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烙印外泄
“影子議會長老，不能輕易暴露身份，徽章自然也不能公開，除非迫不得己。”曾師伯叮囑地說道。
“曾師伯，我記下了。”左小山小心地將影子議會二長老徽章收藏懷中，重新將桌上的白色丹師徽章佩戴胸前。
左小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向曾師伯求證。
“曾師伯，我有一個朋友，曾先後兩次入獄，前後共計30年刑期。他今年40多歲，卻有70重的法能。我想在這座法術監獄，他曾經有過重要機緣。此事，不知你是否清楚？”左小山問道。
無情曾師伯打量著左小山，問道：“你那位朋友，臉上是否有一道貫通傷疤？”
“你見過他？這麽說。”曾師伯一下子說出了“石疤臉”的最明顯的特征，肯定對他有印象。左小山一見無情曾師伯這麽一說，和剛才學習秘密聯絡方式一樣，來了精神。
“確實是一個機緣。應該說是他的運氣比別人好。”無情曾師伯說他曾經親眼目睹地“見證”過當時的情景，隻是作為一個隱形人。
法術監獄高級監牢曾經關押一名重刑犯人，什麽罪名不太清楚，處以死刑。在臨死之前，人犯提出一個要求：他要將畢生的法能傳輸於人，不想帶著法能去另一個世界，算是對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懺悔和補償。
“石疤臉”因偷竊第一次入獄，坐了三年牢，還有兩年期滿。他被選中，接受重刑犯的全部法能。
“石疤臉”當時隻有20重法能，在初級法術修煉學院學習期間觸犯律法被關了進來，沒曾想因禍得福，法能從20重直接晉升到70重。
當初，“石疤臉”和他戀人一塊上學，後來為了掙錢給重病在床的義母治病鋌而走險，最後鋃鐺入獄。所有的時間、情節都對上了。
左小山無意之中又解開了一樁秘密。
不知不覺，五個多月過去了。
沙毅法王自從把左小山安頓完畢，中間隻露了一麵，交待完事情就閃了，再沒有出現過。
左小山被丟進法術監獄，好像被遺忘了。
有曾師伯陪伴，天南海北、神奇逸事地神聊，黑暗世界裏並不寂寞，時間倒是飛快逝去。
在一件事情，左小山忍了好久。這天，他決定嚐試著去觸碰和改變。
每次吃完飯，曾師伯發熱出汗，渾身散發酸臭味，不知多長時間沒有洗過澡了。
左小山沒有直言相勸，而是采取了迂回戰術。
他吩咐雜役和他一起，將幹柴、大鍋、水桶、浴桶、澡巾、衣服全都搬到高級監牢之中。
上麵大廳，光線充足，亮亮堂堂，換水搓背又十分方便。這地下監牢，黑咕隆冬，哪點好了？身體殘疾，還是心智殘障，怕人看見？雜役不理解。
雜役眼裏的左小山，精神不正常。
吃飯躲在地牢裏，像狼一樣地護食，怕誰搶了去。
小小年紀，飯量驚人，一個頂兩個人，吃得恁多，不見長個，都吃哪裏去了。
經常點菜，都是法界大陸的名菜，有的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見了和嚐過，來了差不多半年，把逐日城高級法界法術議會的大廚手藝倒是訓練出來了，可以參加國宴比賽。
現在，好好的，又鬧到監牢洗澡。
唉！這娃算廢了，可惜！這世上的怪人多了去了。
理解不了的，一律視為怪人。
三塊石頭，呈三角擺放，支起大鍋。鍋下生火，鍋中上水，一會兒，水開了。
他將水倒入浴桶，自己脫幹淨，跳進浴桶，澡巾上下搓動，舒坦得直哼哼。
熱氣騰騰，水聲喧嘩。無情曾師伯在一旁眼熱得緊。
左小山自顧自地洗完，輕鬆地吹著口哨。心情不錯。
“再燒一鍋水。”左小山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送上樓去。無情曾師伯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左小山心中一樂，“迷茫”地抬起頭來，看了看曾師伯，自問自答。“你也想洗？好嘞，一會兒就好！”
無情曾師伯點點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期待。
水，熱了。
無情曾師伯褪去破爛衣服，坐進浴湧。
浴桶為楠木所造，受熱水浸泡，淡淡的清香黯然釋放，讓人飄飄欲仙。
左小山挽起袖子親自服侍曾師伯洗浴。他將熱水勾兌成溫水，提桶從曾師伯的後脖緩緩倒下去，溫水瀑布掛滿全身，渾身的細胞歡呼雀躍活躍起來，呼應這來自外界的刺激。
“舒服！”曾師伯感歎，調整坐姿，把頭伸進傾注的水流之中。
一連倒了三桶，浴桶裏水灌到了七成，桶裏隻露著一個灰白花絲的腦袋。
左小山倒上去汙粉，在曾師伯頭上輕輕揉搓，發絲裏流淌出的黑水，在燈光裏看得一清二楚。
清洗完腦袋，左小山讓曾師伯站在浴桶裏，手上套上浴澡巾，輕柔地給曾師伯搓澡。哈哈……這裏不必細說了，多年不洗澡的成果，大家想象去吧。
脖子、後背、前胸、胳膊，曾師伯不方便搓到、夠不著的地方，左小山都一一替他代勞。剩餘地方，由他老人家自己動手清理了。
曾師伯出浴，精神麵貌煥然一新。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級四十歲。
他的原先破爛衣服早讓左小山給扔了，他把自己上次來逐日城押頭“石疤臉”劉小光時買的一套簇新藍色套裝給曾師伯換上。從裏到外都換了一遍。
鞋子，沒有新的，隻好用他換穿的另一雙鞋臨時頂上，等有空了，他再從頭到腳各買兩套換著穿。
曾師伯這裏扯扯那裏拽拽，高興得直樂。嘴裏還喃喃自語：“過年嘍！過年嘍！”
左小山幫他穿戴整齊，最後收緊腰帶，一切妥當了。
“噫？”曾師伯一把拽住左小山的左手，翻看他內臂上的兩處烙印，眼睛像火炬一樣大放光芒，失聲驚叫。“八卦秘鑰組件殘片烙印！”
八卦秘鑰殘片，左小山從來都沒有出示於人。這次無意間，讓無情師祖伯撞見。
無情曾師伯的表情讓左小山心裏發毛。
他顫聲地問道：“曾祖伯，你認識這東西？”
“哪裏來的？”曾祖伯表情疑重而又略帶興奮，言語急切。“原來是你！”
左小山莫名其妙地就讓這個鬼東西纏上身了，烙進肉體上，抹都抹不掉。