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藍月家所在的小鎮離這個飛機場所在的城市有一段距離,雲肖苦著臉說要是坐大巴車起碼要四個小時,可我坐飛機到這省來坐了也是四個小時的飛機,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一二點了。
雲肖提議,在這機場附近找個酒店先住一晚,明天天亮了再回藍月的老家被藍月想也不想的斷然拒絕:“這裏怎麽說也是大城市,物價不是一般的貴,比我貴了十幾倍不說,明天天亮才回家,那路上不堵個一整天都算幸運的了。況且我之所以要選晚上到達的航班就是為了給我娘一個“驚喜”,明天回去大白天的就要“應付”一群討厭鬼。”
“那你的意思是?”雲肖皺著眉頭看著藍月“欲言又止”的說道,藍月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看著雲肖毫不收斂的說道:“不是我說你,一個大男人的,有什麽話就直接說,總是說一半,露一半的算是個什麽意思?啊?沒錯,我的意思就是今晚我們連夜回去,反正你是開車來的對吧?”藍月的話語完全不客氣,對著雲肖的語氣幾乎是指責。
我扯了扯藍月,示意她對雲肖客氣一些,雲肖怎麽說也幫了她大忙,雖然雲肖也要她假扮女朋友,可是雲肖的條件要找女朋友一抓一大把可是藍月那時候,要是找不到合適的人,她母親說不定就在“自殺未遂”的情況下再死一次。雲肖相當於救了她母親一命,對藍月而言也是一個大人情。
“我拒絕。”雲肖也沒對藍月客氣,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看上去完全沒有什麽“紳士風度”:“我在你家過的這段時間被你家那群“極品”親戚搞得“身心俱疲”,今天又開了快要五個小時的車來這機場,還舉了半個多小時的牌子,我很累,要是我開車回去屬於疲勞駕駛,很容易出事故的,我還沒有活夠。”雲肖的態度很堅決,珍愛生命,遠離疲勞駕駛。
藍月聞言“切”了一下,露出不屑的笑容:“膽小鬼,你不開我來開,你和冉冉隻要坐著就好了,反正我在飛機上睡了那麽久,現在“精神百倍”,開幾個小時的車完全“不在話下”。”說到最後,藍月很是亢奮,自信心滿滿。
“……”藍月會開車?
我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雲肖也看向我,指著藍月:“她會開車?”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好像藍月會開車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過我不記得藍月會開車,她哪有那時間?逛街、參加宴會、上班,記得以前我讓藍月去學一學開車的時候,藍月還擺了擺手,說她對開車沒什麽興趣,出行打個出租就是了,她又不是連那點錢都沒有。
“藍月我離開的這幾年你學會了開車?”我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和於俊離開海城之前,藍月對學車沒什麽興趣,回來海城之後我也從來沒有見過藍月開過車,如果她會開車,那肯定就是在我離開海城的那幾年學會的,不過藍月怎麽沒有和我提起過?
“嗯”藍月“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原本老齊那個王八蛋答應我,如果我學會開車就給我買一輛代步的車,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的學會了,老齊“見異思遷”居然勾搭上了張菲菲那個“小賤人”,對我的承諾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我拍了拍藍月的肩膀,以示安慰,老齊那個人怎麽能把他的承諾當成真的?如果沒有新歡,那他對藍月這個“舊愛”還是舍得錢的。有了新歡,肯定是把錢花到新歡的身上了。
“你有駕駛證嗎?”雲肖聞言,也沒有對藍月的事情發表什麽“意見”,鄭重的說道,藍月點了點頭,表示她有駕駛證,還爆了句“粗口”:“老齊那個王八犢子,答應給我買車,前提是我去學車還必須要駕駛證。不然他就不給我買,老娘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考到了,那個混蛋居然給老娘玩“出爾反爾”這一套。”
我瞪了藍月一眼,她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老齊了,這些事情還說出來做什麽,還當著雲肖這個“假男朋友”的麵說這些,不用說也知道雲肖是個古板,正派的人。
“那你多久沒開車了?”雲肖居然沒有“批評”藍月和老齊的事情,隻是再三確認:“駕駛證這玩意是為了應付交警,可是駕駛技術關係到我們的生命。”
雲肖確認也是正常的,不過藍月可就“火”了:“你有完沒完啊?我會開車不就得了,羅裏吧嗦的那麽多話是要幹什麽?”
