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難以言明
G市陳府。
陳曦從蔡府出來，還是回了陳府。
陳府的房子在G市郊外，J區部家屬院。雖是家屬院，也分級別。他們父子倆的級別是頂級，房子自然也是最好的，一棟兩層半的古典式別墅，紅瓦白牆，還有一個別致的後花園。
陳文彬與陳曦多數待在帝都，很少會在G市，以前多數是蔡琴一人在家，所以陳府很是冷清。
陳曦回來這天，剛好趕上陳文彬休假。
他發現兒子回來，有點吃驚。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是不是遇到什麽問題了？”他已經大半個月沒去上學了，黎言說他感冒，暫時想再家裏休息。
他身體一向很好，知道這是他們的借口，也就不深究了。他去洋溪縣，就是為了擺脫他對他的束縛。既然這樣，他就不過多幹涉他的生活。
至於黎言，他漸漸感覺“叛變”了。
“外婆生日。”他坐在自己的書房裏，頭也沒有抬了。
陳文彬哦了一聲。他心裏有點愧疚，這幾年太忙了，嶽父嶽母那邊有什麽都很少叫他。以往還有妻子在熱絡，現在妻子不在，叫兒子都沒有叫上他。
不過，就算是叫上他，他也不一定有空去。
他們終究還是對他有怨的。
“外公外婆身體還好麽？”
“嗯。”
陳文彬沉默了一下，“你爺爺最近身體也還好麽？”
“嗯”
這簡短的應答，讓陳文彬心中一暖，這一年來，隻有這一次他會回應他。“既然回來了，那麽就在家呆多幾年。過幾天我——休息。”
“我後天就走。”
陳文彬有點失落，看見對方沒有要交談下去的意思，應了一聲就準備出去了，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話語：“媽媽當時有沒有向你求救過？”
陳文彬一愣，轉身打量了下兒子，淡淡說道：“我跟你說過，我與你媽媽雖為夫妻，但我們的身份不同，所以我們是很少談工作上的事情？”
“如果她向你尋求幫助呢？”抬頭望向對方，眼裏充滿了怨念。
陳文彬喉結動了一下，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知道，如果她開口的話，可能我——我不知道——”
陳曦心裏感到一股涼意，父母的恩愛可能真的是一個假象！哪有夫妻之間會分得如此明確！他之前未曾遇到過令自己心儀的女孩，不知道愛情是什麽，直到遇到了張曉瑩，他知道了心動的感覺他，他什麽時候都會想盡一切的辦法去護她周全。
盡管他也是一個鐵漢子。
但是愛情能夠使人變得柔軟，變得自私，變得不理智。
父親的這樣的清醒，證明他不夠愛母親。
“陳曦，我和你母親之前的事情，你是不明白的。”見兒子沉默不語的樣子，陳文彬有點著急，他隻希望他們父子倆不再這樣冷戰下去，這樣對他，對陳家，對工作都不好。
陳曦的嘴角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出聲。雖然他已經二十二歲了，在工作上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甚至處理事情比他父親還要好，但在對方的眼裏，他還是孩子。
陳文彬心裏有很多話，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兒子說。他夫妻倆的感情，他自己都很難理得清楚，他又如何跟兒子說清楚呢！
……
陳曦在家的這兩天，一直窩在母親的書房。一方麵他是極度思念母親，一方麵，他想尋求突破。
蔡琴平常的生活也很簡單，就是公司——家裏兩點一線。早些年還會經常帶他在蔡公館住，這幾年都在家裏住了。他們父子倆的工作很忙，常常接到秘密任務，悄無聲息地“失蹤”幾天。就算是正常的工作時間，也是早出晚歸，所在她經常是一個人在家裏。
他都不知道母親在家裏還做些什麽。現在終於有時間好好追尋母親的生活軌跡了。
原來母親盡管工作很忙，還是想盡力做好一個妻子、媽媽的角色的。看著她書桌麵前擺著的各自食譜，有些做好製作的筆記，就是想做給他們父子倆的，隻是他們太忙了，能夠在家裏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就連年夜飯都經常聚不到一塊的。
看到這些，他心裏一陣愧疚，母親不知道自己度過多少個孤寂的夜晚！他不禁暗暗決心，如果將來他成了家，一定要以家庭為重，不再讓對方受到像母親這樣的冷落！
蔡琴的書房，除了一些日常生活資料，還有很多有關工作上的文件，大多都是一些一些草稿，重要的應該都放在了公司。
他現在不方便去遠恒集團的辦公室，隻能看看家裏有沒有線索。他最後在書桌最下角的抽屜裏，找到了一張大洋公司擴建廠房，征地的審批稿。
擴建廠房？他有所聽聞，但不是沒有成功嗎？但是看這審批稿，有公章，那就是成功了呀！
大洋公司原有五個生產車間，因為業務發展快速，海外訂單暴增，急需增建五個車間。這增建的五個車間最好是連在舊車間，這樣的話就方便管理。而大洋公司是在洋溪縣北邊，是一片農田，征收土地擴建應該不難。
看這份文件，應該是批了下來，但為什麽就沒有建成呢？。
他撥了個電話。
“老大，有什麽事？”梁鑫看了看手機，淩晨三點！
“大洋現在一共有多少個車間？”
“呃，五個啊！”頭有點暈。
“沒有建新車間？”
“沒有。一直都是幾年前那幾個。”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如果新建一個車間，要多久？”
頭腦馬上清醒，高速運轉了片刻，認真說道：“以我們遠恒集團一貫的作風，如果征地完成，兩到三個月即可。”
“嗯。”
“老大，現在建車間……”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忙音的滴滴聲。
梁鑫心裏一萬匹草馬奔騰而過，大半夜就這樣被人擾了好夢，還不能發火，蒼天啊~~~~~~
好不容易再次入睡，電話再次響起，他跳起來看了看電話號碼，立刻腦袋清醒的接通電話：“老大……”
“明天去查查大洋附近的荒地被征收了沒有。”
“呃——好！”
“那五百萬查出來流向哪裏了嗎？”
梁鑫一抖，最近他私人的事情有點多，“呃，暫時還沒有。”
“蠢材！”電話那頭傳來了掛斷的忙音。
梁鑫徹底睡不著了，揉了揉淩亂的頭發，起床，鬱悶地打開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