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震驚
去美人宮，那是所有女子向往的，特別是宮女。灝王挑女子很特別，隻要感興趣，不管女子出身，都會帶回美人宮。
所以，灝王此話一出，所有宮女都瞪大了雙眼，各種羨慕嫉妒。
有的暗自感慨起來，禾香玉被太後杖責，灝王不管不問。現在又突然和蘇曦兒牽扯起來，如果禾香玉知道，不知會怎麽想？
蘇曦兒真誠一笑，“多謝灝王美意，隻是，奴婢呆慣了掖庭。美人宮，奴婢不習慣。更何況，奴婢是刷洗夜壺的，幹完活了，身上有味道。和美這個字，搭不上邊。”
所有宮女又是一驚，再也控製不住，直接抬頭去看蘇曦兒。
她臉上太平靜了，一點都不在乎美人宮。蘇曦兒竟然拒絕了灝王！隻有他拒絕別人，哪容得了別人拒絕！
再去看灝王，目光森冷，渾身散發冷意。
宮女們雙腿不自覺地一抖，立刻低下頭，再也不敢看，一顆心害怕地噗通噗通跳著。
她們害怕緊張，一是親眼目睹了灝王的俊美，而是直接感受那股冷然氣勢。
“呆慣了掖庭？”裴千灝輕輕一笑，看了蘇曦兒一眼，隨即便往掖庭宮門外走。
平靜的話語，聽不出他的喜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蘇曦兒若有所思。
當裴千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眾人視線，寂靜的掖庭一下子沸騰起來，掌事嬤嬤被懲處，也沒人教訓她們。
聲音越來越大，所有人都看著蘇曦兒，議論話題也自然是她。
“腦子進水了吧？美人宮啊，居然不去！”
“就是啊，這回惹惱了灝王，前陣子幫禾香玉頂罪，惹了謝郡王，我看她是要死了。”
紅栗眉眼一豎，“你當謝郡王傻的？誰得罪了他，他知道地清清楚楚，因為禾香玉被收進美人宮，所以謝郡王沒有追究她。”
這麽一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一個胖宮女嗬嗬一笑，“紅栗，你很偏袒蘇曦兒呀，是不是看她有發達的趨勢，就趕緊抱大腿啊？”
一直不說話的蘇曦兒出了聲，“我細胳膊細腿，若論大腿，還是抱你的比較好。”
瞬間，其他宮女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個宮女是掖庭最胖的，從小就胖，喝水都會長肉。
被嘲笑的宮女臉蛋一紅，從小到大就被人說胖。她身體就這樣，沒有辦法。
哪個女子不愛美，可是，她瘦不下來。
胖宮女很難過，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
此時，蘇曦兒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有的人胖，身體卻不好。而你，很結實，幹活有力氣，身體不會垮。這是你的優點，不要當作缺點看。”
胖宮女淚花一閃，吸了吸鼻子，“用不著你假好心，你直接嘲笑我胖就好。”
“是你自己嘲笑自己胖而已，不是別人。”說完，蘇曦兒就轉身進了屋子，紅栗不顧她人注目，跟著她進屋了。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紅栗已經和蘇曦兒站一塊了。
她們都猶豫了起來，要不要學學紅栗？
紅栗將屋門關上，雙眼溢滿興奮，“你靠山是灝王，這次，我真是跟對人了！蘇曦兒，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蘇曦兒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不嫁人了嗎？怎麽可能永遠是我的人？”
“我……嫁人早著呢，如果能走出掖庭，我就很高興了。蘇曦兒，你的目標是什麽？告訴我，我會完全配合你。”紅栗眼神中透著希冀，她現在不敢奢望走出皇宮。能從皇宮最偏僻的地方出去，她就很開心了。
蘇曦兒眼神變得悠遠起來，她的目標……
因為紅栗這個問題，她越想越遠，腦海中浮現南昭皇宮。
那些人，都以為她死了吧。她的身體是不是丟到亂葬崗了？
“蘇曦兒，你怎麽了？”一道輕喚聲將她從思緒中拉回。
她看著紅栗，“會從掖庭出去的，若你想嫁人，就要出皇宮。皇宮中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紅栗看出她眼裏的冷意，疑惑地問道，“這話說的好像你經曆過一樣。”
蘇曦兒淡然回道，“我終年在掖庭，怎麽會經曆這種事？從她人那邊感受到的，比如禾香玉。”
“也是，禾香玉被灝王寵的時候，那地位就是高高在上。現在被太後責罰，灝王不管不問。皇宮中的男人，也就塗個新鮮而已。”紅栗一邊點頭一邊說，一瞬間，她明白了很多道理。
怪不得蘇曦兒不肯去美人宮呢，那裏就是個華麗的牢籠。所有女子天天打扮梳妝，翹首期盼灝王到來。
“趙嬤嬤也快被懲罰完畢了。”蘇曦兒看著窗戶，悠然說道。
就在這時，屋門被人一下子推開，外麵站著三個宮女，就是和蘇曦兒同住一屋的人。
雖然同住一屋，但這還是蘇曦兒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們。以往都是見到一個後背，或者幹脆不見人影，因為她們幹活和休息的時間都是錯開的。
“趙嬤嬤被打了三十板子，這老身子骨，看來活不成了！”一個宮女大呼小叫地喊道。
“掖庭要換掌事嬤嬤了，蘇曦兒。”另一個宮女突然叫了她一聲，
蘇曦兒看向她，這個宮女個子很矮，臉蛋圓圓的，正蹬著小短腿跑了過來，親密地拉住自己的手，一臉笑嘻嘻。
“你好厲害，借灝王的手整治趙嬤嬤。以後新來的掌事嬤嬤估計也要畏你三分，我跟著你混，好不好？”
蘇曦兒不動聲色地拿下她的手臂，“我和你一樣，就是一個宮女。你要跟著主子混才是，我不是你的主子。並且，我沒有借灝王的手懲治趙嬤嬤。”
圓圓臉宮女嘴巴一嘟，“你還不知道我吧？我叫連翹，第四張床鋪，就在你邊上。”
蘇曦兒是第三張床鋪，她在套近乎。
隻是這人，她必須遠離，雖然每句話聽著平常，但每一個字都另有深意。
“連翹，乖乖做好你的事，掖庭中，所有宮女都一樣。”紅栗看不下去，直接插話。
連翹裝作委屈的樣子，低下頭，不去看她們。
屋內，瞬間尷尬起來。
而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一陣陣腳步聲。
“掖庭宮女集合！”說話的人是侍衛，聲音力度不小。
掖庭平常隻有女人，侍衛隻有大事發生的時候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