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送禮
“是父親讓我以不變應萬變，太過著急，反而容易失了分寸。也幸好曹聶氏那賤東西幫了本宮一把，臨死前也算是有了點用處。”
“如此大的破綻出現，大理寺卿呈上的那些證據可不都成了欲蓋彌彰，胡亂攀誣？”身後的嬤嬤陪著笑說道。
“隻可惜了這中饋……”
曹皇後輕撫已經整理好的雲鬢，淡淡的說道：“中饋之權遲早會回到本宮的手中。如今後宮，敢接了中饋之權的還能有誰？”
身後的嬤嬤沉吟片刻，說道：“難道皇上要把中饋之權交給張貴妃？”
“嗬嗬~”曹皇後勾唇冷笑，眉眼之間充滿了濃濃不屑。“給張妙柔那賤婢？哼！本宮倒要看看，她怎麽管！”
說著，她又問道：“你再去打聽打聽，前朝還發生了什麽？”
“是。”
與此同時，長寧宮中，桂鶯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趙長寧，叫道：“公主，若是讓曹家逃過這劫可怎麽辦？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嗚嗚~”
“曹家樹大根深。曹勇不過是偏門旁支，對他們而言，斷尾求生遠比苟延殘喘要好上百倍。”趙長寧語氣平淡，從桂鶯口中知道前朝之事，她就知道這件事情八成是要生了變故。
現在敏玉又急衝衝的跑來，說是皇後交出中饋之權，要在坤寧宮中麵壁思過。曹皇後這招以退為進用的確實不錯。
卓琬在一旁憂心忡忡，說道：“後宮度日，本就艱難，公主，我實在是擔心，曹皇後會對你不利。”
這次曹家案歸根究底，是因為趙長寧在禦書房前告狀。現在演變成了這個樣子，以曹皇後睚眥必報的性子，隻怕還得生出什麽事情來。
趙長寧倒是無所謂，她這幾年在後宮中被欺負的還少嗎？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軟包子了，曹皇後如果還敢不長眼的湊上來，她也不介意再教教她怎麽做人！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太監的叫聲。
“皇上駕到！”
趙長寧等人上前迎接。
“皇後不查，為你選了這等夫婿，實在是委屈你了。”從坤寧宮出來之後，皇帝一路走到了長寧宮中，不僅如此，他身後還帶著一大堆的賞賜。
“長寧，你可怪父皇？”
趙長寧頷首，都說了是皇後不查，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父皇日理萬機，兒臣又怎麽會怪父皇？要怪就應該怪曹家上下欺瞞，十惡不赦。”
“恩。”皇帝點了點頭，說道：“朕已經命人將和離書準備好了，曹家這一次罪犯滔天，朕絕不能容。你狀告曹家有功，也應得到賞賜。這次若不是你，隻怕朕還未必能知道這些事情。”
“不過是我運氣好。”
趙長寧淡聲開口。皇上待皇後素來沒有多少感情，但是這次卻沒有趁勝追擊，隻怕心裏麵還有別的算計。她自然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哭鬧不休，非要一個公道。
皇帝見了，心中暗自讚許。他親自前來，就是擔心她做什麽蠢事。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他沉吟一聲，說道：“你是個喜歡安靜的性子，但是偶爾也應該多出去走走，多見見自己的弟弟妹妹們。”
“是，父皇。”
目送皇帝離去，看著擺放在院落裏琳琅滿目的賞賜，周圍的宮人們都喜笑顏開，就連傷情已經穩定下來的宋嬤嬤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天可憐見，公主總算是得了重視。娘娘，你在天有靈……”
趙長寧掃了眼站在院子裏對著皇陵那處地方祈禱跪拜的宋嬤嬤，又看向麵前的那些賞賜。
卓琬臉色微紅，高興的說道：“公主，這些賞賜金貴的緊，往常都是過年過節送到各宮裏去的物什。沒想到皇上今個兒又賞賜了那麽多東西。這些……”
趙長寧走上前，掀開了其中一個箱子，見裏麵都是些從江南運來的好料子，說道：“把這些料子都拿出來，這幾匹也拿出來。”
她隨手指著，挑出了幾匹顏色華貴額的料子，又讓人將皇帝賞賜的一套文房四寶拿了出來，就聽到外麵又傳來了一道聲音。
“公主，鳳儀宮來人了。帶了好些東西來。”桂鶯小跑著走了進來，一雙眼睛亮閃閃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鳳儀宮的宮人就走了進來，恭敬的朝著趙長寧行禮：“奴才銀蘭見過公主，公主千歲。”
是她？趙長寧眯起眼睛，瞬間想起了這個宮人的身份。那日她跟著曹皇後去了天牢，還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麵。她當時隻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現在她算是知道了，原來那日跟蹤曹皇後的人就是鳳儀宮的銀蘭。
“都起來吧。”趙長寧平淡開口。
銀蘭恭敬的垂首，說道：“貴妃娘娘知曉公主這段時間受了委屈，特意派我前來送上點心意，希望公主可以早些從這傷心事裏走出來。”
張貴妃？自己和她素來沒有什麽交集，這個時候送禮過來想做什麽？趙長寧點了點頭，看著這些宮人搬了一箱又一箱的東西進來。不過片刻的功夫，這院子裏竟然都擺不下了。
桂鶯暗自咂舌，低聲說道：“公主，我早就聽聞張貴妃財大氣粗，但今天我卻是第一次見。那搬過來的珊瑚都有半米高了，這怕是值千兩銀子了。”
“看，那是紫珠，好大一顆！”
“這金銀玉器，琉璃翡翠，隨便一件放在外頭隻怕都得被人爭破了腦袋啊！我往常聽鳳儀宮的宮人們說，貴妃娘娘沐浴都是用的新鮮產出的牛奶，配著清晨新開的還帶著露珠的花瓣。我隻覺得誇張了些，現在看來，她們說的竟是真的。”
“如今後宮中饋交給了張貴妃，咱們也能跟著沾光吧？”
趙長寧挑眉，問道：“中饋之權歸了張貴妃？”
“正是。”桂鶯答道。就剛才那一會兒的功夫，她可又打聽到了不少的新消息。
“貴妃娘娘臨危受命，又聽說曹皇後自罰麵壁思過，高興的在鳳儀宮裏舞了一曲，然後又派了不少宮人往其他宮送了東西。說是希望日後各宮可以好好配合她主理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