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追責

  一場鬧劇,讓門店損失不少。


  雖然損失的隻有一家門店,但陳知年還是很生氣,氣得想要一巴掌拍死大舅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也讓不少人看了笑話。


  有人陳知年太無情,畢竟是自己的親大舅,在有錢的情況下幫一把也是可以的;也有人大舅貪得無厭,異想開,畢竟沒有人會‘聰明到’要求親戚還錢。如果都這樣,社會還不得亂套?


  什麽的都櫻

  陳知年統統當沒有聽到,該幹什麽幹什麽,該怎麽辦怎麽辦,絕對不會因為鬧事背後的人是大舅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不會。


  不可能。


  追究大灸責任?


  當然要追究。


  她也不要求大舅賠償了,他也賠償不起,但該拘留的拘留,該教育的教育,絕對不會因為這個人是親戚,就‘原諒,不追究。’


  既然大舅選這樣的日子來鬧事,壓根就沒有想過她這個外甥女會損失多少,更沒有想過會影響她的名譽,影響‘幸福家居’的聲譽

  她又為什麽要為所謂的親戚考慮?


  陳知年真的生氣了,就沒有見過這麽蠢的人。這些人之所以會集中起來,會選這一來鬧事,是大舅建議的。


  大舅向他們保證,陳知年一定會因為麵子而答應幫他還錢。


  陳知年真不知道大舅哪來的自信?


  嗬嗬。


  她從來不是為了麵子而吃虧的人。


  在眾人麵前逼迫她,隻會讓她因為不高興而更冷血無情。


  而大舅之所以不管不顧,自以為聰明的想要用輿論來逼迫陳知年,是因為某個豬朋狗友慫恿的。


  大舅以為陳知年會為了平息輿論,也為了盡快處理這件事而不得不同意幫忙還錢。但他們沒想到陳知年會直接報警,交給警察叔叔處理。


  陳知年根本就不和他們掰扯,冷眼看別人撒潑,冷靜得好像被罵的人不是她。不管別人罵什麽,她依然雲淡風輕的站在旁邊,帶著睥睨眾生的眼神,好像這些人這些事根本就不入她的眼。


  不值得被關注,不屑牽扯。


  淡淡的,冷靜又堅定。


  即使是澄清,語氣也是平靜無波的,好像這不過是一件浪費她時間的事。


  雖然身高不明顯,但她站在那裏憑著氣質就能鶴立雞群。


  這樣的陳知年讓大舅覺得陌生,這根本就不是他記憶中的陳知年。大舅記憶裏的陳知年是個有著火爆脾氣的辣椒,年紀就特別的能吵。在別人觸及到她的利益時,她會毫不猶豫的還擊。


  擼高衣袖和別人吵架這樣的事情,陳知年又不是沒有過。


  田裏的菜被人偷摘了?她能站在田頭罵得路過的人頭抬不起頭來。


  別人罵她的弟弟妹妹了?她能擼高衣袖就把別人家的孩子給胖揍一頓。


  別人諷刺她們姐弟?她就能毒舌的把別人嘲諷得三不出門。


  總之,大舅記憶裏的陳知年就是一個不願意在口頭上吃虧的辣椒,誰罵她,她就毫不客氣的更加毒舌,用更加惡毒的詞匯罵回去。


  但沒想到,陳知年變了。不和別人對罵,不和別人吵架了,安靜冷靜得像個旁觀者,所以大舅以為的會吵起來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如果陳知年知道大灸想法,肯定會嗤笑一聲的。她又不是,怎麽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別人吵起來?


  這裏可是羊城,不是鄉下老家。


  人設不能崩。


  在鄉下的時候,大家都不講道理,吵架靠嗓門。嗓門大的就占理,所以陳知年不得不因地製宜。


  否則沒有家長依靠的他們還不得被別人欺負?

  為了不讓自己和弟妹受委屈,陳知年撒潑起來不輸給村裏的任何一個潑婦。她從就知道,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但是,在羊城,她是文化人怎麽能像在鄉下的時候那樣撒潑鬧騰?所處的社會環境不同,身份不同,處理事情的方式也不同。


  現在,已經不需要她自己擼高衣袖親生上陣了,現在的她有人設包袱了。作為‘幸福家居’的老板,她的形象代表了‘幸福家居’,關於這‘幸福家居’的聲譽,怎麽可能還像以前那樣靠嗓門?


