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渾身乏力,根本提不起力氣,厲薄奕就坐在我的旁邊,臉上滿是疲倦之色,見我醒來眼中卻是泛起了“驚喜”的光芒,他連忙站了起來,想撫摸我的臉龐,我想起了於俊發來的消息,覺得很是“厭惡”,下意識的躲避過厲薄奕伸來的手。
厲薄奕坐在我的右邊,我把頭轉向了左邊,卻看到我的左手上插著“針頭”,往上看去,原來我正在打點滴,我有些奇怪,不就是知道我被厲薄奕騙而已嗎?頂多是覺得受到了打擊,怎麽會暈倒呢?我又不是第一次被厲薄奕騙了。
厲薄奕見我轉過頭,伸向我的手一頓,本來臉上泛柔和了,一下子又變成了淡漠的模樣,連聲音都帶著“冷漠”:“既然醒了,看來已經沒事了。”
“我這是怎麽了?”我想要發聲也很是困難,發出來的聲音很是厚重沙啞。
厲薄奕冷笑了一下:“低血糖再加上過度勞累而已,你這是多久沒有吃飯了才會直接在小遠的房間門口暈了過去,要不是我奇怪你煮杯咖啡怎麽要那麽久,出書房看看,你大概就要在小遠的房間門口過夜了。”
低血糖?我看向厲薄奕,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怎麽可能,我隻不過是晚上沒吃多少東西而已,怎麽可能就因為低血糖暈了過去?”勞累過度倒是有可能,我最近休息的時間比厲薄奕還少。
厲薄奕聞言,嘲諷的看向我:“蘇冉,你還以為你還年輕嗎?你可是三十歲了,又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熬幾天不睡覺或者好幾頓不吃飯。”
厲薄奕還是和以前一樣“毒舌”,字字句句戳中我的“痛腳”,不過我已經懶得理會他的毒舌了。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要是以前住院也就算了,現在我可是恒發公司的“頂梁柱”啊!老齊和程耀峰還待在看守所裏呢?
“醫生建議住院一下,如果沒有什麽問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厲薄奕站了起來,俯視著我淡淡的說道:“你如果擔心恒發公司的運作而想著提前出院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完全沒有必要。你公司裏那個撐大事的程耀峰,家裏有關係,把他和老齊都給弄了“取保候審”。”
“取保候審,是刑法規定的一種刑事強製措施,”許希打開門走了進來,鼻梁上居然掛著一副黑框眼睛,看上去很像是個學生,讓本來傾向於女性化的臉龐多了幾分中性,厲薄奕看到許希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太陽穴,一副很是頭疼的模樣。
而我也有些“古怪”的感覺,許希這是變作了“律師”了?上次他就變成醫生來著,難道許希還在法律方麵有“成就”?
“根據規定……”許希推了推黑框眼鏡,用嚴謹的語言,嚴肅的表情“喋喋不休”的說道,而我很少見茫然,許希說的一係列專業術語,我根本就聽不懂。
什麽保證人或者交納保證金,還要出具保證書,保證隨傳隨到等等,我的大腦一下子無法接受這麽多的“術語”,對我來說有些太難了。
厲薄奕歎了口氣,走到許希的麵前,又突然回過頭來對我說道:“有程家在……他們既然用取保候審的手段了,那他們兩個就不會有什麽大事,在床上躺著吧?沒有必要擔心恒發公司了。”說著,拉著許希就要走,許希居然“一反常態”的掙紮著:“這種強製措施既可以不羈押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使其照顧家庭或者從事原來的工作和勞動,為社會做一些有益的事情。還可以減少國家用於在押人犯的生活、管理費用等項開支,嗚嗚嗚嗚”
許希說完“取保候審”的好處之後還打算繼續說,就被厲薄奕捂著嘴拖離了病房,看許希那樣子倒像是“不敢掙紮”的樣子。
隨即而來是……秦陽和藍月。
秦陽看著許希離去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許希倒是個天才,學什麽會什麽,隻是他有這個病和“神經病”有什麽兩樣?”
我很是詫異,藍月和秦陽來看我並不奇怪,可是他們兩個怎麽會一起來,而且藍月的身體好了沒有?
