夭說,可葉驕陽卻不關心的,左右,在她的印象中,朝堂上無論出現什麼事,自己的父親自都能解決的。
等用了早膳,便帶了人直接去了周家。
說不上為何,葉驕陽就是不願意在自己家呆著了。
前頭人說葉驕陽過來了,周佑嫻親自出來相迎,「今個怎麼來的這麼早?」周佑嫻不由的問了句,這個時辰,父親都還沒回來。
葉驕陽擺了擺手,「你卻不知道,我悶的厲害。」
說著便要進主院,「我先去拜見了夏姨母。」
卻被周佑嫻拉住了,「母親在會客,咱們一會兒過去就成。」
葉驕陽倒沒多想,左右在周家跟在相府一樣都自在的很,無論過不過去,夏柳都不會挑她的理。
知道葉驕陽過來,周佑嫻迎接她的時候,不忘交代下頭的人,將她放起來一些好玩的機關都給尋出來,免得葉驕陽呆的無趣。
只是今日,葉驕陽卻對這些東西沒有任何興緻,而是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便將昨日的事告訴了周佑嫻,「母親跟前的秋實姑姑他也不是不認識,將魚竿給秋實姑姑,那不明擺著是要讓母親知曉?我雖心悅於他,可並不喜歡他這般算計。」
當然,就算不是秋實,旁的院子里的丫頭,也不成啊。
兩個人也才透露了心思,縱然有舅母的面子,可若真的去突厥,自然是艱難的。
高里王子這般,倒像是直接告訴了顧夭夭,他同自己是有私情的,這種事到底也是女兒家吃虧,若真的發生了什麼,顧夭夭縱然有千般不願意,除了嫁女兒也都沒有旁的法子。
周佑嫻緊緊的皺著眉頭,「我瞧著,高里王子並非良配。」
無論小時候是否有情誼,那都應該不作數的,分別數年,還不知道他的品行是否還如同幼時那般端正。
葉驕陽長長的嘆氣,搖了搖頭,到底不想再提了。
有些事,終歸是不願意往深了想的,大約真的是因為喜歡,才這般的迴避。
葉驕陽這麼早過來,也確實是怕顧夭夭念叨,自己的母親她自是了解的,要麼不說話,一旦說什麼,指定問到你恨不得將頭塞到地縫裡去。
昨日的事,顧夭夭雖然沒提,可葉驕陽卻覺得,顧夭夭肯定在等著自己,不定什麼時候她在最沒有設防的時候,突然問上一句。
聽葉驕陽這麼說,周佑嫻在旁邊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麼瞧著這母女倆還鬥智斗勇上了。
倆姊妹在這閑聊,前頭院子又送來了消息。瞧著周佑嫻面上微惱,葉驕陽忍不住問了一句,「可是出什麼事了?」
周佑嫻無奈的嘆息,「許是因為皇後娘娘在春日宴上說的話給傳出去了,不少人也將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昨日來了三四個媒人了,這原也是好事,可你說奇怪不奇怪。」
周佑嫻說著,不由的壓低了聲音,「第一個媒人剛上門,他那外室便打上了門,第二個好賭,第三個在外頭惹了官司,京兆尹來抓人來了,總之,每次有人來,必然是有醜事爆出來,這不,大清早的來了一位,正主竟得了臟病。」
周佑嫻越說越氣,好像這京城中就沒個正派的公子,來的都是體面的齷蹉人。
葉驕陽聽的一愣一愣的,良久才說了句,「這也,太巧合了吧?」
一個突然出事也就算了,這一個個怎都這樣,怕是有人故意吧。
可會是誰呢,周家也沒應允誰,你這般做,對周佑嫻的名聲暫時是沒有影響的。
只是,次數多了,總也不是個事。葉驕陽眼睛一轉,「你說,不會是馮表哥做的吧?」
因為自己得不到也不想旁人得不到,然後誰來提親便把誰的醜事給揭出來。
周佑嫻輕輕的搖頭,「該,不會是馮公子。」許是因為昨日將話挑明了,葉驕陽突然提起馮珩,周佑嫻倒也沒覺得,有多難為情,又或者,本身就覺得她的事,是坦蕩的。
看葉驕陽盯著自己,周佑嫻只能將在巷子口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馮家那麼高的門楣,既然都將話說開了,怎還能死纏爛打不成?
葉驕陽嘖嘖了兩聲,「我瞧著,便就是那貨!」
馮珩喜歡周佑嫻,雖然沒挑明,可其實大家多少都是能看出點苗頭來,只不過倆家沒說開,大家自開不得玩笑,若非出事葉驕陽也不會挑明白了說。
只是這事他們能瞧出來,估摸旁人也能猜道一二,即便是皇後娘娘露出了著急的心思,一般人哪裡敢這麼快便打上了心思。
定然是那馮珩想法子透露出,他對周佑嫻無意,這些人才敢上門。
然後,馮珩那缺德玩意,早就讓人盯著了,誰上門就讓身敗名裂,時間長了誰還敢上周家的門。
更讓周家也瞧瞧,人心不古啊,世家子弟沒個好德性,寒門出生也一樣不靠譜,京城之中也只有他馮珩,知根知底的,沒個不良嗜好。
長輩們若點頭了,剩下周佑嫻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周佑嫻攪動著帕子,「他,他竟是這樣的人?」
雖說,馮珩有時候言語中會逗弄她,可為人多少也算是正派,從未仗著身份作出什麼過線的事來。
葉驕陽越想越氣,直接拉起周佑嫻來,「走,我帶你去馮家說理去。」
周佑嫻有些猶豫,「這,萬一不是他做的該如何?」
對於馮珩這個人,周佑嫻其實也並不是多討厭,至於這件事,左右也要打聽對方人品的,這樣倒是省了他們的事了,只不過,有些噁心自己的母親了。
你私下打聽到,跟人家剛上門,那醜事便跟來的感覺總是不一樣的。
「怕得什麼,凡事有我,你只管聽著便是了。」葉驕陽不由分說,拽著周佑嫻就走。
其實她也沒敢說透了,怕就怕,這近來提親的人,也都是馮珩早就盤算好的,這不是耽誤周佑嫻的姻緣?
