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買畫贈酒
東方玄機呆滯一瞬,立馬給他翻個白眼,“你覺得孔昭會把他閨女嫁給我?亦或者,孔靈均會看上我?恨死我還差不多。”
仔細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孔昭一聲策無遺算,唯獨在劍門關外故意防水了一局,也導致滿盤皆輸,其中緣由楊孟君和東方玄機心知肚明,但世人會怎麽看?肯定盛傳孔昭不及東方玄機之智的傳言。
這種流言蜚語對孔昭來說定然不會放在心上,以孔昭的胸懷,這種不痛不癢的小事實在是無關痛癢。
但別人肯定不會這樣想,尤其是孔靈均,在她眼中其父便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怎麽可能會任由世人潑髒水?
楊孟君想了許久實在想不出來東方玄機到底想幹什麽,這丁家雖然富甲一方,卻並無士族的身份,對收複西蜀人心也一點用,而且……東方玄機還帶了錢來?
“誰呢?這大清早的叫小爺幹嘛?有屁快放。”
一道尖銳且充滿怨氣的嗓音傳來,東方玄機麵色坦然,倒是楊孟君眯了眯眸子,閃過一絲冷光。
“少爺.……少爺,兩位客人看起來非比尋常,您說話還是客氣點好。”
“客氣?擾人清夢他們客氣了?”
看著一個身著名貴華服,卻衣衫襤褸的男子哈欠連連的走來,東方玄機往前走了兩步迎過去,“這位便是丁公子?”
丁盛扭著眉頭目光放肆的打量一圈東方玄機,“就是你找小爺?”
一股酒氣撲麵而來,東方玄機抽了抽鼻子,“正是在下。”
“有屁快放!”
東方玄機被如此頂撞,竟然也不惱,“那副鸚哥啼柳圖可在你手中?”
“在!有事?”
東方玄機這才笑了笑,“一千兩白銀,我買了。”
那家丁麵色一變,有些慌了神。
丁盛也冷冽起來,眉間一股怒意迅速爬升,“你說什麽?”
東方玄機對上他的目光,“我說,那副畫我買了。”
“一萬兩。”
東方玄機嗬嗬一笑,把木箱丟給那家丁,“一千兩。”
丁盛冷冷看他一眼,“來人,給我轟出去!”
四五個惡仆迅速跑了過來,一個個麵色不善,摩拳擦掌的緩緩走向東方玄機。
可惜的是,東方玄機連動都沒動一下,笑意不減,依舊盯著丁盛。
丁盛心裏也是一突,對方這副表情,要麽是傻子,要麽就是真有底氣。
他這才發現,後麵竟然還有一個白衣男子,懷抱長劍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等等……蟒袍?
眼前閃了一下,等丁盛定了定心神再次望去時,那個蟒袍男子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倒是那個提出買畫的男子麵前多了一身。
什麽玩意?
丁盛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了,玩雜耍的?這麽快!
“有話不妨好好說?動粗豈是讀書人所為?”
丁盛往前走兩步,盯著楊孟君,“兄台是江湖大俠?剛才是淩波微步吧?”
楊孟君頗感有趣的看著他,“怎麽,想學?”
“對對,大俠教我唄?要是本公子學會了這淩波微步,以後出入青樓豈不快哉?”
楊孟君哈哈一笑,楊家的踏北鬥要是被這種貨色拿去尋花問柳,楊正平的棺材板還能壓的住?
“你……不配。”
楊孟君大笑過後,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丁盛的臉色也變的難看起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
楊孟君輕描淡寫道:“跟本殿下一起喝酒,你還不配!懶得跟你廢話,那副畫交出來。”
丁盛重重哼了一聲,“給我打!”
他話音剛落,眼前又是一陣目眩神迷,那幾個惡仆好似是中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肩膀上一塵,眼前赫然多了張俊臉。
“西蜀人傑地靈,怎麽能出了你這麽個玩意?”
丁盛驚的說不出話來,往後大眼一掃,幾個仆人竟然齊齊倒地。
“你……你到底是誰?”
楊孟君翻翻白眼,這人怎麽這麽蠢?蟒袍,長劍,白衣,還能有誰?莫非這貨色滿腦子都是胸脯?
