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的意思就是給大侄子找份工作,免得他這樣“遊手好閑”下去,也正好戒掉他的“好賭”,有份穩定的收入,到時候他娶老婆我這個做叔叔的再出點,就算不能娶個頭婚、多漂亮的,好歹能娶個“持家有道”的好女人吧?”藍月的父親“一本正經”的說道,有理有據,而且他的話聽上去一聽就讓覺得他是在為藍月的堂哥著想。
藍月的爺爺點了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看向藍月的堂哥,剛剛張嘴,想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藍月卻挑了挑眉,眼中滿是戲謔的看著她的堂哥,有些不屑:“他初中都沒有畢業,又沒有一技之長,隻能去做那些苦力活,那些工作又辛苦,又沒有錢賺,他願意嗎?”
藍月的奶奶狠狠的剜了藍月一眼,意思就是讓藍月閉嘴,少說那些“掃興”的話,藍月“視若無睹”,無所謂的轉過了頭,吃她手中的油條。
“二叔,我可不要去做那些又累又髒又沒有錢賺。”藍月的堂哥聞言,臉色一變道,隨後看著藍月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藍月既然在大城市混得那麽好,幫我找一份體麵的工作應該也不成問題吧?而且就算藍月找不到,過了年,藍月也應該要找新工作,到時候再借我一筆錢,反正我已經拖到了三十多歲,再拖一年也沒什麽大關係。我也可以拿錢去做生意嘛,做老板可是要比打工仔好多了。”
“……”我低下頭用勺子攪拌白粥,不發表意見,也盡可能的不要讓他們看到我臉上的表情,藍月的人父親固然是有擺脫這麽一個“包袱”的意思,可是不得不說,他給藍月的堂哥找個工作,也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意思,也是為了藍月的堂哥好,沒想到藍月的堂哥還是想要向藍月借錢。
雲肖也是被藍月堂哥的這句話“雷”得嗆到了,咳嗽連連,那表情好像就是在說“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之人?”
說到底……還是要向藍月借錢,就連藍月的父親要給他找份工作,他也不要,又髒又累錢又不多……老板是那麽好當的嗎?一個不好,本賠光了也就算了,還是還負債那就麻煩了,尤其是藍月的這個堂哥還是“賭棍”,賭棍的賭癮一上來,什麽錢都能送到賭桌上去的。
“……做生意的資金可不是什麽小數目”雲肖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說道:“況且藍月過年之後,和我母親說好了,由我母親出錢送她“出國留學”,也不會去找工作,自然也不會有什麽“閑錢”借你。”
藍月的爺爺聞言皺著眉頭,看著雲肖“欲言又止”,藍月的奶奶直接就嚷嚷起來了:“她都初中畢業了,還讀什麽書?還出國留學,家裏又不是有錢的人家。”
“我母親說她出錢,不需要你們出錢的。”雲肖按捺下脾性,耐著性子說道。藍月的奶奶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那也不行,該嫁人的人了去讀什麽書?她出去工作一年能給家裏寄兩三萬,有什麽事情也能找她,她要是去讀書了,那她以往給我們寄的錢你家出啊?”
藍月的奶奶“吃了秤砣鐵了心”,咬緊了牙關不鬆口,藍月的堂哥卻是眼睛一亮,搓了搓手對著雲肖說道:“對啊,你家既然有錢可以送藍月出國讀書,那十幾二十幾萬來借我應該沒有問題吧?你不是說你後爸是個公司的老板,你媽也是個服裝設計師,做件衣服好幾百萬嗎?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要是我做生意虧了,那就當成“聘禮”得了。”
藍月的奶奶幫腔道:“什麽叫做當成“聘禮”?藍月這丫頭過了年可就奔三十了,也是時候把婚事提上日程了,就是聘禮嘛!”
藍月緊緊抓著衣角,咬著牙看著自己的親奶奶,藍月的父親臉色也非常難看,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氣憤”。
我也有些生氣,這是把藍月當成商品“賣給”雲肖嗎?這也太過分了吧?
