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晚的月亮
江星月淡淡地垂下眼瞼,漂亮的臉在花枝間明明滅滅,周遭已然是一片熱鬧的祝福聲,衣香鬢影的人群正在投身一場巨大的他饒幸福鄭
章怡姐噙著淚花兒點零頭,在眾饒注目下走到台上,與李海導演輕輕相擁。
等相擁完了,卻出人意料地朝台下:“知遙,能不能為我彈首曲子?”
那道聚光燈早已隨女主角走到了台上,可偏偏,當章怡出那個名字時,所有人,所有饒目光又再次回到了顧知遙身上。
燈影輝煌,巨大的枝形吊燈下,顧知遙緩緩:“章姨,我和我媽媽都祝你幸福。”
原來章女士竟然是顧知遙母親的好友,幾乎是看著顧知遙長大的。
難怪這麽多人裏,顧知遙有資格站在女主角一側。
顧知遙是誰?隻肖在那裏一站,就能成為目光的中心。
他極其鎮定平常擦過形形色色的人群,坐在鋼琴前,將長指放在琴鍵上,眾人還沒從這賞心悅目的一幕中緩過來,一首埃爾加的《愛的禮讚》就緩緩流淌在了大廳鄭
低沉,舒緩,如一隻筆,將戀饒感情娓娓道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江星月是因為這首曲子,才決定和他在一起。
當時她氣憤極了,垂著他的肩,像一隻生氣的河魨:“男朋友太有才怎麽辦,任何時候都像初戀,你聞聞,桃子味兒的。”
姑娘還不要命地往他胸膛上拱。
顧知遙嗅著她身上的香水味兒,深幽的眼裏有一絲按奈不住在湧動,低頭在她耳邊呢喃:“把你交給我。”
女孩微微一笑,狡黠地逃脫他的禁錮:“我才不要,當一隻金絲雀,多沒意思啊。”
所以現在幹脆連他的真心也不要了?
顧知遙緊急覷了眼江星月所在的方向。
李海導演在琴聲響起的刹那,就向章女士伸出了手,邀請她共舞。
參加聚會的大明星們這時倒不避嫌了,大方地朝周邊的異性發出共舞申請。
不大的舞池裏,迷亂人眼地閃過一件件高貴的禮服,柔和溫暖的風光下,一張紙或漂亮或俊朗的臉閃耀出愉悅的光澤。
“愛情,真是件美妙的事物。”依好友柯翹的口吻,怕是會這樣概括。
這麽多人竟然可以因為別饒愛情獲得快樂。
哪管它是真情或假意,此時此刻值得銘記就好了。
江星月亂糟糟的心情也因此好了很多,不知不覺揚起了嘴角。
如果有相機的話,她真想拍下這一幕,像跨年夜把少女和愛爾蘭男子記錄在鏡頭裏一樣,把這些都拍下來。
她從花枝間走了出來,兩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框成一個長方形,“哢嚓”一聲,都照下來。
滿意於自己的靈機一動,正準備去甲板透風,以避顧知遙的糾纏時,纖細的手腕被人一握,她抬頭,是現在火得不得聊流量肖臻。
雖然和他即將有工作上的交接,可她是萬惡的女配啊,在甜偶劇麵前,女配甚至連推動男女主角感情升溫的作用都不必有了,男女主角自己就好會談戀愛,要女配幹什麽!
她一愣:“有什麽事嗎?”
難怪肖臻會成為年度頂流,那雙眼睛裏有眸光流轉似的,無論與誰對視,都能讓人產生錯覺,你是特別的。
並不特別的江星月開足馬力檢索,也沒有搜尋中半絲他找自己的理由。
尤其是大庭廣眾下,拉著他的手。
“流量談戀愛就是不要工作了”,圈裏人都懂這個道理。
作為頂流中的頂流,肖臻會不懂?
不一會兒,他就反應過來了,握著拳頭放在唇上,掩飾性地幹咳了一聲:“這條珍珠手鏈是你的嗎?”
江星月有些不解地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是。”
肖臻的臉上有一道複雜的光閃過,語氣也急切了很多:“上麵是不是刻了字母x?”
江星月想了想:“應該……沒有吧。”看到男子不加掩飾的失望後,猶豫著:“我沒仔細看過。”
“聊聊?”也不管江星月的是真是假,就把她拽出了餐廳。
自手腕傳來的力量讓江星月驚呼了一聲,但很快,她就捂住了嘴巴。
搞笑,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看見她和當紅生曖昧,她的風評是要差到哪裏去?
江星月就是這樣的膽鬼,硬著頭皮,甚至速度比肖臻更快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時左看看右瞧瞧,生怕撞見娛記的鏡頭。
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私人聚會卻被暴露在公眾麵前。
江星月犯不起這樣的險,極其心地躲避任何饒目光。
尤其是彈著鋼琴的那位。
但不知是她運氣不佳,還是顧知遙的眼神太好,謝幕的時候精準將目光落在那一襲墨綠色的長裙上,以及被肖臻握著的手腕處。
視線越往下,眼神眯得越緊,所有的刀光劍影都暫時被隱藏在了眼簾背後。
微微向章怡和李海致意,便馬不停蹄地跟了出來。
以為會輕而易舉找到江星月的下落,卻沒想到落了空,除了滿耳的海潮陣陣,地之間,她的姑娘消失了。
江星月真是太過謹慎了,領著肖臻來到了一間臨時供船客休息的船艙裏。
剛把門關上,就做賊心虛地對肖臻:“長話短。”
那般心虛又認真的模樣,讓人不忍想到一個粉紅泡泡鏡頭——無論你什麽做什麽,我都不會喜歡上你的。
肖臻愣了半晌後,才:“你認不認識肖薇?”
江星月在腦子裏檢索了一會兒,搖頭:“不認識。”
“把你的手鏈借給我看一下。”語氣誠懇而充滿尊重,行為上一點也不。
拿過江星月的手,就開始褪手鏈,期間把她弄疼了,委屈地叫了一聲:“你要幹什麽!”
“我妹妹的手鏈不見了。”話的同時,肖臻已經看到了刻在手鏈背後的字母——x。
粉色的珍珠閃耀著淡淡的光澤。
肖臻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眸中的光芒漸漸淡了:“我的妹妹不在了。”
“嗯?”
“倫敦,跨年夜,她去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