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反控製
“皇室?”
臨風顯得頗為驚訝,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景年一遍,“這事兒……越來越好玩了啊。”
景年又細說了遍被綁架那時發生的事,臨風聽罷,原本麵上的笑意微不可查地漸漸凝住。
“你說,他取了你的血?”
良久,他抬眼,不動聲色道。
景年被他看的心口一窒。
“他眼睛還像是失明了?”
他連著問了兩個問題,越發顯得此事不同尋常。
“他人現在在哪裏?”
臨風忽然站起身,臉色已完全沉下來。
景年被他這動作嚇到,雙手忍不住握緊,“他……當時沒有抓到他,隻有他雇的三個殺手被抓住了。”
臨風聞言沒說話,神色卻有些複雜。
“怎麽了?你別不說話。”
景年也隨著他緊張起來。
“墨景年,我們現在最好是能馬上找到畢堯。”
好一會兒,臨風望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說的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知道,但你不覺得他的行為舉止,跟你去了趟石廟後就開眼了很像嗎?你是火族人,天生就有瞳術之力,可他是人——”
景年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這話直擊的她渾身顫栗。
是啊,她怎麽會沒想到!楚清懷的模樣,確確實實就是這樣。
他忽然無故湊近了與她對視,發現不對後又快速將她雙眼蒙上,像是唯恐反被她以瞳術控製一般。
難道他原本……是想用瞳術控製住她?
他明明不是火族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
景年錯愕地望著臨風,甚至眼中還多了一絲恐懼。
“這事,你也跟歐延說了?”
臨風沒意識到她的僵硬,緊接著問。
景年還陷在巨大震撼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問了什麽。
……
“說了——又如何?”
忽然外麵傳來一道男聲。
景年和臨風幾乎是同時轉頭向門口看去。
來人是歐延。
……
他不知是何時到的,正站在房門外,淡淡望著裏麵的臨風。
景年一驚,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過來。
之前不是說,臨風要求隻見她一人嗎?
……
臨風也有些意外,直接揚了眉。
“歐莊主,我記得,我好像說過……”
“我答應了,卻沒說多久。”
歐延幾乎是審視著他,打斷了他的話。
臨風嗤笑一聲,又看向景年,頗有深意,“合著是你們早串通好了?”
景年愣住,目光在他與歐延間來回了幾次,否認也不是,點頭也不是。
她完全不知是怎麽回事。
……
“此事與在下也頗有些關聯,臨公子既來了,便都打開天窗說亮話。”
歐延抬步走了進來,朝房中的桌椅處一指,“公子請坐。”
臨風對此並未顯出有多不滿或生氣,卻沒動,隻是站在原處,雙臂抱在胸前,用他一貫似笑非笑,漫不經心地神情睨著歐延。
景年見氣氛僵的厲害,輕咳一聲,走到桌前默默倒茶,“其實這也沒什麽,如果不是莊主抓到了他們,我們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還有其他人也與斷清宮有著這麽多扯不清的關係……”
“墨景年,你是不是跟他好上了?”
臨風忽然揚了眉,煞有其事地高聲道。
他這一句說得極溜,就像在問她吃過飯沒有一樣自然。
啪一聲,景年正準備放下的茶壺因為力道沒收好,撞到桌麵發出一聲脆響。
她臉上一熱。
隨即而來的還有滿腹的疑惑和微微的怒氣,隻想將此人的腦子剖開來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
他怎麽會當著他們的麵問出這種話?!
……
“正如公子所見,確實如此。”
歐延卻相當平靜,偏頭將茶壺歪了的蓋子蓋好,對臨風微微一笑。
他竟然承認了!
……
如果說方才景年更多的是被臨風的語出驚人震的不輕,那麽此時就是實打實的整個人幾乎要燒起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像看怪物一樣望著眼前的兩個人,差一點就想拔腿奔出這間屋子。
……
“墨景年,你說畢堯要是知道了這事兒,會是什麽反應?”臨風也回之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景年,“火族,可是不能與外族人通婚的,這是戒律。”
“傳言,斷情宮的上一任宮主就是因為觸犯了這一律,落得了個慘死的下場。”
他貼心地為她附上了例子。
景年立時就想到了慕兮曾與自己說過的話。
斷情宮的前一任宮主,與當時降世的魔尊似乎是有了不倫之戀。
她忍不住皺眉。
……
“斷情宮如今的境況,還有精力顧得上什麽戒律?”
歐延神色一冷,直接握住景年的手。
溫熱感傳來,景年回神,抿了下唇,沒抽開。
“歐莊主真是會往人的痛處上捅刀子啊”,臨風笑得陰陽怪氣,“這人都還在這兒聽著呢。”
他意有所指,景年聽出來了,神色凝重,“我現在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臨風嘖了一聲,深覺話不投機。
“那個叫畢堯的火族人,你知道如何找到他?”
歐延沒再與他兜圈子,將話題拉了回來。
景年抬眼,這也是她最想知道的。
“自然——是有些法子。”
出乎意料的,臨風應了他的話,甚至連一走了之的打算都沒有,走上前從桌上取了個橘子吃。
他這一舉動,著實讓景年有些意外。
眼前的這個人有多不按常理出牌,她是深知的。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改變了主意?
……
“你看我做什麽?”
臨風像是頭頂長了眼睛一樣,雖然低著頭剝橘子皮,卻看穿了景年的心思,“這裏是棠鈺莊,他的地盤,我既然來了,就早做好了被你們扒個透的準備。深入敵腹,你以為我真就隻是來找你玩兒的?”
景年聽完這話,雖是好一陣無語,但好歹也放心了。
“我早就有意與畢堯見上一麵,不過我也不指望公子能幫的上忙。隻是方才肅王楚清懷的事,既然公子有詢問他的想法,那我先在此謝過了。”
歐延語氣淡淡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臨風眼中的刀子嗖嗖往外飛,瞟了景年一眼,“你就這麽教的他求人?”
景年一陣扶額。
這二人的不對盤,從第一次在古董鋪見時便結下了。
顯然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好了。
說來也怪,歐延一向待人謙和有禮,怎麽對上臨風就敵意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