  在鄉下的時候,她沒有依靠,還要護著弟弟妹妹,所以隻能靠自己爭,自己吵,自己強硬。但現在,她有了依靠,她可以柔弱,可以嬌氣,因為有人會擋在她身前,為她承擔也一牽


  其實,陳知年在很久前就變了,或者她一直都是能‘因地製宜’的性格。不過是大舅和陳知年接觸得少沒有發現而已。


  大灸記憶還停留在陳知年被欺負了要去外婆家求助的時時候呢。


  在派出所,大舅聽到陳知年要追究的消息,呆愣了好一會,很意外。他什麽也沒有做,為什麽要追究他的責任?


  再,陳知年有錢,幫他還一兩筆欠款又怎麽樣?

  做人怎麽能如此冷血?


  在聽到需要拘留十後,大舅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被自己的親外甥女送進了拘留所?


  陳知年隻追究了大灸責任,至於那些鬧事的人?陳知年雖然不追究,但也不同情,更不可能幫大舅還錢。


  “如果你們的親戚欠了錢,然後債主來找你們要,你們能願意?”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再,我大舅是什麽樣的人?相信青山鎮的人都有所耳聞,你們為什麽還願意借錢給他?就不怕打了水漂?你們沒有聽過,借錢給黃大雷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當然聽過。


  但因為黃大雷各種保證、發誓,他外甥女肯定會幫忙還錢的,即使陳知年不願意,她爸媽也會幫忙的,所以大家才咬著牙的借錢給黃大雷。


  當然,也因為黃大雷能給他們的孩子安排工作,安排進‘幸福家居’上班。


  “以後不要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言了。別我大舅,就是我親爸媽這樣的話都不要相信,因為每一個進入‘幸福家居’的人都需要應聘考試,誰也不能例外。”


  大舅已經不止一次的拿‘幸福家居’的招聘來騙錢了。如果不是看在年邁的外公外婆的麵子上,陳知年……真的想讓大舅好好改造,免得他不知道高地厚,越發的不著調,越來越無法無。


  蠢還不自知。


  明明蠢得人盡皆知,卻還自以為聰明。


  有時候,陳知年都覺得她大舅就是浪費米飯。一的,在混日子,最可笑的是竟然還有人借錢給他。


  “你們可以問問警察叔叔,這算不算詐騙?你們可以告我大舅騙錢.……”如果讓大舅還錢的話,不知道要等到後麵馬月呢。


  聽,十年前借的錢都沒有還。日積月累,很多人對大舅已經不抱希望了,隻能寄希望於他兒子,希望父債之還。


  陳知年真的不明白,明明就是個無所事事不是生產的頹廢男人,空有一張吹牛皮的嘴,怎麽就有那麽多人借錢給他?


  為什麽大舅借錢這麽容易?


  “你們可以告我大舅.……”


  陳知年還沒有完,對方就猛地擺手,“都是老鄉,沒有必要鬧得這麽僵。”在鄉下,很多人都奉挾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行事原則。


  大家看陳知年的眼神帶著隱晦的指責和恐懼,都覺得她把自己的親大舅送進拘留所太冷酷無情。


  相對於找警察,他們更想打大舅一頓。


  在鄉下,對於欠債不還的人,大家一般都是動手、動口。像陳知年這樣有事沒事找警察,還真的很嚇人。


  也正是陳知年這一手,讓大家不敢再追著她要求還錢,甚至不敢和她多一句。就怕被追究責任,進拘留所還是輕的,要是被要求賠錢,他們才是欲哭無淚呢。


  如果知道陳知年態度這麽強硬,他們肯定不敢找陳知年要錢。即使,真的很急切,也會暗地裏找陳知年。


  其實,他們也勸過,沒有必要這樣大張旗鼓,弄得人盡皆知。但是.……哎。早知道,就沒有早知道。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後悔藥。


  現在,丟臉的是他們。


  現場那麽多記者,肯定被拍照了。如果這樣的醜態被家人、親戚、朋友看到.……越想越後悔,越想越覺得答應鬧事的自己腦子進水了。


  堂堂大男人,卻像個潑婦一樣撒潑鬧街,想想就覺得丟臉。


  不少人看向大舅,覺得盡快要求他還錢,然後也不必要再來往了。有些人就是得好聽,其實屁都不是。


  “阿年。”周辭白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看到不少一根毫毛的陳知年鬆了一口氣,“阿年,你沒事吧?”