“嘿”雲肖被藍月這麽一吼,愣了一下,義正言辭的反駁道:“我這是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你也會說那個老齊“出爾反爾”,違背答應你的諾言沒有給你買車,而你之所以學開車,去考駕駛證就是為了他答應給你買車,我必須確認你有多久沒有開過車了,車這玩意,你如果學會沒有多久,又長時間沒有碰的話,手很快就會生疏的。
到時候你把油門當成刹車,把刹車當成油門,本來是要往後退的往前開,向左的變成向右,我們還能活嗎?”
雲肖之前是藍月的主治醫生,給人的感覺有點“惜字如金”和嚴厲古板,沒想到褪下了醫生的“光環”,他居然能一次性說這麽多字。
“我有這麽不值得相信嗎?”藍月放開行李箱,拿起手腕上掛著的手提包狠狠摔向了雲肖的胸口,毫不留情。
雲肖被他這麽一摔,後退了兩步,摸了摸胸口,卻還是不願意“退步”:“你這麽說就是“心虛”,你肯定很長時間沒有開過車了,我絕對不能讓你開車,不然這是對我自己的“不負責任”。”雲肖居然不顧藍月的“氣氛”,還一本正經的說道。
眼看著藍月快要被雲肖這個“呆木頭”氣瘋了,我拉了藍月一下:“藍月既然要回家給她媽媽一個“驚喜”,你疲勞,藍月和我又是長時期沒有碰過車的,不如我們“折中”一下吧?”
此話一出,藍月和雲肖齊齊看向我:“怎麽折中?”
……
現在這種時代,完全可以找代駕,算是兩全其美的法子,藍月和雲肖都表示了同意,在等了三十分鍾之後一個三十多的男代駕到了我們的麵前,看上去倒是和宋瑋一樣“憨厚”、“平凡無奇”,但我也不是“草木皆兵”的人,因為和我忌憚的人有一點“共同點”就非常“抗拒”。
雲肖坐在副駕駛座,一上車就抱著胳膊靠著車窗睡著了,大概也是真的累得夠嗆,我和藍月都在飛機上睡過覺了,一點也不困,很是精神。
藍月熱情的邀請我去她家小住,可以和她一起睡一個房間,也省下一筆租房子的費用,我苦笑著告訴她,租房子的錢肯定是宋瑋出的,他還給了我一張銀行卡,密碼是厲薄奕的生日,讓我盡量不要用會泄露我身份的東西。
“那你房子必須租,租高端上檔次的。”藍月揚了揚小粉拳,“憤憤不平”的說道:“還有銀行卡,使勁的買,我陪你一起去刷爆那個叫什麽宋的卡,真是的,明明是厲薄奕糾纏著你不放,卻總是要針對你,這種“不講理”的人完全可以不要和他客氣,有多狠來多狠。”
藍月的聲音有些高了,雲肖發出一點聲音,翻了個身繼續睡,藍月下意識的就捂住了嘴,代駕的司機示意我們小聲些:“這位先生看上去很是疲累,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剛才沒有發現,現在雲肖睡姿是向著司機這一邊的,我們可以看到雲肖的麵容比之前要“消瘦”了不少,眉宇間有揮之不去的勞累,藍月見狀抿了抿嘴:“應對我們家裏那麽多人,那麽多複雜的關係,他肯定很累吧?”
雖然根據藍月的臉色和她的口述,我對她的家庭情況也有些了解,可是現在看藍月的語氣和表情,以及雲肖這麽“疲累”的樣子,看樣子藍月的家裏也不是普通不合啊?
