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催債
清池暫時被安排在了弘善堂。
之後的事情薑雨彤就不太了解了。
第二天一早薑雨彤回到相府。
外麵的雨淅淅瀝瀝，沒有昨晚那般大，但也不小。
這種天氣相府起來的人不多。
也沒有人發現昨夜薑雨彤一夜未歸。
靳長空送來的丫鬟安分守己，薑雨彤這才開始了解起來。
先是睡了個回籠覺，等到日上三竿，薑雨彤才動了起來的念頭。
起身後，薑雨彤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先前一直沒有好好打量過這具身體。
現在看來，容貌還算不錯，算是精致。
若是能平安長大，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薑雨彤單純的欣賞了自己一番，而後拉開妝匣準備梳妝。
但裏麵空無一物。
薑雨彤看著桌麵上擺著的幾個簪子，有的都已經被磨損了。
難不成這就是她的全部家當？
以前做事匆忙，都是隨手拿到什麽就帶什麽了。
她不至於混的這麽慘吧？
心中悲痛一番，隻好找了個與衣裳顏色搭配的帶了上去。
是個步搖，是個壓箱底。
看樣子以前都是舍不得帶的。
堂堂一個相府嫡女，怎麽能混成這個樣子？
坐在屋中，忽的想到那些個月錢都還沒有到她手中。
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這平平無奇的日子不就有了可做的事兒了麽。
這般想著就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剛出門就瞧見門外在打掃的兩個丫鬟。
薑雨彤這才想起來，靳長空還給她過兩個丫鬟。
兩個丫鬟這些天並沒有讓她感覺不舒服，並且沒有逾矩的地方。
薑雨彤看著兩個丫鬟，道：“你們有名字嗎？”
其中一個搖搖頭：“並無，來了您這兒就是您的人了，您給取名。”
薑雨彤點點頭：“一個叫鈴鐺，一個叫叮當。”
鈴鐺叮當，多好。
其中一個，嘴角抽搐一下，不可察覺，但還是被薑雨彤捉摸到了。
“怎麽，不喜歡？”
叮當搖搖頭：“不敢不敢”
薑雨彤點點頭：“那就好，跟著我後麵走吧，我們去討債。”
這二人是在靳長空身邊訓練過的，在薑雨彤這邊做事定然也是規規矩矩。
殷氏正在前廳裏麵招待客人，是一群夫人。
不知什麽事情一同上門拜訪，開始聊起了八卦。
薑雨彤自知偷聽不好，於是就走到了前麵去。
“彤兒見過各位夫人。”
打過招呼之後，自己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眾人被這突然出現的人打亂了話題。
殷氏看著突然出現的人，臉僵硬了一下，隨後恢複自然。
薑雨彤坐在椅子上，晃著腳，一盤還有瓜子和水果，薑雨彤伸手拿了一個。
見到眾人許久未出聲，薑雨彤委屈道：“是彤兒打擾到夫人們了嗎？”
其中一個搖搖頭，打了個圓場：“怎麽會，我們繼續，繼續。”
聽到了不少八卦，薑雨彤明顯能感覺到。
因為她的存在，殷氏很多想說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其中有個夫人是正房，丈夫納小妾，權利還給了小妾。
是典型的寵妾滅妻。
那夫人抱怨道：“我是當真不知道，世上還有這般不要臉之人！”
薑雨彤好奇，抬眸看向那邊，問道：“夫人，是什麽事情這麽讓你生氣呀？”
那夫人看了一眼薑雨彤道：“那小妾，因為府中一個姨娘不受寵，於是就不發放月錢？還有一次動了想要克扣我月錢的心思，當時就被我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怎麽還能有這樣的人？這月錢若是沒了，那姨娘怎麽過日子？有了權力也不是這麽用的，我當真最討厭這種人了。”
說著一臉厭棄的模樣，隨後還道了一句晦氣。
這種事情，是在名門大家中，最見不得人最難以啟齒的事情。
一個人掌握府中後院大權，結果呢？
居然這麽做，後院一碗水端不平，這像什麽話。
更是這種搞特殊，針對某些人，恃寵而驕的。
在這個圈子裏麵，都是要被唾棄的。
薑雨彤聽著他們說的話，咦了一聲。
其中有個年齡稍小的注意到了薑雨彤：“你咦什麽，她說的不對麽？”
薑雨彤搖搖頭：“不是不是，就是想到主母也是這麽對我的，所以就咦了一聲，若是你們覺得我說的不好，就當我沒講過話，主母你千萬別再不給彤兒月錢了，彤兒都沒有錢買衣裳了，馬上天氣涼了，彤兒沒衣服穿是要凍死的。”
說著委屈起來，扣著手指頭的樣子委屈極了。
此言一出，幾個夫人都是身子一愣。
這相府之中除了當年的容箏就是現在的殷氏。
後院自始至終也就這二人。
除了殷氏還有一個兒子外，便沒有其他子女了。
眾人皆以為這後母可以看在薑雨彤癡傻的份上。
待她更好一點，卻沒想到是這幅樣子的。
頓時那個年紀小的臉色就變得怪異了起來，拿了自己包起身道：“我家中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說著就帶著丫鬟離開了，走時還同情的看了一眼薑雨彤。
另外幾個也是相繼起身離開。
一個個隨意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
沒過幾分鍾的時間，整個前廳就剩下了薑雨彤和殷氏。
二人的丫鬟站在後麵都沉默不語。
殷氏看著薑雨彤氣不打一處來。
她就知道這丫頭來沒什麽好事情！
這種事情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她的臉就沒有地方擱了！
殷氏指著她手有些哆嗦：“你給我說清楚，你想幹什麽。”
薑雨彤眨眨眼，走到殷氏麵前道：“主母您還沒把其他的月錢還給彤兒，彤兒真的沒錢買衣服穿了。”
殷氏嗬了一聲：“府中換季都是會給衣裳的，這我可從來沒缺過你的。”
薑雨彤點點頭：“是沒缺過彤兒的，畢竟彤兒是嫡女，若是被別人瞧見了，主母您有嘴也說不清，但是彤兒也想要好看的衣裳和首飾，姐姐的都比彤兒的多了，彤兒也想要，主母一碗水端不平！”
說著轉過身去，一副說完之後還有些後悔的模樣。
殷氏冷哼一聲：“我就是不給了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