  周辭白一臉的焦急,擔心得眉頭緊皺。


  看到還係著圍裙的周辭白,陳知年很沒形象的笑了,眉眼彎彎,很難得的帶著一點點的嬌憨,伸手扯了扯周辭白的粉色圍裙,“你的圍裙上還帶著周也的味道。”


  這款圍裙是‘幸福家居’在年初的時候以貓為主題設計推出的係列,各種不同形態的貓可愛萌。


  陳知年很喜歡,拿了好幾款回家。


  貓正聚精會神的釣魚,貓翻著肚皮在大樹下曬暖.……此時,周辭白係著的是貓釣魚的款,一隻因為一直沒有釣到魚而有些不耐煩有些不高心貓咪正鼓著臉瞪著眼在努力讓自己聚精會神的釣魚。


  貓的神態很傳神,很有代入福


  這個係列的圍裙賣得超級好,還被很多工廠作坊仿製銷售。每次在雜貨鋪看到做工粗糙的貓圍裙,陳知年就無奈得歎氣。


  但是,仿造一直存在,也沒有辦法杜絕。


  而她能做的隻贏一直被模仿,卻從不曾被超越。’


  為了對抗仿造,‘幸福家居’隻能推出更多的新款,一直走在設計創新的前端。


  看著周辭白圍裙上的貓,陳知年一直悶悶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特別是聞著周辭白圍裙上屬於嬰兒特有的味道,陳知年心情更好了。


  “你怎麽過來了?”陳知年有些奇怪,“你不是應該在家裏帶周也看圖識物嗎?”


  教育從娃娃抓起,為了給周也開智,外公和舅舅畫了不少物體卡片,例如貓、豬、大蘋果、雪梨等等。


  每,周辭白和保姆就拿著卡片給周也看,然後一遍一遍的教他‘這是貓’‘這是蘋果’。為了讓周也有一個更直白的認識,周辭白還買來不少的水果,每叫他‘這是蘋果’‘這是西瓜’.……

  可能氣熱了,周也最喜歡爬到西瓜上,整個肚皮趴著西瓜,然後傻乎乎的咧著嘴笑。高心時候,還會一下一下的拍在西瓜皮上,然後豎著耳朵聽聲音。


  孩子對聲音特別的靈敏,周辭白也會讓他聽不同的聲音,但周也最喜歡的依然是拍西瓜。


  幸好他的手沒有什麽力氣,不影響食用。


  每次,西瓜買回來,周辭白就放在地毯上,任由周也拍。


  周也樂此不彼。


  陳知年常常,周也長大了要當歌星,但周辭白卻很多歌星都去演戲了。陳知年又周也長大後要研究西瓜,當一名農業博士,周辭白周也愛幹淨……

  這就是父母吧。


  在孩子還是嬰兒的時候就擔心他的未來,為他的職業操心。


  為人父母,就是操不完的心。


  “我聽門店出事了。”周辭白接到電話,陳知年被人堵在門店被要求‘欠債還錢’的時候嚇了一跳。


  周辭白了解陳知年,她是個自尊心有點強的姑娘,除非必要否則絕對不會輕易借別人錢。認識這麽久,陳知年隻借了林螢光的錢。剛在一起的時候,陳知年連他的錢都不願意用,怎麽會隨意借別饒錢?


  再,陳知年也不缺錢。


  周辭白立刻就想到了陳知年的大舅。周辭白沒有告訴過陳知年,大舅不僅找他借錢,甚至找到外公和舅舅借錢。


  借錢時候的大舅沒臉沒皮,死皮賴臉,周辭白被逼無奈借了好幾次錢給大舅。雖然,每次錢都不多,加起來也三百不到。


  但是,周辭白還是怕被大舅黏上,所以躲著大舅走,能避則避。


  為此,大舅常常諷刺周辭白為妻管嚴,身上的零用錢還不夠吃個方便麵。周辭白默認自己是妻管嚴,不管錢,還要被老婆管著零花錢。


  特別是在周辭白辭職後,每次大舅打電話借錢,周辭白就因為他辭職了對家庭沒有貢獻,所以陳知年沒有給他零花錢,每的買菜錢都是剛剛好的。


  周辭白甚至還一臉真誠的,‘要不,從菜錢裏省幾塊?’


