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詭異之夢
“不是。”墨淵沒有給隨意更多的想象空間，飛快否定了。
隨意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獨自一人被封印在一個地方不知道有多孤獨，即使是不能夠參與墨淵的過往也都不希望他有這樣的黑暗記憶，哪怕已經是不在意也都想不起當時的心情。
天靈師與天魔獸之間大戰，波及的地域比起前不久他們所發動的天界大戰必定是要慘烈，並且因為是關乎著天靈師今後的存活問題，所有的天靈師都責無旁貸。
墨淵看著隨意的的神色，緩緩開口道：“我並不是天靈師。”
不是天靈師也就不會是被封印一人。
隨意才平複下來的心潮又一次被激蕩了起來，墨淵不是天靈師？那是什麽？
隨意緊緊抿著朱唇不語，有關天界的，她知道的並不多，書籍智商記載的都是十分有限，也僅是限於最近幾千年來的曆史而已，更加久遠的也就隻是有著隻言片語而已，即使隨意想要了解也都沒有途徑。
有關天靈師的記載，是最多的。隻是關於天靈師的判定以及劃分一直都沒有說明。
一種可怕的猜想出現在隨意的腦中……
隨意眼神閃爍一下，但是墨淵卻是十分堅定凝視著那鳳眸。
“我是天魔獸與天靈師結合誕生的。”墨淵一字一字說道。
這話猶如驚雷，隨意徹底愣住了。
天魔獸與天靈師可以結合？那不就是不同種族之間結合了麽……天界中並不允許吧，即使是同族之間，血緣關係近的，都不允許，何況是異族。
隨意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隻得沉默著。她所知道的是，墨淵的真身便是金瞳墨蟒，那時候以為在地界是正常的，而後來則是以為在天界是習以為常。
一直忽略掉的問題，原來都存在著。
見隨意一直都沉默著，墨淵有些不耐煩，將隨意微側了的身子轉正過來，直視進那一雙鳳眸中，試圖想去窺探隨意的真實想法。
“我對這些並沒有什麽概念，真要說的話就是——”隨意停頓了一下，挪開了目光，“你我是異族，這是唯一知道的。”
異族之間通婚，從來都沒有什麽好結果，隨意隱約知道不管是在前世所在的世界還是在地界天界中，也都是有著這樣的一個規律，如同天條一般的存在。
墨淵抿緊了薄唇，並沒又反駁。那又如何？從一開始明白了自己的內心之後，墨淵就已經沒有將種族這個問題考慮進了心中，他所想要得到的，也就隻有隨意一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毫無預兆地，墨淵將這個問題跳過了，繼續講方才所說的故事：“要是仔細感受的話，還可以感受到逐漸削弱的封印的氣息。不久之後就會消失……”
之後的後續就有些尋常了，心甘情願被封印的天靈師失去了心智，變成了沒有思想隻有無盡力量的工具而已。
天靈師就是在這個時候漸漸將戰局扭轉了……直到最後的勝利，那個被封印的天靈師也都沒有出來，自是一直被封印著，心智已失，哪裏還有什麽活著的意義？
隻可惜那個時候就連這樣的一個想法都是別人的，默默躺在封印中的人並沒有任何的思想。
這個封印也就一直保留了下來，被無數次修複重建，一直到了今天。
“你剛才說的是，這個故事與純金之城名字來源有關？”隨意想起墨淵先前所說的話，疑惑問道。但是這兩者之間看起來是什麽關係都沒有。
但是墨淵卻是點點頭，給了隨意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是你為何要將這些告訴我？”隨意突然問道，想來，他們不過是在來這純金之城中遊玩一番，並不是在這裏探究什麽，要知道這個名字的來曆是要做什麽？
根本就沒有必要。
墨淵不說話了，隻是一雙金眸中有著一樣的色彩，一些深沉的打量正在他的腦中翻滾著，然後變成了望向隨意之時的淡然。
“自是有必要。”墨淵才開了一個頭，便再次轉移了話題，“意兒，你我雖是異族，但是並不妨礙什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過是對小部分而言。不必擔憂。”
隨意的嘴角抽搐一下，有些不滿意墨淵時常將話題轉換，其實對於什麽異族這個說法，隨意並沒有多在意，雖說是不知道為何會喜歡上墨淵，也不知道為何會放棄不了，隱約中覺得，這些都沒有錯，在走到最後之前，定是有許多的彎路需要走而已。
那麽，墨淵來這純金之城中也不是僅是想要觀光而已，而是另有目的了。
之後隨意與墨淵又聊了一些，隻不過再沒有談起那兩個問題，而像是可以將話題轉移到了不相關的事情上去。
剛開始的時候隨意並沒有想太多，但是回過頭來轉念一想，其實是另有目的。
回來的時候還早，墨淵卻說一路上顛簸勞累，要早點休息就直接將門上了鎖，還布下了一層結界，美名其目是為了有賊人。
但是隨意確實知道，這些都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墨淵究竟是在防著什麽？又是在想要做些什麽？這些隨意都不知道，但是總是不由自主去想。
夜半時分，隨意在半醒半睡之時，聽到了誰在呼喚著她的名字。
一聲又一聲的，沒有停歇。
那聲音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縹緲無蹤，又像是一場幻覺。
