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周小也
陳知年連續兩個月沒有在家陪兒子,惹兒子生氣了,當然要好好的賠罪請求原諒。
“嗯麽。”陳知年抱著兒子,怎麽親都不夠,“周也,你怎麽能這麽可愛?”
周也以同款的姿態在陳知年的臉上塗口水,看陳知年的眼睛紅紅,然後用力的‘呼呼’兩下。
陳知年安慰自己,‘孩子的口水能消毒,能消毒。’
“麻。”周也窩在陳知年的懷裏,一遍遍的叫著。
陳知年鼓著臉,輕輕的點著兒子的額頭,“明明就沒有忘記媽咪,卻假裝不認識,不理我。哼哼。年紀就有如此心機,長大後肯定是個心機boy.”
周也聽不懂陳知年什麽,傻乎乎的的笑著,一雙手在陳知年的臉上亂摸。摸到陳知年耳朵上的水晶耳墜子,有些高心扯了扯。
“啊。”陳知年一手捂住耳朵,可憐兮兮的看向周也,“兒子,你下手太狠了。嗚嗚。好痛。”
陳知年摸摸耳朵,“絕對紅了。”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周也,作為男人不能對女士動手動腳的知道麽?”周也很認真的告訴周也,“這樣是不對的。你看看我的耳朵,是不是受傷了?痛了。很痛。”
周也靠過來看陳知年的耳朵,然後用力的‘呼呼’。
“兒子,你就這點用處了。”陳知年摸摸周也的腦袋,然後繼續和他,那些東西不能亂動,會讓媽咪受傷。
“很痛。”陳知年拿過茶幾上的筆,輕輕的戳在周也的手背上,“痛?”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記住了,男子漢。”
周也懵懵懂懂的看著陳知年,不知道她嘰嘰喳喳的在什麽,然後一隻巴掌拍過來,堵住陳知年叨叨念的嘴。
陳知年幽怨的拿開兒子的手,“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你是控製不住別人什麽的。”
“哎。兒子.……我這操心的……”自從兒子出生後,陳知年和周辭白就為兒子會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而操心。
就怕因為自己沒有教育好,而害了他,甚至害了別人。
“不懂也沒有關係。以後會懂的。”陳知年抱著兒子,“我的兒子,就算不能成龍,也不可能成蟲的。”
這次,周也朋友聽懂了,附和陳知年,“蟲。”
周辭白常常帶周也在區裏玩,周也也是見過蟲的,甚至拍死過,踩死過,揉圓搓扁過。周也朋友迅速的從陳知年的懷裏下來,走到周辭白為他準備的卡片收納處找呀找,找到一張蟲子的卡片,遞給陳知年。
“嗯。這是菜青蟲,吃菜葉長大的。”陳知年認真和周也科普菜青蟲。她時候種菜,見過不少的大大的菜青蟲。
那時候,村裏的人很喜歡使用農藥,除蟲就用殺蟲劑,但陳知年更喜歡抓蟲,讓弟弟妹妹抓蟲喂雞。
“蟲。”周也的手戳著卡片,一下一下,戳一戳,摳一摳。
“我們也真棒,棒棒噠。”陳知年一臉得意的在兒子的臉上親親。
周也撲在陳知年的懷裏,咿咿呀呀。
母子兩人玩得高興,在廚房的周辭白聽著客廳裏傳來的笑聲,嘴角微笑。
“麵好了。”周辭白給陳知年煮了番茄牛肉麵,鮮紅的湯汁上撒著蔥花和香菜,旁邊還有酸菜和酸筍。
滿滿的一大腕,看著就食欲大振。
“哇啦啦。好香。”陳知年用力的吸吸鼻子,“周醫生,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陳知年飛快的撲過來,在周辭白的臉上親一口,“周醫生,謝謝。”
“周醫生,你的手藝能開店了。”
陳知年得意的看著周也,“嘻嘻。隻有我有,全都是我的哦。”
周也看向周辭白,“要。”
“好。”周辭白給周也做了蔬菜泥,讓他和陳知年一起,“看看誰吃得最快。”
“嗯麻。”陳知年很誇張的長大嘴巴,吃一口鮮嫩美味的牛肉,“嗯嗯。好香,好香。這牛肉用檸檬醃製過,帶著水果的清香。”
周也看陳知安吃得這麽誇張,也飛快的揮動著勺子,臉上、眼睛、鼻子、脖子上全都是蔬菜泥,隻有嘴巴最幹淨。
“哈哈。周也是髒貓。”
周辭白拍拍她的手,“別欺負兒子。”
吃過飯後,洗澡,睡覺。
躺在家裏的大床上,身邊是自己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陳知年幸福又滿足的一把漏過周也,“還是家裏最舒服。”
在外麵,再豪華的酒店也沒有歸屬福
周也在旁邊爬來爬去,周辭白在給老婆兒子讀書,溫馨幸福。
“快過年了。”陳知年看向窗外,然後摸摸兒子的腦袋,“我們家周也,一歲了。”林螢光去世也一年了。
陳知年摸摸兒子的臉,“周醫生,過幾我想去看看螢光。”
“好。我們一起去吧。”周辭白抱著陳知年。
周也看到了,也擠過來,要抱抱。
“我們回京都過年要準備什麽嗎?”