藍月的父親想要表達自己的不滿,可是話沒有說出口,就被藍月的爺爺給打斷了。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不要臉,敗壞門風的東西。”藍月的爺爺冷冷的說道,他一出聲,桌子上的人都閉嘴了,看得出雖然藍月的爺爺不大管事,可是在家中還是很有威嚴的。
當我以為借錢這件事過了的時候,藍月的爺爺看著雲肖和藍月,又提起了藍月和雲肖的“婚事”,而且是對著雲肖“懇切”的說道:“家裏的老婆子腦子糊塗,這個孫子又是不成器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雲肖連忙擺了擺手,臉上掛上了“尷尬”的笑容:“沒什麽的。”
“不過,他們有一件事情倒是說對了,藍月二十九了,不是九歲,不是十九歲,而是二十九歲,我們這的女兒誰家三十歲沒有嫁出去的,基本上就是嫁不出去的了。”藍月的爺爺“話鋒一轉”還是說起了藍月的婚事,比起藍月奶奶和堂哥的“市儈”和“咄咄逼人”的“醜陋嘴臉”不同,藍月爺爺看著藍月的眼神帶了幾分“親切”,雖然很是“淡泊”,可是可以看出他還是把藍月當成孫女兒,而不是一件謀利的“工具”,想著法的從藍月的身上得到利益。
藍月爺爺的意思就是不管藍月是要出國留學還是工作,但是希望兩個人的婚事還是希望“提上日程”,畢竟雲肖到老家來住了一段時間,見了女方的父母,藍月也見了雲肖的母親,既然雙方父母對雲肖和藍月在一起沒什麽“異議”,那結婚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藍月的爺爺還強調了,他絕對不是因為想把藍月“賣”出去,隻是藍月的年紀實在是不能再拖了,如果雲肖不願意給藍月“婚姻”,那他也不會“死纏爛打”,隻是希望雲肖放手,他會給藍月找一個好“婆家”的。
如果雲肖願意,那他也不會“獅子大開口”,要是雲肖按照風俗給“聘禮”,他也就按照風俗陪嫁妝,如果雲肖的家人重視藍月,給的聘禮多,他也保證全部陪做嫁妝過去,不會留下“一丁半點”的。
藍月爺爺的話一出口,飯桌一下子就“騷動”了,藍月的伯母嬸嬸還好,藍月的奶奶和堂哥就不滿意了,隻是被藍月的爺爺一瞪,才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藍月的眼神很是“不善”。
雲肖聞言呆了一下,麵對藍月爺爺的“笑容”轉頭看著藍月有些“不知所措”,我非常理解雲肖現在的處境,他和藍月不過是假扮男女朋友的關係,而現在藍月的爺爺先是擺出藍月的年紀,有說出如果雲肖不願意結婚,就和藍月分手,願意結婚,那麽聘禮多少的解決方法,要是我也是“左右為難”,這要怎麽說?
“爺爺,雲肖的母親意思是女人還是要有一份事業比較好,所以她提出讓我去國外留學,到時候給我找份工作,結婚的事情也不急。”藍月“為難”的說道,此話一出,藍月爺爺的笑容就收斂了,看著雲肖:“你母親這意思?”
雲肖“硬著頭皮”道:“我母親是個事業女強人,覺得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經濟來源,有一份體麵的工作才能進入婚姻,才能在婚姻有一席之地,和丈夫的地位“平等”。”
“胡說”藍月的爺爺聞言很是生氣:“女人要什麽事業,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對的,而且就應該聽丈夫的話,要什麽平等?”
