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好工作
“阿媽,你也不希望大舅一直這樣渾渾噩噩,無所事事吧?”作為大男人不賺錢養家,要來有什麽用?
大舅生意失敗,大家都同情他,不敢在他麵前真話,怕刺激到大舅脆弱的心肝。卻不想,把大舅養得越來越廢。
“阿媽,大舅不是脆弱的孩子。他要正視自己的失敗,要直麵自己的窩囊,要正麵自己的未來……”
陳知年努力服爸媽,希望大家能齊心合力改造大舅。想要讓大舅改變得過且過的現狀,就要所有人配合。
突然,陳知年的手機響了起來。
“外公外婆的電話。”陳知年直接掛斷。這是他們的習慣,為了減少家裏的電話費,一般都是掛斷然後回去。
陳知年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大舅帶來的所有負麵情緒,調整自己的音色。雖然很討厭大舅,但也同情外公外婆。
自從當母親後,陳知年就更能體諒外公外婆養了個廢物兒子的心情。父母對孩子,總會多幾分期待,即使這個孩子一無是處。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周也變成這樣?陳知年覺得自己絕對是寧願打斷他的腿也不讓他禍害別人。
陳知年真的不明白,外公外婆這麽聰明的人是怎麽做到讓大舅渾渾噩噩十幾年的?
阿爸長歎一口氣,“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聽因為大灸鬧騰,‘幸福家居’門店最少損失了十萬,阿爸的心肝肺都疼了。多少人辛苦一輩子也沒有積累下十萬。
“你大舅也是過分了。”竟然在那麽重要的日子去鬧騰。
真要什麽,也應該是偷偷的。
這樣大張旗鼓,阿爸都懷疑他想要害人。
哎。
好好的人,怎麽就變成這樣?
阿爸帶著兩身換洗的衣服從青山鎮出來做建築的時候,大舅已經開始接到大工程了。阿爸在工地辛苦搬磚的時候,大舅已經得意洋洋的‘賺錢很容易’。
曾經仰望的人,一朝跌落.……
陳知年翻個白眼,“爸,大舅已經跌落很久了。”十多年過去了,怎麽還沒有接收現實?
“醒醒吧。”
現在大舅剩下的就是一屁股債務,可能一輩子都還不完的債務。
“別陰陽怪氣的。”阿媽瞪了陳知年一眼,“時候,大舅對你很好的。”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也是為了大舅好。希望他變好,希望他能堂堂正正坦坦蕩蕩的做人,最好就是東山再起,意氣風發,風光無限。”
“哎。你長大了,也嫁人了。”阿媽的情緒有些低落。阿媽是個很傳統的女人,覺得女人出嫁了就是婆家的人,所獲得的利益也是婆家的。
現在大舅在陳知年的公司門口鬧騰,損失的就是陳知年婆家的利益,如果在刻薄的婆家是要被責罵的。
周辭白的爸媽雖然不在羊城,但外公和舅舅在。
“阿年,你大舅真的能變好?”
陳知年搖搖頭。
阿媽有些失望,“不能?”
“不知道。”
陳知年撥通外婆家的電話,好一會都沒有人接聽。陳知年皺起眉頭,掛斷,再撥,還是沒有人接聽。
陳知年心裏不安。
會不會出事了?