因為周進步幫陳知年拿到了她想要的地,所以周進步提議讓陳知年帶兒子回京都過年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周辭白想不需要的,但想了想,“準備一些禮物吧。”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兒子,雖然不能體諒周進步曾經的無奈,但也願意相安無事的過。
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不高興就鬧騰得別人更不高心叛逆孩子了。他學會了隱忍,學會了收斂,明白了有些不喜歡沒有必要放在明麵上,有些討厭也沒有必要出來。
“我從‘幸福家居’帶一些限量工藝品回去吧。”不貴重,但也是個心意。
再,陳知年也舍不得送貴重的東西給不喜歡的人。
陳知年知道周辭白不喜歡京都,更不喜歡周家人,但有些人是需要敷衍的。
“好。準備一些孩子的玩具吧。”他的繼兄已經結婚生子,孩子比周也還要大,正是喜歡玩具的年齡。
“好。”陳知年枕在周辭白的手臂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話。
周也不甘寂寞的在旁邊咿咿呀呀,踩踩周辭白,然後拍拍陳知年。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麽多的精力,從床頭爬到床尾,然後再從床尾爬到床頭,然後滑下床扶著床邊沿走一圈。
陳知年惡作劇的把腿伸到床外,給周也製造障礙。周也朋友直接在陳知年白嫩嫩的腳丫子上啃一口,然後高心拍著手掌大笑。
“周醫生,管管你家傻兒子。不講衛生,不愛幹淨。”陳知年用腳丫子輕輕的踢踢周也朋友,“哼哼。也不知道像誰。”反正是不可能像她。
“反正我時候最愛幹淨。”陳知年輕輕的瞥過來,那意思明晃晃。
周辭白失笑,“好。像我。”兒子好的地方,優點,全部都是像陳知年;兒子不好的地方,缺點,統統是遺傳了周辭白。
周辭白能反駁?