藍月看厲薄奕和許希走遠了,急忙撲了上來,抱著我一個勁的嚷:“該死的老齊和程耀峰,那麽多年在生意場上是白混了,把自己搞進監獄不說,還讓你累得住院了。回頭我一定不會饒過他們兩個的,我會給你“報仇雪恨”的。”
秦陽看著藍月“粗魯”的動作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隻是低血糖加上勞累過度而已,不是什麽大毛病,你別說得跟冉冉死了一樣。”
說著,秦陽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對我打趣道:“就因為低血糖這麽個小毛病,明明已經有醫院最好的醫生醫治你了,厲薄奕居然“大費周章”的讓人找到我,讓我趕回來,可憐我一把“老骨頭”居然被厲薄奕的人強行“架”上了飛機,也不怕把我渾身上下的骨頭弄散架了。”
誰知道厲薄奕是不是又在演戲呢?而且也不知道秦陽是不是在給厲薄奕“說好話”。
不過秦陽說到這裏,我有些疑惑不解道:“對了,秦陽你是厲薄奕叫你回來的,他怎麽聯係到你的?還有藍月,你不是在市三院嗎?怎麽也在這裏。”
藍月聞言,有些“擔憂”的摸了摸我的額頭:“奇怪啊,沒發燒啊!怎麽淨說胡話?這裏就是市三院,我就是和你不同樓層而已,而且躺在床上那麽久,我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可以走動了,醫生也不禁止我在這醫院四處走。”
原來這裏是市三院,難怪?
我才剛剛醒過來,厲薄奕也沒有告訴我,我要是知道這裏是市三院就奇怪了。
秦陽則是抱著雙手,上下打量著我:“蘇冉,你知道嗎?我本來是在美國一個拒絕一切電子設備的小島度假,在裏麵就連醫療設施都帶不進去。”
我躺在床上,全身都是處於“麻木”狀態,聞言努力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厲薄奕和我說過。”想到厲薄奕,我的心情就很是不好,心裏“空落落”的。
秦陽笑了一下,告訴我。
因為小島拒絕一切電子設備,他連手機都交給助理了,每天都是玩得很“嗨皮”,他之所以要去那麽一個小島,就是想嚐試沒有人能聯係到他的滋味。
沒想到厲薄奕聯係不到他,居然在美國找了幾十個人上島四處找他,他在美國那個小島和一群美女喝酒劃拳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厲薄奕找的人拿著照片上下左右的“對比”之後,直接就把他架上了飛機。
坐飛機的時候還以為我是出了什麽大事,誰知道我隻是普通的低血糖,厲薄奕還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
“……”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秦陽。
“咦,冉冉,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藍月看我沒有說話,“咦”了一聲,問道,眼睛裏滿是“關切”。
我心裏一暖,果然還是藍月了解我,可以看出我的“不對勁”,不過我不想讓藍月為我操心:“沒什麽藍月,我隻是有些累了,最近公司的事物實在是太多了,好在剛才厲薄奕說老齊和程耀峰可以“取保候審”,我也可以鬆口氣,好好休息休息了。”
秦陽卻看著我,沉聲道:“事情憋在心裏會把自己的心壓的喘不過氣來的,也容易產生心理疾病。
有些事可以和陌生人說,有些事可以和親近的人說,有些事隻能壓在心裏,但是為了不讓自己“崩潰”,還是找個發泄渠道比較好。”
“……”我看著秦陽……我差點都忘了秦陽有“讀心術”,不過我也沒有想過要瞞著他,我還需要從他嘴裏知道厲薄奕“胃癌晚期”的“真相”,隻要藍月沒發現就好。
秦陽和我都沒有說話,藍月看著我們不說話,有些“呆楞楞”的。
“輸液快沒了,我去叫護士。”秦陽打破了“寂靜”,說道,然後步伐匆匆的離開了病房門,我看著輸液,裏麵還有大半瓶,看這輸液的速度估計半個小時內是解決不了的,看來隻是不想待在這裏。
藍月急忙衝上前,關上了病房門,還鎖上了,我住的應該是“單人間”,病房裏隻有我一個人,也隻有一張床,鎖門也不會影響其他的病人。
藍月跑到我的床邊,坐到厲薄奕剛才坐的椅子上,抓起我那隻沒有輸液的手:“冉冉,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醫生說你是勞累過度、低血糖,再加上一時之間受不住打擊才會暈過去的。”
我看著藍月,藍月並不是傻子,相反的是她比一般的人要理智不少,我對她笑道:“沒錯,我是有些事情,可是那些事情隻能靠我自己,相不相信也在我自己,告訴你也隻能增加你的煩惱而已。”
那件事……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還是保密為好。
藍月聞言,默默抓緊了我的手,用帶著“憐惜”的眼神看著我:“冉冉……”
我也抓緊了藍月的手,笑道:“好了,不說那些掃興的事情了,你在醫院這段時間以來怎麽樣?”