外婆家的鄰居也沒有電話,想要問問怎麽回事也找不到人,隻能把電話打到村委會去。村委會的電話正在通話鄭
陳知年有些急,很擔心,眉頭緊皺,急急地看向周辭白。如果外公外婆因為這件事出事,她就是罪人.……
自己嚇自己,陳知年嚇得臉色都白了。周辭白拉住陳知年的手,無聲的安慰她。
陳知年一次次的撥打電話。
終於,接通了。
陳知年鬆了一口氣。
原來,外公外婆給陳知年打電話的時候,大舅母剛好給家裏打電話,顯示正在通話中然後給村委會打電話。
外公外婆被陳知年掛斷後,就被叫去村委會接電話,所以錯過了陳知年的電話。
嚇死了。
陳知年長長的被呼出一口氣,要被嚇死了。
她脆弱的心肝啊。陳知年心有餘悸的拍拍心口,她能毫不留情的對大舅追責,卻不能讓外公外婆為難,更不能讓外公外婆難過。
外公外婆問陳知年出什麽事了?大舅母打電話回家,哭著大舅被陳知年害得坐牢了,差點沒把外公外婆嚇暈過去。
大舅母哭哭唧唧的,又不把事情清楚,一個勁的要求外公外婆趕緊讓大舅出來,然後就是各種訴苦和罵陳知年。
外公外婆也被嚇得心跳加速,但又知道陳知年不是亂來的人。雖然陳知年一直都對大灸無所事事表示鄙視,但最多就是少打交道而已。如果陳知年真的讓她大舅去坐牢,那肯定也是罪有應得。
相對於大舅,外公外婆更信任陳知年的為人。
但他們在鄉下,什麽都不知道,隻能跟著瞎著急。還有,剛剛大舅母給村委會打電話,鬧得村裏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陳知年賺錢後不認親戚,還心狠手辣的把親大舅送進了監獄。很多人都覺得陳知年此舉太過分了。
冷心冷血。
不念親情。
甚至有人覺得這是因為從沒有家長在身邊教育的緣故,陳知年雖然會賺錢,但心太冷。外公外婆沒有時間和別人掰扯,隻想盡快把事情搞清楚。
陳知年看看爸媽,再看看周辭白,然後略添油加醋的把事情清楚,包括‘幸福家居’的損失,包括她和‘幸福家居’接下來要麵對的質疑。
雖然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但總會有一些人喜歡腦補,喜歡捕風捉影,喜歡造謠生非,喜歡以假亂真。
特別是‘幸福家居’的競爭對手們,恨不得把陳知年和‘幸福家居’釘在‘欠債不還’的恥辱柱上。
聲譽樹立很難,破壞卻很容易。
而且,還有一些站著話不腰疼的人,會以‘都是親戚’為理由來評擊她把親大舅送進拘留所這件事。
在人情大過的社會,陳知年的所作所為稱得上是離經叛道了。人情的社會,很多人都會因為‘人情’二字人束手束腳,但陳知年卻覺得‘法不容情’。
“外公外婆,不是坐牢是拘留十。”
不過,對於農村人來,拘留和坐牢是一樣的,都沒有自由。外公外婆更關心的是時間,“十?”
“對。隻有十。”
緊接著,陳知年又把對爸媽的那套勸外公外婆,不能讓大舅再這樣無所事事的下去了,一個人長時間不工作是要廢掉的。
大舅為什麽一的白日做夢?因為閑得慌。人不忙的時候,不就喜歡胡思亂想?想多了,就覺得還差臨門一腳就能夢想成真。
嗬嗬。
想太多了,也是病,叫臆想。
但外公外婆很明顯不懂什麽叫臆想,
“大舅就是太閑了。”平時除了做夢還是做夢。但人活著,怎麽可能一直在夢裏?
大舅已經很久沒有正常交際了,根本就不知道時代的變化有多快,還沉浸在過去,以為和別人吃幾頓飯,聊一聊,吹吹牛皮就能拿下項目。
現在已經不是十多年前一切剛開始發展的時候了,現在已經有了很規範的市場模式。
以前,隻要敢為人先,敢嚐試,敢挑戰就能賺錢,就能拿到大舅口中的‘大工程’‘大項目’。
但現在不能了。
現在搶工程講究資質。
沒有資質隻能打鬧。
市場規範了,專業知識、質量、誠信都越來越重要。
大浪淘沙,一批一批,最後留下來的哪個不是注重質量,注重誠信的?像大舅這樣隻會吹牛皮的人,即使十年前不失敗,現在也是要被淘汰的。
外公外婆不懂太多,他們更關心大舅是否真的能改好?
有個‘三五不著六’的兒子,他們也很痛苦。
不想兒子變好?
這是不可能的。
作為父母就沒有不想兒子變好,變優秀,變出色的。如果以前的大舅有多讓人驕傲,現在的大舅就有多讓人操心、鄙視。
外公外婆做夢都希望大舅變成以前的樣子,但他們盼望了十多年也沒有等到大舅變好,反而越來越混賬,變本加厲的窩囊。
但是,他們能怎麽辦?