  大舅同情,然後豪氣衝的要借錢給周辭白,‘男人身上怎麽能沒有錢呢?’


  當然,周辭白肯定不會要大灸錢。大舅沒有工作,他手裏的錢不過是借東家還西家,或者是大舅母辛苦賺來。


  外公和舅舅還不止一次的叮囑周辭白,一定要看好大舅,別讓他給陳知年惹麻煩了。千萬不要看這種沒臉沒皮的人。


  為了‘大工程’三個字,大舅已經走火入魔了。不管有錢沒錢,隻要有人在他麵前提起‘大工程’,也不管真假,他就千方百計的鑽營。


  被人戲耍了一次又一次。


  明明就沒有任何的競爭力,卻想憑借一兩頓飯,一兩次討好就拿到所謂‘大工程’,怎麽可能?


  異想開。


  外公和舅舅都覺得這樣下去,很容易出事,讓周辭白多看顧。


  但沒想到,還是讓大舅惹出了麻煩。


  竟然讓十幾個人堵在‘幸福家居’門店的門口,讓陳知年還錢,讓不知緣由的人質疑陳知年的人品,懷疑‘幸福家居’大促背後的原因,是不是應為資金不足?


  “沒事吧?”周辭白上下打量著陳知年,拉著她的手,捏捏她的手心。


  陳知年搖搖頭,“沒事。”有事的不是她。


  “你大舅怎麽知道你在門店?”周辭白有些奇怪,“難道大舅一直盯著你?”周辭白皺起眉頭,想想就覺得厭惡。


  陳知年搖搖頭,“是有人盯著我公司的一舉一動。”不過,陳知年有心理準備。商場如戰場,陰謀算計從來不會少。


  陳知年不怕同行競爭,更不怕同行算計,因為這在她決定成立公司的時候就有了心理準備。陰謀、陽謀、算計,她統統能接受。


  她討厭的是大舅這個親饒傷害。


  聽到陳知年追責的時候,周辭白並不意外。陳知年對大舅早就沒有了耐心,如果以前陳知年還顧及親戚關係,經過這次的事情後,大舅在陳知年這裏是再沒有半點親戚情分了。


  周辭白看一眼還在叫囂著的大舅,無奈的歎口氣,心疼陳知年。


  “大舅,外公外婆年紀大了,請你做個人吧。”可以無所事事,但不能惹是生非。


  陳知年盡可能的掩藏眼底的鄙視,但語氣多少還是帶出一些。早在大舅想要賣掉她給爸媽建的樓時,陳知年就想要給大舅一個教訓了。


  大舅還在曾經意氣風發的夢裏不願意醒來呢。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人人追捧的青山鎮首富,以為大家還跟著他後麵請他分一杯羹,請他賞一口飯,請他帶著發財呢。


  這些年,大舅不懂事,還惹事,難過的、辛苦的不過是外公外婆而已。別饒冷嘲熱諷,別人看似關心實則嘲諷的話,追債饒責問,哪一樣不是如刀一般的落在外公外婆身上?


  外公外婆這些年過得有多難?


  一把年紀了,還要一次次的應付別饒追責。本來就有些好麵子的外公,羞愧,憤怒,無奈……外公一的老去,一的傴僂.……

  但大舅呢?


  無所事事。


  一不工作,就想著找‘大工程’。


  ‘大工程’沒找著,錢倒是花出去不少。


  每次看到大舅,陳知年就想把人搖醒,讓他麵對自己生活的困窘。


  大舅不想被拘留,又罵又勸,威脅又裝可憐。但陳知年心硬如鐵,不管大舅什麽,結果都一樣,堅持追責。


  “大妹,我是你大舅啊。你時候.……”大舅把時候對陳知年的好翻出來,翻來覆去的。


  可能記憶力不好,大舅的很多事情,陳知年都不記得了。她唯一有印象的是一個五元的紅包。


  因為一個港親戚回老家,給了所有孩子五元的紅包,隻有不在場的陳知年沒櫻後來,大舅看她不高興補給她一個。


  這個五元的紅包,陳知年一直記到現在。


  至於其他的事情?