“在下楊孟君,大唐鎮國公世子,他是東方玄機,大唐尚書省左仆射。”
丁盛噗通一聲坐在地上,一股難聞的氣味傳來,卻是嚇的失了禁。
楊孟君皺了皺眉頭,對著那個同樣驚的麵無人色的家丁說道:“錢你拿去,本殿下還至於強取豪奪,那副畫趕緊給本殿下取來!”
“遵……遵命!”
楊孟君回到依舊風輕雲淡的東方玄機身邊,“還真是衝著畫來的,你到底想幹嘛?”
東方玄機眼裏閃過一絲狹促,“跟你想的一樣。”
楊孟君長長哦了一聲,眼神玩味,“你還真想勾搭孔昭閨女?”
“勾搭?不會說好聽的?”
“接近?”
“差不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東方玄機白了他一眼,知道楊孟君今日心情很好,也不想攪了他的興致,對他也口下留情,沒有挖苦什麽。
那家丁還沒來,一個大腹便便留著兩撇胡子的中年男子卻是一路小跑了過來。
這男子彎著身子喘兩口氣,“兩位.……兩位是?”
楊孟君卻反問道:“你是丁濟民?”
這胖子點了點頭,目光有些驚疑。
以他的眼力勁,能從微末之時白手起家到現在富甲一方,自然是不俗的,眼前男子身上那股風采絕對是他見過所有年輕人中最盛的一個!甚至樓西月諸葛仁都比不上。尤其是這一身惹眼的月白蟒袍……
皇帝陛下可沒有兄弟姐妹,更沒有子嗣,整個西蜀誰敢穿蟒袍?還這麽大咧咧的招搖過市,甚至來他家裏鬧事。
如果他不是西蜀人氏,那就是別地的了。整個天下,如此年輕便敢身著蟒袍的,一個是南唐太子和鎮國公世子,一個便是燕國太子。燕國離此萬裏之遙,根本不可能。那南唐太子傳說久居深宮,很少露麵。
等等……楊孟君?
他自然知道劍門關已經被唐軍占據,甚至得到小道消息楊孟君已經率人從巴江逆流而上,約摸著今日便能抵達錦官城。
我的天呐!
丁濟民重重下跪,直接叩首,草民丁濟民,參見世子殿下。
他低著的頭顱撇了一眼丁盛,暗道:“這敗家玩意兒,你惹誰不好去惹這尊殺神?”
楊孟君抬了抬手,“免禮。”
丁濟民這才扭著大屁股顫巍巍的站起來,“敢問世子殿下,犬子可是無意間惹到了您?”
楊孟君笑了笑,“惹我倒是沒有,隻不過嘛,他對東方大人言出不遜倒是真的。”
東方大人?
能被楊孟君撐為大人,且姓東方者,這世間還能有誰?
丁濟民愣了愣,隨手抄起一旁圍欄上的木棍,對著丁盛便是一頓猛砸。
邊打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楊孟君歎了口氣,拉住丁濟民粗壯的手臂,“無妨,以東方大人的胸懷,倒也不會放在心上。”
丁濟民這一出戲的目的何在,楊孟君豈能看不出來?
丁濟民這才丟下手中已經沾染些許血跡的木棍,“殿下,如此忤逆之子,留之何用?但憑殿下處置,草民絕無半點怨言!”
楊孟君一笑置之。
“在下此來隻是聽聞貴公子收藏了一副鸚哥啼柳圖,想買下一用而已。”
“原來如此.……”
“請殿下稍待,草民這就去取。”
還沒等他轉身,那家丁已經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手裏正捧著一副畫卷。
楊孟君毫不客氣的接過,“既然畫已經到手,就不繼續耽擱丁家主執行家法了,這就告辭。”
丁濟民一陣心驚肉跳,趕忙道:“殿下,寒舍雖然簡陋,但也收藏了一些好酒,不如殿下飲上幾杯再走不遲?”
楊孟君眼裏閃過一絲光亮,“可有上好竹葉青?”
丁濟民立馬笑的比花都燦爛,“有的有的。”
楊孟君揉了揉下巴,“留下慢飲就不必了,家主替我斟來一壺便可。”
“好好,殿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