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292:老規矩
第677章 292:老規矩
292:老規矩
下過雨後空氣中的微風帶著一點兒微涼,花園裡的花,還帶著一點兒水珠。
偶爾微風吹過,偶爾太陽也會探出一點點的腦袋。
花園裡的花在雨後的更是顯的晶瑩剔透,嬌艷欲滴。
花房裡,玻璃門打開,偶爾會微風吹來,吹了一屋子的花茶香。
花茶的香味,夾雜著花園裡的淡淡花香,很是令人心曠神怡,連心情都莫明的放鬆了一些。
花房裡一左一右的玻璃桌旁坐著兩個身影;老者神色複雜,有些惴惴不安和帶著一絲緊張不安坐在那裡。
而她對面的少女,姿態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樣子很是漫不經心。
精緻的眉眼,卻沒有因為剛剛老者的話而有半絲的情緒波動,神色平靜的宛如一灘驚不起半絲漣漪的死水。
蘇老爺子緊了緊手裡的拐杖,抿著唇,有些神色複雜的繼續說。
「小嶠,以前的事情,與阿晉無關。阿晉他並不知情,你……」
蘇老爺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阿晉他年幼雙親就離世了,後來又逼迫著自己長大……」
「你別看他在外面手段強勢又不近人情,實際上,他……」
蘇老爺深知顧嶠的為人,也沒有彎彎繞繞,而是說出了自己來這裡的目地。
「你別怪阿晉。」
「如果有空,你可以去看看他嗎?」
顧嶠淡漠的眉眼,微微抬了抬,看來對面的蘇老爺子,平靜的開口。
「蘇老此番前來,他知道嗎?」
蘇老心裡微微一緊,搖頭。不知道,他不敢告訴霍晉淵,他來找了顧嶠。
「蘇老,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不會牽扯無辜。」
「霍晉淵他是什麼樣的人,恐怕蘇老至今都沒有了解過半分。」
但凡蘇老多了解一分霍晉淵,他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霍晉淵是何等驕傲的人,他何需別人的同情和憐憫。
顧嶠起身,目光淡淡的看向外面的花園,明明是三伏天了,花園裡的花卻開的跟春天百花爭艷一樣。
「蘇老,你就當今日從未來找過我。」
顧嶠朝蘇老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便離開了花房。
看著那個纖細又漫不經心的身影,蘇老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自然知道,他今日來找顧嶠的目地,這是一件多麼不好的事情。
可是,他真的不想看著孫子眼裡唯一的光,就這樣被他硬生生給掐斷了呀。
別墅里一樓落地窗前,矜貴的男人站在窗前,望著花房的方向,耳邊段肆弔兒郎當的聲音一句句的響起。
至於段肆說了什麼,男人並沒有聽太清。
只覺得有些聒噪。
「渡爺,洛家的事情,你覺得這樣處理如何。」
段肆說了一大段,結果發現人家壓根沒有聽,段肆又喊了幾聲。「渡爺,渡爺……」
時九渡的目光卻隨著花房裡走出來的人影緩緩移動著。
花團錦簇間悠閑漫步的少女,似乎察覺到了男人炙熱和深情的目光,抬起頭緩緩朝他望來。
四目相對,一深情如海,一清淡如月;相撞后卻有莫明的火花在空中跳躍。
時九渡甩下身後彙報工作的段肆,直接拿過一件薄外套,朝外面的人兒走去。
「送他回去吧。」這個他指的是誰,時九渡明白。
時九渡看了一眼花房裡呆坐著的老者,老者臉色有些微微蒼白,有一種失魂落迫的感覺。
時九渡將薄外套披到人兒的身上,攬著她往別墅里去。
「今天晚上有一場宴會,陪我一起出席。」
顧嶠先是一愣,隨即疑惑的看向時九渡。
顧嶠是知道的,時九渡不愛參加什麼宴會,更不喜歡在什麼公眾場所露面。
這也是為什麼,大家對帝國集團的BOSS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聽說,時九渡只參加過一次四大家族的聚會,而且還是唯一一次。
就成了京都名媛的夢中情人,也成為了京都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第一名。
要想想,時九渡沒露面時,就有很多人覬覦了,更不用說他那次的露面。
顧嶠摸了摸下巴,問。「什麼宴會。」
時九渡一邊牽著人兒往沙發處去,一邊回答。「就一場普通的宴會。」
普通的宴會,需要時九渡去露面?