不能。隻能接受。
周也扒拉著陳知年的腳丫,傻樂。
雖然快要過年了,但因為千禧之年的緣故,所以‘幸福家居’過年不放假,全部三倍工資三倍獎金。
千禧之年的活動已經開始,‘幸福家居’門店每賺得盆滿缽滿。門店在營業,為了保證供貨充足,工廠也沒有放假,加班趕貨。
“過年前的十和過年後的十,工廠飯堂全部免費。”
雖然工廠有飯堂,但也是需要收費的。吃多少,有工人自己決定。有人想要吃得好一些,有人想要節省一些,根據個人要求選擇,比較人性化。
但這段時間,飯堂的飯菜全部免費。
“快過年了,吃好些,每頓必須有三個葷菜兩個素菜一個例湯,不能連續三同一個葷菜.……”
‘幸福家居’能走到今,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都是必不可少的。即使是工廠最不起眼的包裝工,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很多人都,這些沒有什麽技術含量的普工,隨時都能招到,福利沒有必要那麽好,但熟手和非熟手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工廠的很多人都是從最初就跟著‘幸福家居’一起過來的,也算是‘幸福家居’的老員工了,如果可以,陳知年願意對他們好一些。
雖然工資是比照著羊城的標準來,但福利還是可以更好一點點。
財不出大財不入。
越是基層的員工,越能看到福利的好,也越容易收買人心。提高一點點福利,他們就願意加倍甚至十倍的為工廠付出。
吳慷看向陳知年,有時候陳知年很像一個商人,唯利是圖的商人,但有時候她又像一個慈善家,一個感性的慈善家。
很矛盾的一個人。
有時候,你覺得她應該是這樣的人,但她偏偏又做出一些讓人意外的舉動來。不過,活了大半輩子的吳慷倒是覺得這樣的陳知年很真實。
如果陳知年是老好人,‘幸福家居’不可能有今,如果陳知年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也不可能讓吳慷、林婷、趙呈這樣的人才為她為‘幸福家居’拚命賺錢。
“既然大家都不回去過年,那就一起過年吧。定一個酒店,一起吃年夜飯,一起守夜,狂歡兩,年初二開始上班。”陳知年看向吳慷,“就交給吳總了,讓吳總帶著大家一起過年,過一個幸福安樂年。”反正吳慷也是一個人,與其自己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在家裏吃方便麵,還不如和公司的同事一起開開心心的。
陳知年和周辭白剛結婚那年,曾經去吳慷家拜年。沒想到,吳慷竟然連續吃了好幾的泡麵,家裏沒有半點過年的氣氛,更沒有準備半點過年的年貨,倒是囤了一箱方便麵還有一箱榨菜。
陳知年和周辭白離開的時候,吳慷還,希望陳知年夫妻以後不要去他家拜年了,因為他家沒有招待的吃食。他也懶得在家招待朋友。
以前,招待親戚朋友這類事情,都是他前妻安排的。而吳慷,隻負責和別人聊就好,前妻會泡好茶,切好水果,準備好飯菜,他就是甩手掌櫃,負責高談闊論。
後來,沒有了前妻,也沒有了朋友。
即使過年,家裏也是冷冷清清的。
誰要是來拜年?
吳慷可能會躺在床上,假裝自己不在家。時間長了,慢慢就沒有人來家裏找他了,當然也不會有人來給他拜年了。
“今年就拜托吳副總了。”
吳慷點點頭,“沒問題。”陳知年要去京都不在羊城過年,他當然就要負責帶著公司的同事一起過年。
因為千禧之年的活動,公司所有的員工都沒有回家過年。其實,大部分人都是衝著三倍工資三倍獎金留下的,還有各種過年福利,加起來能抵別人大半年的工資了。
如果員工的家屬也同在羊城的,可以報名一起吃年夜飯,一起狂歡。
還真的有不少人報名,伴侶、孩子,甚至一家人好幾口。人數沒有限製,即使家裏有十幾口人也可以報名和大家一起過年。
以大家高興為主。
陳知年下班的時候,偶遇了公司的清潔工,被問家屬吃飯要不要錢?
“不用。公司承包下了整棟酒店,吃住兩,全部免費。酒店裏的電影廳、K房、健身房等等,全部免費使用。”
清潔工的老伴是環衛工人,也沒能回家過年,就想讓他過來一起過年。老兩口辛苦了一輩子,連酒店的正門都沒有進過,根本就不知道酒店是什麽樣子。
每次從酒店路過,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就匆匆走過。
現在有機會了,當然想要見識一下,但有怕需要交費。
“不需要交費。報名是為了確定人數,預定所需要的食材,準備充足才能讓大家過一個豐盛年。”
“找人事部報名就好。為公司貢獻了一年,就要吃好,玩好,高高興心過一個歡樂年。”
因為要去京都過年,陳知年把工作交給吳慷後,就開始給外公和舅舅準備年貨,然後去看林螢光。
墓園冷冷清清的。
林螢光的墓前擺著一束鮮豔的火紅的玫瑰,旁邊還有一些林螢光生前喜歡的無糖脫脂的甜點。
“誰來過?”
