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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千金賣畫千金買畫

  目送蘇之祥離開之後,楊孟君便和南宮扶蘇幾人一起站在了殿外,沒有再進去攪和什麽。


  他現在要考慮的,便是怎麽招降星河昭昭的問題,西蜀民生人心怎麽歸附大唐,其官吏之間交替怎麽保證平穩過度,這些問題將來自有南唐三省六部去操心,他也懶得鞠躬盡瘁。


  孔昭讓女兒給東方玄機說的那句話,已經徹底表明了態度,還你一座江山,你我互不相欠,各自安好,也互不打擾。


  可楊孟君就這麽甘心麽?

  要知道,如今南唐隻是平定了半壁江山!北邊還有一個帶甲百萬眾,坐擁無數良將的東齊!如果有星河昭昭相助,他和東方玄機搭夥,星河昭昭領一路兵馬,吳衝劉濤等人再主持一路,三路齊開,覆滅東齊也隻是時間問題。


  星河昭昭就此歸隱於野,不僅是大唐的損失,更是萬民的遺憾!

  南宮扶蘇和他之間數次換命的交情,何等的默契?

  “還在想?”


  楊孟君眯眼望著大殿,“是啊.……”


  南宮扶蘇猶豫幾許,說道:“剛才我已傳命,揚威軍數萬兵馬從劍閣突進進入西蜀,估計數日之後便可兵臨錦官城。”


  楊孟君看了他一眼。


  他解釋道:“之前咱們隻有百餘人來此,一方麵是怕這其中有詐,咱們百餘人想突圍不難,要是帶兵進來再被甕中捉鱉就虧大了。其次也是為了表現誠意。如今西蜀朝堂已定,其下子民不一定就順著大勢走下去,萬一有心懷不軌者趁機作亂該如何?把兵馬調過來,也好有幾分底氣。”


  “也好,隻要別再打仗,一切好說。”


  “這是自然。”


  楊孟君補充道:“還有,等大軍進入西蜀境內之後,隻在城外空曠處安營紮寨,所食之糧也憑自帶,不可拿取蜀民一米一粟。更不可擾民傷民!一旦違反軍規,不管是誰,當場斬首殺無赦!一點情麵都不留,務必做到與民秋毫無犯!”


  “遵命!”


  楊孟君看著李非,“四弟,你可以向臨安傳書了,讓你……讓陛下派欽差大臣來此接手蜀地民政。同時也把此番征戰戰損戰果提交兵部,功勞簿也算好。等咱們回到臨安之後再論功行賞,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


  楊孟君緩緩閉上眼睛不知再想什麽,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下令道:“三弟,傳書吳衝徐瑾辰,讓他們嚴防函穀關,我總覺得東方玉堂屯兵函穀關沒那麽簡單……這樣吧,你讓任天虹率領玄武營星夜前往江陵城,有備無患也不是壞事。還有,給徐瑾辰講清楚,咱們隻是擔心有失,沒有趁機派兵馬插入江陵城的念頭,讓他放心便可。”


  “遵命!”


  經過伐蜀一戰,楊孟君終於像一個鎮國公那般考慮事情了.……

  楊孟君麵露疲憊之色,不自覺的扭頭望向城外那兩座高山。


  星河昭昭啊.……

  星河昭昭,得一便可得天下。當年不知是誰先說了這句話,隨後的十幾年裏,這句話也從當初的質疑變為認可。如果不是孔昭最後關頭改變了主意,楊孟君此時估計還在劍門關外等著呢。


  他想不明白孔昭究竟為何會放棄西蜀。就像他想不明白楊太公為何要在一百多歲時謀劃五王叛亂一般.……

  是不是隻要心智超人之輩,都會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就在楊孟君絞盡腦汁也沒有好主意的時候,東方玄機竟然走了出來。


  “孟君,隨我去一趟日月峰。”


  日月峰,也叫明山,便是孔昭的府邸所在了。


  楊孟君皺了皺眉頭,“去幹嘛?”


  東方玄機停住腳步,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有些事,還是當麵解決的好。”


  楊孟君還是不解,孔昭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以後各不相幹,他還去幹嘛?

  “對了,你可帶有銀錢?”


  楊孟君下意識的看向李青。


  李青說道:“還有一千兩白銀。”


  “夠了。”


  楊孟君就更不解了,難不成要給孔昭送禮?


  東方玄機拍了拍南宮扶蘇坐下戰馬,“借我用用。”


  南宮扶蘇看著楊孟君,眼裏滿是驚訝,一向沉穩老練,隻坐馬車不策馬的東方玄機今日這是怎麽了?

  南宮扶蘇翻身下馬,直愣愣的盯著東方玄機騎上他的坐騎,還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


  “錢帶上,走!”


  楊孟君聳聳肩,表示他也不明白東方玄機到底要幹什麽,隻能接過李青遞過來的木匣子,策馬跟上東方玄機。


  東方玄機這策馬的技術,雖然任何一個揚威軍騎兵都高出他十倍不止,可還是讓楊孟君刮目相看,揚威軍甲士可都是能在奔騰的戰馬上躺著睡覺的驍騎!東方玄機這種大半輩子沒上過馬的人物,策起馬來竟然還有模有樣的,其風采完全不輸那些隻知道講牌麵的世家子弟。


  一路跟著東方玄機縱馬街頭,來到一處豪華堂皇的府邸外,門匾上赫然寫著“丁府”兩字。


  楊孟君擰著眉頭想了一遍,也沒想到西蜀朝堂之上還有姓丁的公卿。


  東方玄機拿過裝著一千兩白銀的木匣子,笑道:“就這家了。”


  楊孟君一把拉住他,“你到底想幹嘛?”


  東方玄機淡然一笑,揚了揚木箱,“千金.……買畫!”


  楊孟君明白了一些,又覺得不太可能,隻能搖搖頭跟上他的腳步。


  “兩位公子.……你們是?”


  一個家丁模樣的下人趕忙迎了上來,小心翼翼的問著。


  也不怪乎他沒底氣,那兩匹雄赳赳,氣昂昂的戰馬,眼瞅著都比他家公子的好上太多。而且後麵那白衣公子乍一看是挺俊秀風流,可看清了這公子的衣著,娘嘞.……九龍蟒袍?


  東方玄機朝著院內看了一眼,“你家公子在府上麽?”


  “在的在的,隻是昨晚公子回來的晚些.……還沒睡醒呢。”


  宿醉未醒還差不多。


  東方玄機隻管他在不在,可不管他是坐著還是躺著。


  “把他叫出來,就說有他得罪不起的貴客來此拜訪!”


  這家丁咽了口唾沫,看著那身著月白蟒袍的公子哥一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之上,連忙說道:“兩位貴客稍待,小的這就去稟告公子。”


  待家丁腳底抹油一般開溜,楊孟君揉著下巴說道:“丁府.……家主丁濟民,白手起家,做的是蜀錦茶葉的買賣,幾乎壟斷整個西蜀的竹葉青。其長子丁盛,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尋花問柳,千金買一醉都是常事。等等.……相傳當初孔靈均一事興起畫了一副鸚歌啼柳圖,然後拿出來拍賣,所得之錢供應其父修建禦西城之用,最後便是這丁盛花了幾千兩銀子買下了那副畫,也是孔靈均唯一一副流入世俗的佳作。你……該不會是打這副畫的注意吧?或者說,你小子看上人家孔昭的閨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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