顧嶠覺得這可能性不大。
而在身後聽到時九渡那一句普通宴會的段肆,瞪大了眼睛,內心暗自吐嘈。
渡爺,你搞清楚,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宴會。
而是一場商場大佬間的宴會。去的不是商場大佬,就是名門。
一般中小企業可都沒有進入的資格。
那可是商會的宴會!!!
當然,段肆當然不敢說出口。往年商會年年都會邀請帝國集團,不過要不就是被時九渡拒絕了,要不就是段肆代替他出席。
而今年不一樣,洛家那小子捅出來的蔞子與那位老會長的孫子有關係。
雖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但這次的請帖是那位老會長親自寫的,權衡之下,時九渡還是決定走一趟。
段肆只覺得時九渡自打戀愛后,開始懂的人情事故了。卻殊不知,人家不是懂了人情事故之間的來往了,而是純粹去宣勢主權的。
如果今天蘇老爺子不來,時九渡還沒有這麼著急。
時九渡現在恨不得將小姑娘身上印滿屬於自己的標籤,這樣就沒有人敢不張眼的往她面前湊了。
段肆不知道時九渡心底的小心思,就算知道了,他也只是一個工具人,沒得任何意見的工具人。
時九渡從廚房端了一杯溫熱的牛奶遞到顧嶠的手裡,才抬眸看向段肆。
「事情就按你說的辦。」
緊接著時九渡又說。「對了,將蘇老安全送回去。」
段肆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還以為他剛剛說的話渡爺沒有聽到,準備再重新說一遍。
沒想到人家聽到了。
轉而段肆看向花房的方向,蘇老還沒有從花房出來,孤寂的身影在花房裡倒是顯的有些落陌。
段肆今天本來是有事去找蘇墨的,這段時間徐兮兮一直避著他,就連公事上,有他在的地方,徐兮兮都直接不出現。更別說……
段肆沒辦法,只能曲線救國,試圖通過蘇墨能見到徐兮兮,誰知道他去晚了,蘇墨剛剛離開蘇家。
而他則在門口遇到了蘇老爺子……
段肆對蘇老爺子還挺複雜的,四大家族以前都是有來往的,蘇老爺子待人又不錯。
再加上以前段肆也很愛玩,常帶著蘇墨一起玩;自然與蘇老爺子也更加親近一些。
所以,他就這樣莫明奇妙的帶著蘇老來了景岸別苑。
段肆不傻,蘇老來這裡想做什麼,他大約猜到了。
帶他進來,只不過是看在老爺子以往對他不錯的份上,至於別的,段肆還是很識趣的。
半個時辰后,花房裡的老人緩緩走了出來,段肆趕緊湊到顧嶠面前,遞出一張空白的邀請函。
「顧小嶠,能幫我把這個給她嗎?」段肆神色有些小小的緊張。
顧嶠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拒絕。「不能。」
說完顧嶠打了一個哈欠,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了遊戲。
遊戲的音效聲在客廳里響起,段肆整個人像一朵蔫了的花,他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在感受到渡爺那可怕的眼神后,段肆只能遺憾的轉身離開了。
段肆這段時間真的想徐兮兮想的都快瘋魔了。
徐兮兮消失的那幾年,段肆沒有尋到她半分痕迹;可如今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怎麼能再自欺欺人呢。
他去徐家,人家告訴他,他們大小姐不在;他等在徐家,人家告訴他,她出差了。
他堵去徐氏,結果到夜裡都沒見人下來。
後來段肆但凡聽到什麼宴會都會,但凡知曉有徐氏參與的飯局,他也去湊一腳。
他明明知道徐兮兮就在京都,可他就是沒有再見到過徐兮兮。
*
而此時的徐兮兮,她正在和溫思涵還有顧嶠開黑。
如果段肆晚一分鐘離開別墅,可能就會聽到女人那獨特又嫵媚的聲線從手機里傳出來。
「小嶠,你打野,我中。咱們虐虐這些小菜鳥。」
小菜鳥一號溫思涵:「……」
小菜鳥二號夏季:「……」
小菜鳥三號王一何:「……」
小菜鳥四號路人:「你們是四黑???」小可憐一個人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本來這個人還想諷刺一句,這可是星耀局,不是青銅局。
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那個二號麥嫵媚又霸氣的聲音,他竟然捨不得諷刺。
可接下來,五分鐘后,他徹底蹲在角落裡咬手指了。
嚶嚶嚶,太兇殘了。這打野和法師太兇殘了。
五分鐘時間,這位可憐的ADC看著兩人肆無忌憚的入侵別人的野區,紅藍Buff全吃,就連個小野怪也沒有給對方留。
而此時,系統響起。「我方擊敗暴君,獲得暴君之力!」
他看了一眼時間,很好,這才開局六分鐘,他們就拿了兩條暴君,也就是小龍。
而人頭比已經是8:0了。對面可憐的打野等級竟然比我方打野低了三級,可憐的只能去中路蹭兵線。
結果,人家中路法師,直接一挑二,來了個雙殺。
10:0。
對面果斷的吵了起來,然後便看到公屏說,各種帶星號的符號出現。
嗯,五分鐘后,對面投降了!