“冉冉,我給你說說我家裏的狀況,免得你見我家的那群極品,一下子適應不過來,被嚇到,也給做做心理準備,打打預防針。”藍月很是鄭重的說道,那語氣嚴肅得我也不自覺跟著緊張起來了。
藍月說她家的情況比較複雜,不說那些不算一家人的親戚了,就說他們家“內部”也是亂得一團糟。
爺爺,是典型的家長式作風,信奉“不聾不啞不做阿家翁”,對家中的事情一向是全權交給奶奶處理,同時對家中的人又是無比的嚴厲,簡直是“蠻不講理”。
奶奶,偏心是她最大的特點,對藍月和藍月的母親是“看不上眼”的,對藍月的父親在外麵包養小三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有一次曾經提起要讓藍月的父親帶小三和小三生的孩子回家,如果不是因為怕傳揚出去,對自己的名聲不好,被藍月的爺爺給阻止了。
藍月的父親在外長期打工,在外麵有小三和一個兒子,在家裏呆的日子很少,不過因為先是因為老齊的老婆跑到藍月的老家去鬧,然後雲肖跑過去救急,自稱是藍月的男朋友,藍月的父親也帶著孩子回來了。
藍月的母親是個很溫柔懦弱的人,平時除了出門幹活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基本上沒什麽主見。
其他的叔伯兄弟那就是一團爛賬,藍月提到他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煩”,隻是提醒我:“他們就不是什麽好貨色,到時候你小心一點。”
我點了點頭……
四個小時的車程,雖然我已經在飛機上的時候休息了,可是一路“顛簸”我還是有些累,藍月靠著我的肩膀,眯了眯眼睛“待會兒回家,也不知道我娘是高興還是會喜極而泣,老家那群“七大姑八大姨”不會逼婚吧?”藍月喃喃念道,聲音不大,卻聽得很清楚。
雲肖正好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坐直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對我們說道:“逼婚是肯定的,我住在藍月家的這段時間,一群親戚每天串門,旁敲側擊問我們兩個什麽時候結婚,還說你都快成老女人,早結婚早省事,免得將來嫁不出去,明裏暗裏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兩個早點“結婚”,將來你嫁給我,要是有什麽不對,任打任罵。”
“嘁”藍月很是不屑:“一群長舌婦一天到晚就知道抓著我二十九歲還沒有嫁出去的事情說個沒完,好像我是“賠錢貨”一樣,非要把我推銷出去,還任打任罵?她們當她們是誰啊?要是以後我老公敢打我,我肯定要和他拚了。”
那個看著“憨厚”的“代駕司機”聞言,很是驚訝,嗓音震天,大大咧咧的喊道:“小姑娘?你二十九歲還沒有結婚?”
“對啊”藍月很是不爽的瞪了那司機一眼:“二十九不結婚很恥辱嗎?我打算當單身貴族不可以嗎?我又不是一定要靠男人養,憑什麽一定要找一個男人嫁了,哪怕再不好?”
“大城市回來的姑娘吧?”司機被藍月瞪了那一眼,有些訕訕的笑道。
我撫上藍月的手,拍了拍,示意她不要把怒火發泄到無關的人身上,藍月冷哼一聲,別過臉沒有看司機。
我對司機笑道:“我這個朋友被家裏逼婚得心情不大好,實在是抱歉,其實我也特別不理解為什麽一定要嫁人,現在女孩子單身的也過得不錯啊?”
“你是大城市的姑娘吧?”司機被我這麽一說,絲毫不在意藍月的態度,爽朗的笑笑:“那些出去見過世麵的姑娘少有願意嫁回到老家來的,就是因為這裏的氛圍比較傳統,重男輕女,也比較喜歡女孩子嫁人後待在家裏帶孩子。
我覺得我們這裏就不錯嘛!男人在外麵養家賺錢,女人在家裏帶孩子,操持家務,這不是蠻好的嘛!
那些所謂的單身貴族,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將來老了別說沒有一個子女伺候,就連一個“相依為命”的老伴都沒有。”
“可是逼婚也太過分了吧?”看得出這個司機也是個“健談”而且熱心腸的人,路上沒什麽事情,和司機聊聊天也是個“消遣”。
司機“嗬嗬”笑了兩聲,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姑娘,大城市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可惜你這朋友是我們這裏的人,不結婚就難過關的。”
“閉嘴吧你”藍月本來心情就不怎麽好,聞言整個人差點沒蹦起來,指著司機就厲聲喝道,被我硬是把手給拍下去了,對著司機“陪笑”
道:“抱歉啊!”