藍月一聽我說起這句話,小臉幾乎都快皺在一起了:“別提了,我都快發瘋了……”
藍月說她住院的這段時間真的是要瘋了,有好幾次都想跑來著,隻不過礙於市三院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護工太多,有很大的危險性,她才沒有“付諸於行動”。
因為她的傷口比較深,又傷口裂開了再次縫合,她在醫院算是要觀察的對象,可是她在養了幾天傷之後,就感覺自己沒什麽大礙了,可是老齊和程耀峰被抓了,我要整天忙於恒發公司的事,雲肖去她老家給她解決老家的一堆麻煩事了,我和老齊以及程耀峰是她在海城最“親近”的人了,而雲肖也不是那麽無趣的人,好歹能陪她說說話,聊聊天。我們四個都不能來陪她,她就“孤零零”一個人待在醫院。
負責她傷情的醫生是一個沒什麽話的醫生,除了觀察她的傷口做出調整,其他時間壓根不會到病房,護士也不會在她的病房裏待著陪她聊天隔壁的別人和她又聊不到一塊去。
剛開始她還可以靠手機解悶,可是時間久了,手機也變得“索然無味”了,她都好久沒有找到一個人來和她聊天了,整個人都快生蘑菇了。
藍月的話帶著濃濃的“怨念,”藍月本來就不是什麽安靜的性格,根本就耐不住“寂寞”,我可以想象得出藍月這段時間該是多麽“崩潰”,也難怪藍月在和我“訴苦”之後,就喋喋不休的和我說起了一些“八卦”。
“這個秦陽居然是雲肖的親生父親,太年輕了吧?倒像是秦陽的哥哥,真搞不懂雲肖那個暴躁、少言的人居然會有這麽一個“囉囉嗦嗦”卻又幽默風趣的父親。”
藍月怎麽會知道秦陽是雲肖的父親?是誰告訴她的?秦陽和雲肖一起暴打藍月那個渣男前男友的時候藍月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
“話說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雲肖家裏關係居然那麽混亂。”藍月眼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冉冉你知道嗎?雲肖居然是他父母的“私生子”而不是婚生子,他父母還是“合法夫妻”來著。劇情狗血得可以編一個故事來著……”
藍月越說越說越興奮,我的心裏卻升起了一個念頭,秦陽不可能告訴藍月這些事,看秦陽和藍月的樣子,藍月對秦陽倒是很有興趣,可是秦陽對藍月壓根就是保持距離的樣子,明明他是知道雲肖假扮藍月的“男朋友”的。那……該不會是雲肖吧?
我看著藍月,現在的她和我以前認識的藍月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的精神氣顯得“精神煥發”,臉上也是素顏,她才二十幾歲的年紀,比我還要小,還是女人年輕的時候,雖然不像是以前那樣每天臉上都化著精致的妝容,可是也有“一番風味”,走出去肯定也是有大把人追的。
“這段時間悶死我了,我和我隔壁床的人都混熟了,你知道嗎?一提起我是割腕自殺的,那些大媽要麽就拉著我嘮嘮叨叨個不停,嘮叨的得我差點沒和她們吵起來……”藍月沒有注意到我打量她的行為,自顧自的說個不停,八卦完了雲肖和秦陽的事情,抱怨她住院期間的一些無法忍受的事情。聽她這麽嘴巴停不下來的說個不停,我卻不覺得煩,隻是有些好奇,藍月這麽說個不停,不口渴嗎?
