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年中夜會
九黎所擅長的，應當是許多人都不屑於修行的靈術，沒有什麽實戰的力量，比較適合暗中進行。在這個對力量最為看重的時代中，自是十分吃虧。
好在九黎的身份支撐著，才令她可以無憂無慮成長。一個堂堂大將軍之女，誰敢瞧不起？
隨意不由得笑了，鳳眸微眯著，似是威脅道，“九黎，與我做個交易。”
那雙鳳眸中隱藏著太多的東西，單純如九黎自是沒有辦法看清，隻是愣愣點了點頭。
九黎是與大將軍一同進入天宮中，對於大將軍的疑問“一向不喜歡天宮的九黎為何最近對天宮感興趣了”，九黎撒個嬌也就過去了。
大將軍對自家的閨女，並沒有任何的懷疑，自然也不會聯係到九黎在他辦公的時候到底溜去了哪裏玩，隻當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東西。
“咳咳……父親，我們回去吧。”滿臉心事的九黎表情有些不自然，目光都不敢看向大將軍。
大將軍深深看了一眼九黎走過來的方向，皺了一下眉。
似是有著什麽在醞釀著，不久就要露出獠牙……
宮殿之中有一座藏書閣，隨意便在閑暇之餘抱一大堆書籍回去觀看，首先看的，自然就是關於天界的書籍。她需要了解天界的曆史與規則，也要弄清天界的地形地貌，更是要將天宮研究個透。
這樣的生活，令隨意有種剛剛到達地界時候的感覺，因為還不熟悉地界，急切需要知道地界的資料。
令隨意驚訝的是，天界人對成婚的概念很單薄，最大的原因是他們也活得很長久，也就不需要太過強烈的繁殖意識，並且因為這個原因，天界人可以受孕的機會也變得很小，基本上天界人一生中就隻有一兩個子女，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個。像普通老百姓的身份的天界人，並不是專門修煉，也就不太一樣，幾乎所有有三個孩子的家庭都會在普通的天界人中。
隨意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繁殖意識薄弱，那麽對夫妻生活應該也就不會有太多的感覺，甚至是感情也是淡薄的。就像墨淵那樣，冷清冷血，對她也不知道是可以擁有多久的執著而已，時間一過，也許隻會剩下她一人獨自神傷。
絕對不要這樣的結局！
若是要逃出去的話，第一步就是先破解宮殿的結界，第二步就是避開天宮的守衛，第三步就是如何在被追兵追上來之前找到一個藏身之所！
第一與第三步對隨意來說是最為困難。破解結界，不管有多麽微弱的靈力波動都會有可能引起墨淵的注意，那麽就會馬上引來侍衛與禁軍，在沒有攻克這個難題之前，隨意根本就是哪裏都去不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在想什麽？”
就在隨意思考得異常入迷之時，身後突然就響起了一道足以魅惑眾生的聲音，隨意不由得心頭一跳。
她不能夠出去，也就隻有墨淵主動來找她。
隨意收起思緒，生怕被墨淵猜出來，隻淡淡道，“沒什麽，隻是在想，要是再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我可以自己發黴了。”
他是不知道隻可以修煉與看書的日子是有多無聊，嗬嗬，又不是他過這樣的生活。
原本以為墨淵聽到這樣一句有點嘲諷的話會多少有些不悅，但是她卻是看到了墨淵眼角的笑意與微微勾起來的薄唇。這分明是心情愉悅的表現啊！
隨意有些不能夠確定墨淵這是將她說的話當成了什麽，按照以前來看，他的反應不會是這樣反常。
就在隨意揣測著，墨淵又道，“明日是天界的年中夜會，明晚會很熱鬧，你想出去看看麽？”
“出去？”隨意驚訝重複著這一個詞，看向墨淵的眼神怪異極了。
改變風格之後就隻想將她鎖起來，恨不得將她綁在身邊的墨淵竟是要放她出去？隨意感覺也許是幻聽了，探究性的目光落在墨淵的麵容之上。
墨淵皺起眉頭，“不喜歡熱鬧麽？”
他以前好像從來都沒有關心過隨意究竟喜歡什麽，也沒有去注意過隨意的喜好，前幾日他想要找個理由過來看她，總沒有像樣一點的借口，好不容易才看到有一個關於天界年中夜會的折子，一個計劃就定了下來。
“不是不喜歡，隻是有些意外。”隨意搖搖頭道，不過她並不想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談論下去，也就很快轉移了話題，“夜會是指在夜裏慶祝或者遊行會之類的麽？”
書籍中並沒有說到年中夜會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節日，也就隻有一兩句話語描述了：天界年中，於夜可歡慶。
“嗯，與地界的節日活動差不多。那麽明日我來接你。”墨淵的金眸中掀起一絲微瀾，但是無人察覺。
四周安靜了下來，墨淵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隻是靜靜站立著，不言不語，也不動。
隨意心中多少有點尷尬。隻盼著墨淵可以早點離去，好讓她繼續思索對策。
這個時候打破沉默是一件不好處理的事，隨意從來不會幹這種事，但是顯然墨淵也不是善於應對這種情況，沉默與尷尬就一直流淌在兩人之間。
墨淵走後，隨意的目光追逐了一會才慢慢收回了。
