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盛天歌出了官邸
盛天歌看了一下文雲公主,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又接著說道,“我在水下遇到的那個男人,應該與四姐有一定關係。”
“四姐深居皇宮,出去一次非常的不容易。
外麵的男人想要進皇宮更是難如登天,那麽與四姐接觸的男人最有可能的便是內侍和金吾衛。”
“木葉大人已經徹查了內侍,內侍便排除了嫌疑。
那麽唯一可能的便是金吾衛。而且,我知道那男人身上功夫還不錯。”
“金吾衛最近唯有一個叫馮闖的找不到,那個與四姐有關的金吾衛叫馮闖吧?”
盛天歌再度看向文雲公主。
文雲公主神色動了動。
“六弟妹說她相信你不會將文昌推下水,六弟,你覺得她一絲都不會懷疑你嗎?”文雲公主沒有回答盛天歌的話,轉而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頭。
“淩畫見過你?”盛天歌詫異地問。
文雲公主微微頷首,“她來質問我為什麽要誣陷你?”
“我當然相信她不會對我有一絲懷疑,因為我的確不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人,而且她很有決斷力。”盛天歌回答道,語氣中難以抑製的帶著幾分得意。
“你很愛她,你也相信她?”文雲公主接著問道。
“我當然相信她!”盛天歌回答。
“如果將來你娶了側妃,還娶了別的女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相信他嗎?如果有別的女人挑撥你和她之間的關係,你還會這麽相信她嗎?”文雲公主盯著盛天歌情緒有些激動。雙眸中閃動著晶瑩的淚光,眸子發紅。
盛天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不是因為他無法回答他與淩畫之間將來會不會因為相信而發生的事情。
他無法回答,是因為他觸碰到了文雲公主一生中最大的痛。
當年麗嬪的事情雖然他年紀也不大,但是他記得很清楚。
文雲公主冷哼了一聲,“果然如此,男人便是如此。”
盛天歌也知道對文雲公主站在道德的製高點進行教育和指責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因為每個人的成長經曆是不同的,你所說出來的話,往往是根據你自己經曆過的。
可是這些話對於聽者來說或許就顯得假大空,尖酸而又刻薄了。
“我不會娶側妃,也不會有任何別的女人。”盛天歌回答。“所以四姐剛才假設,從根本上來說是不可能出現的。”
“你能拗得過這個環境,拗得過皇權嗎?”文雲公主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不是我拗不過,是因為淩畫不允許,這是她的底線,如果我真的沒辦法,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和淩畫會和離,然後我在以行屍走肉的樣子生活下去。
或許我有可能去選擇死,因為沒有她我根本活不下去。”
文雲公主灼灼的目光看著盛天歌,她被震撼到了,因為她確信盛天歌說的不是漂亮的謊言。
盛天歌的話,每一句都是從心底發出來的,這樣的話是會令人震撼的。
盛天歌的話與馮闖的話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馮闖的話隻經過大腦而不經過心。
“皇帝為什麽不能像你?”文雲公主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噴湧而出。
“她愛著我的娘親,如果當時他能稍微有一點點對她的信任,也不會就那麽將她處死。”
文雲公主嚎啕大哭起來,如山崩地裂,如巨浪滔天。
盛天歌沒有去阻止,這樣哭出來對文雲公主一定是好的。
因為文雲公主身上背負了太多的痛,太多的恨,太多的不甘,太多的屈辱 太多的不能理解,太多的怨念。
一個人背負了這麽多的痛苦,依然能活到現在,或許支撐他的隻有對某些東西的仇恨和報複。
文雲公主哭了許久許久,直到精疲力盡才緩緩的停下來,如巨浪之後退潮的海岸。
“父皇很小就坐在那個位置上,皇祖母對他的培養隻是教他怎麽樣做一個君王,對於其他,他的感知是遲鈍的,也是緩慢的。”
盛天歌緩緩說道,“父皇或許根本不會去愛,即使是有愛,那也是極度克製的。”
“這是狡辯!”文雲公主厲聲大喊。
就在此時,牢房的門鎖被打開,木葉大人走了進來。
“王爺!您隨咱家出來。”木野大人對盛天歌道。
盛天歌點頭答應一聲,看了文雲公主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麽,隨著木葉大人出了牢房。
“木葉大人,我沒事了?”盛天歌出了牢房,仰頭看了看天上燦爛的太陽笑著問。
“王爺有點太樂觀了,是太後娘娘給陛下施壓才將您放出來的,您現在是戴罪之身。”木葉大人道。
“皇祖母?”盛天歌雖然知道皇太後疼他,但是皇帝做的決定,皇太後很少幹涉,所以他覺得意外。
“是你家王妃拿肚子裏的孩子做威脅。”木葉大人收斂笑容,癡之以鼻的說了一句。
盛天歌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仰天哈哈大笑了幾聲,覺得後背疼的要死,才收斂了笑容。
“果然是本王的兒子,這麽小就能救他爹與水火之中,將來出生那還了得。”
木葉大人直翻白眼,也不知道該說這燕王是傻人有傻福,還是怎麽的?
“本王的王妃現在在何處,本王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見到她了。”盛天歌看向木葉大人急切地問。
“王爺你就不關心關心,這個案子?”木葉大人極度無話可說的問道。
“您剛才不是說了嗎,本王現在是戴罪之身。
戴罪之身還問什麽案子,自然是任何事情都與本王無關了。”
“本王得趕緊回去見一下王妃和孩子,不然再被關起來,想見也見不著了。”
盛天歌說著笑嗬嗬的,也不用木葉大人回答,徑直向安樂宮的方向走去。
木葉大人看著盛天歌的背影,一點一點上下起伏,很歡快的樣子,無語又為盛天歌開心。
自從娶了現在的燕王妃,燕王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歡快,開朗,豁達了許多。
杜牧從審訊室出來,走進歐陽拯,“阿拯,事情好像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