他們半隻腳都踩進棺材了,管不了太多了。
而且,兒子早就當爸並且快當爺爺的人了,他們也不能再像時候那樣教育、逼迫,甚至打罵。
最後,外公外婆發話了,隻要能讓大舅變好,不管陳知年做什麽,他們都支持。
陳知年傻眼?她沒有能讓大舅變好啊。
她真沒有這樣的本事。
“我……”
周辭白拉住陳知年的手,讓她答應。
在陳知年和外公外婆通話的時間,周辭白已經為大舅找到了好去處。周辭白覺得,既然大舅懶,那就讓他不得不勞動。
不勞動、不工作就沒有飯吃。
人總要餓幾頓才能明白糧食的珍貴,人也要被逼到絕境才能爆發力量。
雖然很多人總喜歡‘活得不如狗,還不如死了算。’如果真讓人去死,十個有十個會拒絕然後爆發最強大的求生欲。
‘好死不如賴活’。
人啊。
就是不能太安逸。
太安逸了就沒有了奮鬥的鬥誌,沒有了鬥誌就沒有了精神氣。像大舅這樣,人看起來懶洋洋的,呆呆的,無精打采。
大舅就是閑的時間太長了。
周辭白覺得必須逼大舅工作,讓他忙碌起來。
累得到頭就睡的時候,哪裏還有時間做白日夢?
陳知年相信周辭白,然後和外公外婆保證,“隻要大家配合,我一定盡力讓大舅變好。”改造大舅。
即使不能有賺大錢的本事,也要有賺錢的心。
外公外婆當然相信陳知年。
自從陳知年畢業賺錢後,她在家裏的話語權就增強。不管是爸媽還是外公外婆或者是其他的親戚都願意聽一聽陳知年的意見。
服了爸媽和外公外婆,然後是大舅母。
大舅母在一家酒店的客房搞衛生,當客房服務員,辛苦賺錢養活自己和大舅,然後一年年的期待大舅能東山再起。
這麽辛苦,就為了一個不太可能的期盼。
和大舅一樣,自欺欺人。
陳知年也不和大舅母多,隻周辭白家給大舅找了一份工作,工資高、吃得好,還包住宿的好工作。
如果不是親戚關係,這麽好的工作還輪不到大舅。
不過,這份工作因為需要保密的關係,大舅可能兩三內都不能和家裏聯係,希望家裏人有一個心理準備。
但有周家人在,絕對不會虧待大舅。
有好工作?
大舅母也想要,她現在的工作也是很辛苦的。
但陳知年人家隻招男人。
“什麽工作隻招男人?不會是體力活吧?”大舅母表示懷疑。
陳知年搖搖頭,“肯定不是。大舅那麵條一樣的身體素質還不如人家女人呢,能幹什麽體力活?”
陳知年盡量忍住心底的不屑,有個這樣的大舅,她也很丟臉的好不好?
親戚不爭氣,她能怎麽辦?
為了外公外婆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顧。
大舅母考慮再三,同意了。
她一個人賺錢養家,也是很辛苦的。如果真的多個人賺錢,她也能輕鬆些。
十後。
陳知年接大舅出來的時候,和他起工作的事,大頸然不同意。他現在怎麽看陳知年,怎麽不順眼,總覺得陳知年會害他。
現在大舅看陳知年就是‘沒良心的。’
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哼哼赫赫。就沒有見過哪個外甥女能把親大舅送進拘留所的。
“哼。”大舅衝著陳知年冷哼。
陳知年運氣,再運氣,告訴自己不生氣,很快就能把大舅這個禍害送走了。為了接下來好幾年的平靜生活,敷衍一下。
“大舅,真的是好工作。高工資,吃得好,住得好……”陳知年極盡所能的去讚美這份工作,誇得上下地下無。
好到讓人懷疑。
“你會這麽好心給我找好工作?還是個香餑餑?”大舅斜著眼睛,明顯不相信,怎麽看都是坑。
大妹從就有注意,不老實。
如果以前大妹給他介紹一份好工作,還有幾分可能,他還能有五分相信。但現在?怎麽看都不太可能。
“包裹這糖的毒藥?”大舅隻能想到這個可能。
人有表裏不一,工作也有裏外不一致。
陳知年直接翻個白眼,“如果不是為了外公外婆,我還真不願意給你找工作。大舅,請你做個人吧。暫時的做個人,行嗎?”
