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山路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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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易哥，今天過得很舒服嘛！”隨著擁擠的人潮走出校門之後，林紫和楊鸞便靠到了顧易的身邊，林紫饒有深意的說道。
“嗬嗬，低調，低調。”顧易輕聲說道。
“不要嘛！顧易哥！”林紫立馬撒嬌道，毫不顧忌的一手挽住顧易的胳膊。
楊鸞也是輕輕的走到顧易的另一邊，拉起顧易另一隻手的衣角，似乎還有些害羞，臉有些紅潤。
顧易立馬驚醒，環顧了一圈四周，無數道嫉妒和不懷好意的目光，紛紛的注視在自己的身上。再看看林紫一臉壞笑的神情，顧易便知道自己中計了
“這兩小妮子蔫壞了，找個機會要好好教訓教訓了。”顧易倒是不怎麽在乎這些少年極具威脅性質的目光，隻是被兩女擺了一道，有些不爽。
就這麽一出，一兩丫頭如今的關注度，自己今天在學校的低調生活，往後怕是要破滅了。
“顧易哥，走快一點，我們快點回家，阿姨還給我們做了好吃的呢。”林紫撒開顧易的手，跑到了前麵，毫不掩飾聲音的熟稔喊道。
顧易感到周圍目光中的敵意，似乎變的更大了，就這狀態，估計很快就有人要忍不住，出來秀存在感了。
“小紫，我們這樣真的好嗎？不會給顧易哥惹麻煩嗎？”前方林紫和楊鸞走在一起說著悄悄話，楊鸞有些擔心的拉了拉林紫的衣角。
“你也太小瞧顧易哥了吧，就這點程度要是能難得倒他，還能是顧易哥嗎？”
“誰叫他要裝低調，害得我們兩個這麽辛苦，喜歡裝，我們就讓他裝不下去，順便幫我們分擔點火力。”林紫卻是一臉輕鬆的說道，滿是得意的神色。
“顧易哥很怕麻煩的。”楊鸞有些體貼的說道。
“沒事的，他會擺平的，你想每天被那麽多人圍著啊？”林紫拍了拍楊鸞的手語氣輕鬆。
顧易漫不經心的吊在身後，雖然有些氣憤，但也知道兩女的小心思，作為顧易哥的男人，自然不能真的生氣。
瞥了眼四周，跟著兩女身後朝著回家的路走去。
想調皮？
放馬過來。
這邊學生們剛下學離校，教學樓裏各科老師也都在整理手頭的筆記，準備回家。
二樓中間的辦公室中，三四年級各科教師都在這裏，剛從班中收拾完的翁燕推門而入，四顧一圈，發現班裏教數學和英語的兩個主課老師都還在備教案。
“孟創老師，ms夢老師，班裏新來了兩個插班生，還需要兩位老師多費點心了啊”翁燕衝著兩人和氣的說道，班裏的語文老師是翁燕自己。
“嗯？不是一個嗎？除了那個叫林紫的漂亮小女孩，還有誰？”孟創抬起了原本專心致誌備課的腦袋，有些好奇。
“what？還有兩個，我怎麽沒發現。”洋氣的時尚的英語教師夢燕飛，抬起也抬起了年輕秀氣的臉龐驚呼道。
“嗯，是的。一個挺低調的男孩，很安靜，一個人坐在最角落，喜歡看書，你注意一下就能找到。”翁燕柔聲說道。
小學的資源有限，附近十幾個村的少年都擁擠在這個學堂，班級人員難免有些飽負荷，一個班有將近五六十人，黑壓壓的一片，小孩又沒長開，一樣的打扮，還真的難分誰是誰。
顧易低調的坐在角落，當然有可能被漏掉，這也是為什麽會有家長願意去送禮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坐一個好一點的位置。
坐的前麵自然更容易看得清聽得清老師講的什麽東西，也更容易被老師注意到，更容易被點名回答問題。
“有意思，好的，明天我會注意一下這個小夥子的。”孟創扶了扶眼睛，回了一句。
“我也會的。”孟燕飛歡快的說道。孟燕飛的聲音總是這麽的歡快，又充滿了年輕人的活力，令人羨慕。
“好，那你們忙，我先回去了。”說著翁燕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回村的路上，顧易所在的楊家塢是這條路上最遠的村落，臨近學校的還有幾個較近的山村的學生，同樣是從這條路上下學。
不算寬敞的水泥路上，三五成群的學生，前後錯落，星星點點，起碼有著數十人。
顧易和兩女走在人流的中段靠前，身後的人流，大部分是有意放慢速度的男生，走在靠前的則是女生居多。
“濤哥，濤哥，趕緊上啊！你可是我們山頭嶺的老大，這條路上，誰看到我們不得打聲招呼啊。”顧易三人身後不遠處一群少年，圍著一個長的精壯的男生慫恿道。
“是啊濤哥，我們一起上，得讓那兩個漂亮姑娘都叫我們哥。”有人說道。
“還有那個跟在兩個美女後麵的男的，必須教訓一頓，讓他以後都不能再從這裏走，不然見一次打一次。”有人哼道。
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或許還不懂什麽男女之情，但是人類天性中對美好事物的占有欲，迫使他們急不可耐的想在林紫和楊鸞的麵前展示肌肉和拳頭。