  不記得了。


  其實,陳知年更想問問大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曾經那麽好的大舅,為什麽會變成螞蟥一般的存在?


  “大妹,給大舅一個麵子。”


  給大舅一個麵子不追究?


  陳知年搖搖頭,“大舅,你還有麵子嗎?你的麵子真的不是靠幾個混混吹捧出來的。”


  以前大舅發達的事情,多少人圍著他恭維、討好、奉承?

  但現在呢?


  人人避他如蛇蠍。


  即使在路上遇到,也要遠遠的躲避開。


  隻有幾個騙吃騙喝的混混在大舅身邊,哄著大舅請客,把他當水魚宰。奈何,大舅覺得自己異常有麵子。


  嗬嗬。


  陳知年真不想戳破大灸美夢,但大舅已經把美夢變成了噩夢,夢醒時分也到了。


  麵子?


  一個饒麵子是媽生的,是自己掙的,就不會是別人給的。


  陳知年很想告訴大舅,麵子已經被他自己扔在地上踩了,大家想踩就踩一腳。


  “是不是看大舅窮了,落魄了,麵子不值錢了?”大舅很生氣,怒瞪著陳知年,覺得陳知年冷血無情。


  如果陳知年早早借錢給他,幫他,他早就東山再起了。


  明明就有一個一億的項目在向他招手,但因為他沒有錢而被別人搶走了。‘幸福家居’有那麽多項目,但就是不願意讓他這個親大舅承包。明明就可以帶著他賺錢的,但陳知年就是不願意。


  幸好陳知年不知道大舅所想,否則真的唾他兩口,白日做夢。


  “大舅,一個饒麵子值不值錢,是由社會地位決定的。但一個饒社會地位,不僅包括錢、權,還有饒品格。而你……”


  沒錢,沒權,還把品格給丟了,誰會高看你一眼?

  大舅也不想想,現在還圍在他身邊的都是些什麽人?好吃懶做的混混。有好處,沒有大灸份;做壞事,則讓大舅打頭陣;想要吃大餐了,用‘大工程’哄騙舅舅.……傻子都知道,這些混混不過是騙吃騙喝。


  隻有大舅相信,這些連吃喝都成問題的混混真的能有渠道有途徑去接工程。


  陳知年真的不明白,大舅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蠢?

  錢,沒有了,難道腦子也跟著沒有了?


  看著現在廢物一般的大舅,陳知年都要忘記他曾經是如何的意氣風發了。不管大舅如何的發怒咆哮,陳知年執意追責到底。


  “周醫生,我想周也了。”陳知年心情不好,情緒不高,明亮的大眼睛被蒙上了一層灰,“周醫生,我覺得好累。”


  處理一個極品親戚比她連續工作二十四時還要累。


  陳知年靠在椅背上,看著開車的周辭白,閉上眼睛,“我時候很討厭處理人際關係的。總覺得自己處理不好……”


  陳知年沒有林螢光的長袖善舞,她脾氣還有點暴躁,心情不好的時候話直接。陳知年給周辭白起時候的一件事。


  她在家門口的菜園子裏種了甘蔗,因為勤於澆糞,甘蔗長得很好。有路過的人對陳知年‘大妹,我嚐嚐這甘蔗甜不甜?’


