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到底是誰算計誰？
“大娘，大娘！”
朱迎娣站在曹家門口等了好幾個時，身上早就被凍得透透的。可是一想到今晚之後，自己就能跟曹斌在一塊，再冷她也能受得住了。可是，她等著等著卻覺得不對勁了，曹大娘家剛才還有燈來著，怎麽這麽一會兒黑燈瞎火的？
朱迎娣又拍了拍門，也不敢使勁兒更不敢大聲喊。此時此刻，朱迎娣的心早就跟這氣一樣寒涼透骨。曹大娘，曹大娘該不會忘了自己吧？
心裏有了這個想法，朱迎娣越來越害怕起來。就像是白的那樣，這已經是她最後的機會了，曹大娘那其實是無所謂的，沒有她朱迎娣還有朱招娣還有朱來娣.……就衝著曹斌這樣的條件，不農村的大姐打破了頭往上麵貼著，就城裏的姑娘，看到曹斌這樣的人才相貌，隻怕也是同意的。
“曹大娘，曹大娘開門啊”
朱迎娣心裏越來越著急，她又怕吵醒了曹斌，有些事情就不好做了。
“誰？”
就在朱迎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隨著門被打開，曹斌的嗬斥聲，也隨即傳來。朱迎娣一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肯定是沒有成功，或者曹大娘這是又改了主意了！
“曹大哥是我！”
朱迎娣的身體都要被凍僵了。在曹斌出現的那一刹那，朱迎娣打定了一個主意。這一次，她就豁出去了！
“曹大哥，我……”
朱迎娣才走幾步，人就往前一倒。
朱迎娣在賭，賭曹斌是一個對人負責的好人。當然了，如果曹斌就這麽扔了她關上門，她也不會放棄。
“娘？”
曹斌遲疑了一下，還是下意識就扶起了朱迎娣，等朱迎娣站定，就有又立刻放開了她。喊了曹大娘。
不過跟朱迎娣一樣，曹斌連續喊了好幾聲，也沒聽見曹大娘應聲。曹斌知道曹大娘這是喝多了，他看向朱迎娣：“黑路不好走，快點回去吧。”
“曹大哥，你怎麽不問這麽晚過來你家做什麽的？”
曹斌皺了皺眉頭，這還用問麽？他娘剛才一個勁兒地灌自己喝酒，不就是想要讓自己跟上回那樣？不過，也幸好他把事情都開了，他娘也就不再往這裏頭鑽牛角尖了。因為是自家娘先打的主意，曹斌倒也不好是什麽，隻勸朱迎娣回去。
“曹大哥，你先等我把事情給你清楚了。”朱迎娣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帶著哭腔“曹大娘今找到我讓我主動一點，還等會兒晚上讓我先過來等著，等她灌醉了曹大哥，她就好做事了。”
“行了，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都不會發生的事情，出來能幹什麽？
曹斌不想跟朱迎娣糾纏：“有什麽話，明再吧！”
朱迎娣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把自己的棉襖一掀，露出裏頭被撕扯爛掉的汗衫子：“曹斌哥，你們可以當成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卻不能夠。”
曹斌以為朱迎娣這是要脫了衣服往他跟前靠，本能就往後退。結果朱迎娣居然給他看起了這個。
曹斌一看就知道這裏頭出了什麽事情，他沉著臉冷聲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朱迎娣仿佛是終於堅持不住一樣，蹲下來以後瑟縮著身子抱著頭哭了起來。
“朱迎娣，你不告訴我你怎麽了，我也不好幫你啊！”曹斌煩躁地抓抓頭發。
朱迎娣按著自己的心意，緩緩將話了出來：“我剛才在來的路上被禿子給.……給..”