對顧易產生的天然的嫉妒心理，和敵對心理，雄性生物，天生的領地意識，見到非我方生物，弱小可期者，便會選擇亮拳頭示威，驅趕出自己的地，證明領地的歸屬權。
走在前麵的顧易雖然漫不經心，但卻早已注意到了身後的這群少年，一個個跟打著雞血的公雞一般，急切的想要展示自己肌肉，想要宣誓領土主權。
小時候這種上學路上的路霸並不少見，他們的樂趣便是在路上攔住那些其他村或者自己村比自己弱小的學生，欺負一頓，並且勒令他們不許從這條路上過。
也不知道這麽做到底有什麽意義，就是覺得這麽做很了不起，收獲到很多人的畏懼和害怕，很有榮耀感。
改朝換代，一批批的少年都樂衷於此，有的時候還會發生兩個村的少年打群架的現象。
若是落單或者不合群的少年，往往會提前選擇一條路繞開行走，直到畢業再不踏足這一條山路。
當然不管各個村的男生，吵得鬧得如何不可開交，所有的女生都不會成為針對的對象，像是江湖道義一般人人緊守。
從幾人嘀咕著朝自己這邊看得時候，顧易便已經將注意力集中到對方的身上，示意著兩女快點往前走，自己卻慢悠悠的吊著。
“小子站住！”果然很快被稱作濤哥的一幫男生，便沉不住氣了，急匆匆的跑上前來，身邊的一幫跟班也同樣跟著上前來。
顧易站定，轉過身來平靜的看著一眾少年，也不說話。
“你哪個村的？誰允許你走這條路的，有沒有經過我們同意？”幾個少年囂張的站在顧易的麵前，指著顧易問道。
“這路你家造的？”顧易平淡的問道，氣定神閑。
“找死是吧，我們說不許你走，就不許你走。”其中一個精瘦黝黑的少年，上前就推了顧易一把，唾沫飛濺的罵道。
“哦。”顧易退了一小步，平靜的回了一聲，然後就這麽看著一群人。
幾個少年看著一臉平靜的應承道的顧易愣了愣，卻一下子不知道後麵該說什麽了，氣勢一泄。
“裝什麽裝，信不信老子揍你啊！給老子趴下！”身為老大的陳濤被懟地一陣尷尬，隨即又看到周圍有些看熱鬧的人群，心中一股熱血便湧了上來，伸手便朝顧易拽去。
少年人最重麵子，為了麵子，失了理智的少年甚至敢拿刀捅死人，可見一般。
“嗬嗬。”顧易隻是輕笑一聲，實在是沒什麽心思理會這些幼稚的事情。
但是既然出了，那麽便一次性打服了，也就罷了。
看著朝著自己狠厲的抓來的陳濤，顧易隻是輕撤一步，微微一斜身，便將這一抓給讓了過去。
反手便抓住了陳濤的腕部，一扭身便將其擒住，讓到了他的身後，隻是微微的用力，陳濤便吃痛的跪了下去。
“還打嗎？”顧易平淡的問道。
一切的發生隻在電光火石之間，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易便如同電影中的大俠一般，一招之間便擒住了這山路惡霸陳濤，看得眾人仿佛置身電影，呆若木雞。
卻是顧易的一聲輕哼，將眾人驚醒，依舊有些呆滯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幕。眼前的少年依舊風輕雲淡，隻是之前囂張的那個陳濤已經跪倒在地，就連那一群跟班，也被驚得毫無動作。
“愣著幹嘛，給我上啊，打死他。”陳濤倒也硬氣，強忍著疼痛惡狠狠的吼道。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怒吼著朝顧易抓去。
顧易也不留情，一腳狠狠的踹在陳濤的屁股上，隨即反身迎上了一眾少年，顧易的這一腳不可謂不重，陳濤一下子撲出去幾米，額頭狠狠的擦在了地上，磨出了鮮血。
顧易也不顧忌，和一眾少年交手，遊刃有餘。
這一個個小屁孩又懂什麽真正的格鬥，往常打架，靠的便是扭打、蠻力。
如今遇到了顧易，雖然打架經驗，前世今生都不多，但是畢竟是正統的國術傳人，打得有章有法，進退有據。
打鬥永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漫長，拳腳交接也隻是短短幾分鍾的事情
拚著挨上幾下拳腳，硬是將七八個一同圍攻的少年給放翻在地，看得一眾圍觀的少年少女熱血沸騰，恨不得場上的那個少年就是自己。
打完的顧易，身上也多了些泥印，身上有些看不見的淤青，以顧易的體魄卻是無礙，地上是一群山頭嶺的少年，唉聲呻吟著。
顧易卻是懶得理會，捋了捋有些褶皺的衣服，撿起甩在一邊的書包，拍了拍上麵的灰塵，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一眾山頭嶺的少年，卻是一言不發，扭頭便走。
一如開始的平靜與雲淡風輕，好似絲毫沒有將這一切掛在心上。
留下身後一群驚愕與呆愣的少男少女。
來如一陣風，襲卷草莽，去如一片雲，悄然飄散。
“海哥，我們還上嗎？”人群的後方，一個少年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衝著身旁同樣有些呆愣的高壯少年問道。
沉默
夕陽爛漫，歸人如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