藍月說得正高興,突然呆了一下,看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冉冉,你還和於俊有聯係嗎?”她還“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的表情,似乎是很在乎我的狀態。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微笑道:“沒有,要是被厲薄奕知道又是個麻煩。”昨天的是於俊自己發消息給我,我也沒有回他,算不上有聯係吧?而且諷刺的是在那種狀態下,我離開小遠房間的第一舉動居然是把於俊發來的所有消息都給刪除了。
“可惜了,要不是厲薄奕你和於俊會是人人羨慕的一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藍月知道我不是那麽脆弱的人,對我和厲薄奕以及於俊的事情也知道得最多:“厲薄奕再好,那厲家也不止他一個人,不說別的人,他那母親就不是好招惹的。相比之下,於俊就好多了,家裏人口簡單,父母開明,於俊自己也是一個富翁,還是靠自己打拚來的,他們兩個人的性格也是天差地別,於俊溫柔體貼,不知道比厲薄奕那個惡魔好上多少倍。”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還有什麽用嗎?我苦笑道:“其實我待在厲薄奕身邊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要是不那麽執著於尋找小遠,不和於俊回到海城,會不會對誰都好?”
藍月也深表“同情”:“如果那樣,或者你繼續找小遠卻不抗拒於俊,那你應該已經和於俊結婚了,和於俊有一個或者兩個像小遠這麽可愛聰明的孩子,就算回海城來,那你也和厲薄奕沒有什麽交集了,你已經是於俊的妻子,是於俊孩子的母親了,雖然我說得不太好聽,可是如果你和於俊結婚,有他的孩子,厲薄奕那種人絕對不會放下驕傲來“束縛”一個“有夫之婦”在身邊的。”
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海城是厲薄奕的地盤,我和於俊“斷絕”聯係也是為了他好。”我笑了一下說道:“於俊值得更好的女孩,例如一直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大學生,沒必要吊死在我這棵樹上。”
藍月聞言,帶著一些諷刺:“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得了吧,他這些年變成了和厲薄奕一樣的惡魔,之前為了他自己,還髒水全都潑到你身上,誰也不是傻子還不知道是誰操縱的?”藍月剛才還“誇讚”於俊的脾氣好,現在又拿厲薄奕和於俊做比較,說他們一樣是惡魔,藍月的語氣和心情真是“說變就變了”。
“那也是我害他的,反正我的名聲早就毀得差不多了,再爛一些也無所謂。”我對藍月說道,藍月皺著眉頭:“也是,他堂堂一個市長的兒子就因為厲薄奕,如同“喪家之犬”一樣不得不離開海城,不過那也改變不了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於俊了……你暫時隻能待在厲薄奕的身邊了吧?”
“……對了……”藍月沉默了一會兒,我也“閉目養神”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差點睡過去的時候,藍月突然猛得一擊掌,嚇得我心漏了一拍。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一臉“八卦”的藍月,不明白她為什麽一副很“激動”的模樣:“什麽?”
“我有件事想問問你。”藍月舔了舔嘴唇,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道:“最近不知道為什麽,海城流傳起厲薄奕得了絕症的消息,說厲薄奕活不久,厲樺遲早要完,還剖析了厲樺現在的情況。”
藍月皺著眉頭努力思索:“按道理來講,流傳出這種消息,厲樺的股價不管怎麽說也不可能不受影響,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厲樺的股價一點波動都沒有。”
我覺得我的臉有些“僵硬”,厲薄奕得“絕症”的消息流傳到外界了?而且厲樺的股價完全不受影響?這怎麽可能?
“你在開玩笑吧?”我有些僵硬的笑道:“那個消息是大範圍傳播,還是在厲薄奕那個階層小範圍的流傳?”這兩個可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藍月搖了搖頭:“我一直待在醫院,壓根沒出去過,怎麽知道是大範圍傳播還是小範圍流傳,那天也不過是我沒事做出去逛幾圈,聽見有人在談論這件事而已,看談論的人衣著不菲,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來頭應該不小。”
這麽說……不能確定了?
這段時間我一直忙著處理恒發公司,對外界的消息有些“落後”,沒想到居然會傳出這種消息。
我剛想說話,放在床頭櫃的手機突然就“劇烈”震動起來,屏幕顯示是一個陌生來電,那號碼不是於俊的號碼,應該不是他打來的。
我有些猶豫的拿起了手機,藍月不解的看著我:“你幹什麽?怎麽不接啊!”
“是陌生來電。”我說道,最近我接到的陌生來電,打電話的人都不算“陌生”,隻是不知道這回又是那些“熟人”打來還是普通的“陌生來電了。”
“摁掉,要是熟人肯定會再打電話過來的。”藍月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要是推銷什麽的應該不會再打來,要是敢打來,大不了拉入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