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悲傷、孤獨的故事
“霜少主,就這麽走了,合適嗎?”
孫副統領喚住霜飛晚,還讓羽林軍攔住了霜飛晚的去路。
霜飛晚回頭道:“本少主隻是來救人的,至於剿滅判賊,就是朝廷的事情,本少主不能僭越。”
“還有,孫副統領,李家有暗道直通城外。”霜飛晚冷冷提醒道:“你再不帶人去圍捕,他們可就要全部跑光。”
孫副統領一聽李府有通城外的暗道,來不及辨別信息真假,就著帶人馬往裏麵衝。
至於霜飛晚……
隻要人在皇城,有什麽問題他們也跑不掉。
回到異人居,顧罔塵就直接送進藥廬醫治。
霜飛晚隻說了一句“務必救活”,就回到書房繼續處理自己的事情。
江逾白像個跟屁蟲一樣跟進來,趴在案上道:“晚兒,三天後我要送娘親回歸墟城,免得再被賊人偷襲。”
“知道了。”霜飛晚放下墨條道:“那就祝你和江城主,此行一帆風順。”
“我會在下月月中前趕回來,協助你拔除餘毒。”江逾白拍拍胸膛,霜飛晚含笑道:“雖然下一次拔除餘毒未必有風險,但還是要謝謝你,江少主。”
江逾白眉開眼笑道:“喚江少主多生疏,像從前喚我小白多好。”
霜飛晚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處理堆積在一邊的公文。
江逾白卻湊過秋小聲道:“晚兒,昨天那個內功心法,能瞧瞧嗎?“
“當然可以。”
霜飛晚喚了一聲小蜜。
容覓進了,霜飛晚讓她把內功心法拿來給少主瞧瞧。
知道是江逾白要看,容覓馬上把箱子搬出來,從裏挑出那卷紙軸放到江逾白麵前。
“江少主,你請隨意,我去準備些茶點。”
“有勞了。”
江逾白看一眼霜飛晚,緩緩打開紙軸,舉起來反複研究半晌:“晚兒,這些奇奇怪怪的符號,其實是可以拆開的,它們合起來是一種東西,分開則代表不同的物質。”
“你看出來了!”
霜飛有些意外,停下筆示意他繼續。
江逾白道:“就像容覓說過的水的符號,兩個不同的符號合起來就是水,分開則是另外兩種不同作用的物質。”
提筆在白紙寫下水的分子式,在下麵又分拆開,指著其中的圈道:“這是氧氣,平時人們說人離不開空氣,其實指的是空氣中的氧氣,沒有了氧氣世間萬物皆不可生存,就連火也點不起。”
“這個兩豎一橫連接的又是什麽?”江逾白好奇地問,霜飛晚道:“這個氫,氫是可以燃燒的物質。”
“異世的人竟知道這些,是不是他們知道怎麽分解水?”
“我也會分解啊。”
霜飛晚道:“今天那個用水潑不滅的火,用的就是這個原理。”
江逾白驚訝地啊一聲,霜飛晚道:“當滿足一定條件後,往火裏潑水,就好像是往火堆上添柴。”
“晚兒,這些都是你從,霜家主帶來的書上學到的東西?”江逾白問,霜飛晚淡淡道:“書上自然沒有這些東西,是我看完那些書後,反複推理實驗出來的。”
“我現在學,算不算太晚?”
“學無止境嘛。”
江逾白一聽,激動地站起來。
但看到書房裏,數萬冊的書籍,心裏有點犯難。
霜飛晚起身挑了幾本書,放到他麵前道:“無論是學什麽都得先打基礎,這幾本比較適合你。”
江逾白好奇地拿起最上麵的一本。
封麵上寫個字——化學的起源,打開裏麵除了字全是陌生符號,
盡管裏麵內容枯燥、晦澀難懂,江逾白還是耐著性子一點點地閱讀,看到第十頁終於忍不住嗬欠,再過一會兒就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意料中的事情,霜飛晚並沒有在意,迅速解開顧罔塵留下的賬冊。
顧罔塵是為她去的清縣,就算李家人擺明了要叛逃,她仍然要把證據整理出來,不能辜負他的付出和心血。
隻不過整理的重點不再是李族從中賺取多銀錢,而是他們到底為山嵐國提供哪些礦材石料,分析出山嵐國和密州,目前製造出哪些先進的兵器。
目的自然不是為了大離,盡快鎮壓下內亂,而是轉移視線。
顧罔塵是異人居的人,又主動請纓去清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盡管她並沒有要求過顧罔塵去清縣……
把東西整理出來後,寫了一份奏折讓虞德明天帶進宮給皇上。
虞德回來時看到霜飛晚在批公文,江逾白則趴在前麵呼呼大睡,兩人在一起畫麵莫名的溫馨甜蜜。
“霜少主在等在下?”虞德看到霜飛晚停下筆。
“我破譯出賬冊上一些礦石原料,寫了一份折子,煩請先生明天代我轉逞給皇上。”
霜飛晚把奏折拿起來,虞德含笑道:“皇上口喻,霜少主明天隨在下一起進宮,商議密州李家判國,及熱武器測試的事宜。”
“皇上讓我上殿議事!”霜飛晚有些驚訝,女子不得議政是鐵律。
“霜少主非尋常女子,自然能上朝議事,明天一同上朝的,還有另外幾大世家士族的家主。”
虞德向來溫文有禮,說話的聲音總是溫柔,配上那張絕美的麵孔,莫名地讓人想與他親近,但是一聽到各大世家士族的家主也會上朝,就知道明天又得絞盡腦汁周旋。
“我知道了。”
霜飛晚想一下道:“是明天一天,還是以後每天都得參加早朝。”
聞言,虞德宛然一笑,知道她向來懶憊,安慰道:“放心,隻明天一天,霜少主不必擔憂需每天早起。”
“如此甚好。”
霜飛晚鬆了一口氣。
虞德看一眼江逾白:“江少主這是……”
“看書看的。”霜飛晚拿起一本書道:“先生哪天失眠,也可以拿來看看。”
“看透我這裏的書籍,就能學會製造熱武器,可惜……”霜飛晚搖搖頭道:“這裏麵的全部書籍,除了我……怕是連我爹都沒有研究透,至於他們呢……一看就會犯困。”
虞德微微一笑道:“霜少主又是如何讓自己不犯困呢?”
“沒有方法,隻有一個悲傷、孤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