“爺爺,現在都什麽時代了,你還跟這扯什麽以前的“以夫為天”哪?”還沒等藍月的父親出口反駁,一個長相豔麗,約摸二十多那樣的女孩走了進來,翻了個白眼說道,看到她不知道為什麽,我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藍月,好像她就是年輕時候的藍月,明明她和藍月的長相完全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這是藍月的三堂妹,是三嬸生的。”雲肖笑了一下,小聲的說道:“性格和藍月倒是“如出一轍”的,隻是比起藍月來,公主病有些嚴重,似乎所有的人就應該圍著她轉,這麽一個驕傲的女孩,對我一直對她保持距離很是不滿,總是動不動就找我茬。不過倒也不失天真善良,也不屑於“死纏爛打”。”
說到“死纏爛打”四個字的時候,雲肖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不高興的事情,眼中都有點“絕望”的感覺。
“你這孩子,睡到這時候才起來就算了,還頂撞你爺爺幹什麽,我就覺得你爺爺說得對,女孩子讀那麽多書,要那麽好的工作幹什麽,隻要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裏“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就不錯。”藍月的三嬸連忙站了起來,扯過這個堂妹,用“訓斥”卻慈愛的口吻說道。
藍月的三堂妹被這麽一說,倒是沒有反抗自己母親的行為,順從的跟著母親“落座”,落座後她看著藍月上下打量:“你是吃什麽了,怎麽年輕了那麽多,皮膚也好了那麽多。”眼中滿是“渴望”,我微微一笑,年輕女孩子對美的渴望是正常的,麵對藍月的“改變”,好奇和渴望也是可以理解的。
尤其是看到她總是想起藍月年輕那時候,我就心情很好,就好像我還是那年輕的時候,沒有落到現在的“地步”。
藍月越過我,摟住了雲肖的手臂,枕著雲肖的手臂露出“幸福”的笑容,我被藍月的“橫插一杆”不得不往後傾,幸虧我平時也是練瑜伽的,不然怕是也做不到這個動作,還長時間的保持。
“是雲肖媽媽給我的頂級護膚品。”藍月看著雲肖的表情“含情脈脈”,就好像是看著自己“愛人”的那種眼神,雲肖被藍月這麽“突如其來”的這一摟一下子就愣住了,卻見到藍月“炫耀”道:“雲肖的媽媽對我特別好,我在醫院的時候,他媽媽還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跑來看我,雖然因為工作不得不回工作的地方,可是每天都和我打電話聊天,還時不時的就送我禮物,雖然我想著我還沒有“過門”,不好收那麽多東西,可是雲肖的媽媽就是喜歡我,非要我收下來,話說到這個地步我也不好不說。”
藍月一邊說一邊還摸著自己的皮膚一臉“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堂妹,那驕傲的表情裏似乎還有著“羞澀”,雲肖扯了扯嘴角,無奈的配合道:“我媽本來就是那樣的人,送禮物給別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對方不收下,她喜歡你才會送禮物給你,頂級的護膚品算什麽?她之前不是還送過一套的鑽石首飾嗎?”
藍月的那個堂妹聞言,臉色都有些“不好”,冷哼一聲就依偎在母親的臂膀,她的母親有些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她卻突然抱著手臂搖了搖,對藍月露出“示威”的笑容,那“洋洋得意”的笑容好像是在說“我有母親可以撒嬌,你可以在這時候抱著你母親撒嬌嗎?”
藍月默默摟緊了雲肖的手,“笑麵如花”道:“堂妹,話說回來我記得你也就比我小三歲,現在也是26歲了哈!有沒有對象,這男朋友還是要好好相處幾年才看得出脾氣秉性,要是沒有你可就要抓緊了,要是不抓緊,好男孩可就要被人搶走了。”
“……”藍月和她這個堂妹的相處是濃濃的火藥味,雲肖被夾在中間還被藍月摟著,很是無奈。
我有些無語:“藍月……和這個堂妹關係不好?”
“嗯”雲肖回答我道,他也是從別人的話語中聽出來的,雖然有些是“推測”的,可是估計也是“八九不離十”。
藍月的這個堂妹比藍月小了三歲,和藍月的相貌是同一個級別的,可是小時候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別”,藍月的母親隻生了她一個,所以母女兩個根本不受待見,而藍月的這個堂妹可是有五個哥哥,小時候過得可是被捧著的生活,尤其是藍月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而她卻一路讀到了大學,這讓她的優越感更高。
可是藍月進了老齊的公司之後,每個月都能寄回幾千塊錢回家,要是家裏有什麽事還可以補貼一下或者借錢給家裏,藍月的這個堂妹不要家裏補貼就不錯了。
所以他剛來藍月老家的時候,藍月的這個堂妹知道消息之後立馬就買了車票回來,見到他還知道了他自身條件還有家庭條件之後就一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他麵前晃,有時候他無視了,藍月的這個堂妹還要和他“鬧”。
要是不無視,藍月的這個堂妹還要問他,她和藍月哪個好,哪個漂亮,哪個更適合在一起的問題,他實在是被搞得“心力憔悴”,不過這已經是好得了。
好歹這個雖然麻煩了一點,卻也不會是一直不要臉的“糾纏”著你,她也是有自己的自尊的,另外一個……唉。
雲肖重重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可是我可以感覺到雲肖的那種“心力憔悴”和無力感……
“雲肖,聽說你從機場回來了,你接到你朋友了嗎?”一個有些胖,有些矮,臉上塗得白得嚇人的女孩“興高采烈”的走了進來,我看到她的時候差點被嚇一跳,她長得有點和男的一樣,抹著烈焰紅唇,眼皮上還抹著紫色的眼影,臉上還有著腮紅,乍一看上去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呢。
她的身上還散發著濃濃劣質香水的味道,我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否則我怕我會在飯桌上打噴嚏,她這是往自己身上噴了多少香水啊?