他與她是怎麽也相處不來了，光是有感情其實是沒有什麽作用，感情隻是必要的紐帶，將相處的種種串接起來。
這一夜墨淵沒有到宮殿之外，也沒有留在隨意的院子中，卻是在宮殿中找了一個院子，與隨意的院子遙遙相對，住了下來。
一夜無話。
翌日果然是從午後就開始了為夜裏的年中夜會做準備，隨意利用超凡的目力與聽力察覺到了外麵正在發生的一切。
“要一起出去耍一耍麽？”在夜會開始之前，九黎又偷偷溜了進來，不過僅是問了這一個問題之後就被隨意扔了出去。
墨淵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過來，隨意覺得九黎在她這裏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
第一次被抓還可以原諒，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墨淵可就不會那樣和善，也許就連隨意說的話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因為隨意此時並不是與墨淵一條心，兩人也沒有成婚，總之隻是有著在眾人眼中曖昧的關係，是注定在不久之後就會成為天界女主人的一個女子。
……
大將軍是墨淵較為賞識的一人，因為大將軍在很多地方上都與隨意有著相類似之處，經曆與地位都有相似的，就連對一些事情的看法或者是態度也都有那麽一點相同。所以墨淵看到大將軍也就不經意會想起隨意，以至於發生了一下的對話。
那一天墨淵與隨意鬧僵了之後，兩人依舊是沒有誰先低頭，隻是僵持了一會，墨淵便提前走了。
隨後碰上了大將軍。
“君上可是有什麽事情被困住不得解麽？”大將軍雖是不知道墨淵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是強烈的情緒是會感染人的，大將軍這樣一問，墨淵沉著臉再思索了好一會。
墨淵聽到這個問題，本能地沉默了。
“沒有，隻是有誰在引導著……你們不需要知道。”墨淵幾乎是將口中所說的都選擇了拋棄，而內心的無措也促使則隨意將自己看到的完全聯係起來。
有一些想法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是不能夠存在的，就連他們存在的想法的也一樣，就像是為了驗證這樣的一個說法似的，一個個人都在試圖找到辦法去驗證。
大將軍點點頭，表示自己是理解的。正要準備離去的時候，墨淵再次開口說話了，墨淵道，“你可曾有過……不知道怎麽做明明距離的不遠，但是就是察覺到有著明顯的距離，好像怎麽都消除不了。”
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墨淵這樣莫橫兩可說著的時候，大將軍竟是像是明白了一樣，笑了笑，給了墨淵一個明確的答案：“沒有什麽是消除了不了的，即使距離也是一樣。”
“……君上可是在為隨姑娘擔憂？在屬下的眼中，隨姑娘雖是與君上有著矛盾，但是不久之後，君上與隨姑娘必定是會真正意味上在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壓抑著。隨姑娘的心是向著君上的，隻是隨姑娘她自己也看得不清。”大將軍低聲說道，那一刻仿佛就像是有誰在背後幫助著大將軍，說的基本都真實可信。
墨淵沉默了，其實他最想詢問的並不是這樣模糊的問題。
“本君如今，怎麽做才是最為合適的？”墨淵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大將軍正在笑著，但是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顯然是愣了。
雖說是對開竅的君王很震撼，但是對大將軍而言，其實隻有墨淵是最重要的，隨意還是其他的什麽都隻是配角罷了。
“君上，屬下確實是有過經驗，但是對隨姑娘合不合適也就不得而知了，望君上三思而後行。”大將軍在說之前，就這樣對墨淵道。
他這樣說，其實是為之後發生什麽有一個說法，一個為自己解脫的說法。
墨淵緩緩點頭，答應了。
……
果然就在九黎的氣息完全消失了之後，墨淵的一隻腳就踏了進來，隨意正閉著眼檢查著，那一瞬間就察覺到了墨淵的氣息。
同時也在一座院子裏麵發現了殘留的氣息，是墨淵的，隨意一下子就猜測到了昨晚墨淵的去向。原來一直都沒有距離多遠，明明是挺好的一個真相，隨意卻是從中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仿佛她就是獵物。
這樣的感覺也十分不好受，隨意不禁皺了眉。
這些情緒都在墨淵到來之前完全收斂了起來，隨意抬眼看去，隨著墨淵進來的少說都有五十人，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捧著一樣東西，隨意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服飾與裝飾！
隨意隨即了然，原來墨淵僅是來將也會即將要穿戴的東西送過來，順便來看看隨意如何。
“不必這樣麻煩，我還有很多衣服。”隨意又看了一眼，隻覺得浪費與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