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信任的意義
她究竟……還有什麽資格再出現在他麵前?!
她憑什麽……值得他一次又一次地心軟,就算是隱瞞了那麽多真相,傷透了他的心,依舊還能被他這樣包容著?!
……
“是景向嵐,不是斷情宮——”
歐延打斷她。
景年狼狽地搖頭。
這算是什麽?離譜的開脫嗎?……
“我說了——”,歐延逼著她冷靜,聲音也揚了起來,“景向嵐做那些事的時候,你知情嗎?你在場嗎?這件事與你有任何關係嗎?!”
“你跟我一樣,都是被迫卷入這些事的受害者,要認罪和恕罪的人不是你,是他們——”
景年呆住。
“景年,我有腦子,我分得清誰是敵人,也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愛上你——”
景年徹底沒了聲。
這已是短短幾秒內,他第二次說愛自己。
……
“還有你的族人,誰說隻能用偷靈珠的辦法才救得了?”
“你總愛把所有事都攬到自己身上,糾結起來……就跟自己較勁,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給我一個可以幫你的機會……”
“我說過我想讓你信任我,信任……就是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你都能第一時間想到我,而不是背著我,自己去承受!”
他低低地一句句說著,黑暗中,房內的急促喘息聲漸漸減弱,最後隻剩他一個人的聲音。
……
歐延頓了頓,意識到景年已許久未說話,又深埋著頭,便伸手去抬,剛一碰上,卻驀然發現她不知何時起竟又已是滿臉淚水。
“怎麽又哭了?”
他心中酸澀,又帶了絲微微的刺痛,輕輕拂去那些水光,一聲低歎。
……
“為什麽不早點說……”
許久,回應他的是景年如蚊子般的細語。
歐延一怔。
“你那天在祜尾村……就好像這輩子永遠都不想再看到我了……”景年雙唇因為憋著淚意而顫抖著,“我有愧在先,還哪敢再找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做得不對……是我辜負了你,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說過求你等一等,求你再給我一些時間,你為什麽就不能點頭答應?!”
景年說著,眨了下眼,擠掉複又湧出的眼淚,聲音忽然高了幾分,帶著從未有過的委屈,“你剛才還吼我——”
這一句控訴來得措手不及,歐延心跳空了一拍,逐漸意識到什麽,胸腔內仿佛有什麽掙脫而出,為景年擦著眼淚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還推我……”
景年麵對著歐延的胸口,就像在對著一堵牆說話,整個人完全籠罩在他高大的身形下,從他背後望去,甚至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我現在背上和後腦勺都疼得不行……”
……
她還絮絮叨叨繼續講著,歐延卻忽的揚起她頭,再次吻上她的唇,封住那兩片喋喋不休的唇瓣。
景年猝不及防,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卻沒再推拒。
她默默閉上眼,雙手漸漸抬起,抱住他腰腹。
整顆心從未像現在這般大起大落,明明前一刻絕望到極致,不過轉瞬,又充盈到極致。
像一口枯井,久逢甘露。
這一次,除了剛開始的激烈,歐延的動作卻是逐漸輕柔起來,多了幾分二人都未察覺的繾綣。
唇齒交纏,氣氛完全變了樣。
景年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腰間遊走,凡是他略過的地方,都仿佛沒了骨頭般,加之缺氧,沒多久整個人便完全掛在了他身上,若非他將自己摟著,早便摔到地上。
她心跳極快,明明因這種陌生的感受而慌亂不已,卻一點也不想鬆開他半分。
唇上方才咬破的傷口,早在他的舔舐下止了血。
就在她大腦缺氧,意識一片空白時,身子忽然一輕,竟是歐延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快速往房內而去。
景年下意識勾住他脖子,在此空當急促喘息。
她還沒怎麽反應,下一秒身子便挨上了軟軟的東西,周圍環境完全變了樣,原是歐延將她抱著放到了床上。
這個動作不算溫柔,景年半倒進床榻,目光迷離地望著他又快速附了上來,將自己壓在身下。
他身子寬厚,依舊像方才在門口一樣,一下便將自己完全罩住。
景年呆呆望著上方的歐延。
二人對視了一瞬,歐延眼中逐漸顯現出一種令景年極度陌生的情緒,那目光很亮,又沉似海,卻是稠到能將人完全吸附進其中的海,一旦望去,便會深陷其中,再難有機會逃離。
她不知,那是男人對女人的欲。
歐延再次低頭吻住她,這一次卻不再隻是唇,他動作向下,順著景年小巧的下巴,沿著那淺淺的弧度一點點向下,留下一個個濕亮的印子。
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此時也被他一點點解了開。
景年心跳得厲害,忽然感覺熱,手無意觸碰到歐延脖頸,卻發現他竟比自己更熱。
仿佛被燙到一般,她倏地撤了手,歐延卻以為她在推拒,抬頭一把將她雙手扣在了她頭頂。
景年呼吸急促,怔怔望著他。
……
“嫁給我的話,還作不作數?——”
歐延望著滿麵通紅的景年,硬是忍住心口瘋狂溢出的衝動,壓抑著問。
他的聲音完全變了樣,每一個字都敲進景年心尖,像羽毛一般拂過。
汗水自歐延額頭滴落到景年臉上,景年隻覺全身上下所有感官都被放大,眼前看到的、聽到的……都無限延長、膨脹。
甚至能聽到歐延的汗水滴落,觸及自己皮膚時發出的啪一聲輕響。
伴隨那個聲響的,還有心頭的一根繃斷的弦……
……
她未說話,卻掙開歐延的桎梏,微傾身環住了他的脖頸,主動貼上他的雙唇。
像是點燃了一道導火索,浮動在二人周圍那濃到化不開的曖昧與難舍難分,就像終於燒到沸騰的熱水,倏地炸開了。
二人緊緊糾纏,衣物也隨著動作一點點被扯下,而歐延的竟一點也不比落過水的景年幹上多少。
景年對自己正在經曆的事一無所知,帶著顫栗,卻不想鬆開歐延半分,完全將自己交給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