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還治其人之身
幾個蒙麵人連作為殺手的最後尊嚴也失去了。
他們各人的嘴裏被放了一塊布子，以防咬舌自盡。
薑雨彤大剌剌地坐在院子裏，笑容滿麵地看著他們痛苦不堪的表情。
“你們說不說？”
一殺手即使腹中翻湧，眼睛依然死死瞪著薑雨彤。
薑雨彤眯眼笑：“別這樣看我，我好怕。”
她從屋內拿出特製的透明器皿，放在他們眼前。
“我目前在研究百子蠱，正好缺少人體實驗。謝謝你們為研究蠱蟲獻出自己年輕的性命。”
殺手們的表情都出現了片刻的驚駭。
再一看蠱蟲，幾個人都寫滿了拒絕。
渾身顫抖加上巴豆湯起效，整個院子登時充滿著臭氣。
薑雨彤什麽樣的手術沒做過，她見怪不怪地帶上口罩。
“所以，你們到底說不說。我已經快沒有耐心了。”
她的語氣不複以前的軟糯，目光狠厲。
殺手們這才意識到她並不是什麽善茬。
即便薑雨彤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絲毫不介意從別人的口中驗證。
她拿起銀針紮入一人的穴位，把他口中的布子一摘。
殺手立即說了三個字。
他立即想咬舌自盡，卻發現自己的舌頭變得僵硬，牙齒好似變軟了。
連說話都是大舌頭。
“湛明，你將我的蠱蟲都拿出來。”
她照著醫書中的蠱蟲方子，從江湖上弄來好多子母蠱。
整整有幾十個瓶子的蠱。
薑雨彤用自製鑷子鑷出了一條蟲，那蟲直接鑽入殺手體內。
“如若你膽敢將今日所發生之事說出去一個字，你立即會暴斃而亡。”
古書上是這麽說的，但薑雨彤看過煉蟲法，並不是如此。
這種蠱蟲隻會在人心虛的時候會開始動工。
等同於祝由術，而中蠱人極容易心理防線崩潰。
薑雨彤又拿了兩錠銀子，往殺手的腰間一揣。
“要不要幫我做事，就看你們自己了。”
她輕輕地拍了拍銀子，微笑：“當然，你們若是想死我也不會再攔。”
大舌頭的殺手當即道：“我我我願意幫你做事！”
其他二人俱是如此。
薑雨彤點點頭，讓湛明給他們每人喂了一條子蠱。
“主人，我現現在就去替你做事。”
薑雨彤看了看他的褲子：“不必了，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殺手們的表情變了，但什麽話也沒說，飛也似地走了。
湛明邊清理現場的狼藉邊後怕：“小姐，幸好這回的殺手並不聰慧。”
“若是以後出現了武功更高強的殺手怎麽辦？”
薑雨彤腦中閃過了鬼無常的模樣。
但是很快她就搖搖頭：“那我們也要加速成長了。”
可是現下，她又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夜黑風高。
薑雨彤拿著一根竹管，往薑青青的屋內吹著煙。
湛明站在一旁把守，四處張望著。
他的二小姐回身，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好啦！”
湛明不知道薑雨彤做了什麽。
可無論做了什麽，她都是對的。
次日，相府就傳來一聲尖叫。
薑青青看著銅鏡裏的臉，顫抖著手去觸摸。
她的臉上起了大大小小的紅色痘痘，因為太過於密集顯得極為嚇人。
“快！叫大夫！叫大夫啊！”
相府的大夫一大早便被請到了薑青青的房間內。
看到薑青青的症狀也是嚇了一跳，可是卻診斷不出什麽來。
“小姐，你可能是對什麽東西過敏導致的紅疹。”
他排除了所有選項，隻有這個答案最為合理。
薑青青氣道：“那你還在等什麽？還不趕緊開藥來！”
主母一起床就被薑青青那的婢女告知了情況，馬不停蹄地朝著那兒趕。
她看到薑青青的臉便皺著眉頭：“怎麽回事！”
薑青青哭倒在了主母懷裏：“娘，我也不知道嗚嗚嗚。”
她的臉是她最得意的地方了，本來光滑如雞蛋，現下卻凹凸不平。
“把花園裏的所有花拔了重新種！”
主母下令。
“然後呢？”
湛明把聽到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薑雨彤。
薑雨彤自救了廚娘以後，天天都有廚娘特製的點心。
她一邊嚼著一邊用手指點江山：“薑府的大夫不懂毒。”
所以隻把薑青青臉上的症狀看作過敏。
薑雨彤隻不過想給她一個教訓罷了。
她拍了拍裙擺：“走，我們去看看。”
湛明：“小姐，這……不好吧？”
薑青青若是見了她，指不定會遷怒於她。
“沒關係，本來我就是去添堵的。”
薑青青的門口並無侍衛和丫鬟，想來也是亂套了。
薑雨彤探出一個小腦袋：“主母，姐姐這是怎麽了？”
薑青青一見是薑雨彤，忙把臉遮上。
她才不要讓她這個妹妹看笑話！
薑雨彤故作不知：“姐姐為什麽要將臉遮上？方才聽下人說姐姐病了？”
她毫不顧忌地坐在了薑青青的身邊。
看上去比主母還要心疼她。
“二小姐對大小姐可真好。”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誰在背後說二小姐和大小姐不對付。”
“二小姐真是天真單純呀。”
這些話也一字不漏地傳入薑青青的耳朵：“你們還愣在這幹什麽？”
丫鬟們一哄而散。
薑雨彤拍著薑青青的手；“姐姐，我會醫術，我幫你醫。”
這話若擱在未癡傻前，薑青青是相信的。
畢竟薑雨彤可是名噪一時的醫學神童。
各個醫學世家都想著把她收著當弟子。
當然薑振鴻都一一拒絕了。
可是她現在癡傻成這樣，保不齊會把自己弄毀容了！
“滾！少在這裏假惺惺的。”
薑雨彤搖頭：“彤兒不滾，彤兒要陪著姐姐。”
“若是姐姐這臉就這麽毀了，彤兒也不會嫌棄姐姐。”
薑青青氣的鼻子都冒煙，拿了手邊的玉石枕就砸了過去。
主母的聲音被拋在身後：“你同傻子計較什麽！”
薑雨彤飛快地跑離了此處，迎麵卻撞上了一個人。
那個人渾身散發著藥香，就像是在藥裏浸泡過一樣。
薑雨彤不免多看了同行兩眼。
男子拱了拱手：“在下藥王穀崔黎，參見二小姐。”
原來是藥王穀的人，難怪藥香味那麽重。
原來薑家人自己也不信自家的大夫。
薑雨彤嘻嘻笑：“你可一定要把我姐姐的臉治好呀！”
崔黎點頭：“崔黎定會盡自己所能醫好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