最後一道呼喊聲卻是異常響亮，真實，仿佛就是在耳邊。
隨意緩慢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明亮如晝的景色，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
但是有一種直覺告訴隨意這並不是真實的景色，而是相當於幻境一類的靈術而已，即使沒有尋找到半點的靈力的痕跡。
隨意緩慢站起來，低頭一看，身上穿著的是一身的白色輕裳，飄逸如風。
並不是尋常她會穿的衣服。那便是幻象無疑了。
有人從不遠處走來，隨意抬眼看去，但是隻看得到那白色的衣擺而已。
那人的臉被完全擋住了，隨意定住身體，靜靜望著，不一會，那人從重重的屏障之後露出臉來。
隨意的鳳眸中露出一絲的驚訝，朱唇輕啟著：“是你。你想要做什麽？怎麽，打不過就造了這樣的一個夢境？”
那人笑而不語，隻是走到了隨意的身前，拂袖坐下，將早已經擺在了桌案之上的清茶倒了兩杯，遞給隨意。
那人笑道：“意姑娘不必多慮，在下不過是想與姑娘見一麵，喝杯茶，聊一聊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也沒有要害姑娘。放心吧。”
白衣輕裳，與隨意是基本一樣的款式的衣服，隨意卻是看得皺了眉，有些不情不願的。
思索了一會，才沉著臉坐下，卻是沒有接過清茶。
隨意抬起鳳眸，直視著眼前的人道：“有事就說，我與你之間並沒有什麽好說，隻不過是萍水相逢，都是陌路人而已。你是誰我並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什麽，至於你說什麽聊一聊，我倒看不出有什麽可聊的，你若是願意說一說，我就權當是聽眾。”
其實說是相識也算不上，隨意神色便有些清冷，瞅著那人的目光也是冷漠的。
她並不喜歡什麽夢境，在夢中，最是不能夠隨心所欲，最重要的是，什麽都是虛假的。
那人並不計較隨意的說法，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下，“這些啊……我說完之後意姑娘必定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也就不說了。隻是久別之後的隨便聊一聊，意姑娘也都不願意麽？意姑娘其實心中是不願意回什麽天宮，要是意姑娘出來遊玩，隨時可以來找我……”
隨意看著那人嘴唇一張一合的，後麵的聲音卻是聽不到了，突然意識到四周的景色也開始崩塌，顏色什麽的都變得模糊了。
那人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意識到了他製造出來的夢境已經被破解，也沒有在意，隻是站起來朝著隨意的方向笑了一下。
眼前便說明都看不到了。
“怎麽了？”耳邊是墨淵的聲音，隨意嚐試動了一下手指，但是發現渾身都不能夠動彈，就連眼睛都睜不開，就像是鬼壓床那樣。
許久，隨意的身體才慢慢恢複過來，微微睜開了眼睛，隻說是做噩夢了而已，並沒有將夢中的那個人說出來。
也不知道墨淵信了沒有。
第二天之時，隨意起來的時候，推開門竟是看到了九黎就坐在門口那裏，一臉的呆滯，傻傻的。
隨意皺了皺眉，什麽都沒有說就走了出去。
“哎……意姐姐！等等我！”九黎感受到了一陣清風，抬起頭一看，便看到了隨意疾行而出，身後跟著一身墨袍的墨淵。
九黎心中膽怯，急忙行禮了之後，刻意用隨意的身影將墨淵擋住。
“意姐姐！我有事要說……”九黎將聲音壓低了，著急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迫切。
九黎昨晚根本就睡不著，很早就起來靜靜坐在門口這裏就是為了將隨意截住，但是她似乎是忘記了還有墨淵的存在，差點就要撲到了隨意的身上去了。
隨意的腳步沒有因為九黎的話語而有所減緩，而是邊走邊道：“那就說吧。”
九黎張了張嘴，眼看著墨淵走在了隨意的右邊，忙不迭竄到了隨意的左邊，小跑著跟上，臉色有些蒼白。
她也不知道該怎樣開口，直接說昨夜的事情還是怎樣開口？九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隻是著急。
“你想要回去？”隨意問道，從昨天開始就已經意識到了九黎是又想回去了，雖說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隱約也可以猜到一點。
但是九黎驚訝抬起眼，隨即又很快搖搖頭了，一臉苦惱的模樣，垂頭喪氣的，那股急切的勁卻是緩和了不少。
一路跟著兩人出去，一同用了餐之後，九黎依舊是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朝著隨意看過去，欲言又止，苦惱萬分。
九黎不說，隨意也沒有要詢問的意思，而墨淵更是不會去理會，隻不過再九黎再一次看向了隨意之時，很快瞥了一眼九黎，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嚇得九黎連忙將目光收了回去，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