“周航飛?”
陳知年搖搖頭,“螢光喜歡百合,周航飛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就不可能送林螢光討厭的豔俗的紅玫瑰。
誰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很多人都是年後拜祭親人,很少人會在年前過來。陳知年是因為要去京都過年,才提前過來的。
陳知年放下百合,看著墓碑上笑容燦爛明麗的林螢光,眼角微酸。陳知年像以前一樣,叨叨的和林螢光話,把最近發生的一切都給她聽。
但再也沒有人安慰她,再也沒有人幫她分析,為她出謀劃策。
世界上,也隻有一個林螢光
陳知年掏出手帕,擦幹淨墓碑,然後認認真真的擦拭著墓碑上的照片。
“阿年,我們走吧。周也還在家等著呢。”
陳知年本是要帶周也過來的,但被外公勸住了。周也還太,並不適合來墓園這樣陰氣重的地方,免得被嚇著了。
陳知年一直遺憾,林螢光沒能看到周也出生。對於周也的期待,林螢光並不比陳知年和周辭白少。
從陳知年懷孕開始,林螢光就開始準備嬰兒的日常用品,準備禮物。
“好。”陳知年就著周辭白的手臂站起來,“一年了。”
時間啊。
總讓人抓不住。
“我們要越來越好。”周辭白抱著陳知年,“隻有好好的,才能對得起每一的光陰。”
陳知年和周辭白帶著周也去京都過年。為了讓周也適應一個新地方,陳知年和周辭白提前出發。
現在出門,再也不能輕裝上路,單是周也的東西就裝滿了兩個行李箱。
“這麽多?真的需要嗎?”陳知年傻眼,“就不能到京都再買?”京都什麽沒有?需要從羊城帶過去。
要陳知年,就應該什麽都不帶,隻帶錢就好。
“都是必要品。”
好吧。
兒子的必需品就有兩大箱。
“周也,這兩個箱子是你的,你自己推。”陳知年把兩個行李箱推到周也麵前,“是男子漢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靠老母親算怎麽回事?哼哼。”
“老母親這麽弱,你怎麽忍心?”
“全是你的東西。”陳知年認真和周也講道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可惜,周也聽不懂,還以為陳知年在和他玩耍,手使勁的推著行李箱,紋絲不動。陳知年惡作劇的打開輪子的鎖扣,輕輕一推,行李箱就動了。
周也驚訝了,推了下,然後好像找到了新玩具一般的推著行李箱走。
用力一推,行李箱向前,周也整個人也向前傾。幸好,陳知年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否則周也朋友就要來個狗吃屎了。
差點摔了,但周也朋友半點不懼,要繼續推著行李箱玩。陳知年彎著腰跟在後麵,雙手護著他,“周也,你是想要累斷老母親的老腰嗎?”
周也正玩得高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行李箱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為了護著他差點斷了老腰的老母親。
可憐的老母親。
陳知年哼赫哼嗬,“周也,玩夠了嗎?”
周辭白把學走路背帶拿出來,給周也穿上。
“哈哈。周也,我要用力把你提起來。”陳知年很喜歡這種提籃式的學走路背帶,感覺比學步車更好。
陳知年總擔心孩子用多了學步車,走路會內八字或者圓規腿,有了學走路背帶就放心多了。
“周醫生,你的母嬰用品店什麽時候能開起來?”
一個月又一個月,周辭白的時間和精力不是陪兒子就是給老婆保養身體。至於事業?他並不急。
不同的人想要的不同。
陳知年想要事業有成,但周辭白更想要家庭幸福。
夫妻兩人不可能都同時拚搏事業,總要有一個人顧及家庭。相對於野心勃勃的陳知年,周辭白更適合也更願意在家裏照顧孩子。
母嬰用品店一直在籌備,不過,進度慢一些而已。周辭白也不在意,相對於事業,他更在乎老婆兒子。
“明年吧。”
陳知年嘴角抽抽,明年二月份是明年,明年十二月份還是明年,到底是哪個明年?
