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來回摩挲
蘇曦兒下巴一陣陣疼，頭被迫高高抬起，她最討厭被人掌控。但是，她現在隻能被他控製。
“很討厭被人這樣對待？”裴千灝輕笑一聲，隨後放開她的下巴，右手扣住她的細腰，頭慢慢地低下。
一張透著邪氣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他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臉側，掖庭旁樹林的一幕幕瞬間席卷她的腦海。
眼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蘇曦兒頭一扭，雙手抬起就要狠狠推開他。
隻是，她越想擺脫，他就離她越來越近。
“蘇曦兒，你怕本王？”話語裏充滿邪氣，裴千灝左手將她雙手牢牢製住，將她逼到牆角。
剛揉捏到她左手手腕的時候，裴千灝就知道不對勁了。
蘇曦兒完全被製住，她身體瘦弱，根本敵不過他。沒多久，左手就被他抬起抵在牆邊。
“這種藥粉……”裴千灝湊近一聞，清涼的味道飄入鼻間。
忽地，他揚起唇角，邪肆一笑，“你的手腕受過傷，而且不輕。這種藥粉，專門治扭傷，尤其骨頭錯位。”
蘇曦兒抿緊唇瓣，低下頭，當再次抬起的時候，雙眼裏已有淚意，“趙嬤嬤私底下杖責奴婢，手腕骨頭由此錯位。”
“噢？”他語調上揚，很明顯的不相信。
“灝王若不相信，可以去問趙嬤嬤。”蘇曦兒說到這裏，已經開始低聲哭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裴千灝眉頭一皺，她怎麽一瞬間變成了這個模樣？
他放開了她，視線牢牢鎖定她，“本王問你，手腕骨頭錯位，誰給你接的？”
蘇曦兒咬唇，淚珠一顆顆滑落，她現在最擅長的就是演戲，“趙嬤嬤動用私刑，宮中規矩，嬤嬤處罰手下宮女，必須有原因。為了不讓人看出來，趙嬤嬤叫了一個懂點醫術的宮女，把骨頭給接了上去。”
“手上藥粉，又是誰賞賜的？”裴千灝再次問道。
“三皇子。”這個是真話，至於司徒立和裴千灝兩人怎麽鬥，不關她的事。
一句話換來裴千灝一陣輕笑，“這藥粉不是一般藥物，隻有身份尊貴的人才能用。他對你這麽上心，難不成想娶你做皇子妃？”
蘇曦兒故意一慌張，“奴婢不敢。”
裴千灝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向屋門走去。
“灝王，您直接從奴婢屋裏出去，不太好吧……”
“本王要做的事，從不考慮別人。即便走出去，那些宮女敢說本王？”話語裏盡是霸道，張狂，以及徹骨的高貴。
蘇曦兒沒有說話，看著他走了出去。
隻是，裴千灝並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召來了趙嬤嬤，就在掖庭庭院中。
所有宮女屏氣凝神，北瑉第一俊男，無比尊貴的灝王就站在掖庭庭院裏！她們很激動，很想抬頭去看他一眼。
可是，剛鼓起勇氣去看，她們又硬生生地再次低頭，壓根不敢看。
趙嬤嬤被罰跪在地，氣氛沉重，灝王威壓畢現，她們害怕地不得了。
“你動用私刑，傷了蘇曦兒？”裴千灝聲音冷厲。
趙嬤嬤渾身一抖，壓根不懂灝王在說什麽，蘇曦兒手腕受傷和她沒關係。
“老奴，老奴……”趙嬤嬤被灝王渾身冷意震住，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蘇曦兒從屋裏出來，“趙嬤嬤，做過的事，為什麽不承認？奴婢不會怪你，肯定是奴婢哪裏做錯了，惹你不高興了。”
趙嬤嬤懵了，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什麽！
正想解釋的時候，趙嬤嬤又看到灝王射過來的冷刀子，一瞬間，她想到之前蘇曦兒和她說過的話。
我有靠山……
如果灝王不是蘇曦兒的靠山，為什麽她受傷，他會這麽關心？
可是，自己沒有在蘇曦兒身上動用私刑啊！
站在旁邊低著頭的所有宮女大氣都不敢出，紅栗心裏又高興又害怕。
她剛才看到灝王從蘇曦兒屋裏走出來！看來，她賭對人了！她要永遠地跟著蘇曦兒！
“請灝王明鑒，老奴……”
蘇曦兒立刻插話，“趙嬤嬤，如果您承認了，興許灝王會從輕發落。”
一句話引來裴千灝的注目，他冰冷的視線落在蘇曦兒身上，她在給趙嬤嬤加壓。
手腕上的傷，興許不是趙嬤嬤所為，而是那晚掖庭旁樹林，被他折斷。
趙嬤嬤一下子就明白了蘇曦兒的深意，她確定，蘇曦兒是灝王的人。
這可怎麽辦？荷盈不在，更何況，太後勢力不能和灝王比！
她要不要現在倒戈，偏向蘇曦兒？還來得及嗎？
趙嬤嬤內心無比糾結，她抬頭再次看向灝王，他並沒有說話，光那眼神就能殺死人。
“灝王……”趙嬤嬤剛想回話就被裴千灝打斷。
“是或不是？”威壓更加強烈，趙嬤嬤呼吸都停滯了。
最後，趙嬤嬤看向蘇曦兒，隻見蘇曦兒眼底閃現一絲溫柔。
臨時倒戈，蘇曦兒會不會饒恕她？
趙嬤嬤心一橫，心意已決，直接匍匐在地，哀求著說道，“蘇曦兒偷懶，不刷洗夜壺，老奴責罰她。拿板子打了她，結果力道太大，她手腕扭傷了，之後老奴又……”
“秘密派人給她接骨？”裴千灝話語平淡，趙嬤嬤分辨不出他的情緒。
“是。”趙嬤嬤沒有辦法，隻能點頭。
“很好，來人。”裴千灝話語一落，在暗處的吳陵出現。
“參見灝王。”
“將趙嬤嬤帶下去，重罰。”話音平靜，威壓卻十足。
趙嬤嬤雙腿都軟了，她不斷地看向蘇曦兒。
蘇曦兒趁著裴千灝不注意，朝趙嬤嬤點了點頭。
趙嬤嬤以為她會救自己，便不再反抗，任由侍衛將她拖了出去。
她不知道，蘇曦兒隻是暫時安撫她，根本不想救她。
裴千灝看了蘇曦兒一眼，“你手腕扭傷很巧，本王在掖庭旁樹林，扭斷了一個大膽女人的手腕，正是左手。”
“奴婢希望灝王盡快抓住偷襲您的大膽女子。”蘇曦兒福身行禮，語態恭敬。
“是嗎？你之前楚楚可憐的樣子呢？”
“灝王，您按照規矩責罰了趙嬤嬤，奴婢心裏不再委屈了，現在心懷感激。”
裴千灝笑出聲來，說出的話每個宮女都聽到了，“若心懷感激，隨本王去美人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