其實,葉驕陽也是願意讓周佑嫻做表嫂的,可周佑嫻自個一直不願意,總不能只要表哥不要姊妹吧。
葉驕陽是風風火火的性子,馬夫剛將馬車趕到周家後院,這會兒又給拽來了。
另一邊,馮珩在院子里撥弄自己的小鳥,聽聞太子過來了,微微挑眉,「你,跑我家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多了?」
這大早晨的剛下朝,便又過來,總是有些反常。
太子笑了笑,「進來同葉姨丈調查苗疆的事,父皇難得不再盯著本殿,批閱奏摺。」
說著,便坐在了石凳上,順帶將手中拿著的錦盒也都放了下來。
馮珩瞧見后,立馬放開了鳥籠,讓下頭的人拿走,伸手便要碰太子的錦盒,「你說,你來也就算了,還帶什麼東西。」
啪!
太子一把擋住了錦盒,「這是給驕陽的。」
馮珩撇了撇嘴,「那你倒是去葉家啊,來我這裡做什麼。」
手邊得了個空,馮珩便又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摺扇,輕輕的搖晃,嘴裡還嘖嘖了兩聲。
太子將錦盒放的離自己的更近了些,「本殿得知消息,驕陽妹妹此刻就在周府,不出三刻定然就過來了。」
葉驕陽的性子他們都了解,自是不願意憋著事的。
就馮珩做的那些事,太子心裡自然有數的。
再來,就高里王子的那腦子,自己都已經避開了,他定然會抓住機會做點什麼,只是他卻不知,葉驕陽願意以誠待人,卻從來不是傻子,他算計的痕迹太明顯了,只會適得其反。
葉驕陽不高興的時候,素來喜歡同周佑嫻說說,馮珩鬧出這麼大動靜,周佑嫻這兩日怕不會去相府,那麼只能葉驕陽過去了。
馮珩搖著扇子,突然湊到太子跟前,「你又要討好葉姨丈,又要怕你驕陽被人搶走,可憐人啊。」
哪像他們家周佑嫻,那般的省心。
太子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周珩,「既然本殿都這麼忙了,也不差再多做一兩件事了,想來,為周姑娘尋一門好親事,也不是什麼難事。」
太子出手,自然是人品貴重,家世清白的。
馮珩,立馬閉上了嘴,只將那摺扇晃的越來越快,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太子卻不以為意,只低頭飲著杯中的茶水。
葉驕陽來的很快,來了之後自讓人先傳話,去給顧明慧見禮。
顧明慧一聽,葉驕陽是帶著周佑嫻來的,眼睛一轉,便交代下頭的人,「本夫人現在出門了,你讓她倆自便就成。」
所謂的自便,那肯定是葉驕陽帶人去尋馮珩。
昨日周家有人上門提親的事,顧明慧也聽說了,雖說提親的人不怎麼樣,可是有這個苗頭,少不得有更多的人盯上周家。
常言道,一家有女百家求。
他們肯定不敢將主意打在葉驕陽身上的,自然都會主意到周佑嫻,這慢慢的挑著,總是能找到合適的人選。
皇后不著急也就算了,她這一著急,鬧的顧明慧心裡也著急。
這幾個孩子,數自個的馮珩最大,到現在也沒個著落,心裡干著急都說不出來。
按道理說,幾個孩子一起長大,那近水樓台總能先得月,可奈何馮珩是個沒腦子的,這麼些年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顧明慧有心同夏柳提提吧,也知道夏柳謹小慎微的性子,又不想給她出難題,只想著倆孩子水到渠成最好。
如今難得葉驕陽帶人上門了,她自不會佔用孩子們的時間。
她們來的時候,下頭的人還說去同顧明慧通報,結果一出來說是夫人不在府中。
葉驕陽無奈的嘆息,怎的姨母也跟著胡鬧?
不過,來都來了,就這麼走了,似也不好,便領著周佑嫻去了馮珩的院子。
到了馮珩的院子,一眼便瞧見了,穿著一身白色緞面長袍的馮珩,他背對著他們,抬頭看著初升的太陽。
恰在這個時候,旁邊有小廝過來,小聲的提醒馮珩,「少爺,該用藥了。」
說完,聽著馮珩適時的咳嗽了幾聲。
「郡主,周姑娘。」葉驕陽停住腳步的時候,被左右的人瞧見,便出聲見禮。
聽著她們過來,馮珩猛的轉身。
一看見馮珩的臉,葉驕陽嚇的打了個寒顫,這,滿臉的蒼白,便是連嘴唇都沒了血色,這樣子就跟病的要死的一樣。
而馮珩一回頭,視線便就放在了周佑嫻的身上,陽光下他眼裡似乎還含著淚,眼中帶著幾分痴迷,幾分幽怨。
葉驕陽下意識的便看了她倆身上的錦衣,對上馮珩,總得有一種負心漢的感覺。
「你們,怎麼過來了?」馮珩讓出了一步,做了個請的姿勢。
只是這一動,馮珩便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他這一提醒,葉驕陽才注意到,石凳上坐著的太子,「太子表哥怎麼過來了?」
一邊問,一邊拉著周佑嫻的手,饒過馮珩,坐著離馮珩遠些的地方。
「我來探望表兄。」太子從善如流的說了句。
馮珩手撐著石桌,便準備坐下。
「等等。」卻被葉驕陽給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