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果然配她
“公主，這些首飾不好看，這衣服也不夠鮮豔。咱們到時候去的時候可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哎呀，那些素淨的衣服都別穿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為了那天殺的禍害玩意守孝呢！他也配？去午門，就該喜慶些。”
連卓琬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瞧你那興奮勁，倒像是去見情郎一般。”
見情郎？
桂鶯嘿嘿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麵色僵硬的趙長寧，打趣道：“什麽見不見情郎的，我這是為公主高興呢！公主脫離了魔掌，也算是為自己報仇雪恨，這樣的大喜事，自然是該重視些的，對了，就穿這身紅衣！”
宋嬤嬤卻皺起了眉頭，勸道：“公主，依奴才看，你還是別去了。那個地方血淋淋的，全是些壞胚子。而且龍蛇混雜，隻怕還有不少圍觀的百姓。可莫要衝撞了公主才是。”
午門斬首，有甚好看？她擔心趙長寧害怕，可是不管怎麽看，又覺得她太平靜了些。
這時，趙長安一路小跑，一進門就撲到了趙長寧的懷中，叫道：“大姐姐，我一下了課就過來了。可遲了？”
“不遲。”趙長寧好笑。
趙長安卻突然注意到了她這一身紅衣，瞪圓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呐呐道：“大姐姐，你好美。”
“你這小孩，懂什麽叫美？”
“自然是懂的，像大姐姐這樣的，就是世間頂頂美的。”
“油嘴滑舌。”趙長寧心情頗好的點了點他的鼻子，牽起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一行人緩緩行著，路上遇到不少宮人都提著東西行色匆匆，趙長寧有些詫異，但是卻沒有多問。眼看距離午時還有一刻鍾的時間，他們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午門當中。
此時的午門十分熱鬧，周圍圍了不少的平頭百姓，從大家興奮的神色來看，顯然是覺得今天是個皆大歡喜的大好日子。
“長公主駕到！三皇子駕到！”
一聲高喝傳來，所有人都朝著趙長寧等人看了過去。主斬的官員更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迎了過去。
“這就是咱們大趙的長公主？聽說就是她去找皇上告狀，皇上才徹查的曹家案。這些年來，曹家迫害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如今得了報應可真是要謝謝咱們的長公主啊！”
“長公主穿的是什麽衣服？那麽喜慶，別是來祝賀的吧？”
“長公主到底是曹家新婦，雖然曹家該死，可這新婦剛進門就殺了自己的相公，還狀告夫家，弄的夫家滿門抄斬，這得多克夫啊？”
“……”
周圍百姓們議論紛紛，相比於此刻已經被綁在午門上的那些犯人，似乎遠處高台上那一抹鮮紅更吸引人。
蕭景耀也是在她出現的一瞬間就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如同記憶當中的肆意瀟灑，這身紅衣，果然配她！
“主人，主人？”
“恩？”
“午時就快到了，可要……恩？主人，人呢？”隨行的侍從腦袋探向馬車，見裏麵空無一人有些鬱悶。主人一早就來了這裏，也不聽他說話，雖然今日曹家和連同的那些官員都判了斬刑，可也不至於失神吧？
午門高台上，趙長寧坐在主位上，見一旁的官員兢兢戰戰的，擺了擺手，說道：“本宮就是來看看熱鬧，做你該做的事情去。”
“是。”
身旁，趙長安握緊了拳頭，問道：“大姐姐，那邊跪著的人可都是欺負了大姐姐的壞人？”
“他們都該死！”
趙長寧摸了摸趙長安的頭發，問道：“你可害怕？”
“我不怕！”
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卓琬等人都是臉色一變。隻見一個身形縞素的女人衝了過來，手裏拿著一把長劍，直直的對準了趙長寧。
“趙氏長寧，你枉為人婦，竟做這等喪心病狂之事，累我一家。此等大仇，我殺了你！啊！”
隻可惜，她還沒到跟前就被胡盛一腳踹飛。一旁的監斬官見了，簡直快哭了。
“住手，住手啊！這位是濮陽公主，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動手？”
濮陽公主？
趙長寧眉頭一挑，說道：“原來是姑姑，大殿之上拖著你夫君認罪伏法，力求嚴肅處理以正國法的人是你那好叔叔曹太師，可不是我。怎麽？沒膽子去找曹家不快，卻來我麵前，是把我當成軟柿子了嗎？”
“趙長寧！你怎麽如此惡毒？你怎麽敢？我可是你姑姑！那在台上被斬的是你的姑丈！是你的表弟！是你的表妹！我的孩兒何其無辜？你這毒婦，是你害了我全家！”
“下令要誅你夫家三族的是你的哥哥，當今皇上！他們罪犯滔天，本就天理難容！你若覺得你有天大的冤情，何必簽了那和離書？幹脆一起死了豈不痛快？”
“你竟然對我如此說話？稚子何辜，若不是你，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你這惡毒的賤女人，怎麽還不死啊！”
“是啊，稚子何辜，你這話，不應該跟我說啊！你應該跟曹太師說，跟皇上說。跟那些千千萬萬被你夫家弄的家破人亡的人說！看看，他們可會覺得無辜！”
濮陽公主癱坐在地，絕望的看著趙長寧，說道：“那些賤民本就該死，那是他們的命！他們憑什麽和我夫君比？又憑什麽和我孩兒比？”
“來人，濮陽公主累了，送她回去。”趙長寧揚聲開口，立即有幾個侍從上前扶起濮陽公主往外走去。就在這時，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破風之聲。
趙長寧耳朵微動，立即避開身形閃到一旁。隻見一道箭矢插在了跟前的桌案上，箭頭散發著尖銳的光芒，可見其鋒利。
緊隨而來的又是幾道破風之聲，台上的人大亂。
“刺客，有刺客！快來人啊！”監斬官扯著嗓子，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手腳並用，先是習慣性的縮在桌案上，而後又覺得不對，大叫道：“保護長公主！保護三皇子！”
“護駕啊！”
“大姐姐！大姐姐呢？大姐姐，你在哪裏？”趙長安臉色蒼白，慌亂的左右張望，眼淚已經不受控製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