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監控視頻

  S市警局會議室裏，周濤站在展示板前麵，看著眾人，麵無表情的開了口，“經過一番調查，我們發現高之喬是一個特別隨和的人，根本就不會跟其他人結仇。他所住的的小區裏的人也都反應他們夫妻兩個是很好的人，兩人感情都特別好，而且對周圍人也不錯。所以，我認為熟人作案的的可能性不大。我在想會不會是那種反社會人格的人，嫉妒他從而殘忍的殺了他呢。”周濤看著對麵的陳鐵生，希望能從他的嘴裏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說的這些話也是有可能的，從作案手法和碎屍拋屍來看，凶手是一個思維縝密，情感淡漠冷血，反偵察能力超強的人。我們可以抽調一部分人查一下曾有這樣的案底的人。”


  得到陳鐵生的肯定，周濤有些得意，他吊了吊眉毛，顯示著他此時的愉悅心情。


  “但是，我在調查那個神秘人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出人意料的情況。經調查，那個神秘人是高之喬的弟弟高之文。而他這次來，就是為了讓高之喬回家，想讓他見他父親最後一眼。但被高之喬狠狠地羞辱了一頓，並不承認他是他的弟弟。而周圍有人反應，說那人肯定是騙子，被高之喬那麽一說就嚇跑了，再也不敢靠近他們了。”


  “啊，還有這種事？是真的嗎？”


  “我讓檔案科的人查了，是真的。高之喬確實有一弟弟和一個重病的爹。”


  “那他為什麽不回家見他那重病的父親，他那麽好的人，不應該啊。”周濤看著陳鐵生，臉上有些疑惑。


  “在他們村當地的派出所有過一次記錄，就是說死者的母親在死者10歲時被死者父親毆打致死了。但因當時他父親從醫院裏開出了他有精神病的證明，從而逃脫了法律的製裁，並沒有被判刑。”


  “如果我有這樣的爹，我也不回去。”周濤無不感慨的說著。


  陳鐵生繼續道：“他弟弟在跟我說話時，眼神一直閃躲，不敢直視我的眼睛。期間我故意抬了一下胳膊，假裝摸自己的後腦。豈料他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捂上了自己的腦袋。”


  周濤聽到這裏，及時打斷了陳鐵生，“他為什麽會那樣？”


  “他這是一種習慣性的應激反應，這說明在他的生活中經常會挨打，以至於讓他如驚弓之鳥般，一有外界刺激就會急於做出自我保護。”


  “難道他父親還經常家暴？這是個什麽父親啊。”突然，周濤像是想起了什麽，“哎，那這樣的家庭，很容易導致孩子的心理發生扭曲，凶手會不會就是那個高之文，不是說他在高之喬失蹤後也不見了嗎。”


  “這些隻是巧合，他不是不見了，而是回老家處理他父親的後事去了。”


  “那這案子又進死胡同了。”周濤緊鎖著眉頭，一籌莫展的看著眼前的陳鐵生。


  “小張，你的監控看的怎麽樣了？”周濤歎了口氣，像是例行詢問，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期待。


  “看完了，沒發現什麽疑點。”說著，小張又敲擊了幾下鍵盤，調出了一段公司裏的畫麵。


  陳鐵生向著電腦屏幕瞥了一眼，卻正好看到文清出現在了畫麵裏，心下有些疑惑，“他們不是不在同一個公司嗎？”


  “奧，她這是來給老公送愛心午餐的，你看這手裏提的保溫桶和臉上那幸福的笑容，唉，真是沒想到，會遭此橫禍啊。”小張看著畫麵裏的文清，有些感慨起來。


  突然，畫麵一抖，隻見文清直接跳到了一邊，手裏的保溫桶都差點被甩到地上。


  陳鐵生連忙過去，“暫停一下，對，將這裏放大。”他指著畫麵裏的一個背影說道。


  “是隻貓，一隻貓怎麽會把她嚇成這樣。”陳鐵生看著視頻，並將視頻快進了幾下。


  “唉，貓突然出來，可不得把人嚇一跳嗎。”小張一副很正常的表情看著電腦畫麵。


  “不對，如果是被貓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的話，她應該很快就能恢複正常了。可現在，她好像還沉浸在那個情緒裏沒有出來。看樣子，她應該怕貓。”


  聽到他們的對話，周濤連忙走了過來，“不對，她不應該怕貓，他們家樓下的那個大媽說他們家裏養了隻貓。”


  “那大媽親眼見過？”陳鐵生側過臉看著聚過來的周濤問道。


  “沒有，好像是有幾次，聽到他們家有摔東西的聲音，她還上去問過一次，開門的是死者，告訴她是家裏養的貓不小心摔的。”周濤眼角微微向上看著，回憶道。


  畫麵一直在進，陳鐵生看到高之喬送文清走的畫麵，他們相互擁著對方，在電梯門口等待著。電梯門開了，兩人很自然的走了進去。


  “進電梯裏的畫麵看了嗎？”陳鐵生問道。


  “沒有，因為覺得沒什麽，就沒看。”小張很誠實的看著陳鐵生，一副他怎麽那麽事的樣子。


  “將電梯裏的畫麵調出來。”陳鐵生緊盯著電腦吩咐道。


  小張聽完，有些不樂意，但在看到周濤也示意他那麽幹時，扁了扁嘴角，不得不將那畫麵調了出來。


  看完後，小張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我說吧，肯定沒啥事。”


  陳鐵生聽完他的話，不以為然，“他們之間有情況。你們看這。”說著，他就拿過了小張手裏的鼠標，點了幾下電腦畫麵，隨後按了暫停鍵，“文清從進電梯關上開始，她就一直在往上看。”


  “她在看樓層而已。”一旁的小張嘴角微微咧著。


  “可問題是她並不是在看樓層，而是給人一種想急於離開這個狹小空間的感覺，這說明此時的文清很不自在，她像是覺得她的私人空間遭到了侵犯似的。就像我這樣。”說著，他就向著小張湊過去。


  一旁的小張顯然沒料到陳鐵生會這樣做，嚇得忙向一邊偏了偏身子，動作幅度大的差點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你幹嘛，想嚇死誰啊。”


  “你看，因著我們之間不太熟悉，你就會對我的靠近很排斥，因為我侵犯了你的私人空間。”說到這，陳鐵生又向著周濤靠去，而周濤並沒有閃躲，而是不以為意的看著他，“幹嘛呢？”


  “你看，剛剛我靠近濤子，他就沒有不適感，這是因為我們之間熟的很。而像畫麵裏的文清，顯然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你們看這，死者在靠近她時，她做了一個微躲避，幅度不大，卻足以能反映出此時的她對於他的靠近是排斥的。你們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


  “這有什麽奇怪的，女人不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小張剛想再繼續說下去，但在眼神瞥到了一旁的林顧念時，住了嘴。


  “問題就出在這，那為什麽進電梯前，一切都很親密，而進電梯後，就變得這樣了呢？所以，他們之間很可能有著什麽我們所不知道的。所以，我建議，我們有必要再去一次死者的家，見一見他的老婆文清。”陳鐵生說到這裏，便將視線移到了一旁的林顧念的身上，“林法醫，一會你跟我去一下，你是女人，交流起來方便些。”


  林顧念看著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