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誰的種?
“曹大人,稍安勿躁。我剛才聽了那邊的消息,說是有其他人證。當務之急,我們應該先把人證給處理了。隻要沒了人證,就算是有物證,我也能將這案子給翻了。”說話的正是刑部右侍郎劉為義。
此刻包括他在內,曹昆和賈修的父親都在其中。
他們費了些功夫才將曹昆等人從長公主府帶到刑部大牢,隻可惜他們一直昏迷不醒,劉為義想要和他們統一口徑的心思也付之東流,所幸這次的案子就在刑部府衙審理,在劉為義多年的經營下,刑部至少有一半他的人。因此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案子審理的如何,他們第一時間就可以知道。
曹貴皺起了眉頭,說道:“那長公主不是好對付的,這才幾天的時間就把證據都給搜羅到了。這裏麵會不會有詐?”
“事到如今,咱們也不得不防。”劉為義歎了口氣,這件事情牽扯到了趙長寧,總覺得多了許多的阻力。他就搞不明白了,不過就是一個平民女子罷了,她何必這樣大張旗鼓?她難道就不怕連待在京城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這時,有一個衙差打扮的人小跑著走了過來,說道:“大人,外麵果然有一輛長公主府的馬車,看樣子,那人證應該就在裏麵,可要……”
對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劉為義沉吟了一聲,問道:“可知人證是什麽人?”
“那馬車十分隱蔽,屬下並沒有看到馬車裏麵的到底是什麽人,但是可以聽到裏麵傳來幾聲咳嗽,應該是個女子。”
劉為義皺起了眉頭,雖然此前曹昆等人一直昏迷不醒,他無法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從他們身邊的小廝口中,再加上對他們的了解,他也已經將事情給了解了個大概。
那馬車裏麵的女子,難道是……
“先不著急解決,你去……”
與此同時,三十大板打完,見他們依舊拒不認罪,尚書果然讓人將人證給帶進來。
趙長寧安然的坐在堂上,冷眼看著曹昆等人狡辯。這次,被打了三十大板的曹昆竟然沒有暈過去,而是用充滿怨毒的眼神盯著他們,不用懷疑,他心裏麵肯定已經在想著要怎麽報仇了。
趙長寧不屑的冷笑一聲,暗道這刑部府衙有點意思,尚書就在堂上坐鎮,底下的人卻陽奉陰違,擺明了是不敢真的找曹昆的不快。見他看過來,趙長寧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嚇得曹昆臉色一白,腦袋沒來由就低了三分。
“大人,人證已帶到。”衙差恭敬的朝尚書行了一禮,而後退到一邊,露出了身後的女人。
範氏和曹昆等人一直都在觀望當中,見到來人,雙方神色各異。範氏忍不住捂住嘴哭了起來。是穩婆!當初為她接生孩子,還照顧了她幾天的穩婆。
她感激的看向那穩婆,誰知對方一直低著腦袋,恭敬的跪在堂下,並沒有去看她。
曹昆等人在看到這個穩婆的時候就大驚失色,偏這時,尚書問道:“堂下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回大人的話,草民蔡氏,周圍的人都叫我蔡婆子。因學過幾天醫,因此以為別人接生孩子為生計。”
尚書點了點頭,問道:“那你便說說,你可認識堂下的其他人?”
這時,蔡婆子才抬起頭來,先是看了眼範氏,這才又看向其他人。
“回大人的話,我旁邊的這位是範氏,前些日子,我給她接生過一個女娃娃。她是範仁範秀才未過門的妻子。至於其他人,我不認識。”
“什麽?”
本來感激涕零,以為自己有望可以報仇的範氏聽到這話直接愣住了。她看著蔡婆子,叫道:“婆婆,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你是見過他們的呀?他們在你接生之時也來過的,他們,他們還……嗚嗚~婆婆,你如何能說這種瞎話呢?”
範氏大哭,身體無力的癱到一遍。
另一旁惴惴不安的曹昆等人卻突然樂了。他們就知道,他們沒那麽容易倒這種大黴。難怪剛才衙差偷偷的朝他們使眼色。定然是刑部右侍郎剛才偷偷周旋過了。誰不知刑部最大的官雖然是尚書,但是右侍郎的權利早就已經要和他平起平坐了。
他們表情各異,統統都落入了趙長寧等人的眼中。對他們來說,這些人到底年輕了些。
刑部尚書見他們如此明目張膽,當即氣的猛拍驚堂木,說道:“蔡婆子,你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
蔡婆子有些驚慌,但還是顫顫巍巍的搖了搖頭,說道:“老婆子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們,我是真的不認識的。我不過就是一個幫別人接生的穩婆,哪裏會知道那麽多事情呢?”
“既如此,那你是確認你確實是為了範氏接生了一個女娃了?”趙長寧悠悠開口,話鋒卻是轉到了那孩子的身上。
眾人不明所以,但是蔡婆子還是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接生了一個女娃。”
“這女娃是誰的種?”
周圍一片安靜,尚書幹咳一聲,看了眼毫無波動的趙長寧,將她的話複述了一遍,問道:“還不快說!範氏所生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蔡婆子額角冒出冷汗,急忙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大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去接生了一趟而已。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
一旁的劉興笑了,說道:“這話問的有意思,範氏所生的孩子,那自然是範仁的。”
“對對對,說的沒錯。”
“有道理。哈哈哈~”
“……”
曹昆等人忍不住笑了出聲,惹得範氏眼淚直流。
尚書被趙長寧這一提醒,卻明白了什麽,繼續問道:“既然你們說這孩子是範仁的,那孩子呢?孩子在哪裏?”
這時,範仁也從最初的擔心害怕中平複下來,他恭敬的拱了拱手,說道:“大人容稟,那孩子確實是我的,隻是很遺憾,孩子在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我範家村裏有規矩,但凡是這類剛出生沒多久就夭折的孩子,是不入祖墳的。所以就找了個地方掩埋了。範氏因受不了這些打擊,所以才胡言亂語,胡亂攀誣我的同窗。讓我和我的同窗們平白遭受這些無妄之災,實在是罪過。還請大人看在範氏痛失孩兒的份上,不要和她一介女流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