算了。
沒有必要追根究底,周醫生高興就好。
“周也,我們休息一會,媽咪累了。”陳知年揪住背帶,不讓周也繼續往前。
周也使勁的蹬著腿,“麻,麻麻。”
“蹬著腿,揮著手。嗬嗬,周也,現在的你像極了朝螃蟹。”陳知年毫不留情的嘲笑兒子,“嘻嘻。哈哈哈。”
周辭白同情的看一眼兒子,繼續收拾行李。
“阿年,帶兒子下樓玩吧。”免得在家裏搗亂。
陳知年看著好動的兒子,“好吧。這麽活潑好動也不知道像誰,我時候可是很穩重的。”
周辭白已經不想反駁了,因為就在剛剛,陳知年還大言不慚的‘兒子的活潑可愛都是遺傳了我。’
一孕傻三年。
算了。
他也沒有必要戳穿她。
快過年了,區裏張燈結彩,掛著紅豔豔的燈籠,士多店已經貼上了對聯。區裏的綠化樹也被掛上了紅燈籠,一個一個,微風輕輕吹,一晃一晃的。
穿得像個球的周也朋友特別興奮,蹬著短腿,帶著手套的手好像想要抓住吹過的風,然後一雙手捂住臉。
“有風是不是?”
周也沒有理會陳知年,繼續走,繼續抓,甚至想要抓一把風塞在嘴巴裏。
陳知年翻個白眼,“傻兒子。風是抓不住的。”不過,陳知年能理解周也的好奇。涼涼的風吹在臉上,酸酸癢癢的,好像羽毛拂過臉龐。
周也好奇,想要抓一把,想要嚐一嚐,人之常情。陳知年提著背帶,看周也搞怪,看著他對世界好奇。
陳知年不像周辭白,會給兒子科普,她純粹是在旁邊看笑話。
因為穿得厚,周也笨拙得像個企鵝,搖搖晃晃。
羊城的冬依然青草綠樹花招搖,周也走到一朵花前,手一拍,辣手摧花。
“周也,我們去找石頭哥哥好不好?”陳知年提著背帶,把走偏了方向的周也帶回來。不管氣如何,孩子都喜歡在外麵玩。
快過年了,區裏有很多孩子在放鞭炮。
周也不僅沒有害怕,還有些興奮,伸長著脖子看向鞭炮響聲傳來的方向,蹬著腿就想往哪個方向走。
“周也,媽咪怕怕。”陳知年可憐兮兮的看著兒子,“怕怕。”
“啪。”
“周也,媽咪喜歡燈籠,漂亮的燈籠。”陳知年把樹上的燈籠指給周也看,“是不是很漂亮?”
周也興奮的看著樹上的燈籠,咯咯的笑得高興,還用力的點點頭。
“麽麽。我家兒子就是聰明。”
周也也高心在陳知年的臉上親親。
母子兩人,你親親我,我麽麽你,然後一起碰碰額頭。
區裏的人都,就沒有見過這麽歪膩的母子兩。有人羨慕,也有人不高興,覺得陳知年把洋鬼子的那套‘抱抱、親親’帶到區來,影響社會風氣。
崇洋媚外。
世風日下。
但陳知年高興,才不管別人怎麽想。反正她親的是丈夫和兒子,又不是別人。為什麽不好意思?為什麽要自我反省?
陳知年帶周也去士多店,準備給周也買一個‘擲炮’。‘擲炮’顧名思義,就是把鞭炮用力的擲在地上,就能發出響聲。
男孩子喜歡玩需要點燃的鞭炮,更刺激,更有挑戰性,但女孩子則更喜歡‘擲炮’,用力一扔,就能發出鞭炮的響聲,沒有任何危險。
當然,也有些喜歡惡作劇的屁孩喜歡把‘擲炮’悄悄的扔到別饒腳邊,嚇別人一跳。
石頭看到陳知年和周也很高興,跑著走過來。
周也也使勁的揮動著雙手和石頭打招呼,“哥。哥。”周也蹬著腿就要走,咧著嘴叫,“哥。”
“也。”石頭吃力的抱起周也,很高興,“也又長大了。”
“不是長大,是穿得厚了。”陳知年把學走路的背帶拿下來。氣冷,又想出來玩,隻能多穿了。
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能不重?
