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心黑臉厚
珊莎脊梁骨一挺，笑嘻嘻地對上皮皮的眼眸，微不可查地眯了下眼睛。
皮皮昵她的眼神很冷靜，那句話撂在此時此地，簡直就是她的封喉之劍——這風格，不像皮皮，倒是很像為她擋子彈炸掉那金屬球機器人。
“非人類基因”的風波還沒按平，她順勢撂一句“挾天子令諸侯”，還拿槍指著她，不過腦子的還真以為是那麽回事兒呢。
這情形，珊莎不鬆手都不行，除非她今天不想進地下城這大鐵門了。她雙手一攤，撤開兩步，背包拎起來往肩上一扛，轉身邁大步往城門方向去了。
皮皮這才收起手槍，跟池慕酒一塊進了地下城，還拖上了布拉德的醫療艙。
自衛隊的兄弟們，從不講“來者是客”那一套的，目送珊莎一行人進城，也不派人跟著，連個領路的都沒有。盡管珊莎和菲利普自稱是舊相識，他們也不奉承，何況兩人好像不打算今後再有什麽交集似的，就這麽擦肩過去了。
珊莎信守承諾，說好的沒地兒招待客人，果然不招待的。她走在前頭，隔得老遠的發一張地圖給皮皮，附上兩字：再會，扛起背包就消失在人群裏了。
這……
這還是城外風流倜儻的珊莎·史密斯，宇宙第一浪子？
怎麽翻臉就不認人了！
走過防空隧道，再過一道關卡，就進入了地下城的正街。
街上熙熙攘攘的，很繁華的樣子。身處此地。總給人一種錯覺，地麵的繁華全都搬到地下來了。珊莎的身影，就這麽湮沒在車水馬龍裏，再尋不見蹤跡。
皮皮的心跳忽然踩空了一拍，有一點說不出的失落。
除了“宇宙第一浪子”的不良癖好，珊莎其實挺招人喜歡的。相處那麽久，她說走就走，招呼都不帶打的，難免讓人心裏落空。
“很留戀是吧，為什麽不去追呢？”雲歌不鹹不淡的，在皮皮腦海裏揶揄她。
“追她回來給你做女朋友，是嗎？”皮皮當街翻白眼兒嫌棄雲歌。
“皮小鹿，你是不是大腦發育不全吧？我現在這狀況，她要做我女朋友，不得先做你女朋友嗎？”雲歌洗涮皮皮，涮得自己眉眼都笑開了。
“你現在這狀況怎麽了？要追女朋，自己去追唄。你不是可以控製我的身體嗎？隻要你喜歡，做誰女朋友不都一樣。”皮皮好久沒正經跟他吵過架了，正想新賬舊賬一起算呢。
“你怎麽知道我能控製你的身體？”雲歌有點詫異，他原以為“意念融合”，可以不被發現的。
“處事方式不像我自己，我能不知道？你下次學得像一點，別被我識破了。”能猜透羽弗將軍的心思，也是她值得驕傲的事情，皮皮這麽想的。她走在路上，略一埋頭，情不自禁的就笑了。
池慕酒斜昵一眼身旁拖著醫療艙的皮皮，似不經意地問她一句：“你兩確定過友關係沒有，男女朋友那種？”
皮皮：“沒有。”
雲歌：“有啊。”
皮皮嘴上說沒有，臉頰上那兩片緋紅，卻將她出賣得幹幹淨淨。
池慕酒淺淺地笑了一下，也不作聲。他這一笑，笑得皮皮更尷尬了。
“我，我去點杯奶茶。”幸好地下城裏要啥有啥，比這座星球表麵上看起來繁華，皮皮這才沒挖地洞遁了，而是閃身躲進了街邊的奶茶店。
雲歌沒有強行證明他答池慕酒的那句話，在皮皮腦海裏垂眸一笑，又將她屏蔽了。他不想解釋，又不想兩個人都尷尬，就是沒有想過要說點什麽哄女孩子開心。
皮皮一杯奶茶端到冰涼，才從店裏出來，正好沿途冰一冰她發燒的耳朵……
地下城裏，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好像這座星球的熱鬧都聚集在這裏。
這裏空間有限，“穹窿”上的照明係統壓得很低，還橘裏橘氣的，屁亮屁亮的，比塗山星太陽沒出透的黃昏還壓抑。
逼仄的街道，將原本就很有限的空間擠得更加熱鬧。走在街上，總能跟人肩擦肩地過去。
地下城總共就兩層，第一層是商業區和工業區，第二層是居住區和農場，也沒什麽規劃，幾乎都是自發的建成的“城市群”。
池慕酒在商業區選了兩套積木屋，價格挺貴的。皮皮擔心自己付不起房租，美美地睡了兩天，就出去找了份工作。
她那工作也不是找來的，是找上門的，就是“天空之城”的電梯壞了，她路過的時候幫忙修了修，就這樣被人請去做了修理工。
對了，這裏的“Sky-park”不叫“天空之城”，叫“廉租區”，跟其他建材造的房子在同一平麵上，隻是公空間少一點——幾乎等於沒有、房子可以收起來帶走、建築材料廉價許多，僅此而已。
整座城市都在地下挖隧道，哪有什麽天空之城？
皮皮白天拎著工具箱，在廉租區到處修修補補，晚上回來研究擬人機器人。為此，她還黑進了地麵城市的網絡係統，偷師學藝不繳學費。
擬人機器人成型之前，她還給雲歌做了個金屬球。
雲歌對她快沒語言了：“我能升個級嗎，這是親生男朋友應有的待遇？”
知道雲歌的真實身份，皮皮在他跟前也沒那麽叛逆了。她聳了聳肩，起身進書房，改她的設計圖去了——給他升級。
身為執政官的池慕酒，可能這輩子都改不了“為人民服務”的習慣，自打安定下來，他就一直在忙。皮皮見到他的時候，十好幾天都過去了。
那天，他匆匆跟皮皮吃了頓晚飯，給她賬戶裏發一堆數碼黃金。那是個天文數字，除了開頭的數字是“八”，後麵幾個零皮皮始終沒數清楚。
等池慕酒走了，她才悄悄的將數碼黃金換算成乘方，終於算明白了——那是夠買三百五十克納米可塑材料的費用，是池慕酒按瑪雅星的匯率兌換出來的。
幺雞說，他將“赤霄”賬戶上所有的存款都提出來了，還把自己在諾瓦的宅邸也抵押了出去，各種人品擔保，才借了二十五倍杠杆的貸款出來。
“你怎麽不早說？”皮皮撓了撓耳後，有點不好意思。“這不是讓九叔破費了嗎？”
“九死一生的才把他從塗山星上搞出來。什麽破費不破費的，他的命都是你的，好生收著。”還是雲歌臉皮厚，見過錢。這麽大金額的數碼黃金，皮皮捧著那一堆次方數字都能瑟瑟發抖，他卻收得泰然自若。“赤霄那個名字都是假的。他以赤霄的身份貸款，你以為今生今世他能去還債？”
皮皮：“……”
臉黑心厚，果然都是心黑臉厚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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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珊莎的親親稍安勿躁。她浪跡天涯去了，過幾章會拉出來給大家調戲的。
今天還有二更。如果時間允許，會有三更。稍等，校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