他看著上面大大的勝利來個字,腦子上冒出三個字。「躺贏了。」
遊戲結束后,他趕緊加了這四個人,狗腿的發了幾條消息過去。
「大神,求帶。」
本來他也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誰知道其中一個人竟然真的拉上了他。
然後,他就開始了迷之旅程。
組隊麥裡面,有一個可愛甜美的聲音,還有一個較為爽朗的聲音,還有另一個就是那個嫵媚中又帶著一絲霸氣的聲音。
徐兮兮:「誰拉的?」
新手菜鳥夏季:「抱歉,手滑。要不,把他踢出去。」
救生欲極強的路人趕緊開聲。「別別別,大佬大佬,帶我帶我,我很聽話。」
這個的聲音是那種極為悅耳的少年音,乾淨的像是清泉。
顧嶠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直接點了開始。組隊中了,路上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直接進入遊戲開始選人,那個少年又開口了。「你們先選,我補位。」
顧嶠也不客氣,直接搶了一個法師。
少年看到顧嶠的不知火舞后,腦子裡冒出一句話:大佬這是要坑我嗎?他這可是晉級賽呀。
星耀上王者的局。
不過很快少年就感受到了被支配的恐懼。
一局遊戲下來,不知火舞直接Carry全場,拿了一個高分MVP。
二號徐兮兮:對面太弱,不如實戰。
迷妹一號溫思涵:嶠姐就是嶠姐,威武霸氣。
迷妹二號夏季:有大佬罩著的感覺,一個字,很爽,兩個字,非常爽。
路人一號:天啊,我竟然上了王者,王者呀,瞬間高興的像個二百斤的傻子。
就在路人一號準備好再下一局時。
一號從未出過聲的小姐姐的麥里傳出了一聲低聲又華麗的男人的聲音。
「玩太久對眼睛不好。」緊接著,就是一號退出房間的消息。
一號一退出房間,路人就發現,他們不能一起玩了。因為他是王者,餘下的三個人全是鑽石。
這就有些尷尬了。
而知內情的幾人,吐嘈了幾句,丟下那個路人重新開了一個房間,繼續遊戲。
別墅里,時九渡修長白晳的手指捏走顧嶠手裡的手機,柔聲說。
「別玩太久的遊戲,對眼睛不好。」
「先休息一下。」
顧嶠抿唇。之前她和溫思涵開黑一整天,時九渡都不敢管。
果然,越來越愛管她了。
顧嶠揉了揉眉心,沒辦法,誰叫她喜歡他,他要管,她還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而且似乎也不想拒絕。
只能坦然的接受了……
時九渡自然看出了顧嶠眉眼點點的縱容和無奈,所以他才敢做出這些事情。
時九渡拉進沙發上懶洋洋躺著的人兒,往盥洗室去。
「我早上做了一些甜點,要吃嗎?」男人修長的大手,沾上泡沫正在一點點的抹上少女纖細的小手上。
兩個人的手相扣,插叉在一起。明明只是一件很正經的事情,這在時九渡看來,卻異常的神聖。
彷彿捧著什麼珍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