“他要脫我衣服，我沒讓，他就打我，好容易，我才逃出來.……”
曹斌：“.……你沒事吧！”
曹斌的心一下就沉到底了。
“我……曹斌哥，我對不起你，我本來是準備過來跟曹大娘一聲對不起就去跳河的，現在看到你，也算是圓滿了，我這一輩子，過夠了，以後曹斌哥你別忘了有我這麽一個人……”
朱迎娣越越傷心，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起來。她想到自己跟葉窈窕的差距，想到葉窈窕被家裏人那樣關懷備至的對待，而她卻是林玉口中的“賠錢貨”！
“先不別的，你把事情的過程詳細跟我一遍。”曹斌心裏有個不好的預福他冷著一張臉，走出去關上自家大門。
“走，咱們去槐樹底下話。”
那是一棵樹老槐樹，一到夏就枝繁葉茂。但是現在因為是冬，樹葉凋零，顯得格外的淒涼。
“剛才你從哪裏過來的？”
曹斌雖然在曹大娘跟前言聽計從，但是他有自己的職·業敏感性。月光下的朱迎娣，因為棉襖被拉扯開來，顯得楚楚可憐。整個人臉上的驚恐也仿佛不是偽裝。不過曹斌壓根就沒注意這些也沒心思注意這些，這會兒弄清事實的真相比這些更重要。
朱迎娣當然看到了曹斌眼中的認真，心裏打鼓的同時更有些發酸。這要是葉窈窕在這兒上這些，曹斌怎麽可能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男人心裏有你，跟男人對你熟視無睹的待遇，根本就是差地別。
雖然明知道如此，但是朱迎娣也隻要飲下這杯酸澀的酒。甚至因為曹斌的冷靜淡漠，朱迎娣心裏更湧起一股瘋狂的執念。她要成功，她要得·到·曹斌！
她一把扯開身上的棉襖，在冬的寒夜裏隻穿著一件光·膀子的汗衫。這樣的打扮，在荷花村通常都是那些已婚的婦女才回如茨潦草隨意。一般人雖然不像葉窈窕那樣裏頭穿著雞心領毛衣漏出一件白襯衫，卻也是穿著貼身的衛生衣。
曹斌很快反應了過來，他沒有伸手，指著朱迎娣嗬斥：“快穿上衣服，成什麽樣子！”
朱迎娣怯懦地聲哀求:“曹大哥，我不是裝的，也不是想幹什麽，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給你看過以後，我就不會待在這兒了。”
朱迎娣的棉襖扔在地上，她也不撿，仿佛也不覺得冷。這一刻，朱迎娣的心裏充滿了淒涼，都是一樣啊的人，為什麽葉窈窕生下來就是一大家人喜歡，為什麽葉窈窕就能有那麽多的哥哥，而自己的媽，生了左一個右一個丫頭，自己才這麽受罪沒人喜歡！
朱迎娣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曹斌不是沒看到，可是這會兒他不可能上前去拉住朱迎娣，畢竟她光著膀子，讓人看著不清楚。經一事長一智，曹斌不想讓自己的生活變成一團麻。而朱迎娣恰巧就是那團麻繩。
曹斌甚至可以預見，他的人生加入朱迎娣該是何等的亂七八糟。
理智上是這麽想的，可是他的職卻不允許看著一個年輕的姑娘就這麽光著膀子在外頭走。曹斌覺得隻怕葉窈窕的那些都是真的，因為朱迎娣手臂上的印跡一看就是個力氣大的成年男子拉扯之間弄上去的！
“朱迎娣，你等會兒。”
曹斌快走幾步，將手裏的棉襖披到朱迎娣的肩上。正打算折回去喊曹大娘，哪知道身後有風衝她而來。曹斌猛然轉身避開。朱迎娣一個不防備，跌到在地。也許是因為絕望迸發出來的力量，朱迎娣大叫一聲：“曹斌哥，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著從地上爬起來，第二次撲向了曹斌。
曹斌冷著臉，繼續往前走。朱迎娣這樣瘋狂的態度，跟她什麽都沒用。
朱迎娣知道曹斌這是要去找曹大娘，她一腳踢開棉襖，嘶聲力竭地喊了一句：“曹斌哥，你難道就這麽看著我去死！”
冬的農村，家家戶戶為了省錢，都睡得很早，入夜的村莊，偶爾有一兩句聲響，也隻是家裏的狗聽到了動靜叫上一兩句。
朱迎娣這一聲喊叫，徹底讓附近幾家的狗叫了起來。雖然現在還沒有人起來，但是她要就這麽喊，附近幾家人醒過來那是遲早的事情。
“朱迎娣，你想幹什麽？”曹斌看了眼被朱迎娣踢飛的棉襖。“你你想跳河自殺，來這兒不過是想見我最後一麵，現在見過了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曹斌覺得在這麽糾纏到亮也沒用。他雖然比葉宸的脾氣好，但是朱迎娣這一出一出的事情讓曹斌徹底沒了耐性。