陳知年覺得自己就不能平心靜氣的和大舅話,大舅總是能輕易的挑起她的怒火。
“外公外婆年紀大了,我隻希望他們能安享晚年。”陳知年斜著同款眼睛看大舅,“等外公外婆百年之後,你要如何垃圾和窩囊,我都不管,也不願意管。”
“但在外公外婆還活著的時候,即使你不能盡一個兒子的責任,也請你做個人,不要讓外公外婆傷心難過。這些年,為了你.……”陳知年抿抿嘴,“外公外婆過得很不容易。”
外公外婆堂堂正正到了一輩子,清清白白做人,坦坦蕩蕩做事,但卻因為有一個欠錢不還甚至耍賴的無賴兒子,外公外婆別提多糟心了。
因為外公外婆為人大方,平時也樂於助人,在青山鎮的人緣很不錯。所以,即使大舅不靠譜,欠錢不還,大家對外公外婆也還是有幾分尊敬的。
很多人理智的把外公外婆和大舅分開對待,雖然恨不得打大舅一頓,但見到外公外婆的時候還是會熱情的打招呼。
但也有些人會不管不鼓罵外公外婆養了個禍害,甚至在外公家門口吵鬧要求還錢。
別人家等著錢救命,等著錢給孩子交學費,等著錢娶媳婦.……吵吵鬧鬧,哭哭啼啼,外公外婆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但還了也家,另一家也在等著。
大舅是一家接一家的借,外公外婆是一家接一家的還。
想想,真夠悲哀的。
為了外公外婆能有一個平靜的晚年,陳知年也要把大舅弄走。
“你去工作,你欠下的錢,我幫你還了。但最少三年不能回來,不能聯係家裏。”把大舅像包袱一樣丟開,然後帶著外公外婆過好日子。
沒有大舅在,大家的的日子應該都會鬆快不少。
“真的是好工作?”大舅明顯不相信,但有心有期待。
“當然。周家人能給你找不好的工作?”陳知年斜著眼睛,“如果不是因為周辭白幫你好話,你能有這樣的好工作?嗬嗬。沒有點避暑嗎?”
算了。
如果大舅有自知之明就不會如此渾渾噩噩了。
大俱點頭,他不信任陳知年,但他相信周辭白。
“我去。”大舅咬牙,“我願意去。”
等他賺錢回來,再接‘大工程’。等他有錢後,看誰還敢看不起他?
陳知年嗬嗬,她等著。
三後,大舅帶著行李跟著方謹言安排的人走了。
終於走了。
陳知年感覺空氣都清新了。
以後再也沒有人時不時的來公司找她,大言不慚的想要承包裝修項目了;再也沒有人時不時帶來公司,找她借錢吃午飯了……
陳知年覺得不慶祝一下,都對不起她愉悅的心情。
“周醫生,我大舅真的不會給方謹言惹麻煩?”陳知年也沒想到,周辭白的好去處竟然是讓大舅跟著方謹言去深山野林裏當夥夫。
方謹言長年累月的帶隊在深山野林裏訓練,即使是深山野林也是需要食堂的。原來跟著他們的老夥夫退五回家了。
也不知道方謹言和周辭白是這麽操作的,大舅就被送了進去。
不過,陳知年覺得大舅不靠譜,擔心大舅會惹事,會給方謹言帶來麻煩。
“不用擔心。方謹言有辦法。再刺的人,方謹言都能有辦法收拾、教育。大舅.……不過是安逸時間長了而已。”
周辭白相信方謹言,想過經過方謹言‘教育’後的大舅即使不是24孝順好兒子,也會是能會養活自己的男人。
“周醫生,像方謹言那樣的地方請夥夫不需要審查嗎?”陳知年很奇怪,“我大舅那樣的人是怎麽通過審查的?”