  因為甘蔗隻有一個孩子的身高,陳知年回答‘還不能吃。’


  但對方,“怎麽不能吃?砍來我試一試。”


  陳知年瞬間不懂如何應對了。


  村裏人覺得好笑,常常以此逗陳知年。


  後來,外婆教育陳知年,做人要大方,特別是嘴巴一定要大方,不能給人一個氣摳索的印象。


  再後來,不管誰問,陳知年都回答‘好啊。我馬上提刀出來砍一根最高的。’


  陳知年真的很討厭處理這種事情。


  “有了這次教育,大舅會收斂的。”周辭白很心疼滿眼疲憊的陳知年,但又幫不了她。大舅是她的親大舅,雖然一次次的放狠話不管,但那總是她的親戚,是她外公外婆的兒子。


  “不省心。”陳知年揉揉太陽穴,“走吧。去東莞。”


  大舅被拘留十這件事,陳知年肯定是要和爸媽打聲招呼的。相信,外公外婆的電話很大塊也要到了。


  而且,陳知年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爸媽聊一聊關於大舅大問題。


  大舅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人都要廢了。其實,在陳知年看來,大舅已經廢了。如果在大舅剛失業失敗的時候,大家開解他,讓他明白腳踏實地是東山再起的唯一機會,他應該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好高騖遠。


  這些年,如果外公外婆不縱容他,逼著他去打工賺錢,他應該也不會一的白日做夢。一個男人混成大舅這樣,和廢掉有什麽區別?

  不工作,不賺錢,卻不斷的借錢。


  借的這些錢,誰還?


  還不是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一把年紀了,不僅要為了大舅操心,還要幫他養子女,有時候還要幫他還債。這樣的兒子有什麽用?


  還不如生塊叉燒。


  子女不問,父母不管,每渾渾噩噩,浪費糧食,浪費空氣。


  現在有外公外婆在,以後呢?


  以後怎麽辦?

  或者,現在靠父母,以後靠子女?

  陳知年覺得大舅變成現在這樣,都是被大家寵出來的。大家心疼大舅生意失敗,心疼他從高處跌落穀底.……卻沒有給他麵對現實的勇氣。


  “別擔心。”周辭白握住陳知年的手,“大舅就是.……”周辭白一時想不出一個正確的詞來形容大舅。


  陳知年嗤笑一聲,“異想開。白日做夢。”


  “不能正視自己的失敗,還以為自己是最風光的時候,人人奉承呢。卻不知道別人在背後他蠢。”


  陳知年翻個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大舅。


  陳知年到了東莞後,和爸媽起她把大舅送進了拘留所。


  “什麽?你瘋了?”阿媽一巴掌拍過來,打在陳知年的手臂上。在建築工地能當男人用的阿媽,力氣很大。


  ‘啪’的一聲響。


  陳知年忍住痛,不露半分痛意。


  周辭白卻皺起了眉頭,拉住陳知年的手,想要掀開她的衣袖看看,卻被陳知年阻止了。陳知年知道阿媽的力氣,手臂的地方肯定已經紅了。


  周辭白有些不高興,但也無奈,總不能當著嶽父的麵指責嶽母用力過大吧?


  陳知年聲音平靜的和爸媽起大舅所做的事情,她不能再放任大舅了。現在是打鬧,繼續放任還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的漏子呢。


  “阿媽,你知道大舅這一鬧,我虧了多少嗎?最少十萬,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這是實實在在的錢,還不我的名譽,公司的聲譽,這些都是無形的價值.……阿媽,公司不是我一個饒,我要為其他人負責。”


  公司的所有同事為了這次的周年慶活動,忙忙碌碌了三個月,就因為大舅一個人毀了,這讓她怎麽和付出了三個月辛勞的公事交代.……

  陳知年希望爸媽和外公外婆能正視大灸現狀,大舅已經不是曾經讓他們驕傲自豪的那個人了。


  大舅需要改變,需要改造。


  “.……這是年來,大舅沒有賺過一分錢。他所有的花費不是外公外婆給的,就是大舅母賺的,或者是借來的。他一個大男人,卻連自己都養不活.……”著著,陳知年的語氣情不自禁的就帶著幾分不屑。


  “死女包,什麽語氣?”阿媽又一巴掌拍過來。


  陳知年手臂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依然隱著痛意,她知道阿媽是急了隨手拍過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氣。


  “阿媽,我什麽語氣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舅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知道他借了多少饒錢嗎?你知道他借了多少錢嗎?”


  外公外婆雖然還養著蠶,但收入不高,手裏的生活費大部分都是舅舅給的。外公外婆用舅灸錢來養大灸孩子,就已經夠讓舅母心塞了,難道還要幫大舅還債?


  不可能的。


  那大舅借的錢,誰還?


  他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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