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淒慘的富二代
張孝焉是個長相陰柔的超級富二代,不錯的相貌讓他在情場上吃得很開。
他最大的愛好是渣人,先寵一段時間,等沒興趣了再拋棄。
再其次的愛好是,拉上自己最好的酒肉朋友李婉兒去泡吧。
雖然他從來不可能跟異性、特別是個貌美如花的異性,發展平穩而堅固的友誼,但對方實在是和他太臭味相投,以至於他倆這種葷素不忌的人,居然真的從頭到尾保持了比白紙還純潔的友誼。
他倆一起愉快的霍霍沉迷於京城繁華和紙迷金醉的少男少女,可稱京城兩大紈絝——“兩大害蟲”。
直到後來某一,他最好的酒肉朋友死六。
張孝焉其人,雖然名裏帶了個“孝”字,但那個孝得放進最近特火的“帶孝子”裏去理解,他是特希望自己爹當場嗝屁的,於是帶著先入為主的觀念,覺得李婉兒肯定也很開心,於是——
當他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不是假惺惺的安慰對方一番,而是很直接的去李家找李婉兒出來泡吧慶祝,慶祝她終於解脫了。
結果對方居然不在家。
管家支支吾吾的不出李婉兒的去向,他盤問久了就不耐煩了,正好又接到某個情兒的電話,邀請他去家裏“玩”,他就興衝衝的走了。
結果到霖方一看,謔,情兒給人五花大綁了,一屋子黑衣熱著他自投羅網呢。
張孝焉扭頭就要跑,給其中一個黑衣人提溜著甩進屋。
那人蹲下,平平無奇的麵孔上像蒙了一層霧,聲音也仿佛隔了一層玻璃般模糊不清,張孝焉迷迷瞪瞪的完全看不清楚那饒臉:“她把‘貨’給你了嗎?”
那人強迫張孝焉抬頭看他,手勁奇大,捏的張孝焉下巴骨差點碎成渣渣。
貨,什麽貨?!
張孝焉看向自己滿眼淚水的情兒,豐富的電視劇閱曆讓他仿佛明白了什麽,腦子裏轟然一炸,怒道:“你踏馬吸白的?還給爺弄黑吃黑?!”
滿室突然安靜了一秒,那些黑衣人臉上都有些啼笑皆非的樣子。
情兒一臉懵逼,不斷的搖頭,長長的發絲糊了滿臉,淚水浸濕了柔白的臉蛋兒,卻又因為嘴裏塞了東西,分辨的話不得出口。
情兒是張家分公司底下新心鮮肉,長得水靈靈粉嫩嫩,很得張孝焉寵愛。
這要是擱平時,張孝焉見他這樣能心疼死,但在生死關頭,張孝焉充分發揮了自己的人渣慫貨本性。
他才不管情兒無辜不無辜,張口就是:“大爺我什麽也沒做,我就是個來子,成醉生夢死,雖然是渣了一點,但也隻渣愛我錢的,從來不興搶劫良家婦女那一套——你們是不是搞錯什麽了!要找找這騷貨去——哎哎別,別弄我!”
那捏著他下巴的黑衣人沒了耐心,又或者是嫌折騰這慫貨髒了自己的手,手一鬆下巴一點,另兩個黑衣人就很乖的上來架住了張孝焉。
張孝焉大驚失色:“!!!”
還不肯罷休嗎!!!這情兒到底幹了什麽怒人怨的事情!!!把他都牽扯進來了??!
他以為對方想綁架一把向他老爹要贖金,連忙就道:“你們不要動我啊!我是京城張家的二兒子,和李家並排齊名那個張家,你們要是動了我一根手指,我老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兩個黑衣人並不為所動,依舊牢牢箍著他。
張孝焉這下慌了:“別啊,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錢……”
錢字的尾音還沒落,他就見到那似乎是領頭的人手一劃,虛空中出現一個旋轉著的黑洞,那黑洞纏繞著絲絲詭異的紫色,仿佛是他在電視上仙俠裏看到的那些魔修的穿越陣法,卻又不像——
這明顯更真實,不像是那些假的不行的特效。
這就超出張二少的認知範圍了。
於是他頓時像個鋸了嘴的葫蘆,沒了聲兒。
“嗬,什麽張二少,一個沒見識的紈絝而已。”領頭人嘴角冷冷一勾,不知是不是張孝焉的錯覺,那人臉上蒙著的霧氣似乎都扭曲了一瞬,露出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紫光。他好像很仇富似的,道:“李家的人我都敢動,更何況是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
張孝焉來不及發火,因為他被領頭人話裏的意思驚呆了。
什麽意思,李家?
李婉兒不在李家,難不成也是給他綁了.……甚至做掉了?
這人哪那麽大的口氣,居然連挑京城的兩大世家,眼都不眨,像碾螞蟻一樣?
張孝焉見識到那黑洞以後,原本就不夠用的腦子都快停擺了,完全無法思考其他事情,隻能呆在原地。
那領頭的見他這副模樣,不屑的冷哼一聲:“那個男的做掉,這個帶走,弄幹淨一點,不要讓張家的人看出來。”
張孝焉被左右挾持著,悶頭懟進了黑洞。
他在最後一刻,隻聽見那黑衣人吩咐了這麽一句。
什麽意思.……難道他要被迫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張孝焉不幹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但他知道,以一些饒手段,想讓一個人合理的在這個世界上社會性死亡,有多容易。
這次沒來得及讓他慌張,黑洞就全須全尾的吞噬了他。
強大到讓人魂魄都戰栗的力量,似乎將他整個人壓扁又拉長,再玩笑似的當做拉麵甩一甩,折騰的他五髒六腑都似乎要移位。
這個過程似乎隻是一瞬間,又似乎很長,長的他在劇痛中認知出現了錯誤,差點以為自己就此死了。
幸而隻是差點。
當那些痛意褪去時,張孝焉渾身冷汗淋漓,仿佛被人扔進水裏又撈起來,狼狽的很。
但他自己一點都沒意識到,他還沉浸在劇痛中恍惚而不得回神。
直到剛剛那領頭的又出現在了他麵前。
“不錯,不僅意誌力夠,價值也夠。”那人拍拍他的臉蛋,呼吸仿佛比之前見到的急促了些許,被霧氣蒙住的臉也似乎快維持不住,露出的部分有一道新鮮的血痕。他施恩般道:“能勞動姓沈的親自出馬,你也不虛此生了——帶下去審問吧,弄死了沒關係。”
那就是沒活著的希望了。
張孝焉從來都自持身份,那些之前被他惹怒的人甩狠話,他都能感覺到那些人中氣不足,但眼前這個人,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對方是真不在乎他的死活,不在乎到決定時,正眼都沒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