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頭
“跪下！”陳婷摸著紅腫的臉，滿臉怒容。顧卿依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心裏五味雜陳。雖然她不愛秦爽，但是當秦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感到失落，或許她已經把秦爽看成了她的私有財產，就算自己不喜歡也不許別人碰。
“快啊！”顧誌忠連忙做著向下擺手的動作，示意秦爽趕緊跪下。
秦爽一愣，就算是自己的爸媽都沒要自己跪過，但當目光掃過顧卿依失望的眼神，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如果自己跪下，能讓她舒服一點，他情願去做。
“啪！”陳婷給了秦爽一個耳光，顧誌忠的臉也跟著抽動了一下。
“平時罵你也就算了，非要等到我打你，你才知道老娘文武雙全啊！學人家搞外遇？老實交代，怎麽認識那狐狸精的？”陳婷居高臨下，指著秦爽罵道。
“還不是為了幫卿依賣衣服，朋友給介紹的。我再說一遍，她不是狐狸精。”秦爽捂著臉，就當是替媽媽還了吧！不過他可不願意陳婷這樣說媽媽。
“這麽快就幫她說話了！當著我……當著卿依的麵，說，有沒有出軌？”
“老婆，我真的沒有，我可以發誓！”看著卿依麵無表情的俏臉秦爽真的心疼。
“發誓有屁用？”陳婷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秦爽。
“媽，你也不想想，人家怎麽可能看得上我。”秦爽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那倒也是！”陳婷回憶起，那女人一身名牌，還有保鏢，那麽高貴的女人怎麽可能看上這個廢物。
“我也是聽朋友說的，說有一次有個女人得罪了她，她找人暴揍了那個女的全家。還砍了她一隻手。”秦爽立刻轉移話題，故意把她們往溝裏帶。
“是嘛！秦爽啊！你以後不要和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了。”顧誌忠向來膽小，就害怕殃及池魚。陳婷也下意識得摸著自己的手臂。
“爸，我知道錯了。”秦爽趕緊認錯，把老丈人拉到自己陣營，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句話，雖然他的地位僅高於自己。
“老婆，聽他這麽說，好像不算是出軌吧！要不……要不就算……了！”顧誌忠看了看陳婷。
“有你什麽事兒？一邊去！”陳婷瞪了丈夫一眼，繼續罵道“現在知道錯了？你看你吃我們家的，穿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要是再做出對不起卿依的事，那真是天理難容。”
“媽，你說的很對，我好手好腳的，一天到晚沒個工作，確實不對，我決定了，從周一開始，出去找工作。”秦爽敏銳地發現這是一個機會。
“哎！秦爽你能這樣想就對了。”果然，顧誌忠為他點讚。
“對，對什麽對？你去工作，家裏的活兒誰幹？再說，你能賺幾個錢？”陳婷可會算計，如果秦爽出去工作，那家務事就輪到她的頭上，她可不願意。
“媽！話不能這麽說，錢多錢少是一回事，去不去工作又是一回事，要是我還不出去真的就廢了，再說我回家來還不是照樣做家務。”秦爽態度誠懇。
“呃！”陳婷語塞，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老婆，讓這小子去闖闖也好，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顧誌忠說道。
“好，我倒是想看看，哪個公司不開眼會用你。”陳婷跺了跺腳。“還不去做飯。”
“謝謝爸爸媽媽！謝謝老婆！”就這樣蒙混過關了，秦爽趕緊站起來，走進廚房。
“這個廢物今天怎麽這麽會說話，而且比三年來加起來說的還多。”陳婷一時間愣住了，根本沒有意識到上了秦爽的當。隨即坐下對顧卿依說道“卿依，依我看這個，可能是錯怪這家夥了，乖女兒，別生氣了，別氣壞了身體。”
“媽，我知道。”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顧卿依平複了許多。
“要不，你們離婚吧！”陳婷以為有機可乘。
“我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顧卿依雖然含淚，但目光堅定，其實她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甚至為什麽要堅持也不是十分清楚。
“要是跪著走不完，不如站起來，打個車吧！”陳婷微笑道。
“媽！我走的是獨木橋，沒有車”顧卿依站起來，走進臥室。
“真是窩囊他媽媽開門——窩囊到家了。這個廢物，這麽打他都不生氣，我也是服了他了，該死的家夥還要拖累我家傾依到什麽時候啊！”陳婷盯著廚房裏忙碌的秦爽喃喃自語“看來力度還是不夠啊！”
“還不夠？”顧誌忠想想都害怕。
“哎呦！我這美麗的臉哦！也不知道明天散不散得了。顧誌忠，還不拿冰塊去。”陳婷踢了顧誌忠一下。
第二天上午
“爸，媽，老婆家裏沒有多少油了，我去買點回來。”整理完鍋碗瓢盆，秦爽說道。
“去吧！去吧！”顧誌忠揮揮手。陳婷和顧傾依就像根本沒有看見一樣。
“這小子最近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嘴也變甜了，是腦子出問題了吧！”秦爽出門後，陳婷摸著還有點微微疼痛的臉若有所思地說道。
“老婆，這是好事啊！”顧誌忠笑道。
“好個屁，他叫我，我都覺得丟人。顧誌忠我可警告你，以後不準幫他說話，你要弄清楚自己的立場。聽到了嗎？”陳婷警告道。
“我知道，老婆，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老婆，傾依，我也要出去了。”顧誌忠隻有一個愛好，收藏古董，但他收藏的東西都不貴，因為可供他支配的錢也不多。
“少買點那些個破銅爛鐵回來，小宇還要用錢呢！”陳婷叮囑。
“我不買，隻是看看，嗬嗬！”顧誌忠一邊說一邊走。
超市門口，秦爽剛停好車，遇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摔倒了，沒人敢去扶，秦爽用自己的電瓶車送她回家。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來到了觀瀾別院。這可是雲城最高檔的別墅區啊！
“胡阿姨！回來了？”一個年輕的保安走了出來，身材壯實，皮膚黝黑。
“是小馬啊！”
“胡阿姨，他是誰啊！”小馬指了一下秦爽。
“他是小秦，我腳崴了，他送我回來的。”
“哦！”小馬點點頭。
“小馬，我們先走了。”
“走吧！走吧！”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小馬摸了摸下巴，腦子不停地運轉。
小區裏綠草如茵，各種花木應有盡有，環境很好。
“小秦啊！我到了。”他們來到一棟湖邊別墅，也是最大的一棟。
“阿姨！那我走了，你注意了，盡量少走動，過兩天就好了。”
“好，真是太麻煩……”
“當！”正在這時，別墅裏傳來一聲巨響。
胡大媽顧不上拿東西趕緊走進別墅。
“阿姨！你的東西……。”秦爽提著東西跟了進去。
隻見寬闊的大廳裏，輪椅上坐著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老人頭發花白，雖然年紀大了，但雙目有神，透著剛毅，一臉怒容。老頭還光著腿，顯然剛經過治療。一個花瓶被他摔得粉碎。旁邊還站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年輕人眉清目秀，麵紅耳赤地站在旁邊，桌子上放著一個藥箱，應該是個醫生。
“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依我看，你們妙春堂也不過是徒有虛名，這都一個月了，一點好轉都沒有。”老人非常生氣。
“耿……老，您的病需要慢慢調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駱聞天說道。他是妙春堂年輕一代醫術最高，資質最好的一個，整個妙春堂除了他爺爺駱長安就算他醫術最好，駱長安是雲城中醫屆的泰山北鬥，不過因為年紀大了，很少行醫。
“切切切，又來這套。老子都煩了。”老頭可不吃這套，已經沒什麽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