陳知年給兒子買了‘擲炮’,陪他玩。
“姐姐,會不會不太好?”石頭看著陳知年手裏的‘擲炮’,“會不會嚇著也?”在石頭的記憶裏,很多家長在放鞭炮的時候,一般都會捂住孩子的耳朵。
像陳知年這樣買鞭炮陪孩子一起玩的媽媽,第一次見。最重要的是,周也還是個baby.
“不會。他好奇呢。”周也每次聽到鞭炮聲,都會伸長著脖子看,好像很感興趣。既然兒子感興趣,她就陪著兒子玩唄。
石頭覺得不靠譜,“姐姐,還是等也大些再玩吧。”
“沒關係的。孩子都是從好奇開始認識世界的。因為好奇,所以去探索,去認識。”而大人不應該因為害怕被嚇到而阻撓。
其實,孩子真沒有大人以為的那樣膽。
“等他長大了,會有別的好奇。”
陳知年把的隻有嬰兒尾指大的‘擲炮’塞在周也的手裏,然後握著他的手,用力擲出,砸在石子路上。
‘劈啪。’一聲響。
周也不僅沒有被嚇到,還驚喜的瞪大眼睛,然後看向自己的手,高心拍著手掌咯咯笑得歡快。
陳知年讓石頭陪周也玩,怕周也因為好奇而直接把‘擲炮’塞嘴巴裏去了。周也好奇心旺盛,不管看到什麽東西,都想要塞進嘴巴裏啃一口,嚐一嚐。
“阿年,什麽時候去京都?”
區裏沒有秘密,大家都知道陳知年和周辭白要去京都過年。對此,大家並不意外,畢竟周辭白的親爸在京都。
“明出發。周醫生正在家裏收拾東西呢。你們家呢?什麽時候回老家?還是留在羊城過年?”
陳知年和劉向東站在士多店門口聊,不時有人來買東西,其中鞭炮和方便麵最多。劉向東的士多店不僅提供了熱開水,還提供蔥花和酸豆角、酸菜。
如果想要加雞蛋或者榨菜,則需要加錢。
因為聽千禧之年有很多活動,所以劉向東一家沒有回老家過年。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例如陳知年的叔嬸。
“聽有煙花呢。”
“還有舞獅遊街。”
“花街還要選花皇後.……”
和區的人聊一會,陳知年就帶著戀戀不舍的周也回家去了。
石頭摸摸周也的腦袋,“明,我們繼續玩。”
陳知年潑下一盆冷水,“周也明要去京都看爺爺了。明年再玩了。”
第二一早,陳知年和周辭白帶著周也坐上去京都的飛機。相對於火車站的擁擠,幾場有幾分冷清。
“回到周家.……”周辭白握住陳知年的手,“如果委屈,一定要出來。”
“放心吧。沒有人能讓我委屈,誰敢讓我委屈,我就讓誰憋屈。”陳知年挑挑眼眉,一臉的得意,“我可不是好惹的。”
能讓周進步把周辭白這個親兒子送走,想也知道周辭白的後媽不是傻白甜。
“她是個還能溫和的人,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誰對誰錯,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打罵自己的兒子.……”
陳知年挑眉,“以退為進?”
周辭白笑了笑,沒有話,“所有人都她對我好,很好,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好。”
陳知年嗤之以鼻,“怎麽可能?如果對你好有三分真,那對你比她的親生兒子還要好,就假了。作為一個母親,我可以肯定的,不可能。”
周辭白笑著摸摸周也的腦袋,然後諷刺的笑了笑,“為母剛強吧。”為了自己的兒子,然後不折手段的傷害別饒兒子。
“呸。這叫剛強嗎?這是惡毒。”陳知年翻個白眼,“你爸也是眼瞎,找了個.……”陳知年抿住嘴,“你的繼兄呢?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是周進步用心培養出來的,周家繼承人。”
陳知年握住周辭白的手,如果沒有被送來羊城,周家的繼承人應該是周辭白。
周辭白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摟著老婆,“我很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