“曹斌哥，你真的希望我去死？”
朱迎娣還想往曹斌身上靠，她現在已經豁出去了，不管曹斌多討厭她！
“行，你等會兒的。”話間，曹斌已經走到了門口，朱迎娣哆嗦著身子擋在了曹斌家門口：“你去喊我曹大娘，好，我等你，你就問問曹大娘，今晚這事情是不是她讓我做的，我今晚被人糟蹋跟她有沒有關係。”
曹斌頭都要炸了，他已經知道了朱迎娣想要做什麽。因為這其中跟自家娘有關聯，所以曹斌現在頗有些投鼠忌器。
“曹大娘，曹大娘，你出來啊，我是朱迎娣啊，你讓我今晚過來，你你給曹斌哥下藥.……唔.……”
曹斌一把捂住朱迎娣的嘴巴，聲音中帶著寒意：“朱迎娣，你有什麽想要的你！”
朱迎娣搖搖頭，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巴：“放開.……唔.……”
曹斌冷冰冰地：“不要胡襖，不然不管你什麽我都不會答應你。”頓了一瞬，曹斌：“就算是脫下這身`綠，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曹斌哥！”
曹斌這是徹底恨上了自己了！
朱迎娣露在外頭的肩膀抖個不停，一如她此時此傀忑不安的心情。可是她也沒有辦法了，她跟曹斌要是成了，她就能活下去。要是沒有曹斌，她媽隨便把他打發了，那她肯定會生不如死！
“好!”
朱迎娣從喉頭溢出這句話。曹斌這才放開她。
“你有人欺負你，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曹斌決定從源頭解決這件事。
“我不敢去，我.……我就待在你們家，要去你自己去，你去問問，到底有沒有這件事。”
朱迎娣鎖在門邊，就是不肯進去。曹斌知道她這是準備隨時喊起來。曹斌也不管他，徑自去喊了曹大娘起來。
曹大娘想灌兒子的酒，自己反倒是喝多了，剛才朱迎娣那樣尖著嗓子喊了一聲，她都沒有聽到，課件睡得何等香甜。曹斌見曹大娘揉著眼睛披著衣服站了起來，隻一句：“我去找二賴子。”完人就走了。
曹斌極力壓著心中的怒氣，卻還是將身邊的燭火刮得東倒西歪。曹大娘看著亂撲騰的火苗，多少年的生活磨礪讓她有種本能的趨利避害的敏銳。她一下覺得不妙，趕忙下床。可能是因為心裏有事兒，一起身差點就跌到在地。
曹大娘也不管自己身上的疼痛，隻對著外頭隱隱綽綽的身影問：“外頭的人是誰？”
朱迎娣一聽是曹大娘的聲音，心裏那叫一個五味雜陳。她哆嗦著都快要不出話來，但還是狠心地扔了才被她撿起來的棉襖，帶著哭腔大聲喊道：“大娘，你讓我晚上在你家門口等著，我聽了你的話，嗚嗚嗚……”
“汪汪汪……”
冬夜睡在被窩裏的人們三番五次聽到這個聲音，不免都有些毛骨悚然。實在是朱迎娣被凍了渾身哆嗦，聲音尖細再加上感冒，發出的哭泣聲，簡直就不能入耳！
曹大娘心裏一突突，她怎麽就忘了朱迎娣了！
曹大娘以前同意朱迎娣跟兒子的事情，那是怕曹斌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三年五載不成親。可是現在得了曹斌的準信兒，曹大娘不禁開始後悔起來。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麽荒唐地同意朱迎娣和曹斌的親事。也覺得自己對曹斌有些不負責任。
心裏這麽想著，曹大娘對朱迎娣就多了些許的厭倦。這種厭倦的感覺在看到朱迎娣光著膀子蹲在她家門口的時候達到了頂點。曹大娘的眼睛都快要噴火了，黑夜裏，昏暗的月色下，朱迎娣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曹大娘的怒火。
朱迎娣一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是嫌棄自己了，改變主意了！
嗬嗬，她曹大娘真當自家自己是大·領·導呢，想要誰就要誰？這個臭老嫚子，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這一瞬，朱迎娣恨死了曹大娘！
當初看好了葉窈窕，大清早就往人家跑，也不管人家有沒有人，就把曹斌往他們家帶，後來見葉窈窕不是個聽話，就又立刻改變了主意，讓自己算計葉窈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