“沒事。”司機笑了笑,通過後視鏡看了眼藍月的表情,笑笑說道:“小姑娘,不是我“幸災樂禍”,也不是我拿著年長來給你上課,隻不是“實話實說”而已,反正你都有男朋友了,結婚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又不是逼著你和什麽不認識的人結婚……你們現在可是比我們那個年代好多了,盲婚啞嫁的,結婚那天才知道對方長什麽樣子……”
……
按雲肖的估計,是四個小時的車程,奈何路上雖然沒有遇到什麽堵車的情況,可是因為是大晚上的,司機開車特別的小心,車速度也放慢了下來,因為不是我們開車,所以開慢些就開慢些,然後司機就開了七個小時,硬生生多開了三個小時。
“這時候正好。”藍月伸了伸懶腰,扭了扭脖子:“六點多的時間,已經有人起床了,尤其是那些幹活的女人,俺娘這時候應該也起來了。”藍月說到這裏,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給司機指路一路上七扭八拐的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彎,穿過多少小巷子,才停下來。
雲肖給司機結開車的錢,另外還給了司機坐出租回去的錢,藍月一到目的地,直接就打開車門下去了。
藍月的家是……應該是平房吧?至少我沒有看到有樓層,木門是敞開著的,一眼望進去是有著雕刻花紋的木牆,旁邊留著相當的位置,可以供人進去。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房子,雲肖從車的後備箱拿出我和藍月的行李……我的行李並不多,隻是一個挺小的行李箱,裏麵除了我的各種證件,必需品和幾件換洗衣服,和以前和於俊一起私奔的時候也好不了多少。
藍月的行李可就多了,大包小包的,行李箱就不知道大了我多少,雲肖拿我的行李毫不費勁,搬藍月的行李的時候“齜牙咧嘴”,把行李箱搬到地上的時候,扶著行李箱彎下腰,另一隻手還錘著腰。
“我說,你不是和我媽說好了,要出國學習嗎?”雲肖滿是“怨念”
的看著藍月說道:“你回家都沒住多少天,搬那麽多東西幹嘛?跟搬家一樣的。”
“反正我也不打算回海城了,住的地方也被我退租了,這些東西當然是要帶回來,難道是要白白便宜了房東嗎?”藍月翻了個白眼道:“這些東西也不是有多重,我又沒把家具什麽的搬回來,是你自己腰不好吧?”說這話的時候,藍月看著雲肖很是“揶揄”,那表情有點“流氓”相,卻又有點“神采飛揚”。
雲肖聞言,臉一陣青一陣白,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灰喪著臉,吐出了一口氣,認命一般的抗行李,因為藍月的家門口是樓梯,隻能用抗的,輪子用不了。
裏麵傳來自來水的聲音,嘩啦啦的,在外麵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二嫂啊!藍月那丫頭快過年了也不說回來看看你,之前還有個女人跑來說藍月做了小三,雖然有個帥小夥跑來說是藍月的男朋友,可是那小夥子長得太帥了,比藍月小了一歲不說,工作和學曆都比藍月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該不會是藍月找個人來騙我們的吧?我聽說有些兒女為了回家的時候不被家裏的父母嘮叨,會花錢雇對象回家過年,其實都是假的。”一個嗓門很大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不過剛剛踏進了這個大門的門檻而已,這個聲音出現得讓我有些“猝不及防”,嚇了我一大跳。這個聲音帶著八卦的意味,給人感覺就是“挑撥離間”。
“要是假的還好,就怕人家是和藍月玩玩的,到時候玩膩了,拍拍屁股走人了,藍月到時候“人老珠黃”了,嫁不出去可不就得賴在家裏嗎?”另外一個女聲就是“幸災樂禍”,聽這聲音好像巴不得藍月被人拋棄一樣,藍月咬著牙,握緊了拳頭,臉上有些不善。
雲肖拍了拍她的肩膀,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麽,隻是看那表情,眼神,滿是憐憫和同情,藍月狠狠的拍掉了雲肖的手。
“要是假的,那藍月該不會是真的做了老板的小三了吧?我那天聽那個女人說,藍月做小三就是為了她當初早戀的那個對象,那個傻丫頭不會真的是因為那個男的,豁出去了吧?要是真的做了小三,便宜了那個懶得,還不如給我們呢!好歹是“一家人”,養“小白臉”有什麽用處?”那個八卦的聲音繼續說道,說到最後居然還有著“興高采烈”的意思,該不會是真的希望藍月做小三,然後把錢給她們吧?
“藍月不會這樣的,雲肖不是也說了嗎?最近他和藍月有些鬧矛盾,他拉不下臉去哄藍月,就拜托藍月的老板看管一下藍月,藍月的那個老板還是雲肖父親的朋友。”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出現,那聲音讓我一聽就知道絕對是個柔弱的女人。
“那可不一定,那個叫雲肖的,昨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去,不知道是跑了還是去“花天酒地”了,男人可不是那麽靠譜的”
藍月聞言,急忙就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