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一波未一波又起
霜飛晚抱著紅顏骨的盒子，失魂落魄地走出廢墟，忽然回頭道：“把南溪送回來，我們有地方保住他的身體不腐，找到引雪穀再把他送回去，他一直很想回去，是我誤了他這麽些年。”
“明天讓人送回來。”
江逾白跟在後麵，卻沒有說話。
回到溫園，靈川、容絕、顧罔塵都站在門前。
顧罔塵不屑地挖苦道：“我就說過，你的故事不管用，她了解南溪勝過了解自己。”
霜飛晚上前冷聲道：“你們都在這裏幹嘛，安慰我嗎？不需要，這是南溪自己的選擇……從現在開始，我尊重你們每一個人的選擇。”
“江逾白……”霜飛晚看著他道：“你那句話是對的。”
霜飛晚自顧自走回精舍，關上門，仿佛今天的一切在此刻都已經會部結束。
“什麽話？”
容絕有些摸不著頭腦。
江逾白道：“想留的人趕也趕不走，想走的人你費盡心思挽留，他也是要走的。”
“我沒有離開的打算，異人居挺好的。”容絕說完轉身回房，靈川上前道：“靈川的命是異人居給的，離開異人居我什麽都不是。”
顧罔塵坦然道：“目前暫時沒地去，走的時候會告訴你們。”
江逾白歎氣道：“我是巴不得長長久久住下，晚兒她老是要趕我走，還好我住得不是很遠。”
“江少主要回歸墟樓嗎？”
“當然不走。”
黑夜過去，黎明還是降臨。
經過一晚上的調節，清晨大家又坐餐桌前。
霜飛晚默默吃早膳，江逾白難得安靜，直到吃完早膳。
“問心在哪？”霜飛晚漱完口問，容絕淡淡道：“廢了修為，關在地牢裏麵。”
“滅罪禪師，還在靜室嗎？”霜飛晚又問，靈川道：“在，南溪偷偷給他做了手術，如今還在恢複期。”
“我去瞧瞧。”
霜飛晚起身徑直離開，走進靜室裏麵。
望著坐在露台上，眼下蒙著紗布，卻嫻熟泡茶的老和尚。
“施主來了。”
“來了。”
霜飛晚在對麵坐下道：“禪師是不是對自己的弟子很失望。”
滅罪禪師念一聲佛號道：“昨天的事情貧僧都知道了，想不到貧僧一念之仁，給施主徒增煩惱。”
“一條無辜的人命，在禪師眼裏就是徒增我的煩惱，要多少條人命才能讓禪師認錯呢？”霜飛晚麵帶笑容問。
“阿彌陀佛，請霜施主莫要再多造殺孽。”滅罪禪師平靜地規勸，霜飛晚譏諷道：“古有僧人遇一將死之虎，救之是善，虎傷愈離開傷人一百，善便是惡。”
“僧人若記得佛門還有一句話“除惡即揚善”，就不會犯此錯。”
霜飛晚冷冷道：“如果禪師能在問心大師下山前殺了他，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
“施主要做什麽？”
“我會治好你的眼睛，帶你去藥王穀。”
霜飛晚起身道：“我要你親眼看到藥王穀的覆滅，看著幾百人死在你麵前，倒在你腳邊，鮮血漫過的你雙腳。”
“施主若這麽做了，貧僧現在挖掉自己的雙眼。”滅罪禪師抬手要挖掉自己雙眼。
霜飛晚出手攔下：“你毀了雙眼我就讓你聽，你毀了聽覺我就讓聞，毀了嗅覺我就讓嚐，毀了味覺我就讓你觸摸，把你扔到死人堆裏，跟他們一起腐爛發臭。”
“來人，給本少主盯著他，別讓他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
霜飛晚起身，盯著滅罪禪師道：“就算你死了，我還是會滅了藥王穀，連根草我都不會留。”
“貧僧不會尋死。”滅罪禪師念了一聲佛號，霜飛晚笑道：“你當然還不能死，治眼睛的報酬，紅顏骨的種植法，你還沒付給我呢。”
見過滅罪禪師，霜飛晚來到地牢。
看到被廢掉武功，老了一百幾十歲的問心，不，是上官無華。
如今他隻是老殘風燭的老人，吊著一口氣，死不了也活不好。
“你輸了。”
霜飛晚所有的憤怒、仇恨，最終化為三個字。
上官無華道：“是的，我輸了，賭上一生的名譽，還是輸得徹徹底底，我願賭服輸。”
“還沒結束呢。”
霜飛晚留下一句話離開地牢。
半個月後藥王穀滿門被滅，藥王穀所在地被移為平地。
江湖震蕩，武林人士紛紛揚言，要找出幕後真凶，以報藥王穀以往救治之情。
就在聲討風浪高升不止時，卻有人在藥王穀原址上，重新修建房屋，三個月後一座醫館橫空出世，終於讓人滅掉藥王穀的幕後黑手是誰。
“你還真是敢作敢當。”
江逾白一臉佩服、崇拜，直接把醫館命名為——南溪醫館，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三皇子過來問罪，霜飛晚卻用上一句“江湖事江湖了，朝廷不必過問”打發攫，還告訴皇上異人居會取代藥王穀，皇上竟真的不再追問。
原以為大家會排斥南溪醫館，可惜很快南溪醫館，就以精妙的醫術征服大離百姓。
婦人若難產可以剖腹取胎，斷掉的手臂隻要送治及時，還可以再接回去，甚至腦子裏長東西也可以開顱取出。
南溪醫館從被世人唾罵，到現在需要提前排號預約，連六國都有人前來求醫，僅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連景豐帝都沒有想到，甚至還親到皇城的南溪醫館看過。
六月仲夏時節，慕容燼班師回朝，進宮向皇上複命，見過賢妃便來異人居。
“本宮不過離開幾個月，你就鬧得滿天下風風雨雨，三皇兄都寫信跟我投訴了你好幾回。”慕容燼邊吃邊數落。
“跟你投訴有用嗎？”霜飛晚不以為然道：“他應該向皇上投訴，不，皇上那邊有虞先生，他倒是不必多此一舉，跟虞先生搶飯碗。”
“本宮沒有指責你的意思，隻是好不容易有次出風頭，結果卻被你搶走。”
“殿下又不需要這些虛名。”霜飛晚拭一下嘴角道：“你這次收複密州幹得漂亮，嘉獎自然是少不了的，關鍵是以後你在朝中的地位。”
“現在想這個太早了，眼下又有煩惱的事情找上門。”
“什麽事情值四殿下煩惱？”霜飛晚做事詳談的姿勢，慕容燼道：“有人舉報太子殿下，主持春試出了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