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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瞳孔圖騰

  景年向新拿出的那張紙看去,上麵沒有畫別的,隻有一隻放大了的眼睛圖案。


  線條極簡,隻有眼睛的輪廓和以中心圓圈表示的瞳孔。


  “由火族組建的斷情宮,素來以綠瞳聞名於世,眼睛,也是他們最為突出的標誌。”


  歐延神色篤定,“現有的史料中多少都有記載,以眼睛圖案作為自身圖騰,一直是斷情宮的傳統。”


  景年微張著口,已被驚的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瞳孔處,據派去現場的密探道,石塊上有明顯的凹槽,周圍是被鑿過的痕跡,因此有理由推測,當年這眼睛的圖案,瞳孔的位置鑲著什麽其它物件。”


  歐延將兩張畫紙上下規整地擺好,“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火族的綠瞳,世間罕見,他們自然會想用別的物件去突顯這一特征。”


  景年已懵了。


  她的身世,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何現在看來,竟是越來越玄乎了?……


  畫紙上的瞳孔圖案在此時也越發顯得詭異起來。


  這些……畢堯為何沒有告訴她?


  ……


  “這些是我先派人過去打探到的,他們還尚未進入過石廟內部,但可以確認那裏已徹底被荒廢,沒有危險,你若願意,我們隨時可以出發前往查看。”


  歐延給了景年一句明確的答複。


  “好……好啊,什麽時候去都行,要不……要不就明天?”


  景年如夢初醒般,因為太驚訝,已說不出別的話了,隻忙不迭地點頭。


  歐延自然是同意的,低頭時,忽然看到景年放於白紙上的雙手。


  “手怎麽了?”


  景年不知他是何意,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反應過來。


  此時她兩手手指上都有些突兀地布滿了許多細細的紅點,都是傷口,食指和中指尤甚,右手也有,但相對會少些。


  她活動了下手指,默默蜷起來,毫不在意道:“沒事兒,最近閑著,就跟阿喜學著做刺繡,我以前沒做過這種,笨手笨腳的,就這樣了。現在已經熟練多了,這些都是之前弄的。”


  歐延默默皺眉,“那也太多了,你動作慢些。”


  景年尷尬地笑笑,又想起什麽,忙道:“早上偶然為沈小姐探脈,發現她有失眠的毛病,我知道一個對睡眠極有效的方子,是做成香囊隨身佩戴的,就說想做幾個送給她,她還答應了。”


  說到這裏,笑容中竟帶了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得意。


  歐延失笑,“是什麽方子?”


  “我在斷情山的時候跟府裏的郎中學的,是個老偏方,這兒應該是沒有的”,景年信誓旦旦道,“真的很有效,而且無需口服,特別方便。”


  “那現在學了刺繡,這裝藥草的香囊,也是你自己繡了?”


  歐延挑到了話中的重點。


  “我不行……”


  景年笑著掩唇,“我那手藝太寒磣了,沈小姐那麽精貴的人,哪能用這種東西,我讓阿喜幫我了,她繡得特別好。”


  “既是如此好物,我倒也有些好奇了。”


  景年聞言,很有眼力見地快速道:“那我便也為莊主準備一個!”


  “不過……我想要姑娘親手繡製的,你這麽嫌棄自己的技藝,反倒讓我更想見識見識了。”


  誰知歐延偏不走尋常路,這麽說著,眼角雖是難掩的調侃,語氣卻頗為認真。


  景年睜大了眼,甚至有些驚恐,“莊主……還是別了吧,我……真的繡得很醜!”


  “就這麽說定了。”


  歐延笑,沒再給她拒絕的餘地。


  景年百思不得其解,可看歐延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便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以至於那天晚上,阿喜看到景年一臉英勇地仔細親手挑選了線與布料,又開始“自殘”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好在,這一回已比之前好了太多,阿喜忍了忍,終是沒像前幾次那般上前搶過針線換自己來。


  ******

  翌日,景年又是早早便醒了,昨天下午與歐延約定了時間,今日一早就能出莊前往疑似斷情宮石廟的廢墟處。


  隻是當她一切都穿戴整齊,就等上路時,卻看到本該在靜園外幫她準備輦車的疏逸匆匆走了進來。


  疏逸腰間配著長劍,手中卻拿著封信函,恭敬地遞給景年。


  那信封以油蠟封住,壓了個圓形的印章,上麵寫著的,竟是個“宮”字。


  景年心髒倏地一提。


  她在此處無親無故,不可能會收到什麽信件,而這上麵的字,也已將它的來曆表明地很清楚了——


  是宮氏古董鋪送來的!

  這麽多日過去了,總算是有了消息!

  景年深吸一口氣,喜上眉梢,真不知今天是什麽日子,盼了這麽久的事,竟都同一天找上門了。


  她快速將信封拆開,讀裏麵的內容時,有幾個字還不識得,隻能拜托疏逸幫忙代讀。


  “上麵說,讓有意拜見臨公子鑒寶的人,今日正午前到達宮氏古董鋪。”


  疏逸一看之下,迅速皺了眉。


  “今天正午?”


  景年下意識看了眼外麵的日頭,現在雖是早上,可他們去古董鋪,也需要耗費不少時辰,這麽一看,竟是必須現在就得走了?!

  “怎麽會這麽急?”


  她以為是疏逸看錯了,“哪有掐著點送信的道理?”


  何況……她現在是要同歐延一起去石廟的。


  “既是見那位臨公子,倒也沒什麽奇怪的了。”


  疏逸看著那信紙,說了句心裏話。


  景年一噎。


  這話……還真是有道理。


  “那怎麽辦……信中可有說,之後還會有機會?”


  眼下這情況,著實叫人兩難。


  “未言明。”疏逸搖頭。


  景年抿唇,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今日便不得不先進城去古董鋪了。


  畢竟,就這麽一次機會。


  “疏大哥,你快幫我傳信到莊主那兒,就說宮氏古董鋪的事來得突然,隻能將今天的安排暫時推後了。”


  想著,她快速道。


  隻是沒想到最後竟是自己推掉了好不容易與歐延約好的事,而且他一定是專門為此抽出空來的,如今這麽被她一折騰……又要將他本就繁忙的行程給打亂了。


  著實是……負罪感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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