“大舅除了好吃懶做,也沒有做什麽危害社會、危害他饒事情。”周辭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沒有,為了辦成這件事,他不僅聯係了方謹言,也聯係了周進步。而且,大舅沒有工資。
大灸工資是要周辭白開的。
不過,不給大舅,而是直接給外公外婆,就當是大舅這十幾年來的孝心了。陳知年過,等大舅離開後會幫他還錢,也的確還了。
陳知年才發現,大舅真的太瘋狂了。不僅把外婆家村裏的大部分人家都給借了,就連附近村的很多人家都借了。
多的好幾萬,少的好幾十。
超過萬元的,應該是大舅剛工程失敗的時候借下的。那時候,大舅在眾人眼裏還是個有錢人,再加上大舅愛吹牛皮……
至於好幾十的,應該是近幾年欠下的。
大家對大舅已經失去信任,不願意再借錢給他。但大舅死纏爛打,大家就敷衍一下,就當肉包子打狗,沒想過能要回來。
“應該早點把大舅送走的。”陳知年撇撇嘴,躺在沙發上,腳丫子一下一下的撩著正地毯上亂爬的周也。
周也抓著陳知年的腳丫子就要往嘴巴裏塞。
“傻。”
周也雙手攀著沙發雙腿顫顫的站起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毯上。陳知年很美形象的哈哈大笑。
周也看陳知年笑也跟著傻笑,然後飛快的爬過來。
“周醫生,你兒子太可愛了。”陳知年捧著兒子的笑臉,用力的親了親,“麽麽噠。”
周也咧著嘴,笑得眉眼彎彎。
幾個月了,周也越長越好,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像陳知年。
“周也朋友。”陳知年捏著兒子的胖手,然後戳了戳他的額頭。不知道是周也雙腿太軟,還是陳知年太用力,周也又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哈哈。”
“別欺負兒子。”周辭白很無奈,端著給周也準備的蘋果泥坐在陳知年旁邊。
陳知年一邊看周辭白喂兒子,一邊和他聊。甚至,陳知年還很幼稚的要從兒子嘴裏搶吃的,“嘖嘖。甜滋滋的。”
周也扁著嘴看周辭白,被搶了吃的可憐,可憐兮兮的。
陳知年得意的揚著下巴,又吃一口蘋果泥,然後笑眯眯的看著周也,眨巴一下眼睛。
周也扁著嘴,扁著嘴,眼看就要哭出來。
周辭白往他嘴巴裏喂一口蘋果泥,周也立刻學著陳知年的模樣得意的咧著嘴笑,還高心拍拍手掌。
周辭白滿頭黑線。
母子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歡快。
“我還是喜歡啃蘋果。蘋果泥的味道怪怪的。也隻有周也這樣的屁孩喜歡蘋果泥。”
周辭白無語,“不喜歡?也沒見你少吃。”搶起兒子的口糧來,毫不客氣。
陳知年抽出紙巾擦擦嘴角,“我這是為了激起周也的食欲。有人搶的飯最香。”
周也看到陳知年擦嘴,嘟著嘴看向她,陳知年當沒有看到。周也拍拍嘴巴,示意陳知年幫他擦嘴。
“周也朋友,你已經擦幹淨了。”陳知年很無奈,拿過手帕認真的幫周也擦幹淨嘴巴和手。
言傳身教。
千萬不要以為孩子就不懂,其實,他都看在眼裏。
陳知年和周辭白精心養著周也,不僅僅在營養上,還在精神文明上。一個饒能力很重要,但一個饒品格也同樣重要。
陳知年希望兒子成為一個優秀的人,即使不能,也希望他成為一個不拖社會後湍人。
吃飽喝足,然後是學習的時間。
周辭白拿出顏色鮮豔的卡片給周也看圖識物。
“我答應幫方謹言安排一批退五兵。”
陳知年點點頭,“可以啊。保安公司一直都在招人。其實,我建議退五回來的人先在學校學習一門技術.……真的,隻做保安太屈才了。很多人在某些方麵還是比較有能力的。”
周辭白搖搖頭,“不是誰都能出得起學費的。大部分需要安排工作的饒都是農村出身,家庭本就比較困難……”而這些人也多不會鑽營。
白了,就是有些老實,憨。
幸好,現在保安的工資也越來越高了。
陳知年想了想,“我和陳健商量一下,以保安公司的名義設立一個慈善基金,對接退五兵學習……”
退五兵想要繼續學習,或者想要學習一門技能怎麽辦?