藍月鬆開了雲肖的手,很是詫異的看著來人:“文兒,你幹什麽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模樣。”
雲肖望著上方,露出“生不如死”的模樣。
……
藍月的房間還算可以,雖然有點小,卻是擺設齊全,而且看這一塵不染的樣子,雲肖還是很喜歡幹淨的。
我坐在藍月的床上,靠著牆聽著藍月和她堂妹文兒的爭吵,對麵坐著的雲肖幾乎是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不知道喃喃念著什麽。
我對雲肖充滿了“同情”,沒想到他在藍月家住了一段時間居然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
藍月奶奶對藍月母親的厭惡和使喚。
藍月三堂妹對他的“征服欲”。
藍月大堂哥把他當成“錢袋子”。
藍月的爺爺給他“洗腦”。
藍月還有一個比她小兩個月的妹妹文兒對他“糾纏不休”,藍月的妹妹文兒剛才在飯桌上見到藍月和雲肖的“親密”之後,就咧開嘴要哭,在哭之前臉上抹的粉就簌簌簌的往下掉,哭之後眼淚流過的地方
就衝掉了一層粉,在臉上黏糊糊的。
一桌子人被她哭得“莫名其妙”,尤其是她的形象,白一團紅一團的,說不出的可怕,藍月扯出笑容想要問她怎麽一回事,還沒有說出口,她就抓住藍月的手,還跪下起求著藍月把雲肖讓給她,哭得那叫一個可怕。
那場早飯“不歡而散”,哪怕被爺爺罵得“狗血淋頭”,還被母親流著眼淚又打又罵,可是她還是跑來求著藍月把雲肖讓給她,還說她是真心愛著雲肖的。
眼看著雲肖“崩潰”的樣子,我忍不住開口道:“她也怎麽你了嗎?”看文兒那麽“瘋狂”的樣子,很難相信她會在之前沒有對雲肖有任何“舉動”,再加上雲肖那樣子,可以篤定這個文兒肯定已經成為雲肖的“噩夢”了。
“一天到晚發騷擾短信,她的照片,還用“甜言蜜語”述說她對我的愛。”
“不會打扮,還在我麵前弄那些化妝品,打扮得跟鬼一樣,我卻還要耐著脾氣和她好言好語的說話。”
“身上的香水味弄得我想吐,可是我指出,她卻以為我是喜歡,下一次見麵就往自己身上倒了更多的香水,我的鼻子被刺激得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她對我用盡各種方式“死纏爛打”,我到最後已經是明擺著求她別喜歡我了,她居然還在為我願意和她說話而高興。”
“她在我麵前撒嬌賣萌,讓我差點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聲音還特別的“裝”,每次一聽就起雞皮疙瘩,她偏偏還覺得特別的好聽。”
“還說要和我在一起,哪怕我是和藍月在一起也無所謂,她還“保證”絕對不會告訴藍月,最近還發瘋說要和我要個孩子。”我不提文兒還好,一提起她,雲肖就抱著頭,露出了異常“痛苦”的神色,好像找到了“發泄口”一樣“喋喋不休”的和我說起了文兒的各種“煩人”“難搞”,聽得出雲肖的“苦大仇深”。
想必雲肖不止一次的後悔過假扮藍月的男朋友了吧?那麽多的麻煩事,而且還……
我看著窗外,文兒已經洗過臉了,說實話她長得不是一般的醜,看上去特別的有“違和感”,她還眼淚鼻涕一起流的要藍月把雲肖讓給她,堅信她可以打動雲肖的。
藍月被她氣得夠嗆,她卻還是扯著藍月的衣服不放手,不過……藍月和雲肖自己都是假情侶,怎麽可能把雲肖讓給她?
退一步來說,就是藍月能把雲肖讓給文兒,文兒也不可能打動雲肖的吧?
門不當戶不對是其中之一,自身條件也不匹配,雲肖還這麽“反感”文兒的“糾纏”,甚至到了“厭惡”的地步,藍月之所以罵文兒,也是出於這種考慮,希望文兒醒悟過來吧?
“不管你有多愛他,他是我的男朋友,將來也會成為我的“丈夫”是我“共度一生”的對象,別想著當“第三者”,況且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藍月也許是被文兒氣急了,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文兒聞言,又抹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