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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沒興趣

  裴千灝搖晃手中酒盞,隨即放下並沒有仰頭喝下,他森冷的目光在裴雅然和裴正之間逡巡一番,而後回道,“慈寧宮,本王有空自然會過去,裴大人不用擔心。”


  在眾人麵前,裴千灝仍是給了裴正一個麵子。


  坐在對麵的謝運不禁意間看向裴安茹,她唇瓣動了動,一副想說話卻又不敢說的樣子。裴安茹的父親是裴勇,此刻正在大牢裏待著,活著的時間怕是不多了。


  謝運不動聲色地轉移視線,靜靜地喝著杯中美酒,之後再也沒有說話。


  在座眾人十分安靜,最多舉起酒盞互相敬酒,表示尊敬。一個時辰後,裴千灝放下手中筷子,站起身來,朝上首皇上作揖行禮,“夜色深了,臣回府休息。”


  司徒霖忙點頭,小手擺動,“既然累了,皇叔快些回府休息。”


  裴千灝點頭,腳步一側,不顧眾人臉色,徑直向禦花園外走去。


  灝王一走,便是宣布晚宴到此結束,由謝運率先發話,眾人紛紛起身,各自往寢宮或許府邸走。


  司徒立今晚一身青衣,不同於以往的白色衣服,清冷的氣息中多了幾絲人味。


  郭太妃突然朝司徒立說道,“三皇子今日,還是住在宮外麽?”


  司徒立點頭,淡淡而道,“宮外。”


  “三皇子是皇子,先皇駕崩前,很寵你。現在好不容易從邊遠鄉縣調入京城,就住在宮裏吧。如果一直住在宮外,先皇會心寒。”郭太妃緩緩說道,然後看了裴雅然一眼,隨即往寢宮方向走去。


  郭太妃是先皇的第一任妃子,為先皇生下第二子,但她的兒子不是被調去鄉縣,而是自願前去。


  對此,郭太妃無可奈何,兒子喜歡自由,無拘無束。從小就討厭皇宮城牆,一心想著出去。先皇一死,裴家當權,她這個兒子,立即請願去偏遠鄉縣。


  司徒立看著遠走的郭太妃,他知道,郭太妃想二皇兄了。想想也可笑,他想念母後,母後早已去世。有母後的二皇兄,年歲已到三十,卻遲遲不願回來。


  正在思量的時候,司徒立肩膀被人輕輕一拍,扭頭看去,原來是謝郡王。


  謝運語氣輕淡,“今天就住在皇宮,多去太妃宮走走。”話落,他就抬腳往禦花園外走去。


  裴雅然同司徒霖一同走回,將司徒霖送回寢宮後,她才往慈寧宮走。


  當裴雅然回頭的時候,發現裴安茹不見了蹤影。瞬間,她眉頭一皺,亂跑到哪裏去了?真是不省心的丫頭。


  裴安茹偷偷地離開裴雅然,早已往裴千灝離開的方向走,一路跟隨他而去。腳步跨地很小,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走到一處略窄小的宮道上。他倏地停下腳步,嚇得裴安茹一哆嗦,忙往一棵大樹後躲去。


  “出來。”低沉又溢滿危險的男子聲音傳來,裴安茹呼吸放淺,被發現了嗎?

  “本王沒有耐心。”同樣是低沉的聲音,話音更加冰冷,一股威壓直朝裴安茹襲來。


  裴安茹抿緊唇瓣,從大樹後出來,朝著裴千灝躬身行禮,“臣女裴安茹參見灝王。”


  宮中禮節,她學了很久,在家裏學了很多遍。然而,現在獨自對灝王行禮,她仍然不自在,緊張地仿佛無法呼吸。


  “本王知道你叫裴安茹。”裴千灝冷冷說道,寒光從眼中一閃而逝。


  話落,他抬腳往前走去,他沒有時間和她耗。


  裴安茹愣住,一晃眼的功夫灝王就往前走了!她想說的話都沒說,於是,她立即邁開腳步急忙忙跟上。


  然而,裴千灝步子很大,裴安茹越來越落後,她心裏一急,腳步更快。一個沒注意,整個人跌了下去,白皙小臉映出黑印子。


  “灝王,求您放了我爹爹!”裴安茹聲音裏帶了哭聲,胳膊被蹭破皮,但她仍然不甘地喊著。


  “灝王,我求您!”裴安茹忍痛站了起來,拚足氣力,往前跑。


  終於,前麵襲長的身影停下。裴安茹看到一絲希望,立刻跑上前,一臉渴望,“灝王,求您放了我爹。我爹雖然犯錯,但罪不至死!求您,如果他走了,我以後就沒了爹爹。”


  裴千灝如墨一般的雙瞳看著她,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身上,本是柔和月色,卻被他周身氣息感染地陰冷許多。


  “裴勇犯下大罪,按照律法處置,必須處斬。”話音清冷,強硬十足。


  裴安茹身體一抖,立即跪了下去,“我是他女兒,他犯下的罪,我當牛做馬,替他還。灝王,您也是裴家人,為什麽不手下留情?”


  “正因為本王在裴府長大,才會秉公處理,不給世人抓到把柄。”裴千灝緩緩說道,隨即抬腳再次往前走。


  裴安茹心中絕望,大著膽子揚手,猛地一把拽住裴千灝衣擺,另一隻手拉開自己衣裙,露出一方潔白肩膀,“灝王,我願意做賤妾伺候您。無論要我做什麽,我隻求您饒了我爹。”


  唇瓣緊緊抿住,眼眶中淚意閃現,一副處處可麗我見猶憐的模樣。她見灝王不動聲色,以為他默許了。


  都說灝王愛美色,她姿色本就不差,雖然沒有成年,但模樣已經長開,青澀中透著股女子韻味,誘人采擷。


  裴安茹的手又是一扯,肚兜帶子被扯落一些,女子柔軟處若隱若現,“灝王,您怎樣對我,我都不會有任何埋怨。我願做你的女人,妾室也好,通房也罷,即便沒有名分,也可以。”


  話落,裴安茹的手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地倒在地上,發釵登時滑落,手臂再次被蹭破皮,比剛才摔地還狠。


  “即便你脫光,本王也不會有半點興趣。你爹的項上人頭,本王要定了。回去和裴正說,省了那心思。”話音冰冷,目光像是啐了冰屑一樣,將裴安茹從裏到外凍住。


  她不顧麵子,不顧女子淑德,卑躬屈膝成這樣。換來的卻是他冷冽的話,字字傷人。脫光,也不會有興趣。他還是男人麽?

  裴安茹眼淚嘩嘩流下,但她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爹真的保不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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