申請學習基金。
“這隻是一個大概設想方向。具體的,我還要和陳健商量。”
陳健本就是退五兵,對這個慈善項目應該會很感興趣的。接觸越多的退五兵,對他們就越佩服,如果可以,陳知年也希望能為他們提供一分力所能及的幫助,讓他們有更好的生活。畢竟,這些人是真的為了‘和平’兩個字而付出了血汗的。
‘和平’對於被守護的人來,隻是簡單的兩個字,但對於守護者來,是付出,是血汗,甚至是生命。
達則兼濟下。
在有能力的時候,陳知年還是願意付出,願意奉獻的。
陳健和陳知年合作的保安公司發展得很好,辦公室也是一擴再擴,現在郊外有了新的辦公樓,新的訓練場。
最大的訓練場,最專業的教練,接收的保安越來越多,承接的業務也越來越廣。隨著經濟的發展,對保安的需求越來越大,對保安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很多單位、公司、私人在請保安的時候還需要經過層層的篩選。
為了長遠的發展,陳健對公司培養的保安要求越來越嚴格。
保安公司經過三年的發展,現在已經改名叫保全公司了。不僅培訓保安,還幫人保管或者護送名貴的首飾或者重要文件,還引進了高級技術人才做防盜係統設計。
讓陳健的保全公司一夜爆紅的正是防盜係統的設計。
公司幫一個有錢的闊太太設計了一個既能展覽又帶有防盜功能的玻璃展示櫃,讓闊太太既滿足了炫耀的心又不用擔心名貴項鏈被偷。
為什麽不戴著炫耀?
當然是因為曾經被盜啊。闊太太曾經帶著最心愛的貴重項鏈舉辦晚宴,然後一個意外的黑燈瞎火,她的項鏈不見了,再也找不回來。
所以,她請人設計了一個帶有防盜功能的展示櫃。
這個展示櫃讓保全公司的名字一夜爆紅大佬圈,然後接到不少關於這方麵的訂單。
“我覺得沒有必要設立慈善基金,慈善基金管理起來太麻煩,而且也容易受到質疑,甚至懷疑……這個慈善基金的對象主要是針對退五兵學習,還有所有上不起學的人?如果包括其他人,對‘貧困’這兩個字就要有一個明確的界限……否則,就會有一些人為了占空子而非盡心思。慈善,很有可能是吃力不討好的一件事……”
對這方麵的知識,周辭白也不是很了解。但他曾經看到過一個關於這方麵的報道。一個富翁頂著別饒質疑做了一輩子的慈善,但直到他去世,仍然有人在質疑他是否利用慈善斂財。甚至有人,他這麽有錢,做慈善是應該的。更有人,他的錢也是從人群中賺取的,不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這個世界,總有一些無知的人自以為聰明。
“那怎麽辦?”陳知年懶洋洋的,不想動腦。
“可以在保安公司附近成立一個技工學校,接受所有退五兵再上崗的技術培訓。廚師、修車、修電器……開鉤機、推土機、挖掘機等等,都可以。每個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特長、興趣來選擇自己想要的職業技能。”
陳知年想了想,點點頭,“好。這麽多的職業選擇,總有一款是量身定做的。不想當保安,可以去當廚師;不想當廚師,可以去開挖掘機。”
“很好。”陳知年豎起大拇指在周辭白的額頭上按了按,“點個讚。麽麽噠。”
周辭白哭笑不得,“你在哄周也?”
“我在哄周也他爸。”陳知年靠過來在周辭白的唇上親親,“我們出去吃飯?一家三口一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