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來了
隻聽不遠處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胡盛,桂鶯,護好三皇子,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你們別過來。”
這時,一把長劍破開了身後的布幔,速度飛快,循著趙長寧的聲音刺去。
趙長寧眯起眼睛,暗自冷哼。來的正好!她欺身上前,伸手準備扣住對方手腕先奪了他的長劍,誰知道腰間卻是一緊,她被迫退去。
“別怕,我來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是他!
可是,自己哪裏怕了?
趙長寧不悅的皺起眉頭,見跟前刺客衝來,又欺身而上。誰知道身邊的人卻比她的動作還快,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和對方交戰。不僅如此,他以一敵三,還能將自己緊緊的護在身後。趙長寧突然就放鬆下來了。
算了,既然他上趕著護著,那讓他護著吧!
她眼神落到一邊,隻見不遠處被強行帶離的濮陽公主此刻狀似瘋癲,看著她哈哈大笑,說道:“死吧!趙長寧,你快去死吧!你這賤女人合該下了地獄受盡折磨!哈哈哈!”
這些刺客不是她派來的。幾乎一眼,趙長寧就確定了。這些刺客目標明確,就是衝著她來的。她來午門的事情並不是什麽秘密,這些人事先準備埋伏在周圍,並不是為了劫囚,而是為了殺她。是曹家的人。
思緒當中,周圍的官兵全都圍了上來,計劃被打亂,趙長寧看了眼身前的男人,低聲說道:“這裏人多眼雜,事有不便,你先走。”
蕭景耀點了點頭,好不容易有次見麵的機會,卻生了這波折。他心中不悅,此刻的確不是露麵的機會,他說道:“等我,太後壽宴,我去找你。”
說著,他幾個躍身便不見了蹤影。
趙長寧微愣,任由那些官兵護著。太後壽宴似乎就在這幾日,他會來找自己?對了,他是太後侄孫,屆時自然會進宮來。
這時,監斬官顫顫巍巍的跑了過來,惶恐道:“公主,你沒事吧?”
“無礙。那些刺客呢?”
“已經全部自盡,應該是死士。沒想到這些人膽大包天,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刺,實在是……”
“行了,午時到了,別耽誤了時辰。”趙長寧皺眉,打斷了他的話。既然是死士,那就不會給她機會抓到把柄。曹家的人可真是夠猖狂的。
這時,趙長安衝了過來,驚慌失措的抱著趙長寧,哭著問道:“大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嚇著你了?你是男子漢,別哭。”
“恩。”大姐姐最不喜歡別人哭了。趙長安抽泣著,急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努力的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下一刻,他問道:“大姐姐,剛才那男人是誰?”
他雖然被胡盛和桂鶯護著無法靠近,但是卻看的真真切切的。那男人好生可惡,竟摟了他大姐姐。定是登徒子無疑!
趙長寧牽著他的手坐在了主座上,平靜的說道:“不認識。”
不認識?走近的桂鶯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主人豐神俊秀,神采飛揚,隻要見過一麵,那必然會印象深刻,讓人念念不忘。公主竟說不認識?
趙長寧撇了眼為自家主人委屈的桂鶯,又看向監斬官。
經過剛才的風波,此刻監斬官隻想趕緊結束今天這差事。他抬頭看了眼天時,叫道:“午時已到,斬!”
說著,前方台上人頭滾滾,鮮血四溢,緊接著傳來一些驚呼和交好聲,當然,也不乏被嚇到的哭喊聲,一時之間,本來人頭攢動卻顯得安靜的人群頓時躁動起來。
趙長寧看向趙長安,見他沒有被嚇哭,心中暗自點了點頭。
“哼!那些壞人,該死!”趙長安瞪圓了眼睛,雙拳緊握,倒好像巴不得自己親自執行似的。他年齡雖小,但卻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兒。剛才的刺殺,和台上的那些混賬肯定脫不了幹係!妄圖傷害他大姐姐的人,都罪不容恕!
隨著午門斬首,曹家案就這樣落定了,雖然有心人心裏麵都知道這背後肯定沒有那麽簡單。但是這對大眾來說已經是一個交代了。在回程的路上,乾清宮的太監急衝衝的跑了過來,說道:“見過長公主,見過三皇子。皇上傳喚,還請速來。”
趙長寧點了點頭,午門遇刺的事情怎麽可能瞞得了皇上?自己沒死,那些人應該很遺憾吧!
一行人到了乾清宮,皇帝正在批閱奏折,見趙長寧姐弟來了,說道:“這次受驚了。那些狂徒著實可惡。可嚇著了?”
趙長寧和趙長安絲毫沒有被嚇著的失神和惶恐。他覺得,自己又一次低估了自己的孩子。
趙長安恭敬的拱手,嗓音軟糯卻又帶著一絲沙啞:“父皇,兒臣懇請父皇追查真凶,那些刺客目無王法,當街刺殺大趙長公主,父皇一定要給大姐姐一個公道。”
“恩。朕的孩兒自然不能受這委屈。”皇上點了點頭,這件事情背後是誰幹的,再明顯不過了。這也是挑戰他的帝王威嚴!
這時,趙長安又說道:“還有濮陽公主,她要殺大姐姐,大家都看到了的!”
“濮陽……”皇上皺起眉頭,濮陽是他妹妹,關係算不得多親密,但到底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親人。這幾天因為曹家案,她在乾清宮外長跪不起,他走哪堵哪,最後還是太後逼著她簽了和離書,又讓人盯著才算完事。不成想今日在午門又弄這樣一出。
他沉吟片刻,看向趙長寧,問道:“長寧,你濮陽姑姑今日失儀要殺你,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她才好?”
趙長寧勾唇嗤笑,這個時候還提什麽姑姑不姑姑的?以她的脾性,自然是沒那麽好說話的。隻是她現在也沒這興趣和一個失孤女人計較。她沉聲說道:“濮陽公主失去至親,情緒激動在所難免。午門前,她定是奔潰難受,所以才會失了理智做出這等錯事。所幸我並無大礙,還請父皇看在我們都是親人的份上,饒